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失踪的考卷之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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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夏洛克！”两人还没进门，眼尖的安吉洛就看见了他们。他从柜台后面挤出来，快步迎到大门口。
不大的餐馆里能活动的空间十分有限，可安吉洛这个胖子却能以与他那圆润的身形完全不符的灵敏度，像条鳟鱼一样自如穿梭于每张桌子之间。他像往常一样一见面就握住了夏洛克的手，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可有日子没见你了，还有华生医生，你好吗？”
“非常好，安吉洛，叫我约翰就行了。”约翰笑着跟安吉洛握手，他也挺喜欢这个热情洋溢的胖子，如果安吉洛不要总说他是夏洛克的约会对象就更好了。
“来来来，还坐你们的老位子，这个雅座可是我特意给你们留着的，我就猜到你们今天会来，”安吉洛从柜台上拿了菜单放在餐桌上，当然也少不了每次都让约翰无语的“情侣蜡烛”，“老规矩，夏洛克，你和你的老相好都免单，凡是这菜单上有的，想吃什么随便点，我亲自掌勺。”
又来了！
约翰刚翻开菜单就听到这句，叹口气抬起头，第N次分辩：
“安吉洛，再说一次，我不是他相好的。”
安吉洛也第N次“贴心”地拍拍了约翰的肩，递出一个“哥们儿，我懂”的眼神。约翰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每次来吃饭都得来一出这个，安吉洛坚定地认为约翰和夏洛克是一对儿，而他那自称早就娶（或者嫁？）了工作的好室友却从来不分辩，永远是面不改色地玩手机，好像话题跟他无关似的。
不过好在安吉洛从来不会过多地纠缠“约翰到底是不是夏洛克的老相好”这个问题，这会儿他已经开始眉飞色舞地推荐他的新菜了：
“我强烈推荐你们试试这个‘西班牙海鲜烩饭’，这是我这星期刚推出的新菜式，你要不试试一定会后悔的。”
“好，那就来两份这个。”约翰合上菜单说。
对夏洛克来说，吃饭只是一种无趣的生理需求，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对吃什么完全不在乎，炸鱼薯条和法国大餐吃到他嘴里好像都是一回事似的。入住贝克街之后，夏洛克更是把点餐的权力完全下放给了他的室友，现在约翰已经习惯点菜的时候直接一式两份。
“没问题，今天的贻贝非常肥美，我多加几个给你们。喝点儿什么？”
“夏洛克要矿泉水，我要一杯白葡萄酒，谢谢。”
“好的，你们稍坐一会儿，马上就好！”
吃饭的时候，约翰没提刚才出门前的那点小插曲，而是和夏洛克聊起了诊所里有意思的事情。夏洛克很给面子地没有打断，还颇有兴致地说起了他的实验。开始约翰还能听懂大部分内容，到后面他就基本处于“每个字都懂，但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状态了。不过他知道，这就算是“夏洛克式”的聊天了，毕竟你不能指望夏洛克讲东家孩子上房了，西家猫掉洗衣机里了之类“无聊”且“低级”的东西，能不在饭桌上聊碎尸案对夏洛克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总之，一顿饭吃得还是很愉快的。具体表现就是夏洛克不但吃完了自己那份饭，还难得地跟约翰分享了一块安吉洛独家赠送的布朗尼蛋糕。
其实在更早的时候，约翰就发现了福尔摩斯家的这两兄弟对甜食都有着特殊的偏爱，只不过麦考夫特更放纵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夏洛克却像个清教徒似的永远理智而禁欲。
约翰觉得艾琳阿德勒可能真的说对了，没准夏洛克真是个“雏儿”。他试着想象了一下夏洛克搂着个姑娘你侬我侬的情形，然后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你在想什么？”
约翰猛地回神，看见他的室友正挑眉看着他。
“你刚刚打了个冷颤，鉴于室内温度并不低并且你的毛衣足够保暖，不太可能是因为冷，而更可能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看看，这就是有个推理能力惊人的室友的坏处了，你在他面前几乎无所遁形。约翰当然不能说他是想到了他的室友和姑娘调情的画面，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
“我想起今天看的一个病人，那位女士身上的香水味道简直能让一屋子的人窒息，”他将蛋糕碟子向夏洛克的方向推了推，“今天的布朗尼不错，比上次的好吃很多，你觉得呢？”
