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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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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侍寝后,青瑶都不愿见明瑜,又知明瑜此刻必定在房中等她,宛翎不见的事,应该已传遍后宫。
青瑶故意往僻静的地方走,果然郝承志跟了过来。
“地方不远,骑马两个时辰便到了,老夫人确实已病入膏肓,估摸着就这两天的光景,敏婕妤带话给娘娘,说陪老夫人走完最后一程就回来。”郝承志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信口封着石蜡,“敏婕妤说若是事情败露,只需将这封信交给皇上,娘娘便可脱身。”
青瑶虽好奇信中内容,却没有打开,她已如实告诉皇上,这封信应该是用不上了,不过心里却十分安慰,原来宛翎早为她想好后手,并不想连累她,她没有看错人。
“一路上可有可疑之处?”青瑶问。
郝承志摇头,道:“路上倒是没有,婕妤的家人落脚在一个小村子里,问了村里人,说已经在那住了大半年了,家底应该不错,不劳作也有钱花,尤其婕妤的哥哥,出手非常的阔绰,在当地玩了一帮狐朋狗友,婕妤的嫂嫂倒是个贤惠人,上孝下慈还乐善好施。”
青瑶知他做事小心,应该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被人发觉,郝承志毕竟是男人,他们私下相见,若是被人发现,定会被冠个私通的大罪,也没说太多感激的话,她自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他,只道:“过几日还要麻烦郝大哥把宛翎接回来。”
郝承志忙道:“应当的。”
青瑶再不多留,就要离开。
郝承志突然唤住她,“娘娘!”
青瑶驻步回头。
郝承志却神色扭捏起来,一张黝黑的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多加小心。”
青瑶没有说话,只点点头,转身离开。
倒是文竹急忙丢下一句,“郝大哥,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说完去追青瑶。
青瑶知道躲不过,回了院落直接去找明瑜,果然明瑜端坐在梨花木椅子上,脸色铁青。
青瑶把下人们都遣走,这才走过去,握住明瑜的手放手心搓了搓,笑着说:“手这么凉,怎么没去里屋?”
明瑜没说话也没看她。
青瑶知道她肯定气坏了,也不再回避,蹲下身子,趴在她膝盖上,仰着头,小心翼翼的问:“你都知道了?”
明瑜这才看她,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痛心还是酸涩,“她对你就那样重要?”
青瑶知她说的是宛翎,没有回答而是道:“谁也没有你重要。”
明瑜轻哼一声,分明就是不信她说的话。
青瑶道:“你可以掏出我的心来看。”说完还真把明瑜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明瑜耳根就是一热,她的手正好覆在青瑶的一团柔软上,青瑶分明就是故意的,哪里还能生气,佯怒道:“在哪学的油嘴滑舌?”
青瑶笑嘻嘻的说:“还不是姑姑教的好。”说完还舔了一下唇,“姑姑忘了在冷宫怎么勾引我的吗?”
明瑜这下真恼了,只说了一个“你”字便说不下去,青瑶说得并没有错,第一次确实是她主动吻青瑶,那惊心动魄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不过被青瑶拿出来取笑,还是让她有点下不来脸,毕竟她是长辈,竟然做出勾引侄女儿的事……
青瑶见她真生气了,忙撒着娇说:“好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明瑜只好无奈的看着她,“瑶儿,你到底还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娇憨的,无赖的,聪慧的,理智的,冷酷的,多情的……有的时候她真不知道哪个才是青瑶最真实的一面。
青瑶却被触动了心,自嘲,“我也不知道。”她利用郝承志,拉拢朱琼华,献媚皇上,施恩文竹,表面上跟宛翎情同姐妹,不惜冒死帮她,但是她又处处防着宛翎,并没有把宛翎当成生死之交,唯有明瑜,她在明瑜跟前是毫无保留的,但是明瑜却说看不懂她,还真是悲哀。
明瑜话说出口便知伤了她,她怎么会不懂青瑶呢,青瑶是她选进宫来的,刚进宫的时候如白纸一样单纯,她是在后宫争斗的刀光剑影中一步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忍辱负重,左右逢源,她不希望青瑶变得像后宫那些女人一样处心积虑冷酷无情,但是她却是幕后最大的推手,青瑶完全是为了她才一点一点改变。
“瑶儿。”明瑜心痛得无以复加,抱着青瑶,吻着她耳鬓的秀发,在她耳边低喃,“我是嫉妒,我嫉妒你对宛翎那样好,我嫉妒皇上可以得到你的身体,而我什么也做不到,我是你姑姑,可是我……却喜欢你。”
青瑶一下傻掉了,明瑜说喜欢她,明瑜终于开口承认喜欢她!就觉得所有受得委屈都值得了,所有的不确定和不安都烟消云散,就算这一刻立即死掉,她这一生也满足了!明瑜顾忌她们的血缘关系,始终不愿与她肌肤相亲,没关系,没有什么比明瑜心里有她更重要。
“姑姑。”青瑶看着她,一双美眸流光四溢。
明瑜抚摸着她的脸问:“还怪我吗?”
青瑶直摇头。
明瑜道:“以后不要再做让我担心的事了。”
青瑶又直点头。
“瑶儿,你……”明瑜迟疑了一下,“你心里有我吗?”
青瑶捉到她眼睛里的一丝惶恐和不安,原来姑姑跟她一样没有信心,心里更开心了,笑弯了一双眉。
明瑜等不到她的答案,越发局促起来。
青瑶这才笑道:“姑姑,你是皇后,母仪天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
明瑜不满她这个时候还说笑,其实心里早有答案,但是不听她亲口说出来,总没那么肯定。
青瑶收起嬉皮笑脸,坚毅又不失柔情道:“姑姑,从你亲我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再没有旁人了。”
明瑜心中立即荡起了阵阵涟漪,原以为会在这冰冷无情的后宫中孤独终老,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拥有一个相爱相知相守的人,再不觉得人生漫长,红瓦高墙也不再是牢笼,生命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有意义,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