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末年》文木宁

6、苦的心灵，痛的泪水

　　第六章苦的心灵，痛的泪水

　　笑，是开心的容颜；
　　哭，是伤心的表情。
　　心灵承受不了苦的重量，眼眶也装不满痛的泪水。我撇着嘴，只能无力的让痛苦占领我的全身。

　　大学英语四六级考完的当天晚上，学校的纸飞机举办了一场蛋蛋晚会，圣诞加元旦。
　　看着马路上空挂着的横幅，苏之凝瞬间就联想到了学校一食堂一位老大爷卖的鸡蛋仔，每天都有很多学生去买，大家搞怪都叫蛋蛋。
　　室友小韵儿早上赖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对出去买早餐的小琪儿说：“我要两只蛋蛋和一杯热乎乎的豆浆。”总是让几人忍俊不禁。
　　还有一位卖豆浆的老婆婆，和老大爷共用一个窗口。老婆婆每天早上都卖豆浆，样式很多，有原味的，绿豆味的，红豆味的，除了豆浆外还有酸梅汤和元宵。
　　“同学你好，请问要什么味的？要打包带走吗？”
　　“一杯原味豆浆，谢谢！”苏之凝每天起床比较晚，上午第一堂课经常迟到。她匆匆忙忙的赶到食堂，买一杯豆浆就赶去上课。
　　“嗯，好的。来，这是你的豆浆，小心烫啊。”老婆婆温和的语气，和蔼可亲的笑容，总是在我们一天的第一时刻给我们阳光。苏之凝在她一言一语中，不经意间受到了感染。让她保持微笑，面对课程。
　　迟到了怕什么，至少我去了。于是，她就这样安慰自己。以后就给了自己赖床的理由。
　　有段时间老婆婆可能去办什么事儿了，那几天都不在。每次大家一去发现没卖豆浆，总是忍不住嘀咕一句：“咦，今天没卖豆浆吗？”
　　苏之凝也习惯了起床后急匆匆的跑到食堂捧一杯暖心的豆浆，听到一句舒心的话语，欣赏一片灿烂的笑容。
　　而当一个经常出现在你世界的人某一天突然消失了，就会让你觉得不适应。这只能用时间来缓和，缓和成适应。
　　人生短短三万来天，我与你无数次的相视。那是瞳孔深处最真的对白，即使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也是我生命中唯一的过客。
　　我的眼眸，曾经有你！

　　悠扬的乐声飘荡在耳际……我的心曾为你沉沦……
　　舞台上两个男生用萨克斯吹奏《My Heart Will Go On》，台下突然安静了一下，随即便是一阵热烈的掌声，然后很快消失，静静的享受这场音乐盛宴。
　　绚烂的灯光里，你端坐在钢琴前，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优雅的跳动，跳出一个又一个美丽的音符；我手握着话筒，站在舞台上，在你的目光中唱响《My Heart Will Go On》。
　　“苏之凝，听说你歌唱得挺好的。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合奏一首歌啊？” 你是春日里的一束阳光，突然间照到我的发间。你脸上浅浅的两个酒窝修饰了你的笑容，灵动的眸子直视着我的瞳孔。
　　很好看的笑容！
　　“可以吗？”阳光少年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又问了一句。
　　“哦，”我收回迷失在你眼眸中的目光，露齿一笑，“当然可以啦。”
　　“太好了！那我们就选《我心永恒》吧，就是电影《泰坦尼克号》里面的主题曲。这是我最喜欢听的一首歌。所以，我打算在一个月后的体艺节晚会上弹奏出来。到时候，我弹钢琴，你唱歌。”
　　你真如一束阳光洒在我的脸庞。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很激动，所以，我只是带着淡淡的笑。
　　“哦，不好意思，说了这么多，都忘了介绍我自己了。”你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这是我见过最优雅的动作。“我叫韩夕，韩是韩寒的韩，夕是夕阳的夕。”
　　“你好。”我捋过腮边的一束头发，轻轻说道。
　　“哦，”你前前后后望了几眼，“这样吧，这周围也没什么好地方。今天就说这些吧，细节我们明天找个地儿好好谈谈吧。明天是周六，你有时间吗？”
　　“嗯。”我轻轻点头。
　　“那好，下午四点在学校前门的‘茶味轩’见面吧，出了前门往右走大概四百米，然后对街就是‘茶味轩’了，可以吗？”
　　“嗯，好。”
　　“约定了哦。嗯……要到上课时间了，你也去上课吧，拜拜。”
　　“拜拜。”我望着你匆匆远去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你那点缀在脸上的酒窝。
　　我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嘴唇。

　　吹奏的《我心永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舞台上是几个活泼的女生，她们穿着短裤、短上衣，伴着震动人心的音乐跳着青春的舞步，每个动作都有青春的活力。
　　泰坦尼克号上Rose伸开双臂站在甲板上飞翔的那一场景，映忖在大西洋的夕阳下，迎着海风，飞翔。很美！
　　后面的节目苏之凝没有一点兴趣，本来她就对这些活动不感冒，室友小韵儿强拉硬拽，说什么来一场和他的最美邂逅，然后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小韵儿总是那么的逗比，让人忍俊不禁。苏凝露出一脸疲态，本来还想说两句挽留话的小韵儿挥挥手让苏凝回寝后好好休息，然后就扭过头盯着台上的帅哥看。
　　苏之凝没有回寝，迈开步伐走向砚湖。夜风扑面，扬起耳边的青丝。她紧了紧羊羔绒夹克，蹬着一双白色雪地靴踱步到湖边。
　　冬季的砚湖少了不少的情侣，毕竟大晚上的待久了容易感冒。不过，再严寒的冬也不能降低有些情侣心中的恋爱温度。昏暗而温馨的灯光营造了浪漫的氛围，他们或一起牵手漫步在湖边，或依偎坐在木椅上，或拥抱在杨柳下。说着属于两人间的甜言蜜语。
　　苏之凝静静的走过他们的身旁，找了一处没人的大杨柳下，靠着坐下。
　　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绪回到了两年前。
　　也是在一棵杨柳树下，她向心中喜欢的那个阳光男孩表白了。
　　韩夕拒绝了她。
　　“Near far wherever you are, I believe that the heart does go on……”突然传来一阵唱歌的声音。
　　苏之凝惊醒过来，四下张望了下，听声音似乎来自于不远处的那座桥上，由于灯光太暗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本来这首歌是非常动听的，可这人唱得可真难听啊。苏之凝心里一阵不舒服，毕竟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然而此时却被一个男生嚎着来破坏这份静谧，着实令人心中难免一顿抽搐。

