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媳妇难为（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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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韵接下来的记忆混乱而驳杂，何韵并没有太多了解的空间，只是知道最后等待她的就是死亡腐烂在这个猪圈里而已。
只是，什么时候死的？在这猪圈里又过了一段如何的人生？记忆都很模糊了。想必后来精神上已经失常，乔韵也已经没有多余的脑力去想那样多了吧。
何韵深吸一口气，差点儿臭得呛死。
只好咳了一阵，强忍着恶心，到底给肺里存够了氧气，勉强静了心神，开始吐纳。
乔韵的身体非常糟糕，被铁链锁着，活动范围就那么几米宽，但是可能因为食物根本就匮乏，饥一顿饱一顿的下来，连站起来都费劲儿了，如果再不调理，即便心里清楚，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刚才何韵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还好，是一个活扣的上锁的那种，这样更方便弄断去掉，当然，如果能弄到钥匙，就更好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从四周寂静只有猪哼哼，到外面有了人走动的声音，然后一个大嗓门突然叫起来：“死女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去喂猪？还要老娘都给你做完了吗？你咋不等我把饭端到你床上去吃啊？！个臭**，老娘生了养了还不落好，还要伺候你们这些王八玩意儿。”
随着骂声，有人开门，一个细细的声音回着：“起了，娘，都起了，刚才憨娃子不是要穿衣服嘛。”
“老娘不管！扎着屁股生，生了你就该养！老娘又不是没生过娃。。。”大嗓门儿一通乱骂，把对方老子娘的都带上，惊天动地骂了个遍，随着猪圈门咣当打开，这才停止。
何韵赶紧装作虚弱，靠在墙上，呆滞地看着进来的人。
一个瘦弱的，纤细的身影，大约一米五几的个头，穿着一身花袄，应该是秋天的衣裳，肤色黑陈，发色枯黄，约莫二十几岁的女人，提着一个超大的桶走了进来。
人一进来，猪儿们立即沸腾了，睡了一晚上，大约都饿了，看到有人来投食自然紧赶着上来等喂。
那女人动作倒利落，将桶里的食物匀速倒进食槽，直起腰抹把汗，然后盯了猪半天，又将仗着个头大想独霸某个食槽的猪赶开点儿，嘴里自言自语：“赶紧吃，吃了我好打扫圈，你们这帮子讨债鬼，吃胖点儿，否则卖不到好价钱，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等猪儿们哼哼唧唧吃得过半，女人仿佛才想起什么一般，回头看向何韵。
何韵躺在墙边装虚弱，这会儿见来人看过来，立即收回看她的目光，伏地不语。
女人轻叹一口气，想了想，转头看到猪圈里有个杂料台上还放着半个冷馒头，去拿过来，扔在何韵身前一个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碗中，顿一顿，再看看那些挤在一起吃得欢乐的猪儿们，转身出去了。
何韵郁闷的半死。
感情对方把她也是当猪养的。
可是，她还没修仙的能力，能光喝露水吃空气就好。刚才的打坐修炼，只是将这具身体的整体属性恢复了一些罢了，要说马上能打赢一帮人，简直就是想太多，所以，这馒头，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将馒头拿过来，还好，虽然冷硬，倒是只有外面表皮是脏的，那种老面馒头，外面的一层皮很容易就剥下来了，慢慢混着口水，将馒头咽下，再看看不远处给猪儿喂水的桶，里头的水应该就是那种农村自家院子里的土井打上来的并未经任何消毒措施的凉水，叹口气，认命地爬过去想法子多喝了几口。
虽然东西脏，这身体到底缺了太多营养，有食物下肚，刚才修炼的成果一下就明显起来，至少，何韵这会儿精神好了很多。
继续修炼。
这猪圈似乎就是那个女人一人来，满圈大约有百十来头猪，女人虽然瘦弱，倒还是干活的好手，每天打扫猪圈、通风透气、喂猪三道，甚至伺候母猪下猪崽儿之类的事情，都只看得到女人一个人的身影。间或那个大嗓门要骂几句，总是满嘴对方亲人的下身之类的言辞，粗俗得吓人，但女人总是一声不吭受了，然后进来干活，偶尔可能气不顺，伸手打猪身上两下，嘴里骂两句也就作罢。
