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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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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莫闻被张莫传扔在异国他乡,因为他是同性恋。
入夜后的城市被温暖包围,摸出最后一个硬币买了一盒火柴,可惜没有烟,忘了,刚刚心情不好把烟扔到河里被罚了好几百。
白莫闻颓着腰行走在街巷间,涂鸦的少年对他微笑。
“伙计要试试吗?”少年招呼着
白莫闻接过颜色罐喷两个相拥的男人,少年吹起了口哨,接着在他画的的画上画了花环,“他们应该幸福。”
一道白光闪过,少年惊慌地拎着包拉着白莫闻跑开了,被巡警抓到可不是罚钱的问题。
跑过数个街道,少年把白莫闻抵在墙上,轻啄唇边。
“来一次?”
“不。”白莫闻推开他,少年眨着碧绿的眼想从他的表情里探查出其他的意思。随后他耸耸肩,说了声抱歉。
少年哼着不成曲的调子,摇着颜色罐,“我们是城市的逃亡者,躲避守卫者的追击,逃亡者狼狈又可笑,消失在城市的最中央——”少年转过头对白莫闻喊,“想试试来找我吧,我的技术不会太差的。”太远,白莫闻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他慢慢踱步远去的背影只好摇头。
白莫闻是gay,可他不滥交,只不过他爱的人恰巧是男人啊。
街道上冷冷清清,昏黄的灯在星光下留存。白莫闻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也不打算回租住的房子,划亮一根火柴,火星炸开,很快烧到手,那样的灼热,尽管微小,把火柴扔远,看将息的光湮灭也不知道当初是哪根筋搭错了不顾一切地向张莫传坦明。
一根,哥哥和自己在主宅里点着蜡烛互相依偎。
两根,哥哥站在自己的面前阻拦下所有的伤害。
三根,哥哥穿着军校的制服搂着自己,那年的欢笑只停留在相片里。
他再也划不下去,他觉得他真的要疯了,为了一时的执念疯狂,付出这样的代价又算是什么,就是当初什么都不说留在他身边看他忙碌也好。白莫闻蜷缩成一团,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玩够了吗?回家。”转角处,火光闪现,白莫闻似乎能看见灰色的烟雾,那是张莫传的声音。
“我一定是在做梦。”他颤抖着取出剩下的火柴一起划亮,他看见张莫传大踏步向他走来,真是一个美好的梦啊。
脸上火辣辣的疼,张莫传揪起白莫闻把他扔在雪地里。
“卖火柴的白莫闻?你他妈玩够了吗?为什么不回家?”哥哥毫不留情地踹我。
白莫闻努力地爬起来,他擦去嘴边的残雪,嘶吼道:“那不是我的家!那不是!你不是早就不管我了吗?现在打我又算什么!”
白莫闻再醒来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人作呕。
“醒了?准备回国。”张莫传架着腿,翻阅公司的文件。
“我他妈一定是在做梦。”白莫闻翻身背对着张莫传,白莫闻此时宁可死在寒冷的黑夜里,也不要这样面对张莫传。
房间里静默无声,白莫闻红了眼,抽着鼻子,他心里的伤疤被狠狠撕开,他哥哥居然还如无其事地要求他回去,当初害他狼狈出国的是谁,现在要他回去的又是谁!他爱他并不代表自己真的能够完全承受全世界的恶意,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个世界,一切都被明了,又怪谁?
张莫传从来没有想过自家的小东西长大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恼了,脱口而出:“妈嘞个巴子,这副德行要死怎么前几年不死今年知道我回来装给我看?我告诉你,你最好安分点给我回去结婚,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有本事现在打死我啊!”白莫闻抹了一把泪,“放狠话有个屁用!”
张莫传瞪大了眼,想不到一直当宝贝养着的弟弟这样挑战他忍耐的极限,他深呼吸,抚平衬衫的衣褶,“乖,听话。妈咪想你了。”
张莫传似乎觉得不够,坐上床,拍着弟弟的背,小时候白莫闻哭着他便是这样安抚的。
“哥。哥。哥。别抛下我,这辈子都不行。”白莫闻再也受不了了,放声大哭,他蜷缩成一团,张莫传靠近他紧紧地搂着他。
“你瘦了。”
白莫闻抬起红眼睛,像树袋熊一样抱着哥哥,内心深处的依赖——不过如此。
“听哥的话,咱们回去,一切都好了。那年发生了太多事,一下子说不清,哥在飞机上和你讲好不好?”
