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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2 哎呦,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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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之怎么就能这么幸福呢?
车坏了,认识多年的车行伙计麻溜儿的跑机场高速帮我修。
这边儿刚修上,裴多斐唐波火急火燎的跑来把我给接走了。
在这里不得不重点表扬一下裴多斐。这妞儿自从做的亏心事东窗事发,对我的宠爱更加没边没际了。
知道她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孤零零在机场高速等待‘救援’吗?
嘿,她正做节目呢,我打热线电话给她留的言。这妞儿放下节目召集着唐波奔着我就来了。
听说路逸文被一绝世美女接走了,裴多斐很不不屑。“Maggie啊,我知道。向北公司北美市场部的嘛。”
咦?她知道。我八卦的心砰砰直跳,躺唐波床上,一边晃着脚丫子一边问:“我觉得路逸文被她盯上了。你说是我瞎想呢还是就这么回事?”
“主持他们公司年会的时候,这个Maggie就总引起我的注意。她总是很抢眼,走哪儿都跟自带聚光灯似的。”她皱起眉头,看着我,“但我觉得路逸文最多只能算的上汪琪的备胎,她真正想要的是向北。”
如果猜测属实,这还真是个让人想不战而降的女人。
我沉默片刻。裴多斐以为我自卑感作祟,赶紧安慰我,不惜破坏自己的形象。“别介啊。你看,向北连我都没有多看一眼,那个Maggie汪最多能让他看两眼?”她也有些不确定,拍着大腿笃定说:“最多两眼,就这么多了。”
“噗嗤。”我笑出声来,转头问呆厨房里半天不做声的唐波。“鼓捣什么呢,波波?”
她慢吞吞的应答,慢吞吞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水灵灵的草莓。草莓上面插着三把漂亮的小叉子。
万分满足的吃着几乎入口即化的草莓,说:“我这么说你们别骂我。但我真的更担心路逸文一点。”
果然,唐波露出鄙视的神情。
裴多斐直接伸出鄙视的手势,对着我嘘声抗议。
我知道这点儿怜悯和同情很可笑,可我即便是跟路逸文分手分定了也万万不想他落入汪琪这类女人手里。他该找个靠谱的女孩子,而不是这种把他视作备胎的。
表达完担忧,唐波先发言:“安安,你就是太太太太太主观,看这个世界从来不肯换个角度。你非备胎,焉知备胎之乐。”
“是啊大姐。你这整天‘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累不累啊?要我说你也别三个月了,现在就去找向北,跟他痛痛快快睡一觉。准保什么烦恼都没了!”
唐波看了她一眼,深深的一眼。
裴多斐梗着脖子。“看什么看?老娘说的不对啊?连你都有过黄轩和小本了。这妞儿有什么啊?又不是处干嘛不……”
气氛忽然就卡住了。好像留声机卡在唱片槽里,磁带扭作一团,广播波段遭遇了太阳黑子。
我看了看满脸遗照表情的唐波,再看看后悔说错话的裴多斐。弱弱的笑了一声,试图缓和氛围。“所以果然是我身体某部分器官长时间不使用惹的祸吗?”
事实证明我的笑话一点也不可笑。这两个女人通电似的跳上床收拾我。
可惜唐波卧室里的床了,还有她姐给她国际快递来的鹅绒被及枕头。话说我早就想这样任性的撕扯出一地羽毛了(鸡毛鸭毛鹅毛都行)。今儿终于如愿。
叶林绿就是在漫天鹅毛飞舞的时候给我打来电话。
她好像在问我在哪儿在干嘛。不过我们都疯嗨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跟蚊子哼哼似的,我不得不大声反问:“你说什么?”
如此反复几遍后叶林绿受不了了,大声嘶吼:“你在哪儿呢?”
这下连裴多斐和唐波都听出来了,纷纷安静下来看着我。
我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让叶林绿来吧。
“在唐波家,你过来吧。”说完,把地址发给她。
挂掉电话,随机播放了一堆欧美金曲,然后把手机丢一边,酷酷说:“继续!”
又是满室鹅毛飘飞。
叶林绿进来时一时没注意吸到了鹅绒,被呛得一通咳嗽,咳的整张脸像煮熟的虾子。
她伸出手,颤抖着。“你们……咳咳……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如继往的……咳咳……神经病啊!”
