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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界篇 ...

  •   2、世界篇
      伦敦。
      50年前,英国还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犯罪;50年后,英国顶着“腐国”的名号,宣布同性婚姻合法。
      把伦敦作为环游世界的第一站,谭元朗自有他的道理,而且姜南情也喜欢伦敦这个城市。
      巨大的伦敦眼在缓缓转动着,谭元朗坐在一侧,看着姜南情满脸兴奋地眺望伦敦的夜景。“喜欢么?”谭元朗问道。
      “当然!”姜南情脱口而出,忽然指着一个地方说道:“那边是白教堂区吗?一会儿我们去那里吧!”谭元朗差点摔下座椅:“你想干吗?去抓开膛手杰克吗?”
      姜南情哈哈大笑,说道:“我倒是想和他比一比谁的刀更快。”谭元朗摇摇头,将他揽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抵着他的额头说道:“南情,咱们是来玩的。”姜南情清亮的眼睛里可不是写着两个大大的“好玩”么?
      “你想去,我就陪你去。”谭元朗说着,捧着姜南情的脸,轻轻地吻下去。姜南情身子先是一僵,接着便软了下来,接受这温柔的亲吻。

      他们出了伦敦眼,便手牵手往白教堂方向去。方才的吻的余热还未消,姜南情知道谭元朗想要什么,可世事就是这般不遂人意。姜南情要继续服用那些精神病药物,可这些药的副作用便是他对谭元朗的亲热,再无反应。
      姜南情有些内疚,往谭元朗身边靠了靠。谭元朗便顺手将他搂在怀里,低头问道:“冷么?”
      现在是五月,可伦敦的晚上还是带了点凉,谭元朗后悔没把围巾带来,姜南情悄悄地将手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白教堂教区的晚上并不安静,或许是因了百多年前的血案,无数游客络绎不绝,都想一探当年的究竟。谭姜二人靠在石墙上,皱着眉头看着人们来来往往——人这么多,好没意思!
      “要是有时光机就好了,我可以穿越到那个时候,和那个家伙一决高下。”姜南情突发奇想,谭元朗听了不由大笑起来,说道:“你脑子都装着些什么?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想回去和杀人凶手斗一斗的。”姜南情自己笑了,忽然问道:“阿谭,要是你现在回到过去,你会对以前的你说些什么?”谭元朗收了笑,认真地想了想,正色道:“我会告诉那个臭小子,在8岁以前带着妈远走高飞,但是一定要在16岁那年去美国,找一个叫姜南情的人,然后把他也带走。”姜南情有些动容,问道:“若那时的我,不肯呢?”谭元朗笑了,在昏黄的路灯下温暖而清晰:“你若不肯,我就死缠烂打到你肯。再说了,你一定会跟我走的,是不是?”
      若是15岁遇上的人是谭元朗……姜南情眼眶一热,赶紧别开眼睛,咧了咧嘴角,笑道:“16岁的你?别开玩笑了,那时候的我可不是……”谭元朗定定地看着姜南情,轻声道:“不是什么?”姜南情侧头思忖了半晌,看着谭元朗说道:“没有什么,我,若我当时遇见你,我也会爱上你。”
      谭元朗这才笑了,姜南情伸手抱住了谭元朗,靠在他的肩头,心神便安定了下来。谭元朗抚摸着他长而软的头发,冷不防一滴水从天而降。
      下雨了。
      谭元朗和姜南情回到酒店的时候,两人的半身都湿透了。谭元朗推搡着姜南情去洗澡。姜南情便乖乖地去了。谭元朗兀自拿了毛巾在擦头发,顺便叫人送晚饭上来。
      姜南情出来的时候,正好晚饭也到了。他绕着那一车的大餐转了一圈,走到谭元朗身边,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你居然叫了烛光晚餐?”
      谭元朗却是笑笑,说道:“我倒是想亲手给你做呢,那才是大餐。”姜南情知道谭元朗的手艺,若是他亲自下厨,只怕也不比酒店里的大餐差。
      姜南情不能喝酒,谭元朗要了一瓶拉菲,结果只能自己喝,姜南情在桌子对面看得眼热,哀求道:“阿谭,我就喝一口?”
      “不行。”
      “一小口?”
      “不行。”
      谭元朗悠然自得地摇晃着高脚酒杯,看着杯中的红酒散发出莹润的色泽。姜南情被他气到,索性不跟他说话。
      谭元朗喝了整整一瓶红酒,连说话都染了馥郁的酒香。姜南情来拉他,反被谭元朗抱在怀里,蹭着肩窝,一副倦倦的样子。
      “南情,南情……”谭元朗低声喃喃,姜南情抱着谭元朗的头,在他的头发轻轻摩挲。“我还要多久?”姜南情小声问道。
      谭元朗终于抬起头,摸着姜南情的脸,眸子里全是温柔。他说道:“不会太久,你吃这药,满一年就好。”如此已是过了大半了,姜南情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果真?那程医生还说什么及时行乐的话?”
      “满了一年虽然可以不用吃许多药,可之后的检查却多着呢,不趁现在带你出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谭元朗说着就要亲上来,被姜南情用手肘格住。姜南情皱皱眉头,说道:“你身上酒气重,先去洗洗,我给你泡醒酒茶。”
      谭元朗忽然清醒过来,知道此时万万不能,只好应下,摇摇晃晃地洗漱去了。
      姜南情给谭元朗泡了一杯醒酒茶,想到方才举动,若是在以前,早就滚到一起去了,如果不是因为他……
      姜南情正想着出神,突然被一阵鼾声打断,走到房间一看,谭元朗竟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姜南情不由笑了,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则走到另一侧,钻进被窝去,抱着谭元朗的身子沉沉睡去。

