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又三分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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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的脚好酸啊……背我！”有些许昏暗的楼梯里，女孩撒娇到。
“怎么了，今天又没有体育课。”刑澈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生，拍拍她的头。
“我今天踩到了一个柠檬嘛~”女孩挽住刑澈的手臂，不依不饶。而此时的刑澈已经成功的被冰住了。真是好冷啊……
“好、好……”男生微微的蹲下来，女孩高兴的一下蹦上男孩的背，差点让他来个狗吃屎。
“哥哥啊，我们班有人喜欢你哦！”女孩被刑澈背在身上，所以刑澈看不见到她的表情。而且女孩也不想让他看到。
那是不甘的，怕洋娃娃被抢走的孩子气。
“胡说。”刑澈轻轻呵斥，“小小年纪怎么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怎么怪我？”女孩的声音有些委屈。
“……不要想这些，现在是学业为重啊。”刑澈决定忽视她朋友无聊的行为，“回去之后吃完饭要好好复习啊。下个星期考试？”
“没问题的！像我这么聪明绝顶的人~还有哥哥帮我呢~”女孩在背上手舞足蹈，恢复了活力。
“我不能总帮着你啊，你自己要学会独立啊。”刑澈很是无奈。
“不嘛~有良好的资源怎么不去开发呢~”女孩说的理直气壮，差点没把刑澈气死。
“坏孩子，哥哥不帮你了！”刑澈慢慢的走上楼，把女孩放下，一只手去掏口袋里的钥匙。
“哥哥~有没有听说过乌龟会摇头的故事？”女孩兴致勃勃的在一边问。
“……”被她捉弄了那么多次，刑澈已经不会再上当了，只是由于不想他们之间太过无趣，于是摇摇头，“没有。”
“哈哈……哥哥你上当了哈哈~”女孩在一边捧腹大笑，笑的蹲在地上，只差没打滚。最后还是刑澈把她抱进去的。
“哥哥我继续问你哦~有没有听说过白痴说没有，变态说有，智障不说话的故事？”女孩躺在床上咯咯的笑。
“洗完澡给我去吃饭！”刑澈气急败坏的甩下一句，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女孩继续笑着，只是笑着笑着，眼泪滑了下来，打湿了枕巾，隐匿不见。
“洗完澡啦？”刑澈在厨房里穿着围裙，舀起一小勺汤尝味道。
“哥哥……你变家庭妇男了哈哈……”女孩几乎笑倒在地。
“妈妈和爸爸出去了……今天我掌勺……”刑澈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勺子放到一边，脸上有些许红晕。
“……吃了不会有事吧？”女孩不放心的伸长脖子看着正欢快的冒着泡泡的锅子，香气四溢但她还是不放心。
“喂……连哥哥都不相信啊？”刑澈继续无奈。他觉得世界上最能让他无奈的就是她了。遗传于老爸的冷笑话基因……还有妈妈别扭泼辣的性格……
女孩吹吹刚盛在碗里的汤，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
“快尝尝吧。”刑澈笑着看着女孩。
女孩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一脸义愤填膺把汤灌了下去。
“用得着这幅模样么……”刑澈头上垂下一滴小小的汗珠，证明了他此时特郁闷的心情。
“好喝……”女孩低下头，轻声笑起来。
那汤味道很淡，很淡。
据说，饭菜做的淡的人，是心底宽容而善良的人。
“哥哥~今晚煲番薯糖水好不好？我明天喝~”女孩放下碗抓住刑澈的衣角。
“……为什么？喜欢喝？”刑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为我忽然想到~”女孩卖了个关子似的拉长了声音，满意的看到刑澈的疑惑，“人生就想吃番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放屁~”
“……”刑澈决定忽略她的这句话。
“哥哥，我今晚做完作业明天你能陪我出去玩么？就一个下午。”女孩的眼里有着哀求。
“……那你今晚做完作业早点睡。”刑澈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
今天天气真好。
当然这里不是指那种干笑的用天气来转移话题，而是天气真的是很好。好的异常诡异。
“哥哥~我要吃雪糕啊！”女孩指指卖雪糕的老婆婆，看着刑澈。
“自己买。”刑澈目不斜视的走进书店。
“坏蛋！”女孩跺跺脚，捏了捏自己扁扁的钱包，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老婆婆，跟着刑澈一同走进了书店。
“这本《莎士比亚喜剧集》很好看的。”热情的店员正动用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赢得那小小的利润。
“《莎士比亚喜剧集》啊……”刑澈把红色封皮的书拿在手里，翻了几页。
“哥哥！走了！”女孩今天似乎心情不好。
“出来还没有一会儿……”刑澈疑惑得看着生闷气的妹妹。
“我说回去就回去！”女孩不依的看着刑澈，然后转身跑出了书店。
“……”刑澈只好放下手中的书，追了出去。
“末末……末末……”刑澈走在大街上，高声喊着女孩的名字。
刑末。
刑末。
你到底在哪里？
“哥……”蹲在角落里的女孩出声。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乱发脾气？”刑澈蹲下来与女孩对视着。
“你跟别的人说话了。”女孩不高兴的看着他。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哥哥，以后我不许你和别人说话！你只能是我的哥哥！”女孩不依不饶。
“不可理喻。”刑澈走回家，把女孩留在原地。
当然，他没有看到她溢出眼眶的眼泪。
——哥哥，你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吧。你会和一个贤惠的女人结婚、生子、赚钱。
——然后渐渐的忘记了我。
——可是，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哥哥啊。
——谁都不可以抢走。
——哥哥、哥哥……
回到家的刑澈总觉得不放心。直到时针指向七点，他终于等不及的放下手中的书，跑了出去。然而，跑出去的同时，对面的楼上坠下一名女孩。
浅蓝色的裙子上染上了大朵的血花，印在跑到楼下的刑澈的视网膜上，深深地，抹不去。
都是他。
都怪他。
为什么要扔下她。
家里的番薯糖水已经冷掉了，只要加热还能喝。但你呢？你永远也醒不来了。这是不是对我的惩罚？
为什么要扔下我……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错了……你回来好吗……？
算我求你了。
“这封信是从刑末身上找到的，是给你的，你看看吧。”一个警察向刑澈递来一封信，信封上的血迹还没有干。
刑澈打开，慢慢地看起来。
“哥哥，我走了。不要挂念我。我太任性了。是我不对。哥哥，努力把握现在吧。好好的活下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妹字。”
为什么你走的时候留给我的是只言片语呢。
渐渐地回忆起过去。
——哥哥，好多人喜欢你啊。
——哥哥，你真是个笨蛋啊。
——哥哥，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原来如此。
一切答案都昭然若揭。
原来如此。对不起。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连同你那份，活下去。
算是我的赎罪。
刑澈抹去脸上的眼泪。
“竟然想到过去了呢。沙子进眼了。”
“真是的……这里怎么会有番薯糖水的味道呢……”
缓缓的蹲下去，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风带来哀鸣。
寂寞的长街，把悲伤拉得很长。
他想保护他重要的人。她，亦或者飞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一又三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