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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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素”眨了眨眼，嘟着嘴做了个俏皮的动作，手指抵在下巴边无辜的问道，“延珠是谁啊？”
金素看着“自己”故作可爱的表情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为什么你说她醒不了。”
“因为我昨夜又加了一道锁魂咒。”“金素”走到小茶身边轻抚少女柔嫩的脸庞，“因为我知道你呀，今天一定会再过来。”
“为什么要如此针对我！”以现在自己的精力，金素知道冒然出手不一定能一击得手，而且多年不见不知对方的修为到了哪一步，于是暗自调息隐而不发。
“针对你？我没有针对你啊，锦素哥哥。”“金素”甜美的笑了笑，金素头一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伤疤如此丑陋，那微笑仿佛有毒，“延珠，变回去，你用赤珠无非就是利用我的气息引我出来。”
“金素”不置可否的偏偏头，抬手一挥，一道红光闪过恢复成一位女子模样，轻轻上挑的眼角弯弯细细的柳眉不点而红的丰唇尽显风韵，一袭淡粉色长裙一支粉色珍珠发簪挽得一头青丝衬出甜美，如此复杂的感觉糅合在一个人身上大概会让普通人呼吸一窒，然而金素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盯着对方浅褐偏金红的双眸沉声道，“延珠，你……为什么坠入魔修！”
魔修，对于他们这种兽类是种非常快速的修行方式，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增进修为，但是因为常常以摄取同样为修行者的生命与修为的方式，一直为天下修行者不齿，何况兽类魔修最后常成为真正的妖兽，只能通过与魔人结契来控制日益增长的兽性不致迷失自己，也不是大多数兽类愿意选择的道路。
“遮不住了吗？”延珠淡淡说了一句，继而又微笑道，“不过也足够了。”她把玩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手上的一颗红色宝珠，冲金素晃了晃，“锦素哥哥，我可以好心回答你三个问题，我知道你一定有好多问题要问，可是只能三个哦！因为时间不多啦！”
金素凝在指尖的缚身咒刚要甩出，突然两眼一黑大脑一片空白跪倒在地，“你——”
“要不是你要救人耗尽精力，仅仅靠你的血做成的赤珠还发挥不到这个功力。”延珠看了眼手上光芒趋近黯淡的赤珠，坐在床沿对地上的金素道，“锦素哥哥别白费力气了，即便赤珠用完我还有这小姑娘的命在手上，而你平日懒散不爱修行的修为又怎么斗得过魔修的我，时间不多了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金素喘口气盯着微笑的延珠认真道，“放过小茶。”
“放心，锦素哥哥，没有修行的人对我而言毫无用处，在乎她生命的是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会解开咒术。”
魔修要的不过是修行者的修为与生命，不会对普通人下手，延珠也算间接承诺，金素心底苦笑，刚刚还说想一直陪在金涛身边，还一副跟所有人为敌也无所谓的大义凛然样，转眼就成了魔修的口粮，自己还真是大言不惭啊哈哈。
“锦素哥哥没有要问的？那我——”
“等等，让我做个明白鬼。当初……当初你为什么要骗我说可以跟碧涛上仙结契，但是却趁机引来天雷！”前一刻还是世外桃源，后一刻就是地狱烈火。延珠喊他一声哥哥不过是因为他比她大了两百余岁，倒不是真有什么关系，但是灵山之外延珠是当时第一个与他交谈的同族，满心欢喜的他傻傻的对她全幅信任，因为没理由也没必要对这个善良的同族有戒心——是她告诉他，如果想一直留在上仙身边，可以结契。
