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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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青年人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我们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试图让他们冷静下来。过了许久，当中那自称叫王晨的男人才总算是镇定了些，向我们解释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王晨和成芳是一对新婚夫妻，昨天是成芳过门的第三天，王晨就依当地风俗陪着她回娘家探亲。这本该是件大喜之事，成家人也准备了宴席款待这位新姑爷。可是就在晚宴开始后不久，突然不知从哪里冲进来一只大老鼠，在客厅里胡乱逃窜着。
成芳家的二叔是个暴脾气，当即操起棍子就去打那只老鼠，谁料那老鼠不知是不是被惹急了，竟然跳起来咬了一下二叔的手，然后就跑向门外逃走了。
二叔的手臂上虽然留下了一个牙印，但是伤势并不重，所以简单用肥皂水洗了下，一家人就继续开开心心地吃饭了。
可是晚饭后没多久，奇怪的事就发生了。
住在成芳家对面的二叔房中忽然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就听见她二婶喊道：“孩儿他爹，你这是怎么呢？”
这样连喊了数声后，就又听见二婶失声尖叫了起来。成芳一家人闻声披上衣服打开门时，只看见二婶一脸惊恐地拼命朝着他们跑来。而身后紧追赶着的二叔，一张脸呈青紫色状。他张大了嘴巴，上下牙齿碰撞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磕磕”声。
他们两人看见二叔那模样，当即就反应过来恐怕是变了僵尸。众人虽然畏惧，但是还是鼓足勇气，手忙脚乱地用绳子将二叔绑在了树上。
可是这样一来，成和就呆不下去了。王晨和成芳正准备出城去找车载一家人离开，这不就刚好碰见我们。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郭旗一眼，低声问他：“他描述的僵尸怎么和电视里演得不一样？”
况且我总觉得奇怪，正常人面对未知的恐惧，第一反应应该是跑才对。这一家人未免也太彪悍了些，竟然还敢和僵尸周旋。
郭旗也是神情复杂，朝我回应地看了一眼，对王晨发问：“那你们为什么那么肯定，你们的二叔是变成了僵尸？”
王晨正准备接话，成芳在同一时刻拉了拉他的袖子，神色惊慌地看着我们。王晨将她的手反握在自己手中，对她使了个安心的眼色，转过头来又对我们说道：“不管你们是谁，如今情况危急，我们也不得不向你们求助。其实在一个月前峡城出事的时候，我和成芳在那儿工作。我们是从峡城跑出来的，我们目睹过那些变成僵尸的人，就跟二叔的表现一样。”
我当下想起永镇的那个小孩子，估计成芳也是担心引起警方注意，所以才对提及峡城的事多有顾虑。
我想了想，痛心道：“那照你们这样说，那只老鼠也应该尸变了。如今它肯定还在成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遭殃。”
我话音刚落，郭旗顺势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慕慕别担心，既然我到了成和，就一定会将那只僵尸老鼠给揪出来。”
我一笑，这家伙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不过还挺侠肝义胆的。这样想着，就准备也去拍拍他的肩膀，朝他竖一个大拇指。可我手刚抬起来，沈元林便倏地从我们中间插了进来，刚好将我和郭旗给挡住了。
我的胳膊也在同时被他高大的身躯给挤了下去。
我愣了愣，就见他还是摆着那张堪比哲学系老教授的严肃脸，连看也没多看我们一眼，径直朝着王晨说道：“我是个医生，带我去见你们二叔，说不准还有办法能救他。”
小两口面面相觑，有些犹豫。
郭旗笑得很夸张：“僵尸是通过血液来传播尸毒，血液流通的速度多快你知道吗？亏你还自称是个医生。”
沈元林也没有理会他，只是转过头来，眼神期待地问我：“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我对上他的眼睛，总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淹死在那一汪泉水般的黑眸中。思维也不受控制，鬼使神差地就点了点头，傻乎乎道：“嗯。”
他随即神情一变，我捕捉到他在刹那间弯起的眼角，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沈元林这人以往就算是笑，也只是扯动着唇角机械的微笑。
我从未看见过他眼角飞扬的模样。