      谭元朗带着姜南情在英国玩了好一阵子,无论走到哪里,他总是正大光明地牵着姜南情的手,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的伴侣,谁也不准肖想。他忘了他自己也是一样的英俊帅气,落在别人眼里,他俩就如一对神仙出街,双星辉映一般,熠熠生辉。
      漂亮的人就是有这种魔力,尤其是漂亮的一对,仿佛生来就是会发光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引人注目。

      他们张张扬扬地从英国玩到了法国,在爱琴海之畔一起许愿:不求长生,但求相伴。
      再到普罗旺斯,在薰衣草的花海里徜徉。法国南部,阳光灿烂,小镇生活宁和而又惬意,每天都有游客慕名而来,探求梵高等名画家的足迹。他们说的人姜南情一个也不认识,可不妨碍姜南情感受他们的热情。
      谭元朗晨跑的习惯还是改不掉,每天一大早地出去,回来时带着买好的早点,叫醒贪睡的姜南情。窗外日光正好,明媚却不灼热。
      姜南情还是喜欢那一片薰衣草花田,每日的傍晚总要去转转,散步消食。
      谭元朗自然是陪着,生怕姜南情丢了一般。
      姜南情笑他太小心翼翼,谭元朗说他是个小没良心的。
      姜南情仗着自己还会点功夫就有恃无恐,竟然敢一个人偷偷溜出去,把谭元朗急得跳脚,匆匆赶往薰衣草花田。沿着姜南情常走的路线一路找过去,只听到几声争执。走近一看,果然是姜南情和几个人打起来了。谭元朗差点背过气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姜南情推出战圈。
      姜南情看到谭元朗来了,笑嘻嘻地抱着胳膊靠在大树上,看着谭元朗教训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
      “都说了不要招惹我了,现在我男人来了,挨揍了吧?”姜南情在一旁得意,谭元朗却是开口骂道:“臭小子,你好意思?你等着,看我一会不把你屁股揍开花!”姜南情赶紧站直了身子,看谭元朗还没打完,先脚底抹油地跑了。
      这小子,真没义气!
      谭元朗在心里恨恨地想,手下将几个人的裤腰带绑到了一起,叫他们挣脱不开,再狠狠一踹,骂道:“滚!再让我见到你们靠近我男人一步,我他妈的揍死你们!”那几个人在地上滚成一团,除了叫苦连天,啥也不会说了。