“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是结契过的。”延珠轻轻拉下衣领，在颈部左侧皮肤上淡淡浮起一层金色的光晕，与当年所见一样，一个浅金色的火焰标记，不同的是因为魔修的关系浸入了一层淡淡的血红色。“至于天雷……”她下意识避开金素愤怒的目光，努力抑制自己的颤音装做不在意的继续道，“我也以为那就是护魂的符咒，保护结契时契主方的魂魄不被吞噬，大概是我匆忙间拿错了吧。”她定了定神看回金素，“而且我不是叮嘱你要交给你的契主吗？你怎么忘了。”
金素冷笑一声，“如果当初我真的交给上仙，天雷落下的目标就是他！”他突然呼吸一顿，双眼不可置信的瞪大，“难道，难道说……你，你当时的目标根本就是……就是他？！”延珠垂目沉默的表情仿佛承认了他的猜测，金素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为什么，为什么一只当时修行不到六百岁的小小赤狐会跟碧涛上仙结怨，甚至不惜要用天雷去伤害。
上仙，你为什么不回去？锦川说他好想你。
小家伙，我不能回去啊。
因为锦川让你生气吗？他说他惹你生气了。
与他无关。
可是锦川哭得好可怜，都不理我了。
我必须守在这里。
“他说他要守在那里……我记得……那里……那里好像关了一个什么人，不对，一个什么仙，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仙人，因为背叛仙界需要设阵法关押，而碧涛上仙就是坐镇的仙人，你……你是要救那个仙人！延珠，你结契的主人是谁？！”
“这个问题与你无关哦锦素哥哥。”延珠微笑着捏碎了手中仅剩一点光芒的赤珠，“时间到了，锦素哥哥，睡吧，睡醒了回灵山吧，本来我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你……”
强烈的昏眩感袭来，金素狠狠掐住自己的胳膊强撑着，希望疼痛能对抗延珠利用赤珠对他下的咒术，因为仅靠延珠的精气做成的赤珠对他的影响本就薄弱一些，兽化的指甲深深嵌入胳膊中，淡淡的血腥味与伴随的疼痛让他精神集中了一些，他甩甩头喘息着想要逼近延珠。
眼看他就要挣开咒术，延珠无奈叹了口气，手指抵在小茶柔嫩的颈项处轻声道，“锦素哥哥，不要反抗啊，不然，我会杀了她。”
金素一愣，松懈的那刻黑暗便趁机铺天盖地的涌上，失去意识摔倒在地时他只能在内心狂呼——
金涛！！
金涛心中一跳，刚刚翻出个穿绳的小锦袋，遂将金素送他的赤珠贴身收着，此刻那处竟有些热得发烫，赶紧取出来打量，拿在手中却又不觉得温度异常，似乎只是颜色稍稍加深些许。
“还是去看看吧。”他自语道，重新将赤珠收好，刚起身就听见大门被人猛然推开的巨大声响。
“孽子！”金老爷本想去书房练练字消消火，可惜越练越气越想越火，干脆寻来南院教训不孝子，踢开房门看到金涛就要揍，这才发现走得匆忙手里没个东西打起来疼，四下寻找可以代替棍棒的物件。
见老爹骂了一句后就只怒气冲冲的四下打量，金涛以为他在找金素于是回道，“金素不在。”
这句话彷如火上浇油，金老爷也顾不上自己的小身板没有什么技巧，上去冲着儿子脸就是一拳，结果被反应迅速的金涛及时避开，自己还因为用力过猛闪到腰，一拳落空就趴倒在桌上，“哎唷……孽子！哎唷！”
无奈先扶老爹在椅子上坐好，金涛手施巧劲给金老爷的老腰按摩，“爹，怎么好好的要打我？”
“咝——疼，轻点！”金老爷一边哼唧一边狠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把你母亲留下的墨玉对镯送人了？”
“爹看到了？还适合罢。”
金涛掩不住愉悦的声音气得金老爷又要晕，大概是这两天气习惯了，居然这回受住了没晕，“你这孽子，我当你被他迷了心窍也罢，收做小倌养着都随你，那玉镯是什么，是长媳身份，是你祖奶奶传下来，一代代传到你娘，再传给你媳妇的！你送给他什么意思？！”
揉腰的手一顿，“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你！你是当真？！”
“金家行商做人，讲究诚信。”
“你！你！”金老爷抬起腰板还想揍他，被他按住腰眼一揉，疼得又趴回桌上，气得手指都颤起来只能嘴里含糊的骂着，“孽子啊！孽子！”
金涛摇摇头随他去骂，手下倒是尽心尽力的按揉着，金老爷觉着疼劲慢慢缓过去了，琢磨着硬的不行怎么软着来。
此时金言又急冲冲的跑过来大声嚷道，“少爷！金素！小茶醒了！没事了！”冲进房门才看到金承善，愣了一下压低声音毕恭毕敬喊了一声“老爷好”。
