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入情网》谁赋深情

89、十二月物语（4）

　　宿匆匆返回米花新村，已经晚上9点了。他轻轻推开他俩的铁门（已成固定用语），漱双的家门虚掩着，贝克汉在里面“呜呜”叫着，伴随着的，还有漱双清脆的笑声。
　　“贝克汉，不许再惹妈妈生气了，知道吗？”
　　“汪！”
　　“好好，妈妈奖励你一根火腿肠。”不一会儿，传来狗的咀嚼声。
　　宿哑然失笑，她倒晋升为妈了。
　　惬意时刻，不想打破。
　　过了一会，漱双又道：
　　“贝克汉，考考你有多聪明，妈妈的名字，董漱双是几个字？”
　　“汪汪汪！”
　　“聪明！那么……慕容枫宿是几个字？”
　　“汪汪汪汪！”
　　“哈哈哈，真聪明！”
　　她笑得纯真无邪。他倚着门，心想，好像哪里听过一句话~~~是冷文静说的，现在看来同样可以用在漱双身上，漱双对狗比对他慕容枫宿好，而他的狗似乎喜欢漱双更甚他这个主人了。漱双在贝克汉面前展现真我……想得出神，把门倚开了些。
　　贝克汉冲了过来。
　　“呀！”漱双站起来，“贝克汉，你哥哥回来啦！”
　　宿可没忘记，漱双吃了他一记豆腐，他要是贝克汉的哥哥，而漱双又是贝克汉的妈妈，那么……
　　宿还在无奈笑中，突然想起，为何而来：
　　“贝克汉……”
　　她吐了吐舌头：“我搞错了……它太狡猾了，装晕逼我和它玩呢！”
　　宿仿佛醍醐灌顶，他都不如他的狗！
　　贝克汉还知道使计谋！而他只知傻傻等！
　　“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哥哥？”
　　他回过神，看着她，想来她还没坚强到……，既然她已在身边，再等几日又何妨？

　　他能等得，海潮等不及了。
　　海潮又在双休日整整在漱双家泡了两天，上演他的拿手好戏----打电玩。
　　漱双对他钦佩地不得了，“怎么每个游戏你都能通关？！”
　　“对我崇拜？”
　　“嗯！”
　　“那我们一起搭档玩双打！”
　　结果双双通关了。
　　“海潮，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通关！”
　　“看来我们是好partner！”
　　“是呀！”漱双兴奋说。
　　海潮看着她，靠近她，眼神凝重起来，似乎有万种深情。
　　漱双心扑通扑通跳着。
　　海潮挽着她的腰，越靠越近，就要吻上她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惊慌神色，似乎惧怕多过羞涩！
　　关键时刻，海潮停住，若无其事一拂手：
　　“你头发上沾灰尘了。”
　　“哦，是，是么？……”漱双低下头。
　　海潮心里叹了口气。
　　他们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周二。
　　如意壁球馆。
　　徐清野狠命挥拍。
　　“不行了，不行了！”
　　瞿鸣累得躺在地上。
　　“清野，有什么话就说出来，看你憋了好久了！”
　　清野握着球拍，想了一会，道：
　　“你认得董漱双？”
　　“是----你也认得？”
　　清野咬了咬牙，问道：
　　“你认为她是怎样的人？”
　　瞿鸣坐了起来。
　　“绝对—是个—好女孩。交代完毕----话说，你是为何？”
　　清野压制着声音，说：
　　“Amego。”
　　瞿鸣跳了起来。
　　“她告诉你的？她是只对你说……”
　　“她对一众人说的时候，我听到的。”
　　瞿鸣和Amego因为这件事情分手了。搬弄是非，背后谈论他人，瞿鸣不喜欢这样的女孩。

　　当时，Amego是咖啡店的兼职女侍者，见到了漱双和男人约会的全过程，除了瞿鸣和清野。

　　Amego版“泰富星巴克事件”。
　　“当时非典，我在咖啡店里做服务生，连续几个月顾客寥寥，可是那天竟然来了一个女孩和她的9个男朋友！除了第四个，因为我上厕所没有看见外，哦，还有一个，听同事说，不是和这个女孩约好的，突然冲进来，骂了她一顿，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我见过7个。个个都是帅哥。当时那个女孩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和每个前来的男孩搞“亲亲”，可是关键时刻，却不曾动口，还把他们都打发走了。后来，这个女孩似乎很沮丧，出了我们店，过了一会儿，有位坐着轮椅的绝世帅哥----现在我知道是明誉的慕容枫宿----进来，焦急地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后来，我在后街倒厨馀的时候，见到了他们。那女的似乎在说，她不能接吻什么的，那男的，不停安慰她，最后他们接吻了……总裁？徐总裁？？”
　　徐清野头一次在与漱双分手这件事上感到，也许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在听了瞿鸣的版本后，他更确定这一点。
　　“这次漱双拄着拐杖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她怎么了？？？”徐清野十分惊慌。
　　“她骨折了。后来得知，她在泰富那次的约会，班上倒有5个同学赴会。漱双虽然看起来释然，因为她说‘我可能在感情上出问题了吧当时’，可是……总之，她这样做，一定出于迫不得已……后来，我认得了Amego，无意中谈起漱双是我的高中同学，Amego说，她认得漱双，在漱双成为小有名气的广告明星之前，曾经在咖啡店有过这么一回事，而且自漱双去后，sars疫情逐渐消退，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而一女大战九男，就成了这家咖啡店的泰富分店的经典段子，也即演绎成了‘泰富星巴克事件’……”
　　瞿鸣最后对清野说了和宿说过的同样一句话：“要知道，漱双在高中可是万人迷，真搞不懂为何到了大学竟成众矢之的？？想必她还在等待懂她的人吧！”
　　徐清野昏昏沉沉到家，找出压箱底的过时的数码相机。
　　里面，是几百张漱双和他在外游玩的笑颜，如此纯真善美，怎么可能是脚踏数船的女主角！可是自己当时，怎么就是一根筋！