白莫闻把眼泪鼻涕蹭在他衣服上,他还是那个哥哥庇佑下的小孩子。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白莫闻的思念的乡土也已到达。他刚去国外时很想回来偷偷看张莫传一眼,真的,只要一眼。他只干过那么一次,回来了又被遣送出去,他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妈咪看不下就给了他汇了几千块钱。那时他还以为妈咪是怕哥哥发现,原来没那么简单。
离开机场的时候白莫闻看着机场说再见。他他妈的再也不想过被思恋所折磨的日子了,没钱的时候他就坐在飞机场门口看来来往往的人群,偶尔几个好姑娘同情心泛滥会给他几十块;有钱的时候坐在离机场最近广场上,望着出口等待他的希冀。他刷过盘子,卖过伞,在灰色的界限上当一个小混混。但还是一个学生,花很多钱来这边读的外国学生,一个上课只知道睡觉的学生,每次考试的成绩差强人意算是给远在他方的家人一个交代。
“哥,我回来了吗?”白莫闻睁大眼想把整个城市的模样全部记住。
“回来了。”白莫闻可以听见哥哥吸气的声音,这里才是最能让自己和哥哥安心的地方。
“不走了?”白莫闻半蹲,仰视着哥哥。
“不走了。”张莫传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
“哥,认输吧。面瘫不是那边容易就可以改变的。”白莫闻眨巴眼睛很认真的说。
“死小子你当你哥不敢揍你?”张莫传握紧拉杆箱的杆子,真他妈是个蟑螂,还给点阳光就灿烂,他认为自己担心他真是多余的,他活得比谁都好。
“哥,我想回家。还是在那里吗?现在变化大了我都不认识了,你有钱吗?我们打的好不好?”白莫闻牵着哥哥另一只手,左右探视。哥哥不自觉地欣喜。
他现在做的不过是为了将来,他回来了就没有打算放手!
幽静的餐厅,缓缓奏响的钢琴曲,零星的烛火。
“喝一杯?”温娴把面前的半杯红酒推到白莫闻面前。她百无聊赖地单指敲桌,自己不过二十三岁,没找过男朋友就硬拖她去相亲,谁不知道家族里的人打什么主意——联姻罢了。
“谢谢。”白莫闻翻着杂志,没看温娴一眼。
“我是来相亲的。”温娴觉得太无聊。
“我也是。”白莫闻抬起头,弯了眼。
“你的眼睛真漂亮——”
“谢——”
“挖下来放在马尔福林会更漂亮。”温娴探出半个身体,用刀叉对着白莫闻的眼睛,只差一点就可以碰到。白莫闻一愣,捂着一只眼睛说:
“我只能给你一个,另一个我要看我的爱人。”
“你比那群人有趣多了。”温娴收回刀叉,放弃了淑女形象,头靠在桌上,嘟着嘴。
“你也很有趣。”
“我可不是你的敌人,那么戒备做什么。”
“没有永远的同盟——”
“也没有的敌人!利益至高无上是吧!”温娴像个不顺意的小公主持着刀叉敲桌子。
白莫闻招来服务生点了蔬菜沙拉,“温小姐,礼尚往来。”
“啧,我喜欢。”温娴戳了几下。
“但愿合作愉快。”白莫闻认真地看着温娴。
“吸引我还是你的眼睛,真的不考虑全部给我吗?”温娴施施然走上前,抽走白莫闻手中的杂志。“这样对眼睛可不好,我不喜欢畸形的眼睛。”
“不要再开玩笑了。温娴你用这招吓跑了很多人吧?”白莫闻靠在椅子上任温娴为他按摩太阳穴。
“差不多,很多人都知道我在开玩笑,”温娴凑在白莫闻耳边,轻声说,“但我挖了很多漂亮的眼睛,得罪我之前可要想清楚。”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白莫闻携着温娴从餐厅走出,外面闪起一片白光。两人如玉璧般和谐,倒是一对金童玉女。
第二天,张莫传的办公桌上就出现了关于那两人的新闻报道。
“温白两大家族是否合并?”
