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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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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选秀活动轰轰烈烈地举行,去年一档名叫《星光》的歌手选秀节目收视率爆炸,第二年的同一时间段,海报宣传铺天盖地,无论是电视上还是网络上,这档节目都带着刺目的光芒出现在人们面前。
今年的夏天似乎特别长。
分明已经是秋天的时节,凌晨五点,光芒便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林枷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随即忍不住抬起手遮住光芒,整个人便也悠悠转醒。
他下意识抱住身边的人,下一瞬,神智蓦地清醒了。
“阿赦?”
身侧空荡荡的,床铺也凉了,昭示着姜赦早已离开。随着考试时间的步步逼近,即便林枷心态再好,也不免有些紧张,他知道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战争,因此总是忍不住捧着书多看一分钟,他本来应该是浅眠的人,结果现在每一回都睡得很沉。
就连姜赦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知道。
他随手拿过床边的衣服穿上,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今天的衣服似乎不太合身,但他还来不及细想,隐隐听见外面传来了低低的歌声。
林枷愣了一下,拿着书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没有人,歌声是从楼下传来了,林枷只要一低头,便看见他的大男孩坐在台阶上,唇角含笑地弹着吉他哼着歌,乌黑柔软的头发因为没有打理而略显蓬松,漆黑深邃的眼似乎在注视远方,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这是方正的旧吉他,他已经不用了,最近也对弹吉他感到兴趣缺缺,似乎已经腻了,随手送给别人,最后到了姜赦手里。
今天的太阳光格外的温柔。
光线柔柔地落下来,林枷倚在栏杆上摊开书,温柔地说了一句:“Good morning。”
早晨是他学英语的时间。
台阶上的大男孩抬起头,眸光微软,笑意更深,弹着吉他哼着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站在栏杆上的——他的男朋友。
他在为他的男朋友唱歌。
而他的男朋友微微笑地回望着他,眉眼清俊如青山绿水,微风拂来,他的男朋友用温柔的嗓音背诵着他听不懂的英文句子,却情深如春天里的情书,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
这一切直到耿直婶家的特殊客人到来。
许久那场不欢而散之后,这位客人沉寂许久,又再度来临,最近来得更是频繁,比起一开始的阴气沉沉,最近总是眉眼带笑,连带着耿直婶和信田叔,也变得高兴许多。
特殊客人是一位老太太,信田叔的母亲,已经不年轻了,但依旧精神健康,模样和信田叔有几分相似,就连气质也十分相近。
老太太会坐着价值不菲的老轿车来到这栋近乎废弃的建筑,车里还有司机等候,她很喜欢姜赦和林枷,姜赦会哄人开心,而林枷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家长会喜欢的孩子。
姜赦总觉得信田叔他们住在这栋建筑的时间不会太久了,但对于他和林枷来说,只要珍惜现在就够了。
不过姜赦今天也起得太早了,等到老太太进屋和耿直婶聊天,林枷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挑着眉问他:“阿赦,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岂料姜赦倏地脸色大变,急匆匆地看了一眼时间,“糟了。”
林枷有点儿担心,“发生什么事了?”
“嗯——”姜赦拧起眉头,忽然几步冲上来,捧着林枷的脸亲了一口,随即眉头舒展,脸上的笑意便化了开来,“不告诉你,今天帮我请个假,我要出去很久,等我回来。”
说完,他笑了一声,抱着吉他用力揉了一把林枷的脑袋,不等他反应,便轻盈得像一只敏捷的大猫,几步跃到了楼下。
林枷怔怔地看着他的大男孩离去的背影,半晌,失笑地摸了摸嘴唇,再度捧起书,迎着今天的晨光——
Had I the heavens’embroidered cloths,
Enwrought with golden and silver light,
The blue and the dim and the dark cloths
Of night and light and the half-light,
I would spread the cloths under your feet:
But I,being poor,have only my dreams;
I have spread my dreams under your feet;
Tread softly because you tread on my dreams.
(译:若我有天国的锦缎,以金银色的光线编织,还有湛蓝的夜色与洁白的昼光以及黎明和黄昏错综的光芒,我将用这锦缎铺展在你的脚下。可我,如此贫穷,仅仅拥有梦;就把我的梦铺展在你的脚下,轻一点啊,因为你脚踩着我的梦。——《他希冀天国的锦缎》)(选自百度)
“林枷,吃早餐没有啊?”耿直婶推开门,“奶奶今天带了蛋糕过来,哎,姜赦呢?”
林枷阖上书,微笑着说:“谢谢,阿赦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先走了。”
“重要的事?”耿直婶摇摇头,“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也先吃了早……”她的声音骤然一顿,指着林枷说:“哎呀,林枷,你今天怎么穿了姜赦的衣服?”
林枷蓦地一愣。
就在这时,李信田也提着公文包走了出来,随手塞了一个小蛋糕盒到他手里,皱着眉说:“还愣着干什么,该迟到了。”
“等等——”林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只觉得耳朵发烫,但李信田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林枷摸了摸耳朵,捂着半边发热的脸,几乎哀叹着说:“有点……”
耿直婶满脸促狭,打断了他的话:“没问题,就这么去吧,正好今天奶奶的司机送你们过去。”
信田叔又适时放了一个冷眼,林枷只好浑身燥热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