      谭元朗气冲冲地回去找姜南情。房间里没人,谭元朗板着一张脸就要去外面找。才出酒店门,迎面冒出一朵蔷薇花,花后是姜南情讨好的脸。
      “阿谭,打累了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喝茶?”姜南情眨着眼,笑嘻嘻地说着,“我知道有一家店,特别好喝,不如我们一起去?”
      谭元朗一腔怒气化作空气,轻轻一叹,便排出了体外。他抱着姜南情,在他的头发上亲了几口,才说道:“以后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姜南情笑得见牙不见眼,又献宝似的将蔷薇递到谭元朗面前。谭元朗一把夺过,皱着眉头问道:“从哪里摘来的?”“你猜?”“鬼机灵!”
      这下便是揭过,两个人又手牵着手一起去喝茶。

      晚上睡觉的时候,谭元朗看姜南情睡熟了,这才悄然起身,到阳台上给程医生打电话。
      “他今天打架了。”
      “哦?为什么?”
      “那几个小子想打劫,南情就动手了。”
      “那他情绪变动大不大?”
      “好像还好,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药也一直在吃。”
      “那应该没什么要紧,你密切注意就好。”

      谭元朗收了电话,转身却看见姜南情板着一张脸站在他身后。“南情,你醒了?”谭元朗有一丝心虚,可这是给医生打电话汇报病情而已,他心虚什么?
      “你在给谁打电话?”姜南情一双眼睛盯着谭元朗,盯得他发毛。
      “程医生。”谭元朗答道,一边走到姜南情身边,想搭上他的肩,却被姜南情一把推开。“南情,你在做什么?”
      “谁准你给她打电话了?你跟她说了什么?是不是我的病又严重了,快死了是不是?”姜南情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眼神也越发凶狠起来,谭元朗惊慌起来,南情以前不是这样的!
      “南情,不是什么大事,你的病没有严重,也不会死的。”谭元朗慌忙解释道。姜南情冷笑一声,背过身去,低声道:“不,我快死了。我什么也不能做,你很快就要讨厌我,恨我,怪我一直拖累你,我是你的累赘,不如我先死的好!”姜南情说着,就去谭元朗的外衣口袋里摸出一把刀来。
      谭元朗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把刀夺下来,远远地扔开。“姜南情,你在干什么?谁说你是累赘了?不准这样说!”姜南情原先清亮的眼睛此刻满布阴霾,瞪着谭元朗的样子,仿佛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
      谭元朗心疼起来,伸出手想去抱他,被姜南情一把推开。
      “你走开!”
      谭元朗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姜南情冲进浴室,将自己锁在里面。
      姜南情说过,若他心里再有什么不痛快,他一定会找谭元朗说话,不会把自己关起来了。
      南情,他到底怎么了?
      谭元朗颓唐地坐在地上,无力感从心头升起,搅得心头杂乱如麻。

