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八又三分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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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了。
飞坦起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刑澈，应该是出去了吧。
他只好慢慢的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起来。外面是沉甸甸的巧克力色的云。
今天，也许不是一个好天气。
刑澈一大早就跟着女孩顺着昨天的路来到约定好的地方。男人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见到了刑澈，男人搓搓手就迎了上去，一脸都是恶心的笑。
“来啦，我们进去谈。”
坐在软软的沙发上，男人喝了一口酒，贪婪的看着刑澈，“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加入？可是我只想知道中国在哪里……”刑澈有些疑惑。
“只要你加入，我就告诉你。”男人一改昨天的礼貌和温和，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都嵌进圆圆的脸里，少许雀斑分布在脸上——刑澈本来没有什么厌恶，但现在心里却满是说不出的憎恨。
这人，像极了□□他妹妹的人。
“那我走了。”刑澈站起来就要走。
“你忍心……看着她死吗？”男人拿起桌子上的小刀，拉过站在一边的女孩，刀刃直直的抵在女孩的喉咙上。
“杀了她吧。”刑澈淡淡地说。
已经够了。真的已经够了。不想再继续贯彻正义了，他累了。
为什么警察一定要救死扶伤，热爱人民，不许滥杀无辜？也许，在中国，这是对的。但这里不是中国啊……为什么，他还要愚蠢的去坚持正义？！
他想起那天保护的女孩把小刀刺进他的身体那种痛楚；他想起妹妹被□□的后悔；他想起飞坦的话：“流星街，没有正义。”……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叫人不能接受。
“你……真的确定？”男人的口气软弱下来，夹杂着试探和疑问。
“下不了手吗？我来帮你。”刑澈没有了一贯的温柔，拿起桌上另一把小刀，毫不犹豫的刺进男人的心脏。
“爸爸！！！！”女孩凄厉的叫着，摇着瘫软下来的男人，抽泣了一会拿起小刀向刑澈冲了过去。刑澈轻轻地躲开女孩的攻击，手中的小刀利落的插进她的身体。
不会很痛的。因为他是警察啊，学过人的身体构造的。就这样，让她死去吧。
他真的累了。被人欺骗，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他是一个警察，但他又不是。
杀了人不配当警察，但他不想的，是他们逼他的。
用他们的贪欲、用他们的疯狂解剖着他的思想……都是他们逼他的……
***
神殿。
“哎呀……好难操控啊……这个笨蛋……没想到那么难搞……”纯手上缠着五根银丝，每根都延伸下人界，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银线都缠在刑澈的身上，其中有一根直直的贯穿刑澈的心脏。
“要感谢我啊……要不然你连自己怎么被人骗都不知道……”纯自言自语，并没有发现身后正站着黑白和碎羽。
“纯，能告诉我们你在干什么吗？”黑白笑眯眯地说。
“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纯见事情已经败露，大义凛然的手一挥，脸上“我这是正义，你们不能阻止我”的表情让黑白和碎羽生气的不得了。
“纯……要作弊的话，请不要让人当场抓到，知道吗？这样的事情是很丢人的。”碎羽盯着纯看了几秒，那个视线只能让纯大神联想到不怀好意，或者绝对有诈这几个字眼。所以纯撇了撇嘴，纵然被盯得心里发虚，但可惜纯的个性实在不容许他做出示弱反应。
“……好了好了……”黑白赶忙出来圆场。
话外音：其实这座神殿翻新没有多久，真的不想每周都翻新了……每天都打打杀杀，真是佩服他们。既然无聊，那打架就不无聊了吧……
“那我就不作弊了……”纯一脸遗憾，刚想解除魔法，手中的银线突然变成了艳丽的红色。纯大吃一惊，立刻解开缠在手上的银线，却来不及的被反弹出去，口中吐出鲜血。
“喂喂……怎么了……”碎羽和黑白立刻上前扶起纯。
“真是……可恶的人类……TMD……X他十八代祖宗……”纯愤怒的擦掉嘴边的血，想拿出异次元平底锅，却遗憾的发现他已经把它弄丢了。
“真有趣啊……一个人类……”黑白摸摸下巴，饶有趣味的思考着，而碎羽，只是沉默，什么也没说。
棋子……越来越脱离他们的控制了……
***
刑澈呆呆的站在原地，头痛的像被撕裂般，心也痛的一阵阵紧缩。他缓缓的蹲下来，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心脏，麻木的转头，看到的就是刚刚被“他”杀掉的那两个人。他们已经变成了尸体。
是没有被处理过的，第一次亲眼见到的，脸上还带着憎恨和恐惧，没有上一次飞坦杀死的女孩那种安静。
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杀了人，不管那时是否失去了理智，但他们都是他用他的手去杀死的……他杀了人……
警察的职业道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允许杀人。
这一条守则他从考入警校那一天起就已经背的烂熟于心，可是他却违反了。
——没有良心的家伙。
——杀人狂。
——你怎么不去死。
深重的罪恶感萦绕在刑澈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面前又出现了妹妹那毫无血色的面容。
是他害了他们……他不应该出生……
刑澈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回去。只要回去就好了。回去就不用怕了，有飞坦在。
不怕。他真的不怕。
***
“飞坦，你怎么了。”库洛洛带着玛琪来到了小铁房，看到的就是半躺在地上的飞坦。
“没什么事。”飞坦站起来。吃了面包，他恢复得很快，身上的上也开始结疤了。
“听说你跟一个男的住在一起？”库洛洛似乎起了兴趣。
“只是一个无聊的人。”飞坦淡淡地说，不带一点感情。对他来说，刑澈这个人，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无所谓死去。
“那么，我们走吧。”库洛洛含笑的看着飞坦。
“……”飞坦沉默一下，跟着库洛洛和玛琪，不带任何留恋、决绝的离开了这所房子。
所有的这些，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他没有家，也不需要家。
***
当刑澈回到家，已经是人去楼空。
没有人，只有昨天拿回来的面包和牛奶仍然安详的放在篮子里，似乎并没有动过。人却像水蒸气一样蒸发了。（纯：被太阳蒸发了……么。）
刑澈第一个念头就是飞坦被抓走了。
怎么办……
不行……他要去找他……
“飞坦……飞坦……”已经好几年了。
刑澈好不容易打听到飞坦在一个名叫“幻影旅团”的组织里，于是四处奔波。也许这期间杀过人，但他只能选择逃避。实在不行就安慰自己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他已经无路可逃。
不知道是谁说的。
如果不能改变这个世界，那就改变自己。
但是他不想去改变。
“你们知道……”刑澈问一个路人，话还没有说完，一张纸从天而降。抓住一看，友克鑫拍卖会。
也许……他有预感，飞坦会去。
那么……起程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八又三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