然后索性做出西子捧心状跌进沙发里接着咳。
等我们把房间打扫干净,将鹅绒被鹅绒枕的遗体收拾好,郑重的进行完遗体告别仪式,叶林绿也不咳嗽了。
裴多斐冷冷的打招呼:“哎呦,好久不见。”
我也:“哎呦,好久不见。”
唐波:“好久不见。”我抬起胳膊给了她一拐,她赶紧补充:“哎呦。”
叶林绿瞬间崩溃,大哭起来。
“你们,你们是故意的,你们是故意在我面前表现闺蜜情深的。你们三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混蛋。”
裴多斐给了我一记‘干嘛学我,白痴’的眼神,冲着叶林绿努起嘴,示意让我看着办。
四下里看了几圈,默默端起吃剩的草莓果盘,摘掉粘在上面的鹅毛,递给叶林绿。“没你的叉子,不过你可以用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叉子。”
她抽噎着吃掉剩下的草莓,抹干眼泪,平复情绪后开口说:“我和郝然分手了。算净身出户吧,从今天起我就无家可归了。”
听这话音估摸着她后面本来还接着一句话“你们三个看着办吧”,只不过实在没有把握因为没有说出口。
唐波第一个回应:“住我家吧,不过被子刚才都撕了,等会儿要去买。”
我说:“我妈的男友也在我家住着呢,这种时刻你应该不会想跟他们Say Holly。”
裴多斐直接了当,“睡我家不必买被子,也没有长辈,但我估计你会睡不着。”
这是一道简单的单选题,正确答案显然就在那里。叶林绿选择跟唐波一起买被子。
“其实我早该跟他分手了。”叶林绿说。
“还是你聪明。”她看着裴多斐,“老实说当年你是不是故意把郝然让给我的?”
“至于为什么分手。我也说不清楚。”
“好像是从最爱的爱人,到最爱的亲人,到最怨的怨偶,再到最恨的仇人,最后到最陌生的路人。就是这么你无法控制的过程。”
“我用最美好的青春把郝然浇灌成苍天大树,然后90后的小妞儿们争相恐后的来蹭凉,把我挤的没地儿了。”
“你不知道这些姑娘多可怕。睡一觉算什么大事儿啊?只要有男的带她们开房间,请吃一顿必胜客,买件衣服甚至是一杯DQ,这就能睡了。管他这个男人是否结婚了是否有女朋友呢?按她们的话说‘大妈,谁还准备天长地久呢,这年头谁先认真就输了’。”
“大妈?”叶林绿看起来身心俱疲,人虽精致,眉宇间却难掩疲累。“知道吗,咱们都大妈了。”
“你们想象不到,十八岁的小妞儿跑到你的家里,看你就跟看空气似的。抱着郝然,哭的泪人儿似的一遍遍问‘你为什么不爱我?你凭什么不爱我?’。郝然看着我,手足无措的像个王八蛋!”
“于是我知道自己输了。输在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一去不复返。”
毕竟七年不在一起厮混。我们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所以基本上我们就是在听,没有插嘴。
裴多斐紧张的一边听一边拿出化妆镜左照照右照照。
真的已经算是大妈级别了吗?四个人你看看我的颜,我看看你的脸,集体恶寒。
晚上十点,拨通向北电话。久久没有说话。
他刚开始还比较耐心的等待,过了会儿显然脑补过头,冷冷问:“怎么,没接到你的路易十六不高兴了?”
我忽然对一个问题特感兴趣。“向北你是不是天蝎座的。”
“我对星座不感兴趣。你不要岔开话题。”
他跟我是那种将来总要睡一觉的关系吧?是的对吧。所以我觉得应该多些了解。
“你一定是天蝎座的。”
可能他觉得我脑子又出问题了,索性闭嘴听我碎碎念。
“你面对我的时候有没有一种辣手摧花的快意呢?毕竟咱俩错十二岁呢。要是在韩国,我是要尊称你大叔的。”
向北认了,“沈安之,说吧,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你觉得我老吗?”
“刚才是谁说要尊称我大叔的?”他肯定快疯了。
“大叔,我要是爱上你了,你能保证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吗?”
手机里是漫长的静寂。我觉得自己都快没有勇气握着手机了,他这才淡淡地说:“沈安之,承诺是要做的,而不是嘴上说说。”
“可我就是想要你说啊。”做不到也没关系的。
“对不起,我不想说。”
妈的,该死的天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