      第二天早上,谭元朗被人推醒,睁开眼,却看到姜南情疑惑的神情。“阿谭,你怎么睡在这儿?我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浴室里,你把我锁进去的吗?这不好玩!”姜南情正说着,突然被谭元朗一扑,整个人被压在地上,也被紧紧搂在谭元朗的怀里。
      他早该想到的,昨晚上那个凶悍的他,怎么可能是姜南情?
      谭元朗寻到姜南情的唇,疯狂地索取起来,舌头钻进姜南情的齿间,勾住他的舌尖,又是卷又是吸。
      “唔,唔……”姜南情想说什么,却被谭元朗狂风骤雨般的动作压制。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姜南情早已迷迷糊糊地失了理智,任由谭元朗为所欲为,抱着他的肩背,迎合着他的爱抚。
      谭元朗终于喘着粗气松开了姜南情,看着身下的人脸上仿佛染了醉颜,迷乱的红晕,更衬得一双眼睛清亮无比。“阿谭,你若要……”姜南情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喃喃道。
      谭元朗却不说话,坐起身来,将姜南情也抱在怀里,脸贴着他的脸,轻轻地摩挲。姜南情情不自禁,凑过去在他的耳朵上轻轻一吻。
      谭元朗身子一僵,讶异地看着姜南情,姜南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就算是在吃药,我也会想的。”谭元朗心中一动,手往他身下探去。
      姜南情身子绷得紧紧的,任他去摸。
      忽然,谭元朗抱着姜南情站起身,转身就将他扔在床上。姜南情陷进柔软的床上,还没起身,就被一具温暖的身体紧紧压了下来。
      阿谭脱了衣服的样子真是好看。
      姜南情的双手在他背上游走着,爱抚着,双唇被谭元朗含住,不住地缠绵。
      他们思念彼此的身体,念到哪怕只是一眼瞥见都心跳加速,垂涎欲滴。
      谭元朗的大掌寻到姜南情的手掌,十指交错,紧紧地合在一处,正如他们此时贴合的躯体,不留下一丝空隙。

      这是天光微亮的早上。
      这是春情无限的早上。
      在谭姜二人看来,这是只属于他们的早上。

      巴黎。
      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举世闻名,到了巴黎,怎么能不去这铁塔一游?
      谭元朗看着姜南情有些恹恹的样子,以为他是累了,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说道:“我们一会儿就回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姜南情看了看谭元朗,忽然笑了,说道:“你在想些什么呢?”
      谭元朗一时语塞,只好笑道:“我是怕你累了。”
      “为什么会累?”姜南情睁大了眼睛,促狭地笑了起来,“我喜欢的。”
      谭元朗终于明白过来,这家伙心思还停在早上的事。
      不错,他们离开了法国南部小镇来到巴黎的第一天,又忍不住在早上好好亲热了一次。
      姜南情孩子似的笑了,指着塞纳河说道:“我们下午去坐游船吧?”
      谭元朗点点头,说“好”。

      程医生分明说过这是不行的,至少在姜南情停药之前不行。可是他们就是忍不住,开了荤的两个人,再让他们成天吃着素菜,哪里还受得住。
      谭元朗牵着姜南情的手,手指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手背,又将他的手翻过来,十指交叉,紧紧扣住。姜南情正眺望着塞纳河的左岸,许是日头有些大,他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红。
      简直可口得想让人一口吞下去。谭元朗怔怔地想,忽然姜南情看过来,促狭地笑了起来。谭元朗还没反应过来,姜南情已经一手搂过谭元朗的脖子,吻了过来。唇舌纠缠得欢快,连带着人也兴奋起来。
      “想要就说,难道我还会说一个不字?”姜南情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谭元朗一阵心动,当下伸手揽住姜南情的腰,带着他往外走。
      “去哪?”
      “你想要了,难道我会不成全你?”谭元朗坏笑着说道。
      姜南情气结,一拳打在谭元朗的肩头,咬牙切齿又不得不低着声说道:“明明是你!”
      “好好好,是我,是我。”谭元朗嘴上这么说,可那抹坏笑仍在。姜南情有苦说不出,想大喊“你欺负我”,又被谭元朗的吻堵住。
      这辈子都拿谭元朗没办法的,他不是很清楚么?
      两个人就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有好事的人经过,吹一声口哨,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谭元朗先松了他,将姜南情唇角的银丝抹去,牵着他的手泰然自若地走回去。
      他们租了一间房子,并不是准备长住,只是想有个厨房,谭元朗可以下厨做饭。

