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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花扰 ...

  •   寒水无言,压下满腹的疑问看火,那人也不吭声,半天突然很惊讶的问:“你姓纳兰?纳兰寒水?!”
      他怎会知道!寒水是真的被惊住了,看着那人一脸的震惊。
      那人轻轻的笑:“猜对了?其实我是认出了它。”寒水随示意看向自己的怀里,玉萧从前胸露出了半截:“你见过这萧?”
      “确切地说我见过它身上的字,是拓片。”隽秀飘逸,带着刻字人难以捉摸的淡淡愁绪。
      寒水在心中迅速的回想,这个人……是那晚从男爵府后门进入的东方人!“你认识男爵?”那麽男爵的无妄之灾可是因为此人?!艾丽儿的哥哥就是因为找他才失踪的!
      那人神色黯淡了一下:“我很抱歉,男爵被我牵连了,威廉实在太过分,我与男爵只是认识而已,仅仅应他请求去为他解释过几句中文……你父亲的字。”
      那首《夜梦故人》?还有玉萧上的题字?男爵想知道它们的含义?“他想做什麽?!”寒水不由得气愤,早知道就是烧了也不会将那幅字拿给他!
      那人稍稍惊讶了一下,微笑着解释:“其实他已经猜出了大半的内容,只是想证明一下……他们关系真的很好,感情很深。”
      “胡说!男爵是个骗子!他害得我父亲母亲……”寒水顿住了,握着拳头又坐下,不再出声。
      那人长叹一声:“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你的事我听说过,你父亲很爱你吧?”见寒水缓缓点头又是轻声叹息:“那你想没想过如果男爵是个骗子、伤害过你亲人的伪君子,你父亲又怎麽可能将你托付给他?”
      那是因为……“我母亲在这里!”自己是投奔母亲来的!
      “寒水,你真单纯!真像男爵所说是不食人间烟火长大的……我看过你父亲写给男爵的信,就一封,很长,上面很清楚地写着怕你母亲也会不久与人世,要男爵好好照顾你,还希望他将你当作亲生骨肉来对待……希望对你也像对他一样的爱护。”
      不是真的!父亲会给男爵写这样的信?!这人……也是骗子!“我才不会相信你!你一定是骗子做了什麽坏事!要不亲王抓你做什麽!”
      那人噗嗤一声笑了:“你呀……十八岁了吧?以前都没有人对你讲外面有多复杂吗?男爵说你跟你父亲过的是像隐居似的生活,真的什麽人情世故都不懂,那我问你你是做了什麽坏事威伊斯堡要抓你?”
      我……寒水语塞,他也说自己什麽都不懂……“我是因为逃债!”是吧?可逃债也不是正大光明的事。
      “噢。”那人摆明了不信,起身将白丝小心的折好收回皮箱,看到寒水好奇的眼神轻声的解释:“我的皮肤很敏感,除了白丝什麽东西接触久了就可能过敏……天要亮了,我们赶路吧,很远。”
      ……
      崎岖坎坷,几乎没有路,但那人似乎对这种状况习惯了,总会找出正确的方向:“我可是逃债高手呢,再难走的路都挺过来了,这条已经算不错的了。”
      半天接触下来寒水已觉得此人并不是坏人,言谈举止中散发出凛然的贵气与正气,自然而然带出一种让人亲近的气度:“你也欠了债?欠亲王的?”一定也是像自己一样莫名其妙就欠上了。
      “那倒没有,我和威廉……应该说欠的是命。”那人似乎有些累了,停下来喘气。
      命?如何欠法?“他要杀你?!你手上有他的把柄?”所以才被诬陷追杀?
      “呵呵,好久没人用中文陪我聊天了……”那人笑起来,脸上泛起红晕,竟是如玫瑰一样的娇艳!“我手上没他什麽把柄,倒是他捏着我的生杀大权……简单说我差一点就杀了他,在八年前。”
      什麽?!这麽柔弱的人会杀人!“八年前?!你才多大?!”一个小孩子会杀人?!
      “哦,那时我十五。”那人并不在意寒水的惊讶:“当时以为杀掉了,谁知这麽麻烦。”东躲西藏的不得安宁。
      “你是杀手?!”难怪说人不可貌相!十五加八,怎麽看都是二十不出头,原来已经二十三了。
      那人闻言一怔:“我?像吗?”第一次有人这麽说。
      是不像……那就事出有因了:“你为什麽不躲回中国去?”亲王总不会远赴重洋去抓人吧?