“疑似同性恋的白家公子和温小姐神态亲昵是否炒作”
……
张莫传冷哼一声,秘书识趣地收走报纸,开始汇报昨天的工作情况。
“哥,满意吗?”白莫闻看着媒体对自己的报道,翘着二郎腿打电话给张莫传。
“比我想象的好点。回来吃饭吗?”张莫传用眼神示意会议停下,整个会议厅的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探听着上司的秘密。
“你回家吃吗?”白莫闻跳起来穿外套。
“嗯。”他扫了一眼其他人,下属纷纷低头。
“那我回来。”白莫闻笑着挂断了电话。随后温娴的电话打进来了。
“什么事?”
“今天晚上有缉_毒活动你来吗?”温娴是十分兴奋,她喜欢比较刺激的游戏。
“姐姐!我的好姐姐,咱能不玩了吗?”
“来不来!里面好像有当时打击你家企业的人——”她舔着下唇,是诱惑他人欲望的恶魔。
“来,你要吃什么?”白莫闻思考自己还来得及回家吃饭的问题。
“豆腐脑,咸的,两份。五点到,可别忘了。”温娴换上黑色风衣,描了艳红的唇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今天又是美妙的一天。”
白莫闻匆匆赶到城西又赶回来,却忘了给张莫传发短信。他赶到约定的地点才发现那是西餐厅,他散发着低气压靠近温娴。
“怎么订在这里?”白莫闻想把手里的东西扔上桌的,最后还是轻轻放下。
“好修养,服务生换首欢快的曲子。”温娴啜着暗红的葡萄酒,示意他坐下。
“吃光它。”白莫闻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今天给一个惊喜。”温娴蛊惑着,白莫闻虽然不明白还是吃下去了。
温娴拍拍手,所有人退下。她看着窗外火烧的天空,而那炽热的中心将落,星辰挂上穹庐,地上灯火璀璨,颓靡的夜晚揭开新的生活。
温娴度量着时间,突然站起拉着发呆的白莫闻出门。白莫闻看着温娴的背影发现那个少年的背影与她重合,是他漆黑迷途的引路人。
刚到一家夜总会后门,枪声响起,人们惊慌的声音几乎掀翻屋顶。
“敢不敢跟我进去。”温娴点燃一支烟,微弱的光,袅袅的烟。
“不要发呆,不乐意就算了。我不缺人。”她将烟头捻在墙面,烟头落了地她跳起来狠狠地踩下辗了几下,她的黑发在灯光间成了耀眼的红色。
“我没有后悔过我所做的决定。”白莫闻夹着温娴溜进夜总会。
“你他妈放手,看我不咬死你!”温娴涨红脸,显然没有这样被冒犯过。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打开监控的显示器,瞄到目标房间就喊白莫闻和她走。
警_员守着门口,看到温娴打开了门。她示意白莫闻去看,他看见了开了瓢的□□成员,红白相间的半固状物体让他想起来他吃下的豆腐脑。
温娴双手架在胸前,恶趣味地问他:“怎么样?还好吗?”
“还能承受。”白莫闻故作轻松摊了摊手。
“厉害,我第一次看见可恶心坏了。”温娴不知从哪里取出手套和手术刀,戳着那脑袋。
“王瘪三,他小弟呢?”温娴扭头喊道。
这次行动负责人王敬业,摸着鼻子走进包厢。“在外面。咦,你挑的是什么?喂喂喂不要拿过来,呕——”
外面的警_员憋着笑,鼓着一张张脸。
“娴狗你别挑战我极限行不行!”王敬业漱口颤抖指着温娴。
温娴甩着插着眼球的手术刀,笑吟吟的走过来。“瘪三你怎么不去死!”
“娴狗,狗剩,二狗子。我告诉你爷爷信不信。”王敬业跑得快,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挺清楚的。
白莫闻看看那具尸体,远离温娴,她回头看他,白莫闻打着哈哈:“温姐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对吧?”
“看心情咯。”她收好眼球,一本正经问他:“想知道什么?”