      一到家,姜南情就嚷着饿死了,谭元朗被他逗得笑起来,转身去厨房下厨,姜南情则拿了今天的药,点好数量,全都吃了下去。
      把药吃完了,姜南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谭元朗,你是不是答应过我一件事?”姜南情抱着手臂正色问道。
      谭元朗一脸迷茫地回头,问道:“什么事?”
      姜南情又好气又好笑,走上前一步,说道:“就是在香港那次,您让我喊你‘朗哥哥’,你就答应我一件事的。”
      “是这样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再喊一声朗哥哥来听听,我说不定能想起来。”谭元朗一边炒菜一边背对着姜南情说道。
      少来,肯定脸上笑开花了,姜南情腹诽。他走到谭元朗身侧,凑到他耳边,大声喊道:“朗哥哥!”
      “嗯,乖!”
      姜南情几乎被他气死。
      “想起来了么?”
      “想起来了。”谭元朗炒好了一道菜,盛盘,转过身问姜南情,“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姜南情笑嘻嘻地搂住谭元朗的脖子,谭元朗就顺势揽住姜南情的小腰。“喊我一天情哥哥,我就饶了你。”
      “哈哈哈哈哈!”谭元朗大笑起来,“我的宝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让你喊朗哥哥,你就让我喊你情哥哥?哈哈哈哈哈!”
      姜南情抓住谭元朗的衣领,沉声道:“喊不喊?”
      谭元朗将他的手松开,先下手为强地在他的脸上好一通亲。
      最后他含着姜南情的耳廓,又是舔又是亲,小声说道:“遵命,情哥哥。”
      该死的,直说不就完了?姜南情心想着,腿肚子却有些发软。他索性挂在谭元朗的脖子上,腰腹一用力,双腿顿时离地,夹住了谭元朗的腰。
      这是要在厨房里解决了?
      谭元朗也不客气,幸好他们的餐桌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将姜南情放在餐桌上,身子贴上去,亲热和抚摸越发放肆起来。
      “喊我情哥哥!”姜南情艰难地说道,可这话在谭元朗的耳朵里,不过是几声哼哼。
      “你说什么?”谭元朗故作不知。
      “喊情哥哥!”
      “情哥哥喊谁?”谭元朗笑得促狭,叼住姜南情的下巴一阵舔。
      “废话,喊我!”
      “遵命,喊什么?”
      这对话进行不下去了,姜南情气得捶他的背,谭元朗却顺势将他贴得更紧,灼热紧着灼热,两个人的呼吸都是一滞。
      喘息声此起彼伏,他们贴得又近,热气全喷在皮肤上,激起一颗颗小粒。
      姜南情咽了口口水,艰难地说道:“你,你就不能老实一回?”
      谭元朗笑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凑过来含住姜南情的耳朵,不同于之前的急行军,这一回倒是温柔地将他的耳朵紧密地含在嘴里,唇舌并用,直将姜南情逗弄得整个人发软。他这才“饶”过姜南情,却是换成密密麻麻的吻,一个吻一声“情哥哥”,一个个吻得人意乱情迷,一声声“情哥哥”喊得人心里头都满溢出来。
      电饭煲猝不及防地跳了一声,米饭的香气四溢开来,却在两个人的春色无边面前硬生生地止住。这个时候想着吃饭,只怕是件不太好的事情。

