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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明信片小姐和不知名小姐 ...

  •   第八张、「桃城くん,有缘再见吧。」
      国三开学的时候,桃城武十分幸运的和不知名小姐分到了一个班里,前后桌。是最近的那个距离。
      在国二念念叨叨了不知名小姐一年的桃城武,在第一天问清了她的名字后,笑着对她说:
      “佐久间くん,很久以前我们见过,你记得吗?”
      佐久间有一头很柔顺很黑很亮的长发,她笑起来的时候桃城武莫名想起了薰衣草。
      “记得哟,桃城くん那个时候迷路了。”

      桃城武突然想,雪ちゃん笑起来大概就像佐久间くん这样吧。

      佐久间还在继续说着,言辞谨慎,语气柔和:“我还记得,桃城くん还拿着我的东西没有还呢。”
      “啊,你是说那条围巾吧!”桃城武说,“我没有想到会再遇见你,就把它放到家里,没有拿过来。”
      他一脸的歉意。

      升了年级后,个人的置物柜也一并换了。
      桃城武打开属于自己的新的柜子,再也不会看见有一张印着北海道风景的明信片放在自己的制服上面。
      这一年所有的置物柜都有了自己的使用者,桃城武没能成功找到一个留空的置物柜,让他把雪ちゃん的英语笔记本放进去。

      不知道少了英语笔记本她复习的时候会不会很困难。
      桃城武想。
      他至今没有打开那个笔记本。

      在社团里和荒井池田遇上,荒井笑着打趣自己说,认识不知名小姐的夙愿终于实现了——现在他们两个人前后桌的事情已经在社团里传开,每次桃城武进了网球场,都能听到熟悉的后辈问自己说,什么时候可以见部长夫人呢?
      桃城武抿了抿嘴,难得没有炸毛。
      倒是池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问他说:“桃城最近还有和雪ちゃん联系吗?”
      “……已经失去联系快半年了。”
      桃城武莫名觉得有些苦涩。他不想失去雪ちゃん。他想。

      但是他喜欢的,究竟是佐久间くん,还是雪ちゃん?

      佐久间くん有着和雪ちゃん一样的语癖,喜欢在每句话的末尾加一个小小的上扬的语气词“哟”。
      桃城武并没有听雪ちゃん这么说过,但她的每张明信片上总能看到这个语气词的存在。失去联系的那些时间里,桃城武把明信片从储藏间找出来,一张一张地念过去,学着佐久间くん的样子念语气词“哟”。
      桃城武想,这样感觉真的很贴切。

      桃城武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疯了,才会觉得佐久间くん和雪ちゃん两个人吻合得那么天衣无缝。
      才会生出她们就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国三的第二学期换座位,命运之神未能关注桃城武。桃城武的前桌由佐久间くん换成了架着黑框眼镜的班长。
      班长语气状似无奈地说:“十分抱歉啊桃城,我也不是故意要拆散你们的……”
      桃城武冷笑着。
      “只是你……傻吗!坐在她后面班面居然除了第一天一句话也没说!”班长露出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
      桃城武无所谓地笑。

      他总会想起雪ちゃん。
      在国二那年你来我往的明信片,北海道的雪景,蓝色的笔迹。
      看见明信片时喜悦安定的心情。

      桃城武想,自己果然是自作自受。
      和明信片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想起不知名小姐;如今不知名小姐近在咫尺,却又开始深深的怀念不知流落在哪里的明信片小姐。
      所以到最终,他靠近不了任何一个人。

      参加完毕业典礼,桃城武回到教室,看见自己的桌子上有一张明信片。
      北海道的街道上覆满大雪,两旁的路灯荧荧。
      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
      他拿起那张明信片,手微微颤抖地把明信片翻了过来。
      干净的、整齐的蓝色笔迹,严谨的、礼貌的遣词用语。

      ……雪ちゃん。

      “桃城くん:
      不知你以为我是谁。
      在毕业典礼的当天写了这张明信片给你放在你的桌子上,真是失礼了。都快要毕业了,还要像个孩子一样的玩捉迷藏的游戏,我也真的是很幼稚啊。
      自从球类大赛到这里,我一直都在深深地注视你。
      虽然听起来很变/态,但事实上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哟。
      我很害怕和桃城くん认识,但是又无比的希望和桃城くん认识。这种复杂矛盾的心情,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
      但总之,我们还是算作认识了。不管国二,还是国三。
      真的十分高兴哟!能够和桃城くん认识,是我来到青学最开心的事情了!
      家父想让我去离家更近一点的冰帝上高中,所以从此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相见了。桃城くん以后再也收不到明信片了,会不会觉得有些失落哟。
      不过既然桃城くん国三就是这样的,以后也不会有多大变化吧。
      我想,桃城くん一定没有看我的英语笔记,并且还在想如何把它还给我吧。‘请不要客气’,放心地使用它吧。
      另外,冬天可是很冷的,不管桃城くん多仰仗自己的身体,出门也请一定要戴上围巾。
      那么,有缘再见吧。”

      她并没有署名。
      也许是觉得不知该署什么才好吧。

      桃城武拿着明信片,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中溢出,打在那篇蓝色的字迹上,模糊了一片。
      最后他低下头去,双手抱住头哭出了声。
      很大声。

      第九张、「桃城くん的初恋,是美好的吗?」
      桃城武就要结婚了。
      和他相识已久的同伴知道了他的新娘是谁后,都笑着祝福他“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有人都以为,桃城武是在佐久间高中去了冰帝后,突然察觉出自己的情感,于是把她追到了手。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之间经过了多少曲折。

      结婚的前一天,桃城武久违的收到了一张明信片。

      “桃城くん:
      事到如今我还是想问问你,桃城くん的初恋,是美好的,还是糟糕的哟?”

      后来桃城武想,如果当初雪ちゃん没有在国二给自己写那张明信片,等到国三和佐久间浔坐在一起后,两个人会越走越近,会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毕竟,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彼此倾慕。

      请贴上,桃城武和佐久间浔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他固执地在佐久间浔的名字后括注一个小小的“雪”字。
      新娘笑他孩子气,他却也不反驳,笑得一如初见时傻乎乎的单纯模样。

      ——哪怕是这么曲折,你的初恋也是美好的吗?
      ——是的。

      北海道覆满了雪的街道,有灯火荧荧。

      —The End—
      注:①你(きさま),多用来表达敌视时使用。所以这里使用这个想表示雪生气了。
      下文中出现的你(きみ)多平级之间使用,并没用什么特殊意义。因此这个也代表着雪心情恢复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明信片小姐和不知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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