“他对我家干的好事啊。”白莫闻眯着眼,神色莫辨。
“你就这么去?”温娴撩拨头发,可笑地看着他。
“别说话。”她食指放在红唇上,半眯的神态很吸引人,“我不介意做一个恶人。”她走过白莫闻身边,嘴型变化:
“你会还我的。”
……
白莫闻坐在会议厅里,破晓的光刺痛他的眼,疲惫的温娴揉着头将用牛皮纸包好的文件递给白莫闻,她用眼神示意他收好。白莫闻收好,拿起衣服放在半臂上,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之前接到一个电话,到现在正好两个小时。”温娴点了一只烟,慵懒地靠在座椅上,笑着,“我说你在浴室。”
白莫闻想起那个时间点正好是他回温娴预定好的客房,“你回来看过?”
“还不是怕你太难受回来看看你——”白莫闻夺门而出,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温娴转头看渐升的圆日感叹,“你们的白天是我的夜色。”
白莫闻焦急地启动车子,他不敢想象哥哥会对他露出怎样的神色。他行驶在无人的街道间,未照亮的店面对着街道张开暗色的嘴,所有不好的想法纷纷冒出,扰乱他的心思。
“哦,不!别这么对我!”白莫闻猛地砸向方向盘,他前面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自己恰好堵在这里,再兜回去会多花好几倍的时间。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摁在方向盘上,他抵着方向盘拿过放在座位边上凹槽里的手机,他颤抖地拨出哥哥的电话。
“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他眼里的光彩黯淡,“哥,你倒是接电话啊。”
车窗被人敲响,交警站在边上,不远处靠着墙点烟的张莫传抬起头看着车窗里的模糊的影子。
“抱歉!”白莫闻开门对交警说完,几乎是蹦出来的,他堪堪止步于张莫传面前,“傻小子。”张莫传揉揉他的头发。
“我没带手机,那么沮丧做什么?”
“哥之前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温娴的人品我可是信得过的,不管她想做什么你跟着就对了。她能教会你的比我能教的更多。”张莫传坐进白莫闻的车,他催促白莫闻赶紧上车走了。
“你什么时候和她勾搭上的?”白莫闻不肯开车瞪着眼睛看他。
“早就勾搭上了,”张莫传似是叹息,坦然一笑,“抽烟也是跟她学的。怎么不高兴?”
“她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你把我介绍给她是为了……”张莫传好笑的拍了白莫闻脑袋,“开你的车,她不是什么人,温娴这个人你弄不懂就不要去搞,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你和我说说呗。”他开着车,余光却在张莫传那。
张莫传搭在窗外的手收进来,瞄到左方闪过一道黑影,他抢过白莫闻对方向盘的控制权,强行使车右转,“快开,那些人来了。”白莫闻一愣,踩下油门。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紧张地回头看,吼着。
“别问这么多快开!”张莫传猛吸一口烟吐出烟雾,他的心情很糟糕。他们来得太快了。
白莫闻拐进小道弃了车,同张莫传跑进小院里躲了起来。
张莫传被白莫闻推向潮湿生长着青苔的墙面,“这他妈是怎么一回事!”
“惹上他们了。”
“什么?”白莫闻龇牙。
张莫传没有理他,直接拨打了温娴的电话。紧握手机的手透露情势的紧张。
“嘿,躲得真好。”一个人猫在矮墙上,光透不过他拉长了身影。他俩皆一愣。
“喂?喂!张莫传你发什么神经。”温娴不耐烦地问。
“唉,小公主?在哪呢?”那人拨开垂梢到处看。
“灰白?嗷!”温娴滑陷进浴缸,她昨天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她不知道现在又是闹什么幺蛾子。接着传来呲哩擦啦的声音,然后只剩下嘟嘟的余声。
“……”这是灰白。
“……”这是俩兄弟。
灰白咧开嘴,贪婪地看着他们,呼吸间空气已经凝结。张莫传的手机掉落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灰白从矮墙上跳下来,从身后抽出折叠刀来,他摊手甩开刀刃,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一只手拍上灰白的肩,灰白退一步,让西装男站在前面。他微笑,将手机开成免提。
“喂,听得见吗?”赫然是温娴的声音。
“灰白谁让你动手的?”