      这一次姜南情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只知道哼哼。谭元朗端了饭菜去喂他,却不想人已经沉沉睡去。
      谭元朗只好将饭菜端走,回来躺在他身边。不守着他,谭元朗不放心。
      虽是守着,谭元朗自己也睡了过去,直到手腕被人掐得生疼而惊醒。
      姜南情满头是汗,眉头皱得紧紧,浑身发抖。谭元朗心道不好,赶紧叫醒他:“南情,南情,你醒醒,你醒醒!”
      姜南情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谭元朗的脸,一把将他推开,翻身坐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掐住谭元朗的脖子。
      谭元朗一时呼吸不畅,更说不出话来,双手拼力打着姜南情的双手,可他却就是不松手。
      谭元朗急中生智,弹了下姜南情手肘处的麻穴,姜南情手肘一麻,“啊”了一声,松开手去。谭元朗趁势将他压在床上,分别扣住他的双手,大声道:“南情,你醒醒!”
      可这一次,姜南情却没有醒过来,仍旧用力挣脱着,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南情,你醒醒!南情!”谭元朗见叫他不应,心一横,扬起手狠狠地打了姜南情一巴掌。
      姜南情吃痛,头也扭到一边去,他伸手一摸,脸颊竟然已经红肿起来,五个清晰的指印渐渐浮现。
      “谭元朗,你他妈的敢打我!”姜南情冲着谭元朗大声吼道。
      谭元朗却宽了心,一把将姜南情搂在怀里,在那块红肿的地方,不住地亲和舔。
      姜南情后知后觉,恍恍惚惚地问道:“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谭元朗看着怀里的人,他额上的刘海又掉了下来,谭元朗将他的刘海撩开,吻住他的额头,轻声道:“有我在你身边,没事的,没事的。”
      姜南情瘪了瘪嘴,伸手抱住谭元朗,紧紧地,紧紧地。

      谭元朗找了些冰来给他消肿,心里却是懊悔得要死,小心翼翼地问道:“还疼吗?我下手太重,下次一定不打你了。”姜南情眨眨眼,笑了起来,说道:“横竖,我不怪你破我相就是了。”谭元朗被他逗乐了,可看到那清晰的五个手指印,一颗心又揪在一起。
      “说好要去坐船的……”姜南情喃喃道,“可我脸上这样,得有几天出不了门了。”他看向谭元朗,问自己又像是问谭元朗:“这几天怎么玩呢?”
      谭元朗哪有不照他说的办的?

      “听说邵氏的片子不错,不如我们找来看看?”姜南情笑嘻嘻地说道。
      邵氏电影经天娱公司修复之后,在法国也有发行,谭元朗第二天就去淘了20张,和姜南情一起看。
      姜南情喜欢武侠,张老师的片子阳刚又热血,是他的最爱。姜南情喜欢的,自然也是谭元朗喜欢的,有些打斗的镜头,他们还会一起模仿切磋一下。
      一天,他们正在看一部片子,还是张老师的。两位男主演员都是这几日看熟了的,一个少年意气却被人设计短去一臂,穷途潦倒只能在一家小店里当伙计,幸而与一少年侠客相交,定下太湖之约。姜南情看到这里突然说道:“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谭元朗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姜南情显然是这几天在网上找了许多资料。
      “他们两个人,这么多年一起拍戏,住在一起,出成对,入成双,我不信他们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为什么可以说断就断呢?”谭元朗说道:“人跟人是要讲缘分的,缘分尽了,自然就断了。”“我们也会吗?”“我们缘分尽的时候,大概是要到地狱里了。”
      “或许,他们当年也是这么想的……”
      姜南情今日莫名的低落,谭元朗有些奇怪,揽过姜南情的肩,说道:“我们怎么同,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我们经历过大风大浪,生生死死,都挺过来了。我不是说他们不是真的,可是有些缘分,因为当时存在,所以戏假情真,可是出了戏,人言可畏,世事艰难……”
      姜南情低声喃喃,“奈何世事艰……”
      谭元朗叹了一口气,听到电影里说道:“待我从虎威山庄下来,我们一起到太湖边上去务农去……”
      姜南情心里一动,说道:“我们去太湖吧!”
      谭元朗吃了一惊:“为什么?为了他们?”
      姜南情笑道:“他们实现不了,我们去帮他们实现。”
      谭元朗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开心就好。”
      感情没那么复杂,如果没在一起,那只说明还不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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