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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不想来! ...

  •   等等。我没收住脸上的震惊。这家伙不是和变态神父闹崩了吗?

      而且他之前明明说过,让我去为他取得圣杯啊!

      这家伙就是说着玩玩的吗?虽说我从一开始就不太乐意,现在这样好像也稍微松了口气,但是——我一直都还算配合,也基本没搞会让他不高兴的事。结果比起我,他依旧更信任小动作频频的言峰绮礼吗?虽然并不意外,但那种脱出控制的不安感更强了。

      真是的。这家伙也好卫宫也好,背着我到底在做什么打算啊!

      “这个愚蠢的表情真是一如既往。”精致的酒杯带着浮华的光消失在了金发英灵手中,鲜红的蛇瞳露出些许轻蔑,“我说过吧?管好你的邻居。那些污秽的卑劣之物,时至今日仍旧妄图窥探本王。把这未竟的工作完成吧,凛。再不济事,总不至于连此等小事也无法完成。”

      “我知道了。”我咬着唇道,“那么吉尔伽美什,你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吉尔伽美什心情很好地在离开前给了我否定的答案。

      而我……直到卫宫抓住了我的手,才发现自己正在颤抖。

      虫的使魔是间桐的魔术。

      平日也就罢了,这个时候让我去“管好邻居”,就意味着必然和间桐对上——

      “我不想去。”我瞪着葛木死一般枯槁的形容,看被火光照亮的轮廓逐渐黯淡,“卫宫,我不想去。”我才刚告诫过这个世界的“间桐慎二”,老实待在间桐家不要乱跑。现在的我身临圣杯战争,可以去和爱因兹贝伦敌对,可以屈从于吉尔伽美什,可以想方设法对言峰绮礼下手,但和间桐敌对……

      “先回卫宫邸。”英灵的手抚上了我的头顶。

      “卫宫,我想活着。”我这次没挥开他,只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摆,逃避一样低头去看伤员,“我想活过这次的圣杯战争,然后也去时钟塔那样的地方进修。我还没去过呢。更别说作为学生去那里学习了。仅仅是……这么简单的愿望而已。我再也不想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也不想再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你们到底背着我谈了什么……”

      “别想了,你会如愿以偿的。”卫宫这样告诉我。

      我知道从他嘴里再挖不出什么了,只好一路无言。

      葛木宗一郎的伤势并不太重,卫宫负责安顿他,我则按记忆里残存的那点学识,放出了一直私下豢养的虫类使魔,让它们一路混进间桐家去。使魔先进了记忆里自己的房间,结果共享给我的场景竟是那孩子正缩在被子里含泪沉睡,间或抽噎一下,眼睛都是肿的。

      我不禁有些好笑。不愧是我,一吓一个准。不过是不是被吓得太厉害了?

      再往出一些,往地下室去,虫类的残影便如乌云般充斥了视野,甚至浓重到看不清前路。

      嗡鸣声充斥于耳,而后一个苍老干哑的佝偻影子在絮絮地说着什么,我知道那是我的祖父,间桐脏砚。樱柔婉回应的声音持续了一会。突然间,虫子的视野抖了一下被骤然推远,虫类使魔的躯体如雨水般纷纷落下,脏砚倒在地上丑陋的残躯露出,而后又被黑色的虫尸所淹没。

      我听不清声音,像在看一场慢放的默片,心脏的鼓动在樱的脸露出来时险些停止——

      她受伤了!

      蓝紫色长发的少女支撑着墙面,一边低头喘着气,一边单手攥着身前的伤,残破的衣物上全是新鲜渗出的血液。她似有所觉地抬起头,踉跄着往前走出两步,脸上带着近乎虚无的空洞的笑向我伸出了手,随后倒了下去——

      ——樱!

      我跪坐在地上攥紧了裙摆,深色的布料上洇开了圆点。我知道自己应该立刻动身去往间桐家,但一种莫名的恐慌却攥住了我的心脏,使我无法迈出哪怕一步。

      “那边现在怎么样……慎二?怎么了?”黑色皮肤的英灵抱着给新客人准备的被子路过,皱眉看我。

      “我真是个自私的废物。”我低下头,任落下的碎发遮住了视野,“从以前到现在都是。”

      “出事了吗。”卫宫笃定道。他消失了一会儿,再回来就直接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三两句问清事缘,就顺着商店街的方向一路赶往间桐家去,力道大得能把我肩胛骨捏碎;间桐邸原本的结界失去了魔力来源,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长着复眼的虫群失去了指挥者,依据本能在路灯下振翅回转着,凝聚成黑色的雾,见到来人依旧本能地攻击,然后被英灵所击落。

      “在哪边?”他问我。

      “往前走。”我答他。

      我们按着记忆里地下室的方向穿过回廊,一路往樱的所在而去。

      不断有飞虫从那个方向涌出,在落到我身上前迅速化作齑粉——

      这丑恶的一切是多么让人熟悉啊。我从前不觉其丑恶,只知道一心向往,即便没有天资也要不择手段地要御使这一切,成为优越于常人的魔术师一员,于是也就变得和它们一样丑恶。时至如今,我也还是无法抹去惯性中丑恶的潜意识。

      我不想来。我……

      在台阶的最末端,我看见了娇美柔弱的少女正紧闭着眼委顿在地,像一朵过早枯萎的百合,带着忧郁的色调被血污和虫尸所沾染,在藏砚的丑陋之躯衬托下,美得令人惋惜。

      “樱……”我踉跄着一步步走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等一下,慎二。”英灵卫宫拉住了我,“先别过去,有点不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我不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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