不过只是瞬间，他就又恢复了如初的表情，看着成芳又道：“他既然是你的二叔，你难道就甘心看他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吗？”
成芳眼睛一垂，有些伤心地说：“我家就在附近，你们跟我来吧。”
两人转身在前面带路，我和沈元林紧跟其后，身后的郭旗犹豫了片刻嚷道：“小慕慕你等等我，我可是答应过要保护你的，郭爷我说到做到！”
***
十分钟过后，我们赶到了成芳家。
这是一套有些破旧的老宅子，大门开在东南角，其余三面都建有房间，看样子是成家一大家子的人一同居住的地方。
我们刚一进门，就见屋内有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狐疑地看着我们问道：“闺女，这几位是……？”
成芳简略地介绍了一番，成家人这才半信半疑地领我们去了后院。
我们三一进去就看见，成芳的二叔被绑在后院的一棵大树上。
那是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穿一件蓝色的粗布衫，彼时正在拼命挣扎着。他的脸色青紫，整个人明显已经失去了自我控制力。嘴里两排泛黄的牙齿上下撞击，唾液四处飞溅着，那情景别提有多诡异了。
我不知怎地也觉得牙齿一酸，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猎了多年的鬼，看见僵尸还是头一次。说句自己都觉得搞笑的话，我甚至不知道应该把僵尸归为“鬼”还是“人”？
一直站在树旁不远处哭泣的妇人，看样子就是成芳的二婶。她大概也是刚才听说了我们来的目的，当下扑过来拉着郭旗哀求道：“大师，你们真有法子救我家男人吗？”
郭旗尴尬地笑了笑，悄悄指了指一旁的沈元林，低声道：“我不是大师，大师在那儿。”
妇人于是又爬过去拉了拉沈元林的衣摆。
我见状白了郭旗一眼，他朝我吐了吐舌头。
沈元林将她扶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径直朝着二叔走去。二叔大概是看见有人靠近，兴奋地怪叫了几声，挣扎的动作更大了些。
我心里一急，连忙紧跟着他走上前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沈元林究竟能有什么办法，只是很奇怪，我对于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沈元林走到树边停了下来，和树上绑着的二叔保持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他既抓不到他，沈元林又可以近距离观察他的状况。
我见他看得仔细，也学着他的样子留心去看。
看了许久，总算是看见他伸出的手臂上，那个浅浅的牙印。应该就是昨夜老鼠咬破后留下的伤口。
牙印不过一厘米，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正准备再凑近一些去看，沈元林已经突然拉住了我。他让我退到身后，而后一伸手就掐住了二叔的那只手。他细长的手指在他的手腕上一摸，随即冲旁人喊道：“他的手腕里有东西，快拿把小刀给我。”
郭旗反映极快，不知从哪里摸了一把小匕首出来，几个健步就跑到了我们跟前。
我一看，这家伙居然还随身带刀，果真不是做正当生意的人。
他将匕首扔给沈元林，好像也发现了什么，突地一把按住二叔的另一只手，对沈元林爽声道：“爷替你拉住他，你动作快些，省得这家伙喷我一脸口水。”
沈元林接过匕首动作麻利，我看见他用刀刃迅速地在二叔的手腕上方一比，随后挑出一个明晃晃的白色东西来。
那东西落在青石板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跑出去蹲下身子一看，竟然是一颗牙齿，看样子和人类的有些不同。
绑在树上的二叔“啊”了一声，随即身体软绵绵地一倒就晕了过去。郭旗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也来到我身边，捡起了那颗牙齿仔细端详着：“这他娘的什么玩意，难不成就是这个东西把人变成了僵尸？这和我祖宗的书里说的不一样啊。”
沈元林冷哼了一声：“你祖宗要是知道这个，你家就不会是茅山后裔，如今估计都能世袭诺贝尔医学奖了。这是老鼠的牙齿，而且上面有病毒，可以扰乱人的神经系统，但是不会致命。”
郭旗闻言将牙齿猛地扔了出去，骂道：“他娘的有毒你不早告诉我？”
我想了想，如果成芳家二叔是中了这种毒才变成的僵尸，那么峡城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情况？这样一来，只要我们找出病毒的源头，这场“僵尸”风波就能安然渡过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们听，沈元林听罢摇摇头：“这种病毒虽然奇特，可是医学上已经有药物可以救治了。如果峡城也是这种病毒，那么政府不可能无动于衷。恐怕这个二叔是个意外，峡城究竟是怎么一番情况，我们只有去亲眼见过才能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