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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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金素还是没有回到金言他们为他整理出的房间，因为那之后他抱着金涛断断续续的哭诉，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啕，只是很小声的抽泣着，一会说着“上仙我想你”，一会念着“对不起”、“我错了”，金涛搂着他安抚的拍背哄他睡，一会回应道“嗯嗯我也想你”，一会附和着“没关系”、“不怪你”，心里则把前世自己骂了个通透，到底之前发生什么事情让这小狐狸伤心自责成这样，还上仙呢，一只小狐狸都养不好。
折腾到傍晚的时候金素终于累得睡过去了，金涛也总算脱身吃了晚饭，扒了个七成饱又匆匆回到屋内，金老爷想说点啥，但显然儿子心思不在自己这边，动了动嘴皮子就继续保持沉默了。
回来的时候金素睡得还算安稳，就是眉头轻皱着双唇偶尔蠕动一下，不知道梦里遇到了啥，等忙活了一阵爬上床将让人搂在怀里准备入睡时，金涛总算听明白了。
“松鼠鱼有点酸，我喜欢吃甜的。”“鸭子好吃，好脆，骨头好吃。”“牛肉咸了，要喝水。”……
金涛哭笑不得的听他把今天的佳肴全部点评了一番，最后总结道，“明天继续吃。”然后翻了个身又陷入沉睡。
金涛撑起上半身看着他眼角干涸的一点泪痕和泛红的鼻头，叹了口气在他额头轻柔的落下一吻，终于也困乏得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上顶着眼底两块阴影，金涛严肃认真的对精神奕奕全然不记得饭后发生了什么的金素下了禁酒令。
“一滴都不许再沾。”
无辜的金素想问他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他脾气不佳的样子还是乖乖保持沉默。
“你大概多久能使用一次渡魂术法？”金涛想来想去，觉得确实早一点完成渡魂比较好，就渡魂时会闪过的那些零碎片段来说，也许魂魄完整了自己真的会想起什么来也说不定。
金素微怔，“如果控制住每次渡魂的份量的话，再加上平时的修行，大概最快能七天一次。”
“平时的修行是指什么？”
“因为渡魂需以精气辅佐，除了体内本身循环的精气，还可以吸纳富有灵气的宝物，或者在灵山宝地处吸纳万物之气。”金素顿了顿，指着房内的桃木家具说，“这些都是上好桃木所制，虽然不多，但也蕴藏了不少灵气，这种灵气属于死气，用完就没有了。我在来的路上隐约感应到附近一处灵地，前些日子和你院子里的鸟雀也确认过，离城大约十五里有处山涧，精气充沛，除了可以用以渡魂之外，大概还能助我恢复身体。”
这一堆金涛没听个完全明白，倒是听到一句他十分感兴趣的话，“你说院中林里的鸟雀？你能跟它们说话？”
金素点点头，开过灵智的妖兽或多或少都能通晓其他兽类的语言，跟鸟雀对话并不是难事。
“他们都说些什么？”金涛有些兴致勃勃。“走，你陪我去看看他们！”
说着干脆拉着金素出门，直奔鸟群。
南院院中林里的鸟各种各样，大概有三十多只，从金涛小时候捡回第一只鸟到现在，前前后后养过近五十只鸟，有些寿终正寝，有些不愿意待着——金涛给他们每个都做了一个精致而漂亮的鸟笼，有些爱住，有些不爱住，后来金老爷为他改建了南院修了院中林后，挂在树上的鸟笼就一半成了摆设，门敞着什么时候想进去了就进去，想走了就飞走，鸟儿们自由得很。
“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嫌这些鸟雀吵得很，我却听它们一叫唤就慢慢平静。”金涛领着人来到林中，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好像认识它们很久了一样，让我安心。”他偏头对着不知为何又埋下头的金素道，“你也是，你一出现就让我有种熟悉和安心感。”
金素抬头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低了下去闷闷道，“那是因为我身上有你的半魂。”
金涛无声笑笑，也许吧，不过他觉得金素给他的熟悉感并不完全是半魂的原因，他想上辈子的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怀着什么心境将半魂给了这只小狐狸？小狐狸总是觉得拿了半魂而亏欠自己，那自己当初除了不后悔就没有别的小心思了？他抬眼扫了一眼又拿头顶对着自己的人，抿着的嘴角又弯了一些。