金老爷想去看看，却被金涛一掌按在椅上，“爹你先缓缓，我先行去看看。”金老爷还想逞强，腰部刚使上劲就猝然疼得他泪花差点蹦出来，强忍着绷着脸沉默的点了点头。
金涛也不戳穿，嘴角微扬退出房间跟金言一起赶往东院，路上问道，“你嚷嚷金素，怎么，来时没见着？”
“没呢，我就想赶紧告诉他这好消息，小茶醒了，没事了，说那天晚上不是金素，是个女妖怪扮作金素，扮得很像呢！”金言很高兴，仿佛沉冤得雪的是他一般，“后来金苑也说自己当时吓得厉害，现在想想，也许真不是金素。我娘就说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金涛倒不像他这般乐观，总觉得疑点颇多，一路行往东院都没瞧见金素，但是大家脸上的神情确实较昨夜轻松许多，也算是件好事吧。
走到东院小茶休息的房间时，她醒来后饿得慌，正在吃东西，陪在她身边的是金欣，怕她喝水呛着一直劝着她，“慢点慢点，这才饿了你多久啊这么急。”
金小茶就着凉水梗了两大口馒头，喘着气道，“换你睡一觉过两天试试，你算算，我漏了几餐？不算宵夜，足足四餐！四餐啊！就这个钟点都快吃午饭了，我这连午饭一起吃了就是五餐，五餐啊！”
金涛莞尔，平日里也听金素念叨过，说就冲着食量他跟小茶也是英雄惜英雄，所以平日里小茶再怎么折腾他那头毛他也就忍忍了。进屋时就打量过，确实没见着金素，他待小茶又吃了几口后才问道，“小茶，一切可都好？”
小茶笑了笑，“谢谢少爷关心，就是饿了点，什么都好。”
“前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多少？都记得啊！我跟金素说完话以后准备回房，突然又听他叫我，我一回头，虽然长着金素的脸可是感觉有点不一样，像……像个姑娘家，后来‘噌’一下冒出一双耳朵，又‘噌’一下冒出一条大尾巴，突然冲我吹了口气，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再醒来就是今天。”
“胡说，我看你明明走回来好好的，还跟我说了话呢。”金欣做为当事人之一表示怀疑。
“我说什么了？”
“我问你‘回来啦’，你说‘嗯’，我说‘睡吧’，你说‘好’。”
小茶啃着馒头眨巴眨巴眼，皱了皱眉头说，“想不起来，都说了被吹了口气了，说不定下了什么迷药咒术控制了呢！”
“那你都不担心？！”金欣见她要拿第四个馒头，忍不住打掉她手里的馒头拽着她手左右打量，“少爷，要不咱请大夫再来看看吧！”
金涛点点头，让金言再去请大夫，小茶盯着馒头委屈地小声道，“那我现在可以吃了吧。”
金欣气结，只好又塞了个馒头给她。金涛微笑道，“小茶，你醒来没见着金素？”
小茶摇摇头，金欣也摇摇头，金涛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出了房间，内心却开始不安起来，干脆在金府里找起金素来。
粗略寻了一遍没寻着，不安越来越大，久违的烦躁感此刻袭上心头，金涛抑制不住于是一怒捶向长廊的柱子，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宣泄后稍微冷静一些的金涛突然对斜后方斥道，“出来！”
拐角后方绕出来一个人，正是昨夜对金素十分提防的金远，抬头看了眼柱子后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少爷，我……我见到过金素。”
“什么意思。”
“早些时候，我见到金素……好像跟个女人从后院走……了……”话音刚落，金涛就冲过他身边奔向后院，金远咋了咋舌，感慨道，“这才一个晚上就……真是靠不住。”
后院就是马厩，金涛急匆匆冲到地方，却不知从何寻起，他当然不会认为金素是跟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好了，他担心这个女人就是罪魁祸首，并且听金素的意思，还不只一次寻过他麻烦。
突然一阵马鸣声引起他注意，他的爱马看到他以后，在马圈里扑腾着要出来，金涛心头一亮，牵它出了马圈问道，“你见着金素了？！”
马儿仿佛听懂了似的扬了扬前蹄，金涛心中一喜翻身上马，还不及扯紧缰绳爱马就奔驰了出去，差点将他摔了下来，幸亏他反应敏捷稳住身形，但这一出让他心底又是一惊，难道金素真的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