      “……”那人的神情说不出的落寞,沉默很久才勉强笑了:“我不能去,我生在这里,中国对我来说是禁地,一踏入就会粉身碎骨。”
      “为什麽?你在中国也杀了人?!”
      那人被寒水睁大的双眼逗得大笑:“我从来没去过中国怎麽可能……你真的太天真了。”笑声过后却是一阵沉默,那人看了寒水很久才又开口:“真看不出你是满人……或许是江南水土好的缘故,男爵说你与你父亲太像,像到他不敢看你……与生养自己的人相像真的有错吗?!……在这里我遇到的满人看起来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看来以前我的看法的确受族人影响太过偏激。”
      怎麽回事?他似乎很感伤……“满人和别的民族一样呀,从外表分不出来的。”难道他的族人和满人有仇?
      那人笑笑:“是呀,分不出来。走吧。”
      ……
      那个皮箱并不重,但那人越来越吃力,寒水好心的想要帮忙:“喂,要不要我帮你提一下?”看来身体是不太好,神色已经极为倦怠了。
      那人似很意外,转脸看看:“哦,你行吗?不累?”
      比你强多了!寒水不由分说提过皮箱:“这样走快一些。”要不天黑前赶不到港口又得露宿野外了。
      “若木,君若木。”那人忽然冒出一句:“叫名字吧,别喂呀喂的,我比你大,可是你的大哥哥。”
      若木……传说中生长在昆仑仙山绝顶上的神木,君是姓了,不多见的姓氏,自己没有兄弟,有个如此好看还会杀人的哥哥也不错:“若木大哥。”寒水微笑了,不自觉的觉得此人亲切起来。
      君若木也笑了:“笑起来更好看了……看来我们有缘,其实想开了民族不同也没什麽,胜者王侯败者贼古来如此。”
      他的话好难理解,不过气喘吁吁的似乎快要走不动了:“若木大哥,我们歇一会吧。”欲速则不达,是谁曾经说过?寒水甩开脑袋里的那双兰眸,径自先找一处平地坐下来。
      “你很会体贴人。”若木并不坐下,先打开了皮箱取出一支玫瑰将花瓣一片片叼下吃了,才铺好白丝疲惫的坐好:“玫瑰是要新鲜带露的功效才明显,看来这具身子真不管用了。”
      疲倦的样子也这麽好看,人竟能美成这个样子!这样的人竟会杀人?“大哥,你为什麽要杀亲王?”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那毒是亲王下的?!
      若木看一眼寒水,有些恍惚,过了一阵以为不会有回答了,却开了口:“当时我的族人正和他商谈一件大事,我就被族人当成人质签了生死契抵押给他以表诚意,那时并不知道他是亲王……知道了又能怎样,是他点名要的我,有人告诉我说这一去是死定了因为他要用我的血和身体作为祭品召唤妖灵,我不想死,被松绑后稀里糊涂也没看清楚刺了一刀就跑了,那时身上的毒正好发作……然后被人救了,却忘了以前的事……饿不饿?我带了东西吃。”从皮箱里取出一些点心递一些给寒水,自己也慢慢的吃起来。
      好可怜!被自己的族人出卖了!这麽美的人……吃东西的样子也好看,虽然是味道很一般又干硬的东西,让他吃起来竟仿佛似珍馐美味般可口,连带的寒水也有了胃口:“大哥,你喜欢这种点心?”
      似乎玫瑰花起了作用,若木的脸色又好了一些,看着手中的点心还是笑:“凡是能吃的我都喜欢,有东西吃真是享受……你太小还不会懂得活着有多美好,为了努力的活下去,只要能找到吃的东西就应该感谢上苍了。”
      自己没挨过饿,也没吃过苦,但看得出眼前的人似乎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大哥,你吃过不少苦吧?在你刺了亲王一刀逃跑的时候?”
      “很早以前的事了,其实也没什麽,是在那之前,我都忘了……在那之后我忘了身份来历,就一直留在救我那人身边,那人对我很好,亦师亦友的过了很久,一年多前他突然和我提起亲王府需要派人驻扎联系,一定得是信得过的人,我觉得白讨扰他了很久是无功受禄,就自告奋勇去了,当时认为是去做眼线,事情办完就没事了,想想真是天真。”若木的神情像是在自嘲,将下颌抵在膝盖上沉浸在回忆里:“起初没觉出有什麽不对,以为亲王府就是门禁森严不让人随意出入,亲王那时也很亲切,仿佛对我比对别人要重视得多……后来才明白门禁只是针对我来的,我起了疑心想离开……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好像在讲故事呀,听得入神的寒水不觉发问:“那你什麽时候想起以前的?亲王早就知道你是要杀他的人?你为什麽不回到救你的那人那里去?”
