10、一世长安伴江南-人未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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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悠闲地倚在墙边，什么也不去想，算是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她听见古琴声的时候，并未在意，琴棋书画诗酒花，在镇上本是寻常。可接下来，却传来了令人心惊的声音——打斗之声。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水乡居民大多性子平和，偶尔有什么冲突，忍让一下就过去了，从不会大打出手。她又仔细听一会儿，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自己的院子。听起来，似乎还是两个内力不弱的人。她忙跃上墙头，看看到底是谁。
起初比武的两人是在屋中，莫黎只能听见家具，器皿被撞翻，砸碎。片刻，苏墨凉先来到了较为宽敞的院子里，另一人也立刻跟了出来——正是雪夜追踪苏墨凉的波斯人摩西。
他以前虽常常与明教往来，却不是经常见到莫黎。上一次在新年聚会上见到这位少主，她才刚刚及笄脸庞尚带着稚气，却化着浓妆。是以雪夜见到莫黎装傻，未能认出她来。
那日失了苏墨凉的踪迹后，他并没有回到波斯。为了报答昔日明月教教主的恩情，他也只能做这些了。他找不到少主，也不能让正派的人寻到她就是了。摩西所性在中原等着，看有什么消息穿出来。
很快，华山巅苏墨凉带回去的一个姑娘使用魔教轻功的事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他又打听到那姑娘曾在一个南方的小镇救过苏墨凉，立刻明白了那晚的事。
摩西又来到了这个小院子，但少主并没有回来。他也不碰室内的东西，故意制造没有人来过的假象，很有耐心的等着苏墨凉来查看，自己好出其不意的袭击。
他的目的眼看就要达到了。
莫黎坐在墙头，望着场中的两人。开始他们算得上势均力敌，渐渐的，摩西占了上风。莫黎也不着急，比武总是有输有赢，况且一时间，摩西也胜不了。
谁料——
苏墨凉使一招“有凤来仪”，一掌拍向对方右肩，摩西却不欲抵挡，他运了气，双拳一同攻向苏墨凉的膻中穴。这一招威力极大，若两人内力相当，一但击中，性命难保。可由于只顾攻击，并不放手，有太多漏洞，是以除非敌人武功比自己差太多，不会用这一招。
摩西这般不顾实力只稍逊于自己的苏墨凉的攻击，而下了杀手，显然是准备好了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
眼看苏墨凉已避不过这一击，莫黎纵身跃下，挡在两人之间。她明白，这时怎么制止都没有用。哪怕摩西自己想收回这招，也是不能。如此大的力道，无法改变方向。
换了旁人，定然无法可施，莫黎却还有最后的办法——轻功。
她竭尽全力在最后一刻挡在苏墨凉身前，瞬间，视线里只剩下一片猩红。
又想到十五岁的时候，也是相似的感受。从云霄峰下来，她中了那么多箭，受了那么重的伤，终于还是养好了。轻功依然在绝顶高手之列，可是再也不能与人动武了。内力随着血液，一同从伤口流逝。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武功，只剩下些华而不实的招式。常人练上两三年，便可以轻易打败她。什么报仇，什么雪恨，都成了笑话。
她只能在江南做个普通人，现在，连这一点最后的幸福，也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或许这样的死，也很好。是不是自己这个魔教妖女死了，江湖就安宁了？她不知道，也不在乎。只是用她一命换苏墨凉一命，她并不后悔。重来一次，她仍会做这个决定。
“苏公子？”
“嗯，阿梨，我在这里。”苏墨凉握住了莫黎的手。
“你还记不记得……元宵节那天说过，你要……护我一世长安，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
“记得啊！”他努力笑着，声音却有点颤抖。
“以后，只……只剩你……照顾自己了……”
苏墨凉只是沉默，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鲜血染红了莫黎素净的衣裳，透出几分妖艳，这是她当年最爱的颜色。
无数次地猜测过，除掉魔教少主，自己会多么欢喜；她也曾期待着，再次换上华丽的红衣。
梦境终于成真，却不是想象中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一世长安伴江南-人未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