“维。”灰白盯着张莫传兄弟,他知道或许因为温娴的缘故她会命令自己放过他们。
“他太操心了。有兴趣来听我故事吗,下个星期六午夜我等你们。让维也来。”温娴的声线低哑,她显然是无力再说什么了。
“是的,小公主。”然后挂断。
“先放过你们。”灰白嗤了一声,转身要走。白莫闻瞟张莫传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莫传无辜地传回去,“不知道。”
“两位,这样无视我真的好吗?”西装男推推眼镜,温和地说。
“灰白停下你看着他们。”西装男拎住灰白的领子让他转了个圈。灰白张牙舞爪像只炸毛的猫咪。
“这是命令。”
“啧,回家和你算账。”
“好。”西装男摸摸灰白的头。
“你们想做什么?”白莫闻屏不住发问。
“看着你们呗,”灰白拿开西装男的手,顺手挠了一下。西装男一笑,注视对方。
“可以说是监视。为了小公主。”西装男神色严肃。
“这么啰嗦做什么!你们逃了一劫,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到下个星期天的天亮了。”
“这是法治社会。”
“啧啧啧不识趣,给你们点教训就知道了。”灰白把刀塞到西装男怀里,撸了撸袖子,冲过去和他们打成了一团。
……
温氏餐厅。
“嘶——疼!”灰白呲着嘴,拍开西装男的手。
“那你还打。”西装男拿过绷带打了一个蝴蝶结。
“老子早晚把你绑成蝴蝶。”西装男小啄一口,灰白涨红脸,“你,你不要脸。”
“不要了。”
白莫闻瞟了一眼张莫传,他也想这么干。张莫传突然踩白莫闻一脚,“嗷,疼。”
“他需要去医院。”张莫传很淡定地
说着谎话。
“哥,你踩我做什么!”白莫闻嚎了一声。
“……”
“呵,张先生不要紧张我们会暂时保证你们的安全。”
张莫传指着门口的两个魁梧的保镖,“那他们呢?”
“借你们了,不要客气。”西装男淡然。
“好。”张莫传架起白莫闻就出去了,两个保镖上前帮忙,十分尽心。
“你他妈看谁呢!”灰白掐西装男的手,咬牙切齿。
“你。”
“哼!”
“你总是这样,怎么不听话。起来去床上。”维给温娴披了件皮衣,温娴抬眼瞥了一眼。
“你管得太多。”她说,“你自己的身份自己清楚。”不要越界,我和你不一样。你怎么样努力也是一场空。温娴低着头浑身乏力。
“你累了。”维抱起她,摸着她渐渐消瘦的身体不禁为她担心,这样下去还能撑多久。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但是没有理由停下来。”温娴没有反抗,靠着他的胸口,听着心脏一下下有力的跳动。她自己的毛病自己清楚,但是本来就控制不住的东西勉强是没有用的。
“真想看看你的心脏上什么颜色的。”她忽然笑了。
“你希望是什么颜色?”维笑。
“微粉的蔷薇色。”她抱紧维的胸。
“还和小时候一样,为什么不把手放在我脖子上?”维低头几乎吻上温娴。
“我,怕你会不见。”维把她往上抬了抬,抱她的手紧固了些。
“不会的,你在哪我在哪。”
“是守护?”
“我爱……”温娴吻住维,尔后松开莞尔。
“别这样,我会让你消失。”
“真过分。”维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几拍,她的手指戳在维的胸口,划着一圈又一圈,“你有兴趣收藏我吗?”
“一直想。”
破晓的天空露出原来的色彩,重叠的云,隐藏的人心在光芒毕露的那刻无所遁形,一切都那么平静。
……
清晨的公园静悄悄的,丛木茂盛,花叶上滴下露珠,雀儿在枝头啼鸣,空气中似乎漂浮着水汽。
“小公主你的身体不要紧吧?”灰白蹲在长椅右侧,温娴呆呆地看着远方。
“回去吧,预约时间到了吗?”温娴抖抖裙子,试图除去不存在的灰尘。
“是下午三点。我扶你。”
“呵,”温娴摸摸灰白的头发,推开推开他,“把时间提前。我要一只狗。”
“哎!”灰白戴上帽子,跺跺脚抖下鞋上的露珠,跟上她。
医院里。
温娴听着医生絮絮念叨,翻覆手里的火柴盒。
“别啰嗦,直接说结果。”她把火柴盒一扔,几乎扔到医生脸上。
“我还有多久?”她拎起包包推门准备离开。
医生轻微摇头比了一个三,温娴顿珠了,头抵在门上。
“戒烟戒酒呢?”
