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仁,这人搁哪儿去了?”邰行智跟王志仁嘀咕。 王志仁眉峰耸起,显然也在为此担心:“安妮是这么说的,她和柯少联系过。” 邰行智只好又去找王安妮核实:“安妮?” 王志仁摆手打断他,冲不远处指了指。 只见王安妮如同着了魔一般向机场边上直直走过去,那里有扇消防门,消防门前有一辆滚轮病床,旁边站了一些警卫和医务人员。 王安妮仿佛鬼上身,可是她总觉得有种力量牵引着她,她觉得那张床上的人是邵柯。 西装革履的洋鬼子看着王安妮走过来挡在王安妮面前,王安妮的视线被遮了一半,只能看到床上的人盖着驼红色的绒毯,勾勒出病人不寻常的身材,毯子从下半身塌陷下去,身形消瘦的不像样子。 王安妮几乎有十成十的把握,那就是邵柯。 “Is that Ke Shao?”王安妮生涩地问。 老美看着王安妮,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此时邵庆民三人也走了过来,邵庆民走在最前面,还没到跟前便大呼:“小柯!”说完整个人一激动便冲到床边,奈何又被另一个老黑挡了回来。 邵庆民的那个角度正好看得到病人的脸,王安妮一看邵庆民的反应当即便偏过头一看,只见床上那人正是邵柯,他面色暗淡,双目紧闭,鼻翼上插着一只氧气管,床边一瓶液体顺着细细的管子伸进绒毯里。 王安妮睁大眼睛,忘了呼吸。
“Are you Annie?(你是安妮么?)”王安妮转头,一位衣着不凡大腹便便的美国大叔拖着一小行李箱笑着走过来。 “Are you guys friends of professor?(你们是教授的朋友么?)” 还是王志仁反应比较快:“Yes, we are. We two are friends of him. This is Shao’s father. And Annie, she is Shao’s fiancee. We have no intention of offending. Please let us in.(是的,我们是。我们两个是他的朋友,这位是邵的父亲,而安妮是邵的未婚妻。我们无意冒犯,请让我们进去好么?)” “Yes, sure! Get them in. Show your manners. What a beautiful young lady, gentlemen please. Fiancee! It sounds fantastic! Hahaha......(当然!让他们进去!绅士们,显示你们的教养的时候到了,多么漂亮的女士!未婚妻,听起来真是太棒了!哈哈哈......)”大叔走到王志仁身边,向四个人一一握手:“I’m professor’s medical care. My name is Jack Johnson.(我是教授的医疗护理,我的名字叫杰克.约翰逊。)” 王安妮解了禁,第一个冲到病床前,邵柯面如死灰,瘦的脱了形,王安妮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反复摸索着他的脸他的身体,生怕有一丝丝的异样。 昏睡中的邵柯被摸得恼,闭着眼哑着嗓子嘟囔:“No, Jack......Don’t do that. I ‘m so tired. Leave me alone, please......(不,杰克......不要那样做。我太累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Hahaha......professor, we arrived!(哈哈哈......教授,我们到了。)” “Wait wai......we arrived?(等等......我们到了?)”邵柯长出一口气,眉峰一簇,眼睛眯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王安妮一张担忧的容颜,邵柯怔了怔,呓语:“安妮你怎么又来了,我回北京了,一会儿就见到你了,一会儿......我就要见到真的你了......”说着,便勉力眯眼轻笑起来。 然而视线里又接着出现了邰行智,出现了王志仁,进而还有父亲。邵柯有些哽咽,眼睛一闭皱了皱鼻子:“Jesus! Dream’s so damn sweeeeet......(妹的!这梦也太他妈甜了......)” 围着的四个人一听邵柯的话都笑起来,王安妮拍拍邵柯的脸:“哎哎哎,回神儿了,不是梦,是真的。” 邵柯一听眼睛一瞪:“安妮?!” 王安妮笑:“是我。” 邵柯还挂着输液针的手从毯子里伸出来,凉冰冰颤巍巍地抚在王安妮脸上,喃喃:“真的是真的......” 王安妮握着邵柯,眯眼笑:“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倒是你,怎么把自己整成这样?” 邵柯嗤笑:“说来话长。” 不等王安妮开口,王志仁敲了敲旁边的输液瓶:“他只是虚脱,这瓶只是葡萄糖。” 邵柯白眼:“王公检好眼力,谁许你拆穿我的。” “好啊你邵一亿,你这叫诈骗,感情诈骗!”王安妮上手就掐,却掐出一小坑,半天不回型儿。 邵柯吃痛:“我去,丫我是真累,你看我都浮肿了......” “矫情!” “我真挺严重的,Dr.Johnson一会儿还要给我往医院里送呢,哎喂,你怎么又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