      “又是跟以前一样,”若木无所谓的轻笑:“我是被当作人质送上门去的,亲王当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现在想想,他一再的试探过想让我记起他来,可我真的不认识他,就是想起以前来了也从未见过又怎能认识,在他露出真面目说我只是他圈养的宠物,如果再不听话让他厌烦了可以随时转手送人后才知道原来我还杀过人,而他就是那个差点被我杀了的人,然后就想起以前的事了。”那种可怕的经历任谁都不愿再经历一次。
      世上竟还有如此卑鄙的人!尽管亲王位高权重不过就是个无耻之徒!“你是说救你的人又故意害了你?!”可恶!怎麽有这样反复无常的人!
      “当初他救我应该是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后来知道了为什麽不一刀杀了反而继续留着我也不明白,也许是我还没想起以前,不过最后还是用上了,他大概用我跟亲王交换了相当有价值的东西。”
      “那……你的身份很特别吗?”气质、谈吐的确不是寻常人。
      特别?是很特别,特别到有国不能归,有家不能回!“我只能说头上的天脚下的地和你都不一样,如果是在中国的话,更不可能在一朝称臣。”
      那会是什麽身份?可他明显不想多说……“你是被医生救出来的吧?躲在他的马车夹层里?”
      若木惊讶的看过来:“你怎麽知道?医生不会透露出去的!这件事应该再没人知道了。”
      “我也是躲在夹层里才跑出来的。”联想一下就知道了。
      还真是同病相怜!要不是好心的医生,自己现在还不知会不堪成什麽样子!“说说你吧,为什麽会被威伊斯堡的人追?”
      唉!说来话长,大概是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还真想对人好好说说……
      “……就是这样我才终于跑掉的。”自由真好呀!连空气都带有玫瑰的香气,和斯蒂文身上很好闻的淡香很不一样……怎麽又想他!怪事,自己还没受够?!若木大哥的表情好奇怪:“怎麽了?有什麽不对?”
      真是个傻孩子!“你认为斯蒂文在刁难、捉弄你?!”看来寒水实在太单纯,分不出人对人的感情会有无数种的差别。
      “难道不是?”从认识到现在欺骗了自己多少回!
      “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对你不好?我倒觉得他很迁就你呢。”那个威伊斯堡的少主自己见过,一副少年才俊的聪明像,谁知也是笨蛋一个,遇见了如此不开窍的寒水,劳心劳力的没落着好也没看住人,真得很惨。
      “可是……”他动用私刑那部分又不能说!除此之外……确实对自己还算不错。猛然看见若木脸色发白,起身想要打开皮箱却无力的坐回去,寒水连忙扶住:“怎麽了?!”一定是身上的毒发作了!花!皮箱里果然还有,若木嚼下后长出一口气:“今天是怎麽了?间隔越来越短……寒水,没事的,坐一会就好。”
      寒水让闭目养神的若木靠在自己身上休息,荒凉的山野,枯黄的林地,漫天的晚霞,温暖的身体……玫瑰香气更浓了,竟是从若木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香的大哥,像梦想中的哥哥一样完美……若木突然睁开眼睛,一脸的警觉,然后轻笑一下:“寒水,这次我连累你了!”话音未落,四周竟冒出无数的侍卫,一个二十七八岁气宇轩昂的人被簇拥着漫步走近,眼睛扫过寒水时杀气森然,瞥一眼白丝再看向若木时却带上了一丝玩味的冷笑:“在这种地方还如此讲究,我的小若木确实是委屈不得的金枝玉叶!躲累了吧,跟我回去!”
      感觉出若木瞬间的僵硬,这个人就是威廉亲王了!坏蛋!“若木大哥不会跟你走的!”寒水跳起身将若木挡在了身后。
      威廉这才正眼瞧了一下寒水:“大哥?这个小东西是你弟弟?嗤……我不知道你还有认亲的毛病!要不要我也带他走?”
      “不必了。”若木将寒水推置身后:“只是萍水相逢,毫无瓜葛。”
      大哥在保护自己!绝不能让他落到亲王的手中!寒水在若木的耳边用中文低语:“大哥,我拖住他,你快跑!”
