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的‘贱’》乔乔衣白

9、番外:一个文艺中年的自白（上）

　　“能给我支烟吗？”我低着头食指摩挲着中指，颓废的像一棵生命走到尽头的古树，或许因为年代太久，再也没有人能记得起它风华正茂郁郁葱葱的样子，一眼看过来，满目只有疮痍和萧索，谁还能想起嫩绿的枝芽。
　　看着指尖燃起的烟火，那一点点的火星忽明忽灭，升起的烟雾缭绕，把我也衬得有几分莫测高深的样子。我拇指的指腹摩擦着自己有些乌青，干涩的唇角，有些痛。胡渣已冒出老长，若不是手上厚厚的老茧，我或许会嫌弃它扎手。我苦笑着抚了抚头上被抓的乱糟糟的头发，直视着我面前这个穿制服的男人，慢慢的吐出一圈烟雾来:“别看我现在这个工作技术含量很少，有些下乘。曾经我也是个风一样的男子，天高地阔，不曾为谁停留，创下过一个神奇……”我目光闪过一丝温柔与怀念。
　　对面那个胖胖的年轻的男人，似乎既没有耐性，他拍了拍桌子:“我没让你说这个，告诉我你来这的过程。”
　　我对他的态度不以为然，依旧挂着笑容:“年轻人，不要这么急性子，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对他摆摆手，接着讲道:“那是一个混乱与机遇并存的年代，我与我最要好的兄弟还不曾有生活的顾虑，总是在街头在巷角，在黑暗中，像饥饿的狼一样，寻找目标，伺机而动。凭着锋利的刀子和有力的拳头，我们总是那么轻松的取得胜利，连最机警最狡猾的猎人都拿我们毫无办法。”
　　回忆着过往，我得意的笑着，而我对面的年轻人也如我所料的对我投来炙热而明亮的目光，他对身旁另一个年轻人低语，示意他记录下来我的往事，然后继续欢喜的盯着我，像是希望我多说一些。
　　如他所愿，我指尖轻颤，抖落了烟灰，动作十分帅气，显然他也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但是他对我的经历更感兴趣，他拍了拍桌子:“快，接着说！”
　　“那时候的我们在江湖上已经有了些名头，有不少人那我们当茶前饭后的谈资。渐渐的我不在满足于昏暗的巷角，和毫无悬念的胜利，我渴望阳光渴望人群和火热的目光追逐。我的朋友也是这样。”
　　那个胖胖的年轻男人皱了皱眉:“我要听重点，你以为拍指环王吗？”我点点头，想到即将要说的事，深深地吸一口烟，似乎要把它吸进肺里，好安耐住那可怕的记忆，然后猛咳了很久才停下来继续讲:“那是一个初夏，天气十分晴朗，却并不炎热，我和朋友漫步花田街口，眼睛留神着路上的行人，他们每一个都冷漠的行色匆匆，直到……直到中午，有一个……女…女孩闯进了我们的视野。”说到这我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不安，尽量语调平稳:“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五官精致的像个假人，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裙摆只到大腿，显得腿十分修长，她应该十分适合这个颜色……”‘嘭’的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那个年轻人猛拍了下桌子:“说重点！”
　　我看了他微胖的体型和态度，猜他铁定没有女朋友，我是一个有品味和鉴赏水平的人:“那是一个错误的目标，那是毁了我一生追求的女人，她一个恶魔。我至今仍记得她事后笑的样子，轻蔑、不屑、漫不经心……”我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和恨意，声音低下去。
　　“我拔出刀子对着她那一刻，就知道自己错了。没有我期待的尖叫、恐惧，不安，只是不耐烦。然后就想起了我和朋友的尖叫。没有人看到她从那里掏出的武器。一把纯黑色的折凳，在阳光下发着光，我似乎听到它嗜血的低吟。帅气的在我们身上起起落落，毫无破绽和空隙，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我听到了很多声自己骨头碎裂的脆响，我的朋友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只记得血，好多血，大片的红色……”我的手指在轻轻的颤抖:“我不知道她是谁，却忘不掉她的样子，在无数噩梦里刻骨铭心……”
　　“花田里犯了错，破晓前忘掉……说好她是个高手，江湖上却没有她的名字……”我呢喃着。
　　“或许我知道她是谁，她的传说从来都在五公里以内，而你恰巧住在五公里以外……”微胖的年轻人喃喃自语道。
　　 

作者有话说

　　今天或许双更！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