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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初入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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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的前厅很是庄重,富丽。同时还带着很强的古风气息,如果说李家的前厅只是庄严的话,那这里则是平添了许多的儒雅。
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者端坐在左侧上方的藤椅上,苍老的脸颊上布满了泪痕。他衣着华贵,虽然年老,但难掩身上的书香气质。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皮肤白皙如婴儿一般,但要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两侧的头发已经泛着银白,眼角爬上了浅浅的细纹。
而李琪最关心的母亲,此时跪在二老的面前,泪水早已朦胧了双眼:“父亲,母亲。女儿不孝,但女儿有镇南是真心相爱……”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鼻音。作为上方的两位,听到女儿这么说眼圈也有些泛红。
尤其是萧氏的母亲韦氏,此时已经从座位上下来,扶起跪在地上哭泣的女儿,拿起帕子帮她拭去脸上的泪:“好女儿,快别这么说,娘不怪你爱上什么人,可你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父亲母亲啊!可知道我们有多惦记你吗?”说完,泪水再次朦胧了双眼。
坐在一旁的萧老爷子看着女儿和妻子哭成这样,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苍老的脸颊上带着无奈:“肯回来就好啊。都是做娘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女儿呢,也让我们老两口看看啊。”说到李琪,萧老爷子的脸上露出几分慈祥。
这时候萧氏才像大梦初醒一样想起女儿还在门口,刚要去接女儿,就看见李琪淡淡一笑迈出了步子,朗声道:“琪儿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的喜悦,漂亮的小脸蛋上挂着甜甜的笑意,的确是很讨人喜欢。
萧老爷子与韦氏看到李琪,一直绷着的老脸现在居然露出了笑容,赶忙招招手让李琪过去:“快过去,让外祖父看看。哎呀呀。”他的眼神中全是宠溺,萧氏站在一边淡淡的笑了。以前父亲也是这样宠着自己的。
萧老爷子在子孙这方面缘分不太大,一辈子就一儿一女。而且儿子还是小妾所出,虽然是这府里唯一的儿子,但也没见萧老爷子怎么样宠爱,反倒是对这个正妻所生的小女儿,全是溺爱。这么多年,几乎是她要什么便给什么。
也许是太过于宠爱,所以她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居然爱上了李振南,为了他甚至离开宠爱他的父母。
萧老爷子将李琪搂在怀里,左看右看:“这孩子长得像你。”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的自豪,做老人的当然都希望孩子像自己多一些,尤其是这样粉雕玉琢的宝贝儿,这是和他血脉相连的人啊。
李琪窝在萧老爷子的怀里,看着外祖父慈祥的模样,心里一阵的酸楚,她上一世的时候连外祖父的面都没有见过,他就被斩首了。这一次……从她重新活过的时候,她就发誓,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动她身边的人一下,不然的话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放过。
正在大家欢聚一堂的时候,三个不速之客来到前厅。他们看到坐在上面的两位都行了一礼,萧老爷子看到他们三个眼中多了几分的厌恶。
这三位,分别是他的小妾吴氏,还有他唯一的儿子萧正宇,还有他的孙女萧楠。三个人此时看到萧氏母女俩脸上都露出不同的表情,吴氏眼中多了很多的不屑于嘲讽,而那位李琪的表姐萧楠眼中则充满了仇恨。反倒是萧正宇,表现的比较谦卑,正常。
“妹妹回来了。”他淡淡开口,脸上带着三分的笑意,漂亮的眉眼中都是友善。
萧氏淡淡一笑:“是啊。多年不见哥哥,哥哥还是老样子。”她说着一些客套的话。其实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在大宅院中亲兄弟都会反目,何况还不是同母的兄妹,顶多也就是面上过得去,不好弄得太难看。
李琪窝在萧老爷子的怀里看着这些假客套,觉得有些烦躁,但换着想想,她上一世就是不想掺和这些,所以遇到事情才会逃避,最后远赴沙场,最后被乱箭穿心。想起死之前的那种绝望,她清澈的眸子中露出了恐惧,都说死过一次的人不怕死,但没人知道,经历过死亡的人会更加珍惜生命的意义。
叙旧之后,李琪与萧氏被带去后面的院子,那处院子还是萧氏未出阁时居住的,虽然这么多年了,但还一直留着。而且萧老爷子会吩咐人天天过来打扫,就像是女儿还在一样。现在女儿回来,冷落已久的院子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
不过以前伺候她的小丫鬟都不在了,有的是被转卖给别人,有的是家人过来给赎了身,回去过好日子。
