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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非难 ...

  •   两个人和好如初,一起来看章北玥送的礼物。

      凌静姝打开酸梅的坛子,先捻起一颗喂到秦风嘴边说:

      “你尝尝,这是用梅园的梅子酿的,时日还有些短,没有完全腌好,不过我反而更喜欢这种味道,腌好了反而太甜太腻,这时候甜中带酸,还有些脆口,口感最好。”

      秦风张口吃了,却道:“好酸。”

      凌静姝笑道:“你终于承认自己吃醋了。”

      秦风脸上一红,半玩笑半认真的说:“是,我吃醋了,王爷是不是要休了我这个妒夫。”

      “你吃醋我很高兴,说明你在乎我,你许我我也不会再要别人了,只有梅侍人是特殊情况,夫君你就原谅则个吧。”

      秦风见她贵为王爷,却为纳侍这样天经地义的事情向自己诚心道歉,心中感动不已,又觉她说的话,闻所未闻,惊世骇俗,却不知为何听了反觉得十分舒心,心中也自愧自己终做不了贤夫。

      凌静姝见秦风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才放了心,拿起坛子里的酸梅想自己也尝一尝,却被秦风挡住了手说:

      “王爷的梅园中有人专门为王爷做酸梅,我这里就只有这一小坛,吃完了可就没有了。”

      凌静姝知道他在故意打趣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又不能反驳,转眼看到章北玥送的还有一个小包袱,赶紧转移话题道:

      “诶,这里还有一件,看看是什么。”

      两个人一起打开一看,见是一件紫色龙纹的卢丝贴身护衣,针脚细致,做工极佳。

      秦风叹道:“梅侍人真是个有心人,这件衣服我正合我意。”

      凌静姝只恨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竟被章北玥想到了,不觉想起那个七窍玲珑心的男子,说道:

      “这卢丝既柔且韧,不仅穿着舒服,还可以做护衣用,多亏梅侍人想的周全。”

      两个人嫌隙尽释,在一起情致缠绵,直到晚饭前,凌静姝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谁想时近午夜,忽然有人到王府传报,说秦风突发急病。

      凌静姝一听心急如焚,立即赶往秦府,到了秦府一看秦风,凌静姝当时就懵了,明明下午走时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脸上如罩一层青霜,闭目躺在床上牙关紧咬,人早就没了知觉。

      被紧急召唤的几名太医,都说是中了毒,却不知是什么毒,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症下药,只好先让人熬了些普通的清热祛毒的药物,只求能暂缓毒性。

      怎奈秦风人昏迷着,灌下去的药有一多半都洒了出来。几个太医束手无策,要是普通人家早让家人准备寿衣棺木去了,只是当着凌静姝的面,又怎敢这么说,只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开口。

      这些太医迂腐,秦风又是未来的王夫,没有凌静姝的同意,谁也不敢察看秦风的身体。事到如今,凌静姝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遣开太医,掀开秦风身上盖着的薄被,眼睛一下便盯在秦风的贴身小衣上,他贴身所穿正是章北玥白天让琴儿送来的那件紫色卢丝内衣,凌静姝解开带扣,见秦风胸前乌黑一片,偶有斑驳溃烂,乌迹所在,正是这件内衣贴近肌肤之处。

      凌静姝连忙将那件内衣脱下,交给太医生去查验。太医皆看不出有何异样,可是明明就是秦风身上和内衣接触的地方乌黑溃烂,但凌静姝发现自己也摸过这件内衣,却没见丝毫中毒迹象。

      事情越发显得蹊跷,焦急间侍卫请回了玉峰山解毒圣手蓝化莲。天幸她刚刚从外面游历五年回来,正好在京城盘桓。

      蓝化莲得到了凌静姝的允许,查看了秦风的身体,遂用锅烧开了水,将那件卢丝内衣放在水中熬煮,不消片刻便见锅里的水变成了绿色。

      蓝化莲点头道:“与我所料果然不差,这件衣服被人撒上乌凰草的汁液,这种草又称夺命草,单独接触对人体无害,可是佐以大乌蜂的蜂蜜,却剧毒无比。这种大乌峰和乌凰草皆产自滇西,大乌蜂常年采集乌凰草所生小红花的花粉成蜜。请问病人除了这件衣服,是否还接触了别的可疑之物?”