“或许更长,或许更短。”医生整理好桌上的文件。“身体是自己的,听不听不随我。”
“唉……”医生拍拍耳朵自己居然听见了一贯强势的温娴的叹息,开什么玩笑!别人当她的面剁了她爷爷三根手指头,她也叹息了一声,结果三年后警方发现一具无名尸体全身骨裂只有三根手指是好的。
他还记得温娴对那位失血过多的老人说:“爷爷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报应总会来的。”她舔过断指,“天地不仁,万物皆为刍狗。”
医生感觉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赶紧收拾桌上的资料准备出去旅游好好缓解温娴给他带来的阴影,看着散落在材料上的四根火柴棒,他哂笑,“啧,都想好了还问我。”
……
“白莫闻?我有事和你谈。”红色的跑车疾驰在道路上,道上所有的车辆都被驱逐。
一辆飞车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紧紧跟了温娴一路,温娴刹车扭头一看,“张莫传怎么是你?”
“有事。”他下车的样子很帅,温娴觉得自己如果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定很喜欢。他拿出几罐啤酒,“喝吗?”他指着对面较为平摊的岩石,“去那边?”
“随便。”
她看着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碎成点点闪光,风里带着一股腥味却让人很安心,张莫传看着她飞扬的头发说:“长发更适合你。”
“什么事找我。”她结果他给的啤酒。
“我要加入你们。”他理所当然的说。
温娴挑眉看他,颇有几分“你算什么东西”的意思。
“有些事我不能看着阿闻去冒险。”张莫传摇摇罐头。
“你当玩过家家呢?”温娴抿了一小口又说:
“他不会同意的,而且他对你的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吧?”见张莫传没有反应,她吼:“他爱你!”
“又能怎么样。你还好吗?”
“就那样。”她随手把东西扔了出去。
“怎么样?”温娴瞪了他一眼,“就那样。”
“你怎么这么说话?”他皱眉。
“笑死人了。”她把一罐啤酒泼在张莫传脸上,“你太烦了!”
“温娴。”白莫闻低沉的声音吓得温娴一抖,嘟着嘴埋怨道:“你干什么嘛?”
白莫闻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温娴冷笑,“玩一场?”
张莫传挡在白莫闻前面和温娴道歉,“原谅他吧。”
“跪下。”温娴命令道。白莫闻拉着张莫传的臂膀不敢置信的看着哥哥身体下移。
“阿闻放手。”
温娴低头踹翻张莫传,一脚踩在张莫传脸上,挑衅似的看白莫闻,“打我?你他妈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
“阿闻道歉。”
“哥你在说什么?”白莫闻推开温娴,指着温娴憋着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张莫传爬起来拉下白莫闻的手。
“道歉!”
“不用了,白莫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月后我和你在白鸽广场订婚。到时候每一个人都将知道我们的关系,不管以后如何你只能是我的人。”温娴放下话,转身回去了。
……
“你把老家那只狗弄来了?”温娴看着关在笼子里狂吠的狗感到头疼。
“对啊,这狗可不好弄。”灰白拿着棍子逗狗。
“弄回去,我要一只小狗!”
“哎!你看这只行不行。”灰白从怀里掏出一只黄色没睁开眼的小狗,大狗见了叫的更疯了。
“……”
“小公主?”
“你赢了。”灰白嘿嘿傻笑,心里夸自己聪明什么都想到了。
……
情事过后,西装男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灰白逗弄大小狗,“你就这样交差了?小公主说了什么吗?”
灰白摸着小狗柔顺的毛发,“当然是夸我厉害呗。”
“信你?”西装男把靠垫砸灰白身上,“玩够了没有?扶我回去,晚上还要去干活呢!”
“什么活?你不信我有那个能力?”
“灰白!我警告你别过分啊,嗯……你……够了……走开……你想些什么……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