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同人]幻灭》靥生花

12、舌战与实战

　　第十二章

　　“我不同意。”格里尼约夫冷冷的说，“如果不列颠有此诚意，这一特殊技术应该公开，盟国和委员会有权利洞晓其理论，也有义务对其安全性进行评估。”
　　“国际魔法联盟并没有规定新的魔法技术和发明必须公开，我认为这属于国家机密。”
　　“此项技术由英国、法国、希腊、马耳他等国家共同研制，威斯利夫人却不肯公开理论和魔法基础，恐怕难以避嫌。”
　　“理论基础已有不列颠官方魔法学术界所作的安全评估，经费也主要由不列颠负担，况且目前尚未到实验阶段，我不认为眼下有公开的必要。”
　　哈利眯起眼看着对面的格里尼约夫先生，如果可能他很想揍他。这一次会议不欢而散，赫敏直到回酒店的路上还气得双手发抖。
　　“那个俄罗斯人是没有心的。是不是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运转起IDWHC那样的组织？我不明白，一个非官方组织怎么可以拥有与主权国家相等的地位？他们都怕他，就因为十年前那次该死的会议！他们都疯了，哈利，他们怎么能给予一个非官方组织权力去杀人！”
　　哈利忧郁的看着她。她回以悲愤的苦笑。
　　“知道吗，哈利，那个俄罗斯人曾亲自来找我，对我说IDWHC可以给布雷司•扎比尼以特赦，就因为他们知道了过去我曾经和那个男孩一起在图书馆研究过魔咒课程。”
　　“你没说过。”哈利惊奇的坐直了身子。
　　“我没有说的必要，”赫敏不耐烦的挥挥手，“斯莱特林大多数都很聪明，论起智商布雷司可能比德拉科还要强，你知道德拉科是多聪明的人。”她恼怒的咂着嘴，“可是格里尼约夫居然想利用我对一个对手的尊敬逼我交出时空控制机的技术秘密。”
　　哈利皱着眉不说话。
　　“我该怎么办？他们可以通过向魔法部施压。金斯莱正是IDWHC的坚定支持者，他一定会逼我交出技术核心的。哈利，那样俄古癸亚就不再是俄古癸亚，任何人都可以进出那里，欢乐岛会变成人间地狱。”
　　“有办法的，”哈利阴郁的说，“在未进入实验阶段之前他们不会紧逼，让我做那个实验，你只需要拖延时间。若我成功，我会带马尔夫家族的一个人回英国受审，只要威森加摩判决无罪，从此无论什么人都没有理由再打扰欢乐岛的仙境；如果我失败……赫敏，你就交出技术吧，反正已经是证明是错误的。只要你同意以后不要再进行这项研究。”
　　赫敏瞪大眼睛望着他，她吃吃地说：“总有别的人会发明出这个装置的，就算我不做……”
　　“我知道不会再有人有这样的耐心。赫敏，只有你、我，想要救人，才会用这样的办法，想要杀人的人哪儿会有什么耐心制造这样的装置？况且，马尔夫家族，是别的什么人吗？他们保护得了自己。”
　　“哈利，你不应该这样说话。你究竟是怎么了？”
　　“阿，有时候我琢磨，这个‘活下来的男孩’是不是活太久了？”
　　“哈利！”
　　“开个玩笑，赫敏。别那么如临大敌似的。”
　　“金妮会怎么样？lily……”
　　“我对不起我的lily，赫敏，别再说了。我很没用，找不到两全的办法——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觉了，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梦，那些过去……我是彻底的毁掉了，精疲力竭。”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手指神经质的握紧，指节发白。
　　“让我去吧。”
　　赫敏转过头去，唇角抽搐，泪水成行的落了下来。

