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栾菲

11、跟踪

　　“吸” 进食面条的声音在半封闭的面摊里夸张的响了起来，那男孩看着自己心中憧憬的火影大人毫无形象的吃像，外加上一点都不谦虚的态度，心里不由也气了起来，原本不知所措的神情也变了，死死的瞪着鸣人，这时他身后两个伙伴也下了椅子，过来拉他，他们对鸣人道别了下，就拉着那个还在置气的男孩要出去

　　那男孩这会却死活不肯，他们拉了好一会才将他拽了出去，临离开前，那男孩还朝鸣人的背影喊了句“你这种火影真是太差劲了” 他的话让他的两个小伙伴都吓呆了，连忙将他拖走

　　鸣人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吃面，老板娘似乎没想到鸣人会是这种反应，此刻也有点呆了，鸣人抬头朝她笑了下，又低下头，然后就在没声音了

　　拉面馆只剩下吸面的声响和轻微的咬嚼声，这时，边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那是碗筷被放下的动静，“结账” 随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老板娘像是这会才想起角落处还有个人一样，连忙走了过去，满面笑容的说着金额，然后就听到一阵惊诧声

　　老板一听立马看了过去，问她怎么了，老板娘指着那个放着看空碗的位置，结结巴巴的说着“那个人不见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老板看向老板娘指着的位置，那边空荡荡的，只有那空碗边上放着两张薄薄的钞票证明那边方才有坐着一个人

　　老板娘颇为纳闷收回钱，又嘀咕着”说起来，那位客人长什么样子啊，明明坐了好一会，怎么都记不起来呢，难道不是村子里的？”

　　老板回道“这不稀罕，现在经常有外来的忍者过来木叶村观光，有时候碰到些怪人也是难免的，哈哈，还好没吃霸王餐啊”

　　老板娘一听很是骄傲的看了一下鸣人，然后说“这是当然，谁敢在木叶闹事啊，也不想想……哼！”她后面虽然没说出来，但神态分明是自豪的，老板看她样子也笑着赞同起来

　　“我吃完了” 鸣人这时突然放下碗筷，他站起来，掏着口袋，拿出两张钞票要结账，老板娘一听就没在去想刚才那怪事，连忙走到鸣人面前，隔着长桌问他“不在多吃点？|”
　　鸣人摇了摇头，婉拒了老板娘的提议，说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没时间好好品尝了，”在保证下次过来一定来尝试下新口味的拉面之后，老板娘才依依不舍的放他走了

　　出了拉面馆，鸣人站在街道上，停了一会，他闭上眼睛，像是在感知什么一样，随后，就朝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上不停的走，虽然面色上没有异常，但脚下步伐却越来越快，走的地方也越来越偏僻，直到离开了木叶村的居住中心，不断的跟随着心里的某种感觉来到了郊外那条河流旁边，才停了下来，看着那熟悉的河流，鸣人愣了下，但还是踏着青草走到了过去，他站在河边，没在向在往前，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几秒后，他笑了出声……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瓜！

　　“你果然不正常！！” 就在鸣人自嘲的时候，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鼻音有点重，听着就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孩，鸣人回头，一点不意外的朝那个从草丛里冒出来的身影笑道

　　“你在跟踪我吗？小鬼”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方才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消失，鸣人面前没有镜子，所以看不到，只是那男孩像是见鬼一样的表情盯着他，鸣人被他看的不由摸了摸脸，暗想自己有那么丑吗？还是脸上出现怪物了？

　　“哼！我才懒得跟踪你，是你闯到我家来的”小鬼片刻后才像反应过来一般，反驳道

　　“家？”

　　听到这词，鸣人也有点诧异，这四周这么荒凉，除了野树就是野草，根本没有家庭落户的迹象，这男孩怎么会称作“家”呢？

　　男孩这时从草丛里完全站了起来，他见鸣人一脸不解，不由嗤笑一声“怎么？难道一定要在村子里面才能住嘛！”

　　看他说话表情，一点都没有刚见面时的谦虚和仰慕了，看来是被这个传说中的火影傲慢无礼的态度气到了，幻想全部都破灭掉

　　鸣人对于他这种语态倒是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沉吟着点了点头，随后莫名的问了句“既然这是你的家，那有让你将之称为家的理由存在吗？”