      那威廉却纵声大笑:“不自量力!”用的竟也是中文!“若木,又在骗我了,原来你喜好年纪小一些的做保镖!”最后几个字杀意顿显。
      “威廉!他只是孩子,放了他。”若木已知无处可逃,如寒水也一起被抓,就凭他受威伊斯堡的保护下场就可堪忧。
      “你记得我叫威廉?真是可喜可贺!”威廉的笑容阴森恐怖,上前抓住若木的胳膊:“放了他你就会自愿跟我回去?”
      若木忽然一笑,看起来退无可退了!“我再出于自愿你也不会放了他吧?”
      威廉被这一笑蛊惑了,深邃的目光似要看入若木的心中,也是一笑:“很了解我嘛,有进步!说起来带着也是累赘,不如现在就解决掉如何?”
      若木的笑容更加炫目,定定的看向寒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明白吗?”
      虽然不甘心,想想有个如此出色的哥哥做伴也不冤枉:“明白!大哥,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放手!”寒水一拳砸向攥着若木胳膊的威廉的手,竟真的砸开了!只是若木也被震的瑟缩了一下。下一瞬已然脸色铁青的威廉一把夺过侍从手里的马鞭冲着寒水就是一鞭!
      “大哥!”“若木!”寒水和威廉同时大喊出声,飞身用后背替寒水生生受了这全力一鞭的若木已软软倒了下去,鞭梢扫过的脸颊顿时浮现一道血印!威廉从寒水手里一把抢过人抱至怀中察看,四周的侍卫立刻将寒水围在了当中!不管不顾的寒水赤手空拳和众人厮打起来……
      “住……住手……”努力想保持清醒的若木挣向渐落下风的寒水虚弱的叫喊,可人被紧箍着声音也微弱的难以听到,被拚上性命的寒水踢打急了的侍卫亮出了长剑,若木只喊出一句“不要”便晕厥了过去,眼看几支长剑指向了寒水的咽喉,威廉冷冷的一声“住手!”众人立刻停住,而已经一身狼狈的寒水被长剑逼着还是恶狠狠的瞪着威廉,冒火的黑眸里全是要杀就杀宁死也不会屈服的坚决。
      威廉并不理会寒水,用披风仔细的裹住怀里的若木紧皱着眉头:“那小东西倒挺能打,倔起来和你还真有些像。”抬眼看看已被捆得像粽子的寒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竟将自己的性命和你的连在了一起!我倒想看看你值不值。带回去!”
      早就准备好在这里设陷阱抓人了吗?一个数十人抬的像软轿一样的东西从山坡后转了出来,威廉抱着若木登上去,放下丝帘前想了想,示意将动弹不得的寒水也扛了上去。
      路很难走,大队人马更是行动缓慢,威廉不时催促要众人速度放快,寒水倒在角落里依然狠狠地瞪着威廉,威廉似乎被瞪得不耐烦了暂时从怀里的人身上移开目光:“你叫什麽名字?……哑巴了?哈,有意思,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外面有人大声报告说取药的人回来了,一堆伤药递进来威廉逐个细看。
      他要做什麽?!竟脱下若木的外衣一下子从后背撕开了丝质衬衣!“混蛋!”寒水一头撞过去,却被威廉一肘击的倒飞回去头撞上柱子失去了知觉。
      ……
      头好晕,好冷……寒水渐渐恢复意识,缓缓睁眼觉得异样的不舒服,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石壁上晕着大片的水渍,空气混浊难闻……自己仰面躺在一堆发霉的稻草上……旁边有人……两个人……一个抱着另一个坐在一张大得怪异的明式圈椅上,被抱着的人全身罩在白色的丝袍中像是睡着了,好美的侧脸……抱他的那个人一身黑衣低头痴痴的看着,是一种很无奈、很伤感又极具占有性的侵略目光……黑白分明,就像邪恶的撒旦劫持了纯净的天神……撒旦!威廉!想起来了!威廉抓住了若木大哥!寒水想也不想跳起来要扑过去,却只起来了一半就被迫倒回去,四肢竟是被大大分开用铁链锁在地上!
      威廉轻蔑的斜眼看过来,手指滑过若木脸上的鞭痕轻叹:“那个小东西已经醒了,你也快醒了吧?你既肯为他受我一鞭,就让我看看还肯为他做些什麽!”威廉长身站起,将若木放置在圈椅上靠好,绕到椅后将丝袍下的双手用长袖遮好反绑住,然后将脚腕衬上丝巾也分别绑在椅腿上,脱下自己的外套仔细盖好静静等待……片刻,若木的眉头轻皱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哥!”一直也屏息观察的寒水立刻叫出来:“那个坏蛋就在你旁边!”虽然动不了只能提醒一下,可用声音也能表明自己不会屈服!