夏洛克微微眯了眯眼，约翰这瞎话说得真是……太没水平了。但是关他什么事呢，总归不外乎一些无聊透顶的鸡毛蒜皮，他收回目光，转向约翰放在他面前的布朗尼。
饭后，两人照例是绕道到摄政公园散步——这是他们成为贝克街公寓住客后的新习惯。
约翰一直都喜欢散步，即使是在阿富汗的时候，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空闲的时候他都会在营地附近走走。有时候他和战友一起，有时候是一个人，看看周围的风景，扯一会儿闲话，或者干脆就是放空脑子。从阿富汗回来后，约翰更加热衷于散步，无他，只是为了调整他因伤退伍后时常不稳定的情绪。
入住贝克街之后，约翰保留了散步这个习惯，并极力邀请夏洛克也一起参加。夏洛克身体的协调性敏捷程度是约翰见过的人中少有的，他追捕嫌疑人的时候跑起来简直像一头捕食中的猎豹。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夏洛克在非追逃状态下的慵懒程度也是相当地少有，他甚至可以整整一天以一个姿势躺在沙发上，宁可发短信叫上着班的约翰回来给他煮咖啡，也不肯降尊纡贵亲自走到只有十米远的厨房去。完全没有任何健身练习却能完美保持爆发力和敏捷度，约翰觉得这也算是个不解之谜了。
一开始，夏洛克对于约翰关于一起散步的提议是不屑一顾的，但约翰就是约翰，他总能找到办法把夏洛克弄出221B，尽管后者挂着一脸的不情愿。跟脸上写满“这是个愚蠢的游戏”的夏洛克并肩在大街上或者公园里散步，那感觉就像是在遛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不要问约翰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后来他们渐渐习惯了一起散步，有时候还会谈论一些平时较少提及的话题，约翰会说起他和他的姐姐海瑞小时候各种招猫逗狗的恶作剧，而夏洛克则会说起帕格尼尼和克莱斯勒。这个时候两个人都会很放松，不紧不慢地一边走一边闲谈，最后慢慢地走回221B。
今天的散步也是如此，不过考虑到夏洛克刚刚痊愈，约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外面逗留太久。回到公寓，夏洛克又投入了他的化学实验，约翰打开电子邮箱检查邮件，忽然，他眼睛一亮，转身对着厨房说：
“夏洛克。”
“嗯？”
“明天去剑桥玩一天怎么样？”
“为什么？”
“是这样，”约翰走过来说，“我上个月被邀请参加一个在剑桥大学举行的医学研讨会，时间就是明天。要不是刚才看到他们发来的确认函，我几乎都忘记有这么回事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怎么样？”
“让我去坐在一群老头子和伪君子中间听他们讨论一整天那些让人昏昏欲睡的东西？”夏洛克抬起头摘下护目镜说，“听起来真是有创意。”
“嘿，伙计！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也是与会者之一。”听着这“夏洛克式”的挖苦，约翰哭笑不得地提醒他的室友不要无差别攻击。
“抱歉。”夏洛克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十分没有诚意的假笑，然后戴上护目镜准备继续他的实验。
“哎，”约翰伸手拦住夏洛克，“说真的，明天一起去剑桥怎么样？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听研讨会，可以在校园里走走。我记得剑桥是你的母校吧，也算是故地重游了，嗯？”
“可笑的‘故地重游’。”夏洛克不屑地撇撇嘴。
“说起来剑桥我只去过一次，或许你可以给我当个向导，我说剑桥的地图应该还没从你的大脑里删掉吧？”
“那么小的地方，闭着眼睛都不会走丢。”
“太好了，那么明天一起去剑桥，你给我带路。”
“反正我不会去订火车票的。”夏洛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将试管凑近酒精灯。
“那就这么说定了，剩下的都交给我，”约翰笑着走回客厅，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回头对厨房喊，“明早八点有一班车，我想咱们能赶上它。”
厨房里没有传来回答，只有几声叮叮当当的试管与烧杯轻轻碰撞的声音，约翰带着笑意在订票网站的“数量”框里输入“2”，然后按下了“确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失踪的考卷之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