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狂想曲(第二部）》沫叶

53、五十三 代价

　　“监督！”“森永监督……”

　　随着网球部广受爱戴的监督出现在门口，原本乱哄哄的更衣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森永环视了屋子里一圈，目光在被凤长太郎拉着处理嘴角伤口的宍户亮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后，最后转向新任的部长问道：“跡部君，这里是怎么回事？”

　　跡部冷冷地扫了自从森永进来以后就神情紧张的中村直一眼，开口道：“如您所见，有人打架。动手的是中村，被打的是宍户。”

　　森永因为跡部的话，展现出一种高一的新生们甚至是很多高年级生从未见过的严厉神情来，朝垂着头的中村直说道：“你跟我来一下。其他人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吧。”

　　“是……是！”

　　浅野留意到森永和平常不同的目光，立刻想跟在他和中村的后面，结果却被森永制止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中村直一脸颓然地跟着自己的表兄出去了。

　　“他……会受到什么处分？”应该算是肇事者的岳人见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也不禁有些为那位虽然脾气暴躁易怒、其实平常为人还不错的学长担心了起来。

　　“至少会被禁赛几场吧。不过也可能会被踢出校队，看那个人的心情了。他向来痛恨运动场上的暴力事件的。”浅野淡淡地说道，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

　　“我、我去找监督说明事情原委！”岳人听得脸色大变，显然没有料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我也去！”宍户亮也站了起来。

　　“我想应该不必了。”浅野和宁出乎意料地说道，“冲动就应该付出冲动的代价，这样阿直以后再想动手时，才会认真地考虑一下行为的后果――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

　　“浅野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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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长太郎，你觉不觉得浅野学长那样有点过于冷静了啊？平常他和中村学长的关系最好了呢，真想不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知道森永监督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宍户亮朝身后的人说道，结果只收到一声答非所问“嗯”。

　　宍户亮转过头，见凤长太郎仍然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给了他一拳说道：“喂，我没事啦。你不要这样。”

　　“嗯……”

　　“都说不是你的错了，你振作一点！”宍户亮有些无奈地继续安抚道。凤长太郎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但是我要是早点冲上去的话，亮就不会被他打了，还受了伤。”

　　“这不算什么伤啦。”宍户亮摸了摸嘴角贴着的OK绷，自嘲似的说道，“好像每次和中村学长扯上，这里就特别容易破呢。”凤长太郎因为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那目光分明是在说，“亮太鲁莽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宍户亮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之后又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真没想到你会突然变得那么激动，居然差点跟学长打起来了，连我都被你吓了一跳。你平常不是都很有礼貌的吗？”

　　“这跟礼貌没有关系！”从更衣室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显得很沮丧的凤长太郎忽然变得激动起来，用一种罕见的激烈语气说道，“就算是学长，也不应该对亮动手啊！暴力是不对的！”

　　宍户亮凝注着凤长太郎因为强烈的情绪而变得异常鲜明起来的表情，静静地说道：“但是如果你打回去的话，不是也跟他一样了吗？我以前就说过了吧？有暴力这种恶习的人是搞不了体育的。如果因为自己身体强壮，就认为强迫体其他人接受自己的意见是理所当然的话，这样的家伙，最差劲了！”

　　“但是，”凤长太郎也以同样的开头说道，“我一看到他打了亮，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我明白啦。”宍户亮摸了摸一脸认真的银发少年的头，笑道，“还没有谢谢你替我拦下了暴走的学长呢。多谢了哟，长太郎。”

　　“啊，亮不要这么客气……”凤长太郎被宍户亮一本正经的道谢弄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只有这种时候才像是个符合年龄的小鬼呀。”宍户亮暗想道，“这家伙最近都显得太老成了，有点不太适应呢。”

　　这时凤长太郎却突兀地停下了脚步，睁大眼睛似乎在辨认着什么人。

　　“怎么了，长太郎？”陷入沉思中的宍户亮还是很快留意到了凤的停顿，有些奇怪地问道。

　　“那个不是泷学长吗？”凤长太郎指着不远处正背朝着这边跟什么人交谈的人说道。

　　“啊，真的。”宍户亮看了一下之后点头道，“他这两天一结束训练就跑得飞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往常有热闹的地方总是少不了那家伙的。”

　　“在他对面的……咦，不是我们部里的吉田吗？”凤长太郎露出有些惊奇的表情说道，“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呃，他们在一起很奇怪吗？泷也算是他的前辈吧。说不定有什么事要交待。”宍户亮不以为然地说道。

　　凤长太郎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亮不知道吧。吉田和日吉的关系很不好。家里也是开道场的吉田似乎不是很认同日吉当部长的实力，听说他们还在非公开的场合吵过几次。因为这个缘故，和日吉走得很近的泷学长也几乎从来不跟吉田说话的。”

　　“怎么搞得这么复杂啊。大家都不都是一个社团里的吗？应该想着怎么把球打得更好才对吧！”宍户亮有些烦躁地说道。

　　“亮果然很单纯呢。”凤长太郎悄悄地靠近了饲主背后，忽然一伸手搂住了毫无防备的人，低声说道，“但是我就是喜欢这样单纯的亮啊。”

　　“喂，现在还是在学校啊。”宍户亮稍稍吃了一惊之后，有些好笑地敲了一下凤的脑门，不过也没有认真要把他赶下来的意思。这种情况用忍足的话来形容就是：连其他人都已经看到麻木了，身为饲主的宍户亮也就不用再白费力气挣脱宠物爱的表现了！最让宍户亮哭笑不得的是，某日忍足居然真的丢给他一本《大型宠物犬饲养指南》，说是要他好好研究一下跟宠物相处时的“爱”的表达方式。

　　“不过那上面有些话说得还真是挺对的。比如大型犬总是需要足够的关切和运动之类的。”宍户亮想起那本无意中被自己翻了几下的养狗书，不禁有点想笑。这时顺风飘过来的几句泷和吉田的对话，引起了他和凤长太郎的注意。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迈开脚步朝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