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反正没人承受得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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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是一种很神奇的职业。
大部分的武士在面对敌人时，会因为紧张或是虚荣的情绪，使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这时候，他们会觉得自己无人可敌。
也有那么一些人，在面对敌人时，会表现出异常的冷静。这种冷静可能是由于拥有强大的实力，也可能只是一种别样的安慰剂。
山崎退属于后者。
脱下真选组制服的山崎退看起来很激动。他不断地撕开红豆面包的包装，眼睛却牢牢地盯着电视屏幕里的结野主播，那位漂亮而精干的女主播笑眯眯地看着屏幕，如沐春风地说道：“今日，德川将军宣布解散真选组。”
“终于……”
山崎退转过头，看向隐匿在黑暗中的近藤勋。昨日意气风发的真选组老大如今像是战败的大猩猩，连捶胸顿足的机会也没有。但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望或是其他什么情绪，只是一如既往地发挥“小傻子”精神。
“看来，当初就不该去幕府求情。”近藤勋露出了一抹难得的傻笑，那笑容真诚得仿佛没有发生任何问题。
“您没事吧……”
“没事。”近藤勋挥了挥手，“这么做，我没有觉得后悔……但是，你们……”
山崎退不想去看这样的老大。
他轻轻地说：“没人后悔。只要是您的选择，没人会后悔。近藤老大，从今以后，我们还是会一如既往地跟着您……只要您还有一口气。”
一颗长相古怪的糖果划破空气，精准地扔在了山崎退的脑袋上。
“白痴，说得像我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糖是辣的，辣得令人——
忍不住落泪。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的分别。
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忘了那天近藤勋的话语，以及那颗辣得让人掉泪的糖。
天人表面上说是想和幕府合作，但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他们所说的“合作”，只是为了能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上淘到更多的金子，以满足他们作为“冒险家”的名号。
月咏大大咧咧地坐在榻榻米上，豪爽地喝完了一杯……浓茶后，才抬头去看近藤勋。
她的声音总是充满了“大姐头的”豪迈，但这次却变得有些尖锐。“真选组的头儿，我问你，你想保护的，是你这个不到百人的组织……还是这个生你养你的土地？”
冲田总悟优雅地靠在拉门上，他双臂环胸，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近藤勋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说。”她突然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你知道，仙人香是什么东西么？”
近藤勋看向冲田总悟。
对于冲田总悟而言，世界的一切都是黑白的，自从姐姐去世后，除了真选组，他以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他要守护的东西了。
直到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闯入他的世界。
万事屋的老板。
坂田银时。
“我早就不是你的靠山了，老板（第7章）。”他喃喃自语道。
——“老板，你打算一个人潜进去吗？”
——“很多事，一个人扛还不如两个人分担。”
说了这话的人知道自家老大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充满好奇，但他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眼神飘忽的状态。
但令冲田总悟也不解的是，月咏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件事。
近藤勋收回眼神，“某人果然知道得比我多……可悲的是，作为万众敬仰的前·上司，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刚才的话题。”
近藤勋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道：“为什么来找我们？”
一时间，空气中寂静得厉害。
那个人。
他穿着快要洗白的唐装，面上包着绷带，躺在榻榻米上，慵懒地说道，月咏，很快就结束了。
你不要怕。
她微微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冲田总悟。
“要告诉他么？”
“他很冲动。”
被冲田总悟说中了，坂田银时很冲动。不过好在，他是属于计算后果的冲动。坂田银时消失了，他一定是去做要做的事情了。可有些事，已经等不了了。
月咏深呼了一口气。
“仙人香……是一种所谓的战神药，但使用后的后果却不堪设想。幕府之所以没有拦截装载仙人香的船队，是因为他们也想要……想要把这种药用在士兵身上。”
“天人，也想要……但迫于幕府的态度，他们可能要用武力了。”
近藤勋想了想，虽然没有不信的意思，为了以防万一，他又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月咏咳了两声：“因为有很多天人和幕府的人来日轮经营的店里玩儿。”
吉原乡的太阳，日轮。
月咏突然冷冷地笑了一声：“那些人可真有意思。一边炫耀着自己是多么的伟大，一边将重要的情报‘啪啦啪啦’地说出来。”
“如果能够得到胜利，我一定要修个碑，好好感谢他们所做的贡献。”
近藤勋觉得，除了阿妙小姐，他再一次看到了女人的不可思议。月咏的声音不紧不慢，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她又尽量在说话间抹杀自己的口音，使听话的人可以快速了解并整理她所说的状况。
而且，说完之后，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
这女人，真是强大啊。
商谈进行了一夜，第二天凌晨时，月咏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告别。
临走前，她让冲田总悟送送她。
“对不起。”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坚定的，没有一丝犹豫的声音。冲田总悟回过头，“你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毁约了。我……”
“你没有毁约。”冲田总悟打断了月咏的自责：“你没有告诉老板，是老板自己逃出去的。”
“可我把那件事告诉你们老大，‘真选组’……”
“保不住了。”
冲田总悟懒懒地说道：“这种事情，近藤先生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我还是那句话，谢谢你来通知我们……不，没有你，‘真选组’也还是保不住的。所以，你不要自责。”
“而且只要是近藤先生做的决定，我一定誓死相随。”
“所以，不是你的错。”
如果冷静的武士分两种，冲田总悟一定是属于前者。
因为——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真选组解散的第一周，身在吉原乡的月咏收到了一条让她差点晕过去的消息——
近藤勋身负重伤，冲田总悟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说
第194章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反正没人承受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