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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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素被金萱和金远盯得不自在，讪笑道，“那，那我先去院子等着了。”说罢就要往屋外走，金远“噌”的一声将佩刀拔出一半以示警告。
“阿远！”金涛怒斥一声，金素却摆摆手并对金远点点头，“我怕吓着金苑，就在院里等着，你放心。”接着从容的走出屋外安静的等在院中。
金涛跟着就要追出去，路过金远时扔下一句话，“你觉得他像妖吗？”
金远慢慢收起刀，迟疑的回头望向金萱，她摇摇头继续安慰逐渐停止哭泣的金苑，金苑试着回想，可记忆中那狰狞的脸扑近，放大的丑陋伤疤，尖锐的獠牙，让她一个哆嗦再次依偎进金萱的怀抱，小声问道，“那……不是……金素……还能……是谁呢？”
不是我，还会有谁。
看着初升的皎月，金素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涉世未深，认识的人也好，仙也好，几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哪会跟人结下梁子还寻上门来栽赃嫁祸。
今日是满月，夜空无云，金素单薄的身影独立在院中，让跟出来的金涛看得一阵恍神，脑海中再次快速闪过的片段让他不由得皱紧眉头，下意识喊道，“锦素……”
金素回头见他痛苦的撑着头喘息，担忧的上前询问，“少爷？”
“锦素……别怕。”金涛单手抚上他的脸庞，柔声道，“我会护你周全。”
金素浑身一颤，上一次听到这句话时，他因为疼痛而有些神志不清，但依稀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惊慌、恐惧、愧疚、哀伤……轮番涌上，他疼得无力开口，甚至连悲鸣都无法发出。周围天火烧烤树木的吡啵声，远处依然轰鸣的天雷声，聚集人群的斥责声，都抵不过眼前这人一身伤痕还压抑同样痛苦来温柔安慰自己的一句话。
锦素，别怕，我会护你周全……
就像混沌中射入的一道阳光，让身心俱疲的他顿时放松下来，安然沉睡。
一睡就是一百七十年，物是人非。
醒来后他才知道那句话需要付出的代价，如今只是普通人的金涛又要为这句话付出什么代价？金素摇摇头，眼角湿润着在他掌心轻蹭自己的脸庞，“我没事……上……少爷。”他不想把他再卷进来了，既然如今他是普通人，那自己这次来保护他。
对方既然是冲自己来的，不是现在结的仇怨就是灵山时期，灵山，狐狸……翠鸟……难道！
金素来不及细想，金老爷领着几个人匆匆踏进院子，看到院中搂着的两人一愣，一拧眉头不发一语先去看望醒来的金苑，路过门口时狠瞪了一眼同样不放心尽忠跟出来的金远，后者只能心虚低头后退两步。
金涛的头疼已经渐渐消散，他看着自家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和刚刚的眼神，计上心头，回头对金素吩咐，“等一会不管你听我说什么你都别出声，回头再向你赔罪。”
金素困惑的眨眨眼，见金涛一脸笃定的模样，也只好迟疑的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不过心底也暗自有着打算，万一事情发展真不可掌控，大不了他就承认，走一步看一步。
此时金老爷也面色沉重的走了出来，身边的管事迅速奔出院子，金涛估摸他们是去召集护院了，抬了抬下颌坚定的望向金承善。
“涛儿，过来。”
“爹，金素不是妖怪，这里面必然有误会。”
“我没说金素是妖怪，涛儿，你先过来。”
东院内涌入一群护院，训练有素的人们两两间隔开几丈迅速将院中二人围住，人人脸上表情戒备，搭在佩刀上的手紧张得有些发汗，年轻的几个沉不住气，将手紧紧握拳，再松开，再握紧，以此放松紧绷的肌肉。
领头的人正是金贵，他对上金素不解的目光时立马错开，他并不相信那天之后追着他不停道歉的傻小子是妖怪，如果一个憨实小子有点蛮力就是妖怪的话，不过是没有能力又不愿上进的人为自己的无能寻找的借口罢了，至少他的回应就是平日里更加注意臂力锻炼，心想总有一天要赢过这个傻小子。
但他是领着俸禄做事的仆，此刻只能按主子说的做。
“爹，你这是？”
“涛儿，你我都知道，金素来历不明。”金涛会去查，金承善难道就不会吗？
