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何效古贤灯长燃，换得功名与心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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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何效古贤灯长燃，换得功名与心阑
高三，就像是排列组合。它是你漫漫人生旅途中必须经过的一段风景，上天早已为你安排好了这段的独特；成绩，则需要你用无数滴的汗水，一点一滴的慢慢组合起来，可结果仍然只是个概率数。
天空中，几片白云悠闲的游荡着，它们在看地上的我。温和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的手掌中，给我的掌心增加了一度的温暖。小鸟也来作伴，叽叽叽……渲染此时无垠的天地，舒悦心情。身旁不时走过一些学生，他们或怀中抱着书本，或背着书包，一边走一边轻声的谈笑着，看到长椅上的我会给个微笑。还有那一对对甜蜜的小情侣，手挽着手，说着两人间的话语。他们年轻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魅力了整个校园。
篮球场上，健壮的男生们以威武的姿态在奔跑，抢球，传球，投篮，汗水浸湿了衣服，可他们仿佛未觉，用手随意揩掉额头上的汗水，继续充满活力的运动，这是豪爽的汉子。
青青的草在微风中招摇着，摇头晃脑，诉说着大地的情怀。几个女生坐在草地上，有眯着眼看远方的湛蓝的天，有仰着头，闭着眼，享受这温煦的阳光；有盘着腿，低头看着书，仿佛一幅定格的美画儿。优美的姿态，高雅的气质，吸引路人的目光。
微风荡漾，荡进我的思想，阳光浮动，化成时光精灵。我愿意捧着一本书，骑着时间的白马，驾驭虚风的白鹤，与天地一起漫游。我喜欢去图书馆，用指尖划过书的轮廓，感受文字的魅力，体会思想的欢畅。我希望邂逅一位女生，在某个下雨的季节，牵着她的手，一起看樱花烂漫，一起数眨眼的星星，一起走过丹桂飘香的石子小路。
……
这是我的大学！
我在班主任以及几位任课老师的这句“熬过去，到了大学就好了”话中幻想了一遍又一遍的大学生活。
“在大学里，你有更多的自由，更多的时间，去做你想做的那些事。你可以早上睡到自然醒，不用担心上课迟到。你可以大胆翘了课去打游戏，不用担心老师会骂你。你可以不用面对那无穷无尽而又难算的题目，因为大学看的已不单单是成绩。你可以待在图书馆里，看一整天的书，一直看到你吐为止。你可以疯狂，晚上叫上你的同学，一起去酒吧，醉醺醺的回到寝室倒头大睡。你可以晚上不睡觉，在女生宿舍楼下，大声喊着某某某我爱你。你可以牵手一起走过校园的每一寸土地，亲吻你的那个她。你可以……总之一句话，为了美好的大学生活，努力拼搏吧，少年。嘿嘿嘿……”
春节的喜庆迎上门户，挂上眉梢。表哥一脸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是说道。
他的这堆话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因为我以前一直是一个单纯的人，所以无条件的相信了他的话。
我听过关于高三的许多事儿。高三是一头凶猛的野兽，稍不注意，你就会被咬一口，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流血过多凄惨挂掉。高三可以柔情似水，醉死于温柔题海，零距离“亲吻”书本。高三又似“六月的天，娃娃的脸”，总是喜怒无常，变幻莫测。
努力，拼搏，就如某个中学校长的一句话：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对我们说，现在的你们必须全力以赴，而不是尽力而为。随后，就在教室后面挂上了一条横幅——拼一个秋冬春夏，赢一生无怨无悔。
成人礼那天，每个人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疯狂，压抑，沉闷，单调，枯燥等一系列的在我看来是贬义词的都是用来描述高三氛围的。有人不堪重负，在高三沉沦，迷失了自我；有人忍受不了压抑的气氛，于是跳楼自杀；有人拼搏，通宵鏖战，身疲力怠，进了医院，依旧坚持看书做题。
像这些大神，怎一个服字了得，我只能顶礼膜拜。
