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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番外何奉 ...

  •   何奉的情路颇为坎坷,主要是他那脑子经常不在弦上,干些让人恼火的事。用房俊谊的话说,他脑袋被炮弹打过,脑子给打出去了。

      何奉已经在帮着叔叔做些具体的事物了,所以忙的没时间总往学校跑。每次过来的时候都困的不行,他歪在床上强忍着眼皮子打架说:“现在城市重建,叔叔那边忙的都回不了家,我在他那边帮忙,也不能常来你这。你又忙着学校里的事,孩子这么小,还是找个人家帮你养着吧,你轻松些,对孩子也好,你这样下去早晚会把身体拖垮的。”

      房俊谊去教授那整理资料还要背着孩子,这些日子他的脸越发清瘦,那修长的身形都能跟竹竿有一比了。何奉看着心疼,想让他把孩子送到别人家养着。

      房俊谊哪舍得,他说:“你知道我在教堂照顾伤员。整整一年时间,我看着一个个重伤员发出痛苦的哀嚎,因为没得到及时救治而感染死亡。无休止的让人恐惧的枪炮声;一具具抬出去的尸体里还有与我刚说过话的人,这些,都像是噩梦。
      从开始时的不安不忍恐惧到最后的麻木,我机械的跟着他们包扎伤口喂他们吃饭抬尸体,看的多了就没有了情绪,累到不能思考也不想思考。
      后来,枪炮声停止,有人宣布这个城市解放了……
      你知道吗,那个来宣布消息的人说完足足有十分钟人们才反应过来,他们发出震天的欢呼,抱在一起痛哭或大笑……
      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没有笑,也没有哭,我没有感觉。我像行尸一样走了出去,走了半个城市,看到的都是痛哭或欢笑的人群……
      直到我看到念之,那个女人把他包袱一样塞到我怀里的时候,我感觉臂弯里的小东西有千斤重,他朝我笑的时候,我哭了……
      在见惯了生死之后,这个鲜活的小生命,唤醒了我麻木的灵魂。何奉,不管他是谁的孩子,我都不会让他离开我,不管有多么困难,我也要养着他。既然我养了他,他就是我房俊谊的儿子。我会好好照顾他,直到他长大。”

      房俊谊的话很煽情,何奉难得的没有用嘻嘻哈哈来回复他。他沉默了,那时候谁都不好过,可他没想到俊谊竟然过的那样沉重。
      他过去抱住房俊谊,使劲拍他的后背:“都过去了,过去了,以后都会好的。”他轻轻用唇试探的触着他的脸颊……
      房俊谊让他抱着,试探着回抱了他,接受他的亲吻,俩人静静的拥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话。

      房俊谊不想撒手,他喜欢这样拥抱在一起,他沉溺在这样的怀抱里,感到很安心。那时候他也想有个人这样拥抱着他,可他麻木的走了半个城市,也没找到这个人。现在他来了,他感到自己那颗飘零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他想就这样长长久久的抱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房俊谊的眼睛发涩,眼角隐约有泪。何奉的眼角也红红的,甚至把房俊谊的后背弄湿了一小块。屋子里慢慢弥漫着一股温情。
      “俊谊,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何奉闷闷地说
      房俊谊在他后背上点头,声音也有些发闷:“嗯。”
      “俊谊,这么长时间没见我都想死了,你想我了么?”
      “嗯。”
      “俊谊,我找你好几回,你就在教堂我怎么没见着你,是不是我来的时候你出去了?”
      “嗯。”
      “俊谊我想你。”
      “嗯”
      “我说我想你”
      “嗯,知道了。”
      “俊谊你不想我吗?”
      “嗯。”
      “房俊谊!”
      “嗯”
      “我说我想你。”
      “嗯,我知道。”
      “就会说嗯,就会说知道,就不能说一句‘我想你了’”
      “何奉”
      “嗯”
      “我想你了。”
      “嗯,俊谊,我也想你!”
      俩大男孩抱在一起说了一堆没营养不嫌肉麻的话,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都不好意思的笑:“你眼睛红了……”
      “你这么大了还哭……”

      说完了看完了,又死死的抱在一起,互相找着对方的唇,吻的死去活来。
      房俊谊只想让时间永远留在这一刻……

      可惜……
      何奉那跳脱的性子实在是破坏气氛的好工具。不知他脑子牵动哪根弦了,突然笑嘻嘻的问:“不是你的孩子呀?那女人是谁?”

