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狂想曲(第二部）》沫叶

10、十 森永监督

　　“GAME 中村，局数3：3！”

　　“哗，那个一年级的和阿直不相上下啊！”

　　“之前也有好几个在本组里拿到头名的一年级生，今年的新人都太可怕了！”

　　“他们真的是刚刚从国中升上来的吗？完全看不出来啊！”

　　“嘘，又是那个一年级的发球局了！”

　　“中村同学对那位宍户同学一上来的发球状态不是很适应啊。”观战的人里还有高中网球部的监督森永真实。比起国中部那位以冷酷严厉而著称的神监督来，曾经一度是职业选手的森永看起来要和蔼亲切得多，平常也总是跟队员们打成一片，但是他本人的威信并未因此而受到任何损害。因为队员们都对这位曾经在职业球场上叱咤风云的传奇教练有种天然的仰慕之情，所以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战术布置，除了极少数的个别情况之外，队员们基本上都会乖乖地照做――这也是为什么冰帝高中网球部的气氛感觉要比国中部轻松不少的一个主要原因。

　　“这也难怪。在以前的比赛中，并未觉得那位宍户同学的发球有多出色，没想到他今天发球这么好，与此同时稳定性还很高，看起来打得非常轻松呢。”浅野和宁趴在监督坐着的教练椅的椅背上，仍旧带着一脸轻松的表情说道。

　　场上的中村直也抬手用护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还扶了一下额头为了防止汗水流到眼睛里特意系上的白色头带。这时对面的宍户亮又发出了一记靠近T字区域的ACE球，直接得分了；紧接着他又是一记有力的外角发球破坏了中村的接发球，最后在双方底线对拉的过程当中，中村又回球下网了。比分变成了30：0。

　　“到目前为止宍户的发球局都保得很轻松啊。”忍足颇有些惊讶地说道，“突然让我都感觉到有些不适应了。那种强力发球真的是宍户打出来的吗？”

　　“哼。”跡部没有直接回应忍足的话，却把目光转向了站在最靠近赛场位置的凤长太郎。此刻凤脸上的神情也是完全处于战斗状态中的。

　　“原来是这样。”忍足露出有些了悟的神情说道，“两个人的习性已经彼此渗透到这种地步了吗？以后还不知道会看到什么惊人的东西呢……不过真是些完全不考虑观众心情的家伙呀。”

　　“他们两个人不容易。”跡部出人意料地接着说道，“虽然看起来是波澜不惊地走到了现在，但是一路上克服过什么，还有以后要去克服什么，他们自己都清楚得很。”

　　“……真是的。别突然说出这么煽情的话啊。”忍足在瞬间的失神之后随手捋了一把自己墨蓝色的头发。他透过平光眼睛看了那个无论何时看起来总是那么耀眼的人一眼，说道，“最起码除了他们自己之外，了解其中艰险的人……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吗？”

　　跡部对好友这话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又转过头带着他一贯高傲而又关切的神情看着场上正在比赛的队友。

　　冰帝号称“拥有千种绝技”的天才见状忍不住在心中暗想道，“也许只有在倒在龙马前的那一瞬间，跡部才短暂地失去过他的光芒……不，或许只有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在其他人眼中，他就算在那一刻也还是光芒四射的呢。我们华丽的部长大人啊，接下来你又要把我们带往何方呢？……”

　　“GAME 宍户，局数4：3！”

　　“阿直突然有些疲倦了。”场边的浅野和宁忽然说道。

　　“这是当然的吧。”森永监督看着场上跟随了自己一年多的弟子摇了摇头，说道，“中村同学还是太过于依赖他的正手了，所以总是在底线上后退前进――这种打法是非常累人的。”

　　“的确呢。”目前还暂时保留着高中部头号单打头衔的浅野和宁晗首道，“连续的侧身正手，等于移动距离要比对方长，有些移动一半就可以用反手回击的球，可他还是要往另外一侧多移动几步才能再掉过身来用正手。对阿直来说，这种打法非常地消耗体力；而对面那位宍户同学看起来体力又十分充沛的样子，应该不会出现中途脱力的现象，还在有意识地在把球调到阿直不喜欢的反手。这么看起来的话……情况好像有点不妙了啊，监督。”

　　“是吗？”广受爱戴的教练和气地笑了笑，答道，“反过来说，那位宍户同学的潜力让人相当地期待呢。”

　　“真无情啊，监督。”浅野和宁无视学弟们诧异的目光，一伸手摘下了森永头上的棒球帽，把帽子顶在食指尖上转悠着说道，“听了这样的话，我都替一心仰慕你的阿直感到伤心。”

　　整张脸都曝露在阳光下的监督看起来还非常地年轻，听见首席弟子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动摇，反而仰起头看着身后正在把玩自己帽子的少年问道：“难道你不认为让最有才能的人站到场上是监督的本职吗，和宁……表弟？”

　　“这种时候提起我们的亲戚关系，有收买人心的嫌疑呢，监督。不过我也不会因此就跑去替你安抚那些受到伤害的年轻心灵的。”浅野和宁一边以超乎他实际年龄的成熟口气说道，一边把帽子又扣回了表兄兼教练的头上，而场上的中村似乎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

　　“中村上网了！”

　　“哦哦，又是连续的正手大力抽击。要得分了吗？！”

　　“40：30！中村领先！”

　　“宍户刚才接发球的落点太浅了，让狼学长有充分的时间进行调整，然后侧身用正手来得分了呀。”慈郎趴住栏杆，往赛场里张望着说道。

　　“是对方的发球变重了。”跡部拿下刚刚放在脸上的手说道，“线路控制得也很准确，最终打出机会来到网前。现在中村的一发基本是这种平击式的发球……终于开始认真起来了吗？好现象。”

　　“宍户应付得了吧？还有跡部你到底站哪边的啊？”泷荻之介倒是很有同桌情谊地嘀咕了一句。

　　“这样才有趣吧，啊嗯？”跡部挑眉看了泷一眼，似乎有些遗憾自己的话没有得到跟以往那样千篇一律的肯定答复，只好自顾自地说道，“本大爷当然是站在强者那边了。”

　　“你这么说的话，那边的家伙可是会哭的。”忍足指了指已经明显地跟随着场上的节奏变得紧张起来的凤长太郎。

　　“哼，本大爷又不是保姆。”跡部面不改色地答道，“想要什么好东西的话，就应该自己动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