      “还挺有精神!”威廉轻笑着接近,讥讽的眼睛瞟一眼挣扎一下就不再动了的若木,走到寒水旁边俯身抓起散乱的长发:“还是长头发和我胃口,小模样长得真不错,皮肤也是吹弹得破……”
      “做什麽?!放开我!”寒水惊恐的大叫,四肢的铁链被拉扯的哗啦啦乱响。这个混蛋的手竟肆无忌惮的捏掐着自己的脸颊躲也躲不开!
      威廉笑的更加得意,回身瞟一眼咬唇怒目而视的若木:“你找来的这个小东西可比你强多了,活蹦乱跳的不会像你一样无趣,我就当他是你将功折罪送给我的大礼了……”转回头抓稳拼命挣扎的寒水:“小东西,就让我好好享用一下……”
      “啊!……走开呀!不要!”魔鬼的脸在被卡住动不了的脸颊前放大,嘴凑过来要干什麽?!“唔……”寒水瞬间只能发出一声悲鸣,声音被堵了回去!
      “味道不错!”片刻后威廉撤身露出满意的笑容,手随即往寒水因那场打斗破烂不堪的衣服里探去!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前胸已被撕开了一大片!
      “不要!”“住手!”若木微弱的声音几乎被同时响起寒水的尖叫声淹没,威廉却顿时停手诧异的回身:“怎麽?舍不得?我可是刚刚才来的兴致,”一阵大笑声中松开了寒水走到若木面前托起毫无血色的脸颊:“不过你若想代替他的话我也能凑合,如何?让我看看皇族贵胄在骗人的微笑外其他的表情!”
      “不行!”刚刚威廉虽然意外的用手堵住自己的嘴然后嘴唇印上他自己的手背,但从若木大哥的角度看应该是自己被这个混蛋强吻了!恍然有些明白威廉的目的,不能让大哥被他骗了做无谓的牺牲!却刚喊出两个字就被威廉一个手刀砍在后颈,失去意识的寒水颓然的倒在了稻草堆中。
      “你……”若木惊惧的前探了身子,寒水已被自己连累,不能再被疯狂的威廉伤害!
      “哼!他好得很呢!”威廉挡住若木的视线,恼怒于对那个小东西明显比自身更甚的关心,忽而邪笑着转到若木身后将脸埋入嫩滑的肩颈:“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早就知道动了七情六欲的身体会散发出更加浓郁的玫瑰花香,虽然现在是愤恨交加可也强烈到让人心旷神怡,这朵根根硬刺守护下的娇弱花蕾是否会真的心甘情愿?“虽然我不介意是他还是你,可若你还是不知趣我还不如找他有反应的多……再咬唇瓣就会破了,不说话我就当你终于想通了?”松开手脚的束缚,颤抖的身躯泄露了强装镇静的秘密,威廉将羽毛一样轻柔的身子拥到怀里,放心,只要你愿意明白此心此情,终此一生我都会小心温柔的呵护你绝不更改……
      怀里的人却更加剧烈的颤抖,挣扎着想逃脱恶梦一样的命运,威廉瞬间变成一只被激怒了的狮子,不顾越发惨白的面容啃咬上淡粉色的唇瓣……“你以为还有任性的余地吗?!你的命运就是任我予取予求!还想装病骗得我的松懈?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现在就证明给我看你还能倔强到什麽程度!”无力的挣扎被粗暴的制住,已然被暴怒封住理智的威廉将半虚脱的若木拖出了石屋……
      ……
      好温暖的手,轻柔的像妈妈……是那个人呀,“斯蒂文……”寒水喃喃出声,从恶梦中苏醒……
      “醒了?我不是斯蒂文。”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人是……艾丽儿的哥哥!“希耶?!”寒水坐起来,手脚上的铁链已不见了。
      “不错嘛,还记得我,”希耶还是那种懒洋洋的笑:“听他们说一起抓回来个挺厉害的小孩子,原来是你呀。”
      他不是失踪了吗?这里还是一间没有窗户铁门紧闭的石屋,只是摆设像普通的卧室,空气也好了很多,自己坐在一张还算舒适的单人床上……希耶是亲王的人!“若木大哥呢?!”只记得被威廉一下打倒,大哥会不会已经被那个魔鬼……害了?!