      房俊谊倏的黑了脸,慢慢松开手,一把抄起在一旁玩的好好的念之头也没回就走了。

      何奉看着空落落的怀,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让俊谊生气了。
      “哎,我问你话呢,怎么一言不发的就走啦?”他扯着脖子喊
      “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房俊谊远远的抛下一句话,再也不理这个不解风情的纨绔了,真是岂有此理。他酝酿了那么多感情……真扫兴。
      攥紧拳头,真想念当年揍他的感觉。

      身上还带着他的味道,他有些迷惘,可恨!他使劲闭眼睛又张开,眼睛里一片清明。单手抱着念之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何奉的视线里。

      何奉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头也没回的房俊谊,嘀咕了一句:“真是怪人。”

      何奉做的第二件蠢事让他很久都没能见到房俊谊。
      房俊谊有一次陪教授忆苦思甜,多喝了两杯,然后那天何奉来了,他也喝了酒,而且那时孩子已经睡了。
      房俊谊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那灯影下的眉眼迷迷蒙蒙,柔和俊美的不像话。何奉吞了好几口口水。他十分欣喜,觉得这是个天赐良机。
      看着躺在床上眯着眼不说话的人,他十分意动,然后银心大起……
      先是偷偷亲人家的唇,嗯,带着酒味,很好闻的样子。然后看人没反应,得寸进尺,竟然把自己的舌头塞进了人嘴里,然后……
      舌头被人留在了嘴里,后背被人箍住。后面的事顺利入巷,俩人滚在了一起……

      何奉想起那天的事既甜蜜又忧伤,明明是俊谊装着喝醉勾引他,怎么成了他趁人喝酒下手那啥了呢?再说俊谊那天也没喝多了,明明是他勾引他,还把他那啥了,可怎么就被赶了出来了呢?

      雨住云收的时候,俊谊揽着他的腰,不时亲的后颈,俩人的气氛好的不得了。后来忍不住又来了一回,然后,然后在那以后,好像就不好了。
      何奉抓着满头乱发,想了想,对,就是在那个出来之后,他说了什么?好像是念之醒了,他笑着跟念之说:“……好儿子,看你爸爸把你兄弟们都甩墙上了,就你一个好好……”的活着
      对,就是那句话,他没说完就被俊谊踹到了地上。
      唉,他何奉何大少爷,跟同济大学宿舍的地板实在有缘,一而再的被踹下来。

      俊谊在他身上跨过去,然后又跨过来,坐在他光溜溜的后背下的两瓣肉的下方的大腿上……
      啊啊,俊谊不要啦!才来过好多次啦!要精尽人亡啦……
      啪啪啪……
      好爽啊!何奉趴在地上,白皙的后背下方的两瓣肉上通红一片,层层大手印叠在一起。
      他深深感叹:“唉,在中学结束以后就再没挨过俊谊的揍了,还真怀念俊谊板着小脸的模样。这样趴在地上实在是看不到俊谊的脸,遗憾呐!”
      房俊谊黑着脸:“何奉你是贱到家了,你还能再贱点吗?”

      “我就喜欢俊谊这样板着脸,真好看。”何奉贱贱的笑着爬起来,被房俊谊兜头扔来的衣裳罩住,然后赶着他穿上,赶走了。
      “俊谊俊谊你开门,这大半夜的让我去哪啊?你不怕我随便找个女人对付一夜?”
      “你要敢去我骟了你!”房俊谊在房里低声吼道

      何奉笑嘻嘻地把上衣往肩上一搭,往楼下走去,边走边唱起了王二姐思夫:“哎,八月里的秋风,人人都嚷凉。一场啊白(呀)露严霜儿一呀呼。小严霜单得打那个独根草,挂大扁要是甩子就在荞麦梗儿上。燕儿飞呀南到北它还知道冷热,秀女在房中她还……”语调婉转,哀怨凄婉,难得何奉唱的戚戚哀哀。
      大半夜的在宿舍门口唱大鼓,还是这种调调,也就是何大纨绔能干出这样的事了。房俊谊越听越生气,猛地打开门,走廊尽头的何奉听见一哆嗦,回头看过去,昏暗的灯光里,他对上双喷火的眸子。脚步紧挪,嘴上却也没停,还把那句词唱完了:“……盼想才郎……”
      房俊谊脚下没停,几分钟过后就把人就抓了回来,压在床上暴力镇压。然后扔在一旁的床上不给他被子,反正是夏天,也不怕他冻坏了。
      何奉哀哀怨怨:“俊谊,冷。”
      “忍着!明早你给我滚蛋,再也不许来。”

      房俊谊看也不看何奉,无奈地想,搬家吧,这么一折腾,宿舍没法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番外何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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