      凌静姝马上想到酸梅亦是章北玥所赠之物,赶紧将桌子上那个小坛子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的酸梅只剩下多半坛,想是自己走后秦风嘴馋有吃了很多。

      凌静姝将酸梅呈给蓝化莲,蓝化莲用筷子夹出一颗酸梅,放于锅中,果见锅里的水瞬间变成了鲜红之色,如鲜血一般甚是骇人。

      凌静姝心中暗骂章北玥贱人,表面看起来出尘脱俗,柔顺恭和,没想到心地却如此歹毒,此事断和他脱不了干系,没想到将他圈于园中,他还是不老实,前世的楚月害她还不够,这辈子的章北玥又来害人,若是将秦风害死了,她就是死了,在地下也没脸面对他。

      凌静姝急切的求问蓝化莲是否有解毒的办法,蓝化莲却直摇头,说要想解得此毒,必须要滇西的红蚁制成的方剂才行,此蚁正是大乌蜂的克星,又说只可惜她身边没有此药引,从这里到滇西最少也要数日才能往返,要救人却是来不及了,三日后病人便会受尽苦楚,肠穿肚烂而死,不如早早送病人安然离去的好。

      凌静姝回头看秦风枯如死寂的脸,即使在昏迷中还痛苦的扭曲着,不停的从唇角溢出黑血,想起白天他还拥着自己,诉不尽的柔情蜜意,心中痛如刀绞,忍不住双膝跪地求蓝化莲救人。

      蓝化莲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还礼道:“非是小人不救王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只要能救得他的性命,要我做什么都行。”

      蓝化莲见眼前的凌静姝,泪流满面,一脸求恳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王爷的威严,分明便是一个就要痛失爱夫的寻常女人,心中也不由的被她的痴情所感,说道:

      “要说也并非毫无生机,只要能有仙品圣物暂时护住王夫的心脉,王爷再派人骑快马和小人去滇西跑上一趟,或许还能来得及赶回来救了王夫也未可知。”

      凌静姝听了这话,解开内衣,从胸口的锦囊中取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黄色珠子交给了蓝化莲看。

      蓝化莲一看,浑身一抖,登上跪拜在地,惊呼道:“原来王爷是清玄真人的传人,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原来凌静姝初到异世,这身子的主人身受利箭穿心之苦,命脉早断,她虽以灵魂续命,可是身体却虚弱不堪,后幸遇清玄真人,收为关门弟子,真人仙去之时,将本门千年修成的灵丹传给凌静姝,从此凌静姝不仅身体康健,每日用灵丹运功,功力大增。

      只听蓝化莲说:“只是这灵珠是仙品,与王爷命脉相连,如果给王夫服食了,对王爷命脉的损害不可估量,王爷三思啊。”

      凌静姝却只是问道:“我只问你服了这灵珠,是否能给他续命。”

      蓝化莲回道:“那是自然,不仅如此,等日后王夫身上的毒解了,还会终身受益于灵珠,延年益寿,功力倍增。”

      凌静姝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那还等什么,我这就给他服下,用功助他护住心脉,还劳烦大师跑上一趟。”

      蓝化莲躬身施礼道:“当日家师蒙难,幸得清玄真人相救,这次有机会替家师报恩,自会尽心竭力,不负王爷所托。”

      蓝化莲走后,凌静姝见秦风牙关紧咬,根本无法服下任何东西,便脱鞋上床,将秦风扶着盘膝坐起,她与他相对而坐,以口衔珠,也不顾是否会中毒,口对口将珠子渡到秦风口中,同时将双手分别贴于秦风前胸和背心,将内息缓缓传给他。

      她一日一夜都不曾稍离秦风身边,一直不停的渡内息给他,到了第二天秦风中毒无法出征的消息传到宫中,皇上震怒,传旨责成刑部彻查。

      官府来人到秦府时,凌静姝正专心为秦风护住心脉,这一日一夜她眼看秦风受尽苦楚,纵有服下灵珠,却依然昏厥不省人事,不知性命如何,心中担心焦虑,饱受折磨,对章北玥恨意更浓,此时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秦风身上,见来人查问,便叫人到王府拿人,将章北玥交由官府查问。

      此时章北玥身在梅园之中,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却是一无所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那日他连夜赶制卢丝内衣,疲累不已,琴儿走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才觉的有点精神,谁知临近傍晚,一向安静的梅园忽然人声嘈杂,闯进来一众衙役,进来不容分说便将锁链往他颈上一套,连带着琴儿一并拿到了刑部的大牢里,暂时关押,等着明日开堂过审。

