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煤灰色的争吵：成年人的幼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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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和明曦的剧本大业还在进行中，大纲清晰以后，祁钰和老班进行审批程序，而后继续加工。至于明曦，她只是个打下手的，明曦表示，领导的要求就是我的追求，领导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领导的想法就是我的做法，领导的表情就是我的心情，领导的嗜好就是我的爱好，领导的爱人就是我的亲人！好吧，虽然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狗腿，或者说她还是致力于成为一条智慧型狗腿，明曦只是在配合祁钰的工作。
明曦默，在厨房当水案，在剧组当助理，在书里做推动，这是命格么！
所以，即便再度活蹦乱跳的杜毅出现时选择的示好的方式那么的让人头疼，明曦还是说，“OK啊~”
杜毅也许是感念明曦引来的女神关怀，也许是真的觉得明曦哥儿们对脾气，总之，他的来示好，方式是：“明曦，要不要一起去打篮球啊？”杜毅带着明显的交好态势，拽着自己的板寸头，想来想去就弄出这么一个邀请来。
明曦无语的望着他，的确是哥儿们啊哥儿们，到了一起打篮球的程度了？明曦的静默加剧了杜毅的窘迫，自己的主意好像是不太靠谱哈，好像是哈，那可，那可怎么……还好，明曦嘴角一勾，解救杜毅于她自己给他打造的水深火热之中，她说“OK啊~”杜毅觉得她这句真是天籁。
于是祁钰目送着前两天还在自己面前哭的像个花猫一样的同桌跟着个愣头青去上体活课了。
新的一周，大家都换上了秋季校服。明曦曲线救国，问雯雯一年过去校服还合不合身，然后软磨硬泡要来一张雯雯穿着校服对着镜子的自拍照。然后欢乐成一只飞舞的小蝴蝶，跑去衣柜里把衣服翻了出来。
她见过那套衣服，不过，没有把它认证成校服，因为，太好看了。
不与夏天的水手服一个路线，但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白衬衫打底，外面上一件毛背心，黑色为主，两道深红色镶边，又在缝合处用了暗绿色作为修饰，简洁大方，还有些圣诞风格，一起拽出来的还有一件和背心同样款式的带袖毛衣，天气再凉些的时候可以换上穿。下身是卡其色的绒布短裙，还有一件同样颜色质地的过臀西服外套，肩章纽扣一样不少，相应的男生校服也是一个套路，只不过上衣改短，下身改成西裤样式。啊，这么强烈的英伦风居然是校服！明曦对着镜子臭美的时候认真的想，这么多校服，一定很贵……
至于说到穿成个典礼样怎么上体育课嘛，伟大的北江高中是另有一身运动服的！所以说，一定很贵……
虽然体活课的着装要求没那么严肃，明曦还是规规矩矩的换上一套深蓝色运动服，出门正看见杜毅套着篮球大背心大裤衩站在徐徐秋风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拉紧了自己的领口。
“你会打吗？”杜毅的魔爪再一次伸向了自己的板寸头，好像是不太靠谱哈，好像是哈……
“你打，我看着。”明曦豪迈地一拍杜毅的肩膀，向球场一旁的台阶上走去，还从衣兜里摸出了一条饼干，大有观影风范。她不会打篮球，顶多看看，在她眼里，篮球就是一项近身肉搏活动，还是看看就好……
杜毅却觉得这个提议再好不过，自己可以快乐的打球，同时也实现了带着明曦一起玩耍的伟大事业。好吧，他自己觉得自己实现了，至于明曦怎么想嘛，她在那边吃饼干吃的挺欢乐的啊！
明曦不是一个热爱运动的五好青年，但是也不排斥运动，至于难得的体活课居然不踢毽球不打排球不从事一切体力劳动，不是她刚刚收编的闺蜜打篮球的魅力如此强大至于让她目不转睛，而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所以本女王给杜毅你一个自我满足的机会~在突破的时候，投篮的时候，得分的时候，做出鼓掌的示意图，声音就别要求啦，一个人的掌声多寂寥啊，而且还会手疼。
视觉神经在读取杜毅的篮球play，明曦的其余脑细胞神游太空。
这几天孟楠去参加舞蹈比赛了吧，学校的音乐老师们也很重视，不仅在校内，在校外孟楠也有一直教导她的老师，无论是否是名师高徒，明曦知道，这一次比赛，孟楠会大放异彩。即便不亲临现场，那天在舞蹈教室的惊鸿一瞥也叫明曦知道孟楠的优秀，她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鹅，她有她的王子。
而王子苏然，明曦突然觉得即便自己没有如原著一般在最初的美救英雄之后悄然退场，与苏然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就像一群人一起旅行，在漫漫的旅途中，只有彼此，大家的关系如最亲密的人一般，而当旅途结束，那些曾经的伙伴若能友谊长存固然是好，但更多的，回到人群中，更多的选择，更多的情谊，旅途中那种相濡以沫的情感不复存在。比起终会消逝的亲近，还不如，还不如一直陌路，反倒会少份失落，不在意的终归都会回到不在意吧。就像她和苏然，在病房里亲密得好像亲姐弟，可是离开那里，只不过是多了一段记忆的普通同学。