　　街上浪漫的氛围一点点掀起，尤其久光（商店名）门口，每到夜晚，长翅膀的天使泛起紫色光，煞是好看。
　　车内的宿捂嘴望着窗外，街上双双对对，恋人一脸幸福。
　　“小彭，我这里下，你回去吧。”
　　只是，想散散步而已。
　　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熙熙攘攘对街处。
　　漱双柱拐在对面的车站。
　　她痴痴望着无意间在这里下车的宿，久违的一种感觉又回了来。
　　她不确定这是什么感觉，也许只是感染了男男女女成双成对的气氛而已……宿沿横道线过来至漱双身边：
　　“走吧，我们去吃饭！”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点征询意见的意思。
　　这套对漱双还真有效。
　　在不需要她拿主意的场合，她傻傻来一句：
　　“好的……”
　　吃饭的时候，漱双依然扭捏，可是只要起头的话带了“哥哥”的称呼，就能静下心来，然后交谈也无甚尴尬了。
　　直到一起坐出租车回家。
　　车身低矮，宿多想扶她。可是最终只是接过她的双拐，默默看她自己钻进车身……
　　漱双想的，却不是自己，她想的，是以前几千个日日夜夜，宿怎么克服这巨大的困难的，想她自己，只是打了石膏不方便而已，又不痛，又不苦；更不要提宿又是以多大的毅力和恒心重新站起来的。
　　车上两人各怀心事，一个词的飘入，让漱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宿后来想，要早知道是这样，情愿乘坐地铁也断不会坐上出租的。
　　出租车上，开着的电台，播放着最新新闻。
　　“日前，在圆庄地区的入室□□案告破……”
　　漱双一闪。
　　“怎么了？”宿知道她……
　　“没什么……”她强作镇定。
　　她，还没勇气，告诉宿，更没勇气，承受宿知道后可能发生的一切。

　　“圣诞夜，我们去看话剧，好吗？”海潮已经作出了一个决定。
　　他将此次作为他的一次努力，这夜过后，想必大局也应该明朗。是继续，还是放弃，应可了然于胸。
　　“哦。圣诞夜是几号？”漱双心不在焉。
　　“这----12月24日呀！”真够迷糊的，这可是常识呀！
　　“啊----”她怎会忘记，第二天，就是某人的生日！
　　“那，就这么说定了？”海潮心里也不肯定，她到底听进去没。

　　12月23日，周日。
　　漱双还在绞尽脑汁，该送宿什么礼物好。
　　对了，手套！她以前织的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分手的绒线手套！
　　当然不行了，这是陈年旧物了~~~只是，她现在突然很想找到它们！
　　在哪呢？衣柜里，没有；壁橱里，没有；在哪呢？对了，杂物抽屉！
　　被一堆信件遮盖的缝隙间，她看到了手套的身影，捞出来，带出陈年旧信，她魂不守舍将手套随手一放，就拿起这封信。
　　是沈柯的心理诊所寄来的信。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看了邮戳，在她出国前……
　　是了，当时一定早已灰心丧气，根本不理会外来事务吧。
　　她打开信件。
　　沈柯给她的诊断。
　　旧时所发生之事，经过他催眠后，分析，是因梦所致，小时也许没有受到对梦的正确态度的教育，造成长大一直有阴影。换言之，一切，都没发生过！
　　不会吧？！她被折磨了竟20年的真相，竟是这个？
　　她不相信，可是沈柯，著名心理医生，难道会出错？！
　　她百思不得其解，幸好明天只上午有课，她要去沈柯那里询问明白。

　　12月24日，周一。
　　海潮匆匆到了Plaza88的66层。宿的秘书正在日历上画生日蛋糕。
　　“慕容先生在，请进。”秘书认得海潮，微笑示意他进去。
　　海潮虎着脸走进去。
　　“漱双没来找你吗？打她手机却不接！”
　　“没有说起过要来找我……”宿疑惑，海潮来找，总能说明些问题，难道这丫头故意要给他个惊喜？脸上克制不住闪露笑容。
　　海潮脸上早已结霜，长久沉默后，一字一字道：
　　“别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
　　“明天。”
　　漱双，莫非真是要来？宿掩饰不住喜悦。
　　可是……漱双走在街上，眼泪“簌簌”往下掉。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腿不舒服吗？”
　　“我——我——”她哽噎说不下去。

作者有话说

　　周末大放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