      “我不知道,不过肯定不会有事的。”希耶丢下毛巾端来一杯水:“你怎麽会和若木在一起?斯蒂文呢?”以为他会把人牢牢的护在身边,却为何被威廉抓了来还弄得一身狼狈?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寒水还未来得及表示怀疑注意力却集中在希耶双腕上轻轻作响着的寒光,是一付小巧别致的手铐!原来他的失踪是被威廉抓起来了?!报复医生放走了若木大哥?好阴险的小人!
      希耶将手腕凑近寒水,似乎有些期待:“这个,你会打开吗?”都是中国人,对怪异的中国的东西也许都能懂得。
      寒水仔细的看看,若不是中间那根看起来纤细却无比坚韧的链条,单独看就像是一付华丽精美镶嵌着宝石的手镯!好奇怪的东西!寒水困惑的摇头,从没见过这样的刑具。
      希耶沮丧的坐下来:“算了,他说这世上只有他一人打得开,看来是真的。”也不知是什麽东西打造的,整体没有一丝缝隙,想过各种方法,再锋利的工具都损伤不了丝毫,又不能真如那人调侃剁掉自己的双手,真是歹命的犯了克星!
      威廉真是坏蛋!连为他做事的人都如此对待……那若木大哥真是凶多吉少了!
      门在哗啦一声响后开启,侍卫抬进一桌食物后退出去又哗啦一声锁上,希耶站起来:“先吃东西吧,你要是瘦掉一两肉斯蒂文会吃了我的。”
      不知道若木大哥的情况怎麽可能吃得下!希耶见寒水不动将他拉至桌前,寒水突然想起来:“你怎麽能肯定若木大哥没事?!”他不是说不知道吗?
      真是个天真的小孩子!斯蒂文还没能让他的心肝开窍?改天能出去了定要好好取笑他一番:“当然肯定了,你不会认为威廉费尽心思找了他很多年就是想要把他杀掉吧?”
      “可是……他想折磨他?!”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木大哥那样的身体肯定撑不了多久的!
      好单纯!自身难保还惦记着别人!“放心,若木连一根头发都不会掉,他现在的处境要比你我强多了。吃饭。”
      “为什麽?他打了大哥一鞭的!”虽然是替自己挨的,可受伤确是事实。
      话还挺多!原先见过的几次没吐一个字,斯蒂文还是有些成绩的:“你知道现在为什麽会在地牢里?亲王府能关人的地方太多了,这里可是罪无可赦的犯人才呆的地方。”
      地牢呀……自己才没罪呢,一个答案脱口而出:“为了打击斯蒂文!”
      呵呵,有意思,斯蒂文的成绩很不错嘛:“你觉得抓了你就能打击斯蒂文?”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就帮那个笨蛋一把吧。
      对呀,打击得了吗?现在一定真相大白,自己和若木大哥根本就是两个人。抓住了人也算有了结果,应该不会再剑拔弩张……就是说没人会救自己了!
      “而且威廉大概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知道了还会丢在这里不管?起码会吩咐待遇好些,威廉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绝对明白威伊斯堡并不能轻易得罪。这张脸看起来不再冷淡,带些伤还是秀美俊俏写明了未惹尘埃的纯真,难怪让斯蒂文和迟钝的路易都动了心:“不用猜了,就因为那一鞭子!从前威廉从未动过若木一指头,这次却为你伤着了人他当然会迁怒……不过斯蒂文知道你在这里又是这副模样一定很受打击,你知道自己对他有多重要吧?”
      重点太多脑袋有些转不过弯,自己对斯蒂文重要吗并不知道,受打击会不会是因为觉得丢了威伊斯堡的脸?“……他可以再找个人陪他玩……”好心烦!“威廉打人为什麽让别人倒霉?没动过一指头?可大哥好像很怕他……你大概不知道八年前大哥差点杀了他吧?”
      “你听若木说的?还真怪了,听说他很傲气不爱和人太接近……这件事我当时就知道,一向机敏过人的威廉能遇刺可是不可思议的新鲜事,说明当时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可见他对若木有多信任了。”爷爷当时也说是捡回一条命,可威廉无论如何不让消息外泄还坚持自己缉拿凶手,找了七年都没放弃也够执著的,虽没见过人但听近臣的形容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的话和自己的理解大相径庭,难道自己真像斯蒂文所说极不了解复杂的外部世界?正想接着问门又开了,几个侍卫冲希耶点头:“殿下要见这小子。”然后将寒水带了出去。
      ……

      (这个原创网越来越难连接了,总在考验人的耐心极限!真是……没法说!  )
      (还是这样难连,再长叹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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