　　男孩听着一愣，几秒后，他冷笑了起来，“当然！火影大人很感兴趣吗？”他说话的表情有点奇怪，说不上来的复杂，并不适合出现在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脸上，鸣人对这些有点敏感，他想了想，摇头道“本来挺感兴趣的，不过看你表情，我又不想知道了”

　　“你说什么”他这话估计跟男孩的预想完全不同，于是男孩毫无疑问的炸毛了，愤愤的瞪着他，一脸被戏耍之后的表情

　　鸣人笑了笑，答非所问的道“ 你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水野？”他轻轻喊出了这个名，不、或许说应该是姓……！这才终于回想起，水野是一个姓，而这个姓是属于木叶村里一个已经快要被遗忘的族群

　　一个人口并不多的家族，这在木叶村有很多，当然，是以前，现在的木叶的住户，很多都是外来人口迁移进来的，大战后，多少个家族被彻底毁灭，有多少一脉相承的忍术就此失传，失去的人并不会因为哭泣伤心就能换回什么，日子还是要照常，生活还是要前进，那些被灭族的也只能在这种无可奈可的历史洪波里渐渐被淹没掉……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很多人都有意无意的略过那些话题，将那些曾经有的人从回忆里，从木叶的历史逐渐删除掉。但看到眼前这个男孩，鸣人才知道，那些无可换回的伤痛原来还存在着，存在在眼前这个面带稚嫩的男孩心里

　　想明白了之后，鸣人眼里不由带上了点悲悯，他并不是要同情或者可怜他，只是看到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孤零零的站在那，好像他背后那个荒凉的景色就是他的整个世界，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让他有点心酸起来……

　　但他神色的变化却被男孩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种年龄的孩子，自尊心总是特别高，所以男孩无可避免的被鸣人眼中的异色刺激到了

　　那个自我介绍只有姓氏没有名称男孩朝鸣人用几乎命令的口气喊道”不准你用那种表情看我……”小孩子激昂的语气里透露的情绪削弱了他言语的强势，像只受伤的刺猬却还要张着带刺的毛衣保护自己一样

　　鸣人见状叹了口气，决定不再逗这小孩生气了，毕竟恶趣味是要看对象的，理解了眼睛眼前这个小孩的处境，他就有点于心不忍了，于是换了种语气转移话题道，“你是希望别人用水野这个称呼叫你吗？”
　　（从这里开始我们就用水野来称呼那个男孩），水野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他似乎对鸣人示弱的态度并不想领情，但鸣人却锲而不舍的用歉意的眼神一直盯着他，水野被那表情看着，胸口的气很不争气的就消散了，再说一次，小孩子总是比较单纯的，虽然情绪不稳定，但总是更容易接收到别人的恶意和善意

　　“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水野纠结了好一会才闷闷出声，然后看着鸣人那等待他答案的表情，便开始义正言辞的解释起来“别以为我会有多难过，那个时候，我又还不懂事，哪里会记得那么多”
　　“是嘛！那你也很坚强啊，水野” 鸣人听到他孩子气的话不由笑了起来，这一次不再是恶作剧的故作高深的或者是刚才那种让人看着很难受的笑容，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

　　…………………………

　　“笨……笨蛋啊你！笑的跟白痴一样！”水野看了一会，突然转过头，耳际那边一阵一阵的滚烫，为了防止出糗，黑发的男孩动了起来，绕过他，纵身一跃，就到河对岸去了，到了那里站稳，他别别扭扭的道

　　“我现在要回去了，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是家吗？……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给你…看一眼！”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鸣人看他离开的背影，收回了笑容，心想，自己果然没有小孩缘啊，幽幽叹了口气，忍不住回头看了下身后过来的路上，木叶村的轮廓还隐约可见，在转过头，那小孩已经没入到树林中去了
　　“就耽误一会，应该没问题吧” 鸣人暗想，还是跟着水野离去的背影而去。他确实对这小孩挺有兴趣的，而在另一边，火影办公楼，几个被叫过来领命的忍者中，四个看着还年轻气盛的忍者，此刻正在那大吵大闹的喊着火影大人怎么还不过来，边上，还有两个看着年纪比较大穿着上忍服侍的则相视苦笑…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