到了应竹阁之后,萧氏住在正殿,而李琪则是住在偏殿。那里相比于正殿小了一些,但却很安静,比较适合她的性子。虽然是偏殿,但萧老爷子格外喜欢这个外孙女,送来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就连房间里的熏香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毕竟这么多年,萧老爷子也派人打听了不少女儿与外孙的事情。
夜晚,李琪坐在梳妆台前,双手托腮,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叹了一口气。一股哀愁缠绕在心头。当年萧氏被抄家的事情她了解的不太多,但好像是……在萧氏家翻出了确凿的证据,所以白明宇才会……
那么这份证据是谁给的呢?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外祖父与外祖母都是很谨慎的人,这份所谓的‘证据’是谁放进去的呢?而放证据这个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晚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进屋里,现在已经是秋季,这个季节开窗的确是有些凉凉的感觉。其实她不过是想吹吹风清醒清醒,但要是这样下去,她非得感染风寒不可。她刚想去关窗,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快步进入房间,连忙关上敞开的窗。
回头看着李琪惊诧的小脸,露出几分的无奈:“唉,孙小姐啊,现在晚上天气很凉啊,您可不能图着一时凉爽而感染风寒呢。不然我们这些下人怎么去和老爷,夫人去交代呢。”她赶忙从屏风上取了一件披风,放在李琪的肩上。
李琪回头看着她慈祥的脸颊,淡淡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凉快凉快。嬷嬷,您进府多久了?”她说话很有礼貌,对一个下人居然用上了‘您’这个字,而且面带笑意,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看着李琪乖巧,讨人喜欢,也难得跟她多聊了几句,帮她摘下头上的珠花:“老奴进府三十年了,是跟着小姐在一起长大的。”她口中的小姐自然就是萧氏,她从前是萧氏身边的小丫鬟,经过这么多年,早就熬成了老嬷嬷。
李琪点了点头。进府这么多年对待府里的事情应该全都知道:“那您知道吴夫人和舅舅的事情吗?”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那位小妾,最后选择了一个比较客气礼貌的称呼,但带着疏离。
听到这个,老嬷嬷深深叹了一口气:“老奴进府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在了。姨娘的性子比较冲动,反倒是少爷谦卑有理,对老爷,夫人也是孝顺,谦和。”她取下最后一个珠花,将李琪如瀑的头发放下,轻轻梳着。
她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道:“那您知道我的那位表姐,萧楠吗?”她忽然对那个姑娘起了兴趣,看着她性情冲动,好胜心强,会不会是她为了赌一口气而出卖了萧家呢?想到这个念头,她忽然摇摇头想甩开这个念头,毕竟她是萧家的人,要是这样做的话对于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孙小姐?她!她要是过来找您麻烦,您就过去告诉老爷。”对于萧楠,她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在别人的印象里,萧楠就是一个很愿意欺负别人的刁蛮小姐,上到夫人身边的嬷嬷,下到刚刚进府的小丫鬟。
李琪哦了一声。老嬷嬷帮她把头发梳好,然后命人去弄水,让她洗澡,然后休息。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花灯渐渐进入了梦乡。
翌日,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李琪便早早的起床了。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她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她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清晨的阳光,眨了眨眼睛。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李琪的眉头渐渐蹙紧。
“哟,这么一大清早就急着起来。是想着去巴结老爷子吗?哼。”浓浓的讽刺声才能够身后传来,李琪转过头看着她。就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身后,朱红小巧的嘴唇微微上翘,李琪蹙眉凝视着她:“表姐?”虽然阳光刺眼,但看着这股凌厉劲儿也猜出了她的身份。
萧楠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我可不敢担当这声表姐。免得被别人听去,将我以叛乱的罪名处置了。”她说话的同时还忍不住瞥了她两眼。她话中的意思自然明了。虽然李琪现在在萧家,但也避免不了她爹那尴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