　　圣诞节前夕，也就是平安夜。苏之凝半躺在床上正看着书，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了，她斜了一眼，陌生人，自动忽略。
　　“喂，你好！”对方连打了三次，苏之凝皱着眉头，语气中略微带着一点生气。
　　“哦，我知道了。我不要，你送回去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可是紧接着对方又连打了几个电话，还发了一则短信：
　　同学，你好。我在寒风中等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能这么不替别人想想呢？半个小时后如果你还不来，我就离开。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站在别人的角度多想一想。谢谢！
　　显然电话那头的人也生气了，毕竟站在宿舍楼下吹着寒风等着确实不容易。不过苏之凝可不会这么想，既然你要帮忙就要想到这种结果。

　　回到宿舍后，打开包装，是一个包装得非常精美的大苹果，苹果上有一个笑脸，还有一句Merry Christmas！
　　苏之凝不知道是谁送的这个苹果，她也不想问。
　　“小韵儿，你要吃苹果吗？这个苹果送给你吃吧。”
　　“哇塞，还是凝儿对朕好啊，不像蚊子跟七七，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小韵儿脸上带着笑容，拉着苏之凝的手轻轻摸着，像极了古代皇帝摸妃子的芊芊玉手。
　　“啧啧啧，这小手，可真滑啊，嘿嘿。”
　　苏之凝赶紧抽回了手，脸上飞上一片红霞。受不了小韵儿的抚摸。
　　“嘿嘿嘿，哎，凝儿，你说这样真的好吗？要是让他给造了，送给你的苹果，让我给吃了。”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又不认识他。”
　　“难道你就不想认识他一下吗？说不定是个大帅哥、小鲜肉、长腿欧巴呢，对吧？”
　　“不想！我没感觉的即使长得再帅我也不喜欢。”
　　“小凝儿果然有个性，嘻嘻，朕喜欢的就是小凝儿的个性，今晚侍寝。”小韵儿嬉闹着，只不过它眼中闪过的那丝落寞还是被苏之凝发现了。
　　“小韵儿，没事儿，‘苹果’总是会有的。”苏之凝一语双关，但孟晓韵还是装作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嘻嘻笑着，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凝儿，自从你上次回来后，性格变了好多，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可以告诉我啊！”小韵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岔开话题。
　　“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一点不开心的事儿，过段时间就好了。”苏之凝垂下眼睑，用手拢了拢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可这都一个月了啊！”
　　苏之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板，别到耳后的头发又散落到额前，突然空调转动起来，吹下来的热风将苏之凝的头发扬起，然后散落到苏之凝的眼前，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小韵儿轻轻伸出手，想将她被吹乱的头发理顺，可是刚一碰到苏之凝的乌丝，她惊慌的向后一缩。孟晓韵脸上带着惊讶与尴尬，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和自己相处了一年多的室友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儿，似乎和自己越走越远。
　　现场的气氛有点尴尬，寝室里此刻显得很安静。只有不知疲倦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声响，但并没有打破这一丝微妙的平衡。
　　小韵儿收回自己的手，难免有点不高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琪儿打开了门，脸上带着浓浓的笑容。
　　“哎，你们这是怎么啦。怎么都不说话了？”小琪儿放下书包，一脸的疑惑，平时的话大王今天怎么沉默了。
　　“哦，没什么。”小韵儿僵硬的脸上重新焕发光彩，“亲爱的琪琪，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啊？”小韵儿一脸坏坏的笑着。
　　“没啥感觉啊。”小琪琪被这个问题问得脸红了，“就是感到特别的开心，特别的幸福。”
　　“哦……”孟晓韵一脸的坏笑，“你的初吻还在吗？是不是丢了？嘿嘿……”
　　听到这句话，陈琪琪的脸蛋儿更红了，“哪有！我们只是牵了一下手而已啦！”
　　“是吗？”
　　“是啊！”
　　“好吧！琪琪，你可要对朕忠心哦，不然朕要你好看！哼哼。”小韵儿假装气呼呼的样子，捏了捏拳头。
　　初吻。多么神圣的一个词啊，可惜……苏之凝在心里痛苦的想到，心里变得极度的难过，一对黛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她站起身，身体却是不自主的摇晃了下。
　　“你怎么啦？”陈琪琪赶忙伸手扶住她，一脸询问之色。一旁的孟晓韵也带着浓浓的关切看着苏之凝。
　　“没事儿。”苏之凝闭了会眼睛，摆摆手说道。
　　两人虽然满腹的疑问，但张了张嘴却是没有问。
　　浴室里，苏之凝仰着螓首，任由温热的水冲在脸上，顺着她的下颌滴在地上。白皙的脸蛋儿上混着咸咸的泪水流下一股股。
　　真的好想大声哭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