今天的发髻还是金涛给他梳的，其实最初是觉得他涨得脸通红的样子十分有趣，偶尔撩拨一下他滚烫的耳尖，感受他惊吓的想要跳起却又强迫自己稳住身形于是全身僵硬的状态，但梳了一会金素倒也习惯了，身子慢慢软下来，脸上的红潮褪去一些，有时候还轻轻哼两声表示愉悦，只是为他插上发簪后他又有些神游，愣愣了看着铜镜里映出的人影，毫无预警的反身扑上来埋在他肩窝发出如同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金涛估摸着他大概又被触动到什么回忆了，便也任由他抱着，轻轻揽住安抚的顺着背，明明是个跟自己身形差不多的青年样貌，年岁也是吓死人的千字辈，心智却仿若孩童般单纯直接，倒让他本想戏谑一番的心情全数转为疼惜。
眼前又是这般状况，金涛心底轻轻一叹，颇有冲动把人拉过来好好揉弄一番脑袋，真不知道自己连个弟弟都没有的毫无照顾人经验的人，是从哪生出的这般熟悉的心绪。
金素那头确实又陷入了回忆，以前这人靠坐在树底下总是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肩头常停着几只亲近的鸟雀，那时候自己还不会化形的时候，一靠近他就会惊醒那些同样打盹的小不点们，在翅膀扑腾声中这人睁开略有些迷蒙的双眸，眨了几下恢复清明后笑着一把揽过他，一边说着“我就说怎么有些凉”一边揉抱着他继续享受午后的温暖阳光，嗅着这人身上好闻的桃木淡香，常让他也稀里糊涂跟着睡过去了，再醒来就是被肩头同样睡饱了的鸟雀们给啄醒的，而这人则弯着盈满笑意的双眼温柔的问道，“睡醒了？小家伙。”
突然一双手伸过来一拽，金素一阵晃神来不及从回忆里挣脱，身子就栽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熟悉的淡淡桃木香，混合着洒在衣物上温暖阳光的滋味，让他又悄悄红了耳尖，因为不记得到底是几百年里哪个平淡无奇的下午，自己突然发现，喜欢上了他……
“乖，不想了啊，都过去了啊。”金涛当他还在想昨晚梦里那些伤心事，于是安慰了一晚上的话简直就是脱口而出，现在想想明明熟睡说胡话的人，能听进去多少自己的安慰都未可知，他还搂着人安慰了几乎一宿，抚背的手顿时一顿，继而安慰自己反正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道就行而继续安抚。
金素被他安慰得莫名其妙，眨了眨眼还没理清头绪，背上那轻柔规律的抚弄带出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穿透衣物渗入肌肤再奔向四肢百骸，最后钻入心头一阵悸动，并生出一些以往从来没有过的冲动。他被自己身体的变化吓得一惊，全身反而更僵硬了。
金涛马上察觉了他的变化，刚想问一句怎么了，就也感受到满布小狐狸脸的诧异感源头，他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微笑起来，抚弄背脊的手慢慢往下滑，滑过腰间时感受到怀里的人一颤，接着僵硬得更厉害，便笑得更为放肆了，直到手停在一处浑圆之上。
这个地方的形态他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前几日小狐狸大玩变身戏法的时候，他就不知道看着这个光溜溜的身子多少遍，他甚至知道自己的手掌再往下一些，就是对方大腿根部那片伤疤的起始。
俏臀上停留的手掌仿若带了火，灼得那一块肌肤滚烫，金素觉得身体的变化愈趋明显，喉头都有些干涩，艰难的咽了点唾沫星子呐呐道，“少，少爷，靠，靠太近了，热得很。”
有意捉弄他以报前几日醒来时的小仇，金涛哪里会松手，微微低头贴上他的额头装模作样的问，“哪里热？莫不是昨夜酒醉后着了凉？让我探探。”
那陡然凑近的脸庞让金素呼吸一窒，靠近的唇瓣随着说话开合带着气息直面而来，因为渡魂而接触那是为公，没有什么羞涩不羞涩的，因私而靠这么近，就别怪小狐狸的脸又红得要开花了。
眼看唇瓣就要想接，怀里的人还瞪着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金涛差点忍不住破功笑出声，咬了咬舌尖低声哄着，“闭上眼，小狐狸。”
金素刚要习惯性的照做，就听得周围一阵喧杂的鸟鸣声入耳，他怔愣着一扭头，金涛就擦着他的脸颊亲到了头发上，再看他一会诧异的瞪着自己，又一会羞愧的瞪着那群门客，再然后，就使出力气将他一推奔进院中林深处了。
金涛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蛮力真是不能小觑，直接推得他岔了口气，揉了揉有些沉闷的胸口的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平日里好生伺候的门客们，“你们都说什么了？”他可没忘小狐狸可是听得懂的。
门客们无辜的在枝头蹦了蹦，它们只是单纯的讨论了一下为什么一对公的在做一对公母常做的事情而已，不过好难得啊居然有人听得懂它们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