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的‘贱’》乔乔衣白

12、相顾无言

　　我曾想象过再见居清止的情形，无一不是：他低下高傲的头颅，一脸懊悔的抱着我的大腿，苦苦哀求 ：”我们复合吧，转了一圈才发现你是最好的，我后悔了。”
　　而我冰封的心突然因为短短的几个字倾刻间，被击溃所有的伪装与防备，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些我以为回不去的岁月，和青涩的记忆。一点点侵蚀着我的心房，像是温暖的午后，那抹不经意间洒进来的阳光，那么温暖。
　　忐忑，不敢相信，惊喜悄然而至，我露出浅淡的笑意，告诉他我酝酿了很久的答案：”你丫活该！”
　　然而岁月远致，我也逐渐明白，我并非灰姑娘，无需表现出铮铮傲骨，也无需愤怒的表达自己的不容侵犯的自尊心 。
　　我懒懒的依着许乐天的肩膀，看他带着光走进来。这个男人只是平静的往我和许乐天这边扫了一下，眯了眯眸子。然后转身和警察沟通，冷静自持，儒雅沉稳。
　　像是高贵不凡的王子，不是童话里骑白马或者杀巨龙的那种，而是神话传说中，神殿里望着窗外出神的王子。成眠在蔷薇花田间，染满斑驳的碎光和悠远的时间。
　　我站起身，倚着墙，右手的食指轻轻的在拇指指腹摩挲着染了大红的指甲油的指甲，皱了皱眉问他:“我小舅呢？”他看了我一眼，不知想起什么，并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而是转过头与向他致谢的许乐天寒暄，带着他一贯的斯文与客气。
　　许乐天看了看居清止又看了看我，眨了眨了眼睛，笑道：“我还有些事怕是送不了你了！”他摊了摊手:“我想你大约明天是走不成了，有空了给我电话，我们再聚。”
　　我看着他的车子走远，莫名的有些伤感，就这样曾经的一群人，现在变成了一个人，就像戏终散场。
　　一回头就看见，居清止一手插着裤袋，亚麻衬衫的袖口微微的卷着，露出洁白的一顿小臂。墨绿色的袖口，折射出一道绿色的光线，就这样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都发出一种悠闲的感觉。
　　他看着我，沉默着，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在走神儿，好一会才道：“他临时有些事，让我替他过来。你外公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在家等你，我们过去吧！”
　　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哦了一声然后跟他客气:“那麻烦你了小舅舅！”
　　他脚步一顿，状若无意的点了点头:“嗯，是挺麻烦！”我没有出声，跟着他的脚步，到车前自己乖乖的做到后座，一路无话。
　　倒不是尴尬，而是我真的有几分生气与委屈。认真说起来，与小舅的关系比跟大舅舅好的多，有时候甚至比我妈还要亲近。为彼此背过黑锅，打过掩护，没有任何秘密不可言，连姒安喆来历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一清二楚。
　　小时候自从外婆去世，他就住我家里，妈妈工作忙时，大我十岁的他总是自动带入妈妈的角色，给我换尿不湿，喂奶，我长牙时常常咬到他哭。爸妈常说，那时候他们下班回到家，经常看到小舅抱着我做家门口，俩人一个比一个哭的声音大。
　　他是第一个见证我走路与说话的人，虽然那时候我老喊他妈妈！-_-||
　　电闪雷鸣的夜晚陪我入睡（自己看了恐怖片不敢睡），给我做过饭（吃完以后就看医生了o(╯□╰)o），洗过衣服（总是洗不干净o(╯□╰)o），扎过头发（请自行想象犀利姐发型T^T）开过家长会（老师高血压犯了），熬夜替我抄过作业（掰腕子输给我了）。为了给我买礼物打过零工，还曾经因为借给我零花钱吃了半个月的泡面。
　　我也凌晨酒吧帮他送过钱，深夜街头帮他买过碟，帮他追过姑娘赶过情敌打过架。
　　我预料过他不会来，但绝没有想到来的会是居清止。我不知道小舅打的什么主意，可是不管是什么，我都很生气！
　　车在路上疾驰，人在车里相顾无言。这个人，居清止！我名义上的小舅舅，事实上除了那一段两个人都不愿意回忆的不堪，我们两个人实在称不上熟。
　　他母亲是我外公的第二任妻子，他们结婚时，我妈和大舅舅已几近成人，小舅还连话都说不连贯。因此与他母亲皆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我妈结婚后就住在A市，除逢年过节外都很少再回H市，倒是把小舅接过来养。居清止则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小送到国外读书，更是嫌少回H市。
　　大舅舅居清景与母亲年岁相差无几，偶尔见面对我也是宠爱有加关怀备至。小舅居清行则是陪跑了我的整个青春。而居清止，我们第一次见面则是在我十七岁，甚至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我的小舅舅……

作者有话说

　　小番外：
　　有一天，居清行带姒娰去公园玩，为了锻炼她，路上就没让她坐儿童车，而是让她推着往公园走。
　　没想到才几分钟姒娰就坚持不住了：“小舅，我推不动了，能让我上车吗？”
　　居清行扭头说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姒娰一脸委屈：“那你先从车上下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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