几乎每一个晚上，我都会在睡觉前幻想我的大学生活，阳光，蓝天，白云，草地，微风，你，我，她……
我失败了，会晚上一个人偷偷的哭泣，无声的掉泪，泪水就浸湿我的枕头。和母亲大吵后，我会伤心难过，认为这世上没有人能理解我，于是，我在日记本上写下一篇又一篇的感受，那些我印记的文字，带有我眼泪咸咸的味儿，留在了台灯下我俯身写字的那无数个夜晚。
高考前最后一节课上，班主任除了叮嘱我们高考的一些注意事项外，还特别强调了不准在教学楼扔书。他说，我们的档案还在学校，如果被抓住了，给予记过处分，而这些处分会影响到我们的升学。
于是，高三专属教学楼——一心院，这栋“一心一意为高考”的教学楼并没有出现像电视里那样众多学生大叫着疯狂扔书的画面。后来，我听学长说，这种“风气”已经延续了十几年。
真是种不错的“风气”啊！我想到，至少我卖了它们可以多喝几瓶酒。
我们整理好所有的书本试卷，每个人面前堆起了几乎一人高的几摞，然后，将书包塞得满满的，将准备好的各种手提袋也塞得满满的，背回了宿舍。最后留下几本将来用来纪念的书本试卷，其余的全卖给了宿管阿姨。
乌云说他背书那天流的汗水快赶上这三年来流的所有汗水之和了。末了，他还加了一句：“你说，这是不是等比求和啊？”
我推搡了他一把：“擦，这明明就是排列组合。”
“是吗？”乌云半信半疑的埋头整理书本，有时候不舍的拿起某本书翻翻，脸上有着散不开的不舍之情。
我双手捏着一大把的中性废笔芯，两百三十一根废笔芯，高三一年。两百三十一，不知道是个什么数字，不伦不类的。
望着几大摞书和这一大堆废笔芯，我心里没有一点感觉，反而很平静。
燥热的六月迎来了高考，这个被称为人生路上的第一道难关。
“小然，高考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次大的考验，我希望你好好对待。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句话吗？”老妈站在我面前，显得很严肃。
“我也要求你用功读书，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我重复着母亲重复了几十遍的台湾作家龙应台的一句话。
我坐在考场里，开始回想着高中三年来学的知识，努力的在试卷上填写着空白。几张薄薄的纸，上面有上天给我们留出的空白，我将青春用在上面，期求换来一张满意的答卷。
所以，我是在用青春填空。
然而考试后，没有人问过“你累吗？”，铺天盖地的是一句“你考得怎么样？”
即使你知道我累，但，说出来，起码让我心里能有一点安慰。
高考后，班级聚餐，每个人都喝得晕乎乎的，班主任和老师们接受着我们一个个的上前敬酒。
“迦哥，谢谢您！”
“迦哥，别的矫情话我也不多说了，来，一起干了这杯。”
“好！”
“王老师，谢谢您这三年来的教诲。”
同窗三年的同学一起举杯。
“感谢这三年来有你们的陪伴，陪我走过这段旅程，我会永远记住的。”
饭后，大家一个个红着脸，晕晕倒倒的去了KTV，平时严肃的班主任扯开嗓子吼着刘德华的经典老歌，唱得真不赖。
暗恋了三年的那个她也被表白了，相拥相吻。
我们在一片欢歌笑语中结束了高中生涯。
我不知道内心是什么感受。失落？似乎有一点。快乐，似乎有一点。轻松吗？没感觉。难过吗？没感觉。
当我带着一身酒气午夜十二点回到家的时候，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赶紧睡。
“孩子，你应该学金融或者经济，以后好就业。”一个伯伯这么说。
“嗯嗯，我会考虑的。”
“娃儿，我觉得你应该学计算机，以后做程序员，工资高。”一姨娘觉得学计算机好，她说现在是信息时代，而我们接受信息就缺不了计算机。
“嗯嗯，我也觉得还可以。”
“小然啊，你应该学贸易，以后做商人，赚大钱。”姑父是个小商人。
“商人也不错。”
“然然啊，你应该学法律，以后做个律师。”爷爷性格刚正。
“律师很好啊。”
最后是母亲，“我觉得吧，文学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最后的最后，我和一群人商讨了很久，报了几所感觉还不错的大学和几个专业。
升学宴上，我再一次喝醉了，滑到了桌子下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何效古贤灯长燃，换得功名与心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