      殊不知刑部大牢十分黑暗,管事的便是刑部府尹张士通的外甥女张文秀,此人是个草包,却生性残暴好色,仗着舅母的势力在京城横行霸道,入了刑部大牢的男子,稍有姿色的必逃不过她的魔爪。京城的百姓暗地里都叫她张阎王,大家都知道但凡进过刑部大牢的男子必定清白已失,因为一进去没等过堂,先得被张阎王过一次堂,所以谁家男子若是进过刑部大牢,人们便说他是堂子里出来的。

      上行下效,有了这样的管事,手下的人焉能安分守己,衙役将章北玥和琴儿交给牢头看管,那牢头一见章北玥姿色上佳,实乃从未见过的极品,又见他发绾双髻,耳戴荆环,想是哪家的小侍作奸犯科被送进来的,如此绝色,她自得留给张文秀,遂也未给章北玥更换囚衣,将他单独关押了起来。

      她和几个姐妹将琴儿拉到了看守的房间,将琴儿剥了个精光,琴儿直喊着自己是王府的人,却只引来狱卒们的讥笑,以为他被吓得胡言乱语,讥讽道:

      “若是王府的人,会进这种地方?进到这里的,必是犯了作科犯奸的大罪,还想活着出去?只等被凌迟吧。今日大娘们先给你破了身,明日才好过堂。”

      琴儿尚只有十四五岁,便被几个如狼似虎的狱卒糟蹋了。事后给狱卒们把犯人灰色的囚服给他往身上一套,才丢去了牢房。

      章北玥一个人被关一处,抱膝坐在墙角的草席上,他不知琴儿被抓去了哪里,也不知自己为何忽然遭此大难,正惊慌间,见一个狱卒拿着一碗水走了进来,递给他叫他喝下。

      章北玥心中烦乱,什么喝不下,再加之他隐隐觉得这碗水似有不妥,所以摇头示意不想喝。

      不想那狱卒忽然捏住他的鼻子,用腿压住他的身子,让他动弹不得,将一碗水强行给他灌了下去。

      不过片刻,章北玥便觉身子越来越热,口干舌燥,他心道不好,却无法克制自己身体的变化,原来那牢头给他服下了百日醉,是烈性椿药,常人尚且受不了,何况他异于常人的体质,不消一炷香的功夫,药性便完全发作了起来。可怜他那处被锁扣扣住,无法纾解半分,反令他痛不可当。

      张文秀听了牢头的消息,匆匆赶来享用牢头特意留给她的绝色,一进门,便见章北玥正在地上翻滚,口中申吟不止。

      她心下一喜,心道火候到了,再近看章北玥修眉凤目,容貌清俊无匹,在药物的作用下晕蒸双颊,发丝散乱,更显得魅惑诱人,不觉心旌摇曳,不可自制,当下不顾他的垂死挣扎,解开了他的衣服,谁想将他的贴身长裤扒下后,张文秀犹如酷暑中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当时就愣住了。

      只见章北玥那里被一只金环牢牢套住,金环上还连着一对韧丝结成的丝套,套住两边,那金环乃纯金打造,表面雕刻着精美的纹饰绝非出自普通工匠之手,那韧丝既柔且韧,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材料所制,她按住章北玥看了半天,竟然都找不到锁眼所在。

      张文秀心中不由的犹疑起来,看样子这人绝非来自寻常人家,连忙叫人把牢头叫来,问她章北玥到底是谁府里的人,犯的什么事儿,可牢头也不知道,只知道衙役们把人送来的时候,说先在这里关一晚上,明天张大人会亲自审问。

      张文秀这下可急了,要知道男子用了百日醉,除非泻身,否则根本无法解去药性,可是章北玥被金环锁住,这样下去不旦人废了,恐怕有性命之忧,若然是王亲公侯府中的人,必是大案,明日刑部来提他过堂,该如何交待。

      她直骂牢头害自己匪浅,不问清楚犯人的来路就给人用了药,可是骂死了牢头也没有用,总要想办法解决,她在地上团团转了几圈,忽然有了主意,大牢的饮水处有一个大缸,水总有一人深,张文秀吩咐牢头找人将章北玥双手捆了,吊在房梁上,整个身子都浸在凉水中。

      章北玥浑身如被火炙中,忽然被吊进了凉水中,瞬间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只觉凉水如刀子一样刺进了骨髓里,浑身刺痛,他就这样被冷水中被吊了一夜,到了清晨,才被拉出来,擦干了身子,换上囚服。

      他身上的病本来还没好,经此一夜,腿和胳膊麻痛异常,根本无法走路,被衙役们拖着上了大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非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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