当祁钰在她身边坐下的时候，望着天空安静的哀悼自己与苏然之间似乎一文不值的革命友谊的明曦，毫无察觉。于是，等她猛然发现身边有人的时候，手中的一片饼干壮烈牺牲，拍在尘土中。
“放学去我家看二宝？”这么俗气小狗的名字，出自明曦，可当时她义正言辞，狗的名字就是要够二才够亲近！
“不去，好多作业。”明曦撑起运动服的领口，埋入脸半张。不去，你以后也会和苏然一样的，失去还不如从来没有，我不去。
“明曦，走啊，快放学了。”杜毅满头大汗，离开球场之前还记得捡回明曦，明曦表示很感动。而杜毅却是对多出来的祁钰尽地主之谊，“诶，祁钰，啥时候来的？”
“刚来，一起走吧。”祁钰扬起头答道。
“回去吧。”明曦迅速的起身与杜毅并肩而立。
“哦。”杜毅应声，不过这里好像气氛不对？
画外音：
明曦：难得你个大条能看出来姐的明媚忧伤啊！
杜毅：我是觉得祁钰好像不太高兴？
明曦：不是说我的吗？说我的吗！T.T
明曦觉得，比起随时随地可能会离开的男主男配，还是杜毅这样如自己一般，出场只比路人甲略多一点的小人物之间的友情，来的熨帖安心。这样的人，是不是自己用心经营就不会仅仅因为剧情就，背叛？呵呵，说背叛的确严重了些,可是自己就是斤斤计较的坏孩子。
孟楠比赛凯旋，校园里恭喜赞扬不断，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荣誉，这也是学校的荣誉，全市的冠军，孟楠是光辉的中心。
而我们的明曦，与这颗闪耀的新星，来了一场火星撞地球，啊，应该说是鸡蛋碰石头，才对吧。
“明曦，你去吧。班里你最好说话啦。”孟楠说得有礼。是一个充人数的报告，还要交一篇800字的感受，不对，是一个接受思想教育的机会，要限制在800字表现自己思想境界的提升。
明曦不善文字，和负责的同学李诗曼说不想去的。结果李曼诗凑来凑去不够人数，孟楠主动去帮她，而第一个找的，就是明曦。
明曦只是不太愿意，却不至于反感，可是孟楠略带女孩之间撒娇劝说的话，却有一句，触了她逆鳞。孟楠说，班里你最好说话啦。好讨厌，这种软包子一样的评价，即便是夸奖的意思，也好讨厌。
“我不去。”明曦应该好好解释，或者至少给自己找几个借口，可是一开口，语气生硬，她只说，我不去。
“不是特别复杂的啊，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我不去。”明曦没有别的话，平日里一贯好相处的人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你要体谅班委，多支持班委的工作啊。大家都是同学，应该互相配合才对啊。”
“我不想去。”石头还是不为所动，只是加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字。
“我也参加了，你怎么不管怎么说都不答应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明曦就是没有反应，孟楠也有些恼了。
“我不想去，一定要找我吗？”明曦突然觉得自己也好幼稚，她不想去，只是为了那句“最好说话”，可是现在好像故意再把自己描黑呢，蛮不讲理，全无集体荣誉感。
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周围渐渐聚了一小圈同学，群众们的眼睛是雪亮的，高风亮节的是身先士卒的班长，混不吝不讲理的是没有热心肠的明曦。在舆论压力下，明曦红了脸颊，却还只是坚持那一句，“我不去。”
课间的功夫，祁钰本趴在桌子上补觉，周遭却越来越吵，一抬头，瞬间清醒，开天辟地第一回，那个和一群人吵架的，真的是明曦么？
围观群众站在道德的高地，鄙视明曦。
“明曦，答应吧。”苏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阳光，开口是亲密的语气，可是劝说的立场很坚定呢。如此和煦的男神，可明曦却觉得心凉如水。
“这次的事情我不想参加，我有我的理由，下次我会去的。”似是妥协，明曦终于说了一句超过五个字的。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开什么空头支票嘛。”嘴快的李曼诗，像是一肚子怨懑终于找到了出口，立刻驳了一句。
明曦咬住自己的下唇，胸口不断起伏，是她自己惹的麻烦，可是，她就是不要。
“什么事？”祁钰开口，他要了解情况。
“明曦都说不愿意去了，干嘛逼她？”在旁人回答之前，腋下夹着篮球，从外面回来的杜毅嚷了一句。“你们都参加了？”他的矛头直接指向了站在道德高地的围观众。
围观群众当然没有全数参加的，不然，人数早够了……
“李曼诗你自己都不参加，怎么还要求别人？”比起明曦只局限在自己的问题上固守阵地，增加自己的防护罩，杜毅这种群体攻击招式反而更加简洁有效。
“我那天……”李曼诗正要解释，却被杜毅毫不客气的打断。
“你有理由，别人就不能有理由？”杜毅的直爽脾气此时对明曦而言却如此可靠。而祁钰那句“什么事”不知何时已被淹没。围观群众埋怨着明曦但还是渐渐散去，却至始至终也没人表示请缨。看来抓人头这事得拖拖了。
杜毅的法子简单、粗暴、没有什么理由便站在你这边，这么幼稚，这么安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煤灰色的争吵：成年人的幼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