　　“你可能会进入雷电空间，也就是所谓的超空间。这个装置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发现自己真的安全进入了陌生的空间，你可以用这个装置定位，它可以自动探测周围的海域，生成海图。而那个装置帮助你幻影移形——仅用装置很可能不够，还需要用到魔杖。这个空间储存食品和淡水，够你用十天的了。”
　　哈利高兴的笑了，“谢谢，赫敏，你想得真周到，里面有蜂蜜馅饼吗？”
　　“当然，只可惜不像克利切做的那么美味。”女巫强颜欢笑着。哈利躲开了她的目光。
　　“这座椅看上去真不错。我能坐着试试吗？”
　　“试试吧，小妖精们按照你的身形做的，一定很舒服。”
　　他坐进去试了试，对赫敏摆出一个v字造型。赫敏笑了。
　　“你总是像个大孩子。”
　　剩下的事就是等待一场暴风雨。
　　这个季节的希腊，并不常常有雷暴天气，地中海温柔平静，阳光炽烈热情。魔法部派出一艘游船载着时空控制装置开进那片神秘海域。哈利可以感觉到魔法，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魔法气息，哧溜溜的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他尽量说些笑话，让赫敏的脸上不要有那么多阴霾，而赫敏也尽责地笑着。一等他消失在海上，赫敏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回英国，跟罗恩商量好上法庭的所有细节同时拖延交出技术核心的时间。期限是一个月，一个月后哈利如果没有出现，或没有任何消息，他们就将宣布实验失败。
　　他们在海上等了整整七天。七，最具魔力的数字。那个早晨天气阴惨惨的，哈利在甲板上望天，赫敏指挥着助手们做下水前的最后准备。风越来越猛，哈利想要是赫敏不是这么忧心如焚的话，她应该会很有兴致背上一段荷马的诗。今晚他将冒生命危险去进行一场前无古人的魔法试验，不知怎么的他的心情却很好，简直算得上是开心了。他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他回头看看甲板上竖立着的装置，浅浅笑了。他会努力的，他已经很用力的去学赫敏教给他的一切逃生魔咒，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不会真的用上。
　　“哈利？”
　　他回头对着赫敏笑了。女巫走近他。
　　“别忘了这个。”
　　那是邓布利多的长老魔杖。哈利接过来，微笑着。
　　“知道吗我多久没看你笑得这样了？”赫敏柔声说，“哈利，我像爱兄弟一样爱着你，告诉我今晚之后我不会后悔。”
　　“我会很好的。”他柔声说。
　　“别指望用这句话就能打发我。哈利，我要你告诉我，你会用上这根魔杖，你会尽力让自己安全。”
　　哈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过了很久，他艰难的说：“赫敏……”
　　看到女巫脸上那绝望的痛苦，他的心软化下来， “我会的。”他低声说。
　　哈利在赫敏的要求下换上了潜水服。他坐在控制舱里，眼前是一寸一寸靠近的海面。他们在把他放下去，不是用魔咒，而是像麻瓜一样用绞索。赫敏坚持认为现在很可能任何魔咒都会对装置产生不良影响。终于，“嗵”的一声闷响，哈利知道自己入了水。
　　海面上波涛汹涌得极厉害。哈利定了定神，开始操纵自己远离游艇，同时他能看见游艇也在开足了马力顶风向港口开去。他们不能靠太近，雷电是不长眼睛的。一个大浪灭顶袭来。风越来越大，内置的平衡魔法装置似乎不大好用了，他拔出魔杖念了一个平衡咒，好多了。
　　眼前的玻璃突然有一小块模糊起来，他愣一下，眯起眼睛看着，却发现又一滴水珠砸在那已施了防水咒的玻璃表面上。接着，一滴，又一滴，雨珠越来越大，越来越重，越来越密集。接着一道白光劈得他本能地举手挡住眼睛。雷电来了。
　　驾驶着奇怪的装置并不能算是很难，有点像操纵摩托艇。他们在日本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德拉科迷上了玩摩托艇，那些日子真是美好。他有些心不在焉了，但是无论怎样，魔法机器还是离神秘海域的中心越来越近，他每一个神经尖端能感觉到那魔法气息腥腥咸咸的，像是刚做完一个海水浴。他犹豫着要不要摁下雷电接收扩大引擎，又一个炸雷紧跟着闪电，这说明现在这篇海上的雷云离海面很近，现在正是时候。对赫敏的允诺涌上心头，他苦笑着，虽然完全不想让这个试验成功，他也不愿意让朋友失望，随后又摇头，他怎么做现在只是自己的事，赫敏的失望他也许再也不会知道了。风急浪大，平衡装置没什么用了，他的头撞到了椅侧。鬼使神差的，他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可是，还是按下了那个引擎。
　　一道闪光劈开了面前的黑暗，那一刻他看见不远处的岛屿，海图上不存在的岛屿，清清楚楚。
　　他几乎要跳起来。风浪中的魔法机器晃动得像大地的震撼。下一个闪电中他又什么也看不到了。他发疯的摇着操纵杆，一拳捶向那个能够自动生成海图的装置。已经不知道多少个闪电，多少个炸雷，他开始诅咒自己还没有被天打雷劈。
　　突然，他听见整个世界爆裂般的巨响，闪电就在他头顶上，扯破黑暗，熄灭光明。因为那片光比光明还要明，比黑暗还要暗，吞噬一切，毁灭所有。他听见自己下意识的恐惧尖叫，他什么也看不到了。最后的意识是手中紧握的长老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