“我跟徐道长不是与你说得明白么，他能帮我修补魂魄，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越来越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金老爷深吸口气，徐道长是说过，却支支吾吾不说明白，只强调金素身份特殊，但不会伤害金涛，且对他有帮助，再多问几句干脆落荒而逃，他要怎么完全相信。
“那他昨日去哪了。”
“一直与我在外踏青。”
“中途不曾离开？”
“不曾。”
金老爷瞪了他一眼，气他的胳膊肘外拐，也疑惑眼下的情况，却听得旁边一个管事嘟囔道，“要真是妖怪，弄几个分身岂不容易。”于是定下神来继续劝儿子，“涛儿，我相信你，都是误会。”
金涛冷笑一声，瞟了一眼管事，以为自己没听到么，也不想想要金素真是伤人的妖怪，何必等在这里跟大家磨磨唧唧，化出原形拍翻几个再说——如果他真的能变如他所说那么大的话。“爹，你是不是一直好奇金素怎么给我修补魂魄，不放心他的身份？”
金老爷哼哼两声，顺着他的话头往下接，“是啊，他又不像徐道长是修道之人，说修补就修补，神神秘秘，我是看你一天天有好转才不问的，哪个做爹的不担心自己儿子的。”
“不告诉你是为你好。”金涛嘴角一挑，笑得金老爷心跳陡然增快，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金素来历不明是因为他体质特殊，徐道长也证实了他确实能助我修补魂魄，只是进行的方法原本更利于男女之间，可惜金素男儿身初时多有不便，没少受折腾，一来二去才总算适应，之前不说是怕对他影响不好，如今却搞得有人借此寻妖闹事栽赃到他头上，也顾不得好不好意思了。”
徐道长不方便言说的神态，金素时不时休息的事实，儿子照顾周到的细节……一时涌上金老爷的脑门，震得嗡嗡作响，他在“金素是妖怪”与“金素与儿子的特殊关系”之间一时判断不出到底哪个结论更糟糕，险些有点喘不上气。
“少爷？！”金素忍不住出声道，刚刚那番话虽然大体上是没说错，但是他理解的问题吗？怎么似乎有那么点隐喻……某秘术的意思？
“金素，对不起，我还是违背与你的誓言说出来了，可我不能接受他们冤枉你是害人的妖怪，而我对你的心意不会改变，就像今天所说，你只能对我做这件事。”金涛拉着他一脸沉痛求谅解的表情，末了又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凝视着他，惹得金素习惯性脸红，压根没法想自己什么时候跟他立誓了，只能结结巴巴下意识回应道，“本，本来就只打算跟你做啊……”不然他还能跟谁渡魂？！
金素一脸“娇羞”的模样彻底把金老爷逼背过气去，吓得一旁人又是揉脚心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转醒的金老爷在众人的搀扶下颤着手指怒斥院中二人，“孽子！给我回屋！还不够丢人吗？！”
护院面面相觑，看着少爷拉着金素就要出院子，不知道是拦还是跟，有人忍不住问了问领头金贵，却见他一脸呆滞的喃喃自语，“男人跟男人……做的事情……”问的人心下不忍，大概这是心思单纯的金贵护院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南风之事吧。
金老爷一抬头就被两人牵手出院子的身影刺激得又要岔气，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顺过来，冲着院口方向就咆哮，“分开！你两各回各屋！”又转头对愣在院中的护卫怒斥，“还愣着干嘛？！跟上去给我盯着！”
谁知走出院外的金涛轻飘飘送过来一句话，再次顺利气晕自家老爹。
“今天金素为我累了一天，我可得好好陪他。”
不顾东院内又是鸡飞狗跳的惊呼声，金涛状似轻佻的说完就见到追出来的几名护院，拉紧仍旧有些状况外的金素的手小声催促道，“别问，先回屋。”
被这场面吓得早就忘了哭的金苑此刻只好询问身边同样莫名的金萱，“所以……少爷跟金素……其实是……那个？”
同样有点冲击的金萱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得不到回答的金苑继续自问自答，“所以……其实……是有人心生嫉妒……于是要栽赃嫁祸？”因为小茶跟自己平时与金素走得比较近？
金萱继续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目光落在全场唯一镇定的人身上，依旧沉睡着的金小茶，要是她也能马上醒过来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