何韵只是觉得饿，经过几天的灵气入体梳理，她的身体暗疾其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为了怕被人发觉，幸亏本身蓬头垢面的，倒遮掩了气色。但是那女人也并不是每顿都想得起她来，所以虽然只有馒头，却不一定每顿都有。幸亏偶尔有时看到她吃得下去，女人偷偷多塞一个给她。
让何韵郁闷的是，为了装疯子，她也没敢多说什么话，多做什么表情，对方像是对她有点忌惮，每次都用扔的，所以那馒头要么掉在地上，要么在地上弹一下落进碗里，总之不会有干净的。
也幸亏对方并不会给她热馒头，而老面馒头冷了之后总有一层皮在外面，撕掉吃，还算干净。
女人挺勤劳，每天都会打扫猪圈，开门通风，在开门通风的时候，猪圈不会那么臭，这种时候，何韵是觉得最好的时候，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何韵自己也觉得到了极限，否则真心不知道会不会被这肮脏的环境整崩溃了，于是打算想法子找工具弄断自己脖子上的链条。
那链条是生铁打造的，不算很结实，但是普通人也弄不断。猪圈里虽然是养猪的地方，偶尔会有些需要榔头敲打的维护，因此，那女人在进门一个台子上放了一把榔头，但是离何韵最大移动范围大约有2米远，她伸手是够不到的。
这一个星期断断续续听外面人和女人的互动，何韵听了个大概。这户农家应该有五口人，小两口加一个孩子，还有老两口。婆婆比较泼辣，每次听到她说话，都是在骂儿媳妇，儿子貌似有其他的营生，反正猪圈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次的，女人要喂猪、照顾孩子，好像还要搭手做饭。
重点是，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对何韵的存在都是视若无睹地，仿佛她就是被养的那群猪里头的其中一个，仅此而已。
乔韵最后清晰的记忆里，是柯云凡将她直接绑在车后座上送到乡下来交给一个叫六婶儿的人，再然后，就是一片混乱了，所以现在何韵也并不知道自己具体在谁家，这家人跟柯云凡什么关系，而她在这个家里，甚至这个村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求那个女人把榔头拿过来是不可能的，可是榔头离得太远，何韵仔细观察了自己的周围，一件趁手的工具都没有，如果徒手扯断，那也不是她一个星期的修炼能做得到的事儿。
夜又来临，女人进来喂了猪，仿佛才想起一般，拎了一瓶水进来，就是那种用过的矿泉水瓶里头灌的凉水。何韵没抬眼，呵呵，真是等这个女人给的这点儿水，她已经渴死了，可见对方对她连对猪的心思都没有，不过还知道给点儿冷馒头，也算还有点儿人性。
等女人出了门，何韵将水瓶拿过来准备喝水，才凑到嘴边，就感觉了一股怪味儿，这水，明显下了药，而且还是很劣质的那种。估计以为她疯傻了，什么都会往嘴里放吧？可是，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了，铁链锁脖子，为什么仍然要给她喝那种加了药的水？对方，想干嘛？
加强了警惕，何韵还是开始了修炼，现在最差的就是实力，有了实力，这些人，哪里能将她怎样？说到底，一个女人，即便是脑袋坏掉了被人陷害，只要有强大的实力，也并不怕别人的阴谋诡计。
猪圈的窗口外，夜已经深了，何韵靠坐在墙上，微闭双眼，循环往复地凝练灵气入体。这个世界的灵气稀薄，想来已是末法时代，不似织女那一世，到处都是灵气，生活的老百姓身体也自然的比较结实。
猪圈的门碰的一声被打开，门外灌进一股风，让沉闷恶臭的空气稍稍得到缓解，一个高大的黑影缓缓走了进来。
何韵习惯了黑暗，所以看的分明，那是个高大的男人，壮实，只穿了一件衬衣，下身松松垮垮地挂着条裤子，嘴里嘟囔着：“真他妈的臭。。”
男人摸索着开了灯，扭头看到仍然靠坐在墙根的何韵，咧嘴笑起来，一嘴黄牙在昏黄的灯光下，黑乎乎的，仿佛嘴里开了个洞。
“来，让我看看，人家都说你挺漂亮的？贱女人不让我出去找，哼哼，就你这样的，洗刷一下，玩玩也不错。”
嘴里说着，人就过来了，弯腰将何韵的头发拂开，因为太久没有洗脸，何韵又刻意并不看他，所以到底如何样子，在猪圈昏黄的灯光下看不真切，可是就算看不真切，那潜藏在肮脏衣服下的身段和腰肢，却是一看就明了。
男人不由咽了口口水：“城里人就是不一样，都是疯婆子了，这身材还够看。”
一把摸在胸上，还揉了两下。何韵狠狠握紧拳头，打算这男人如果还敢再下一步，就直接做了他丫的，先不管出得去出不去了。
猪儿因为被打搅了睡眠，这会儿哼哼唧唧地走了过来，以为有吃的。
男人仿佛这才想起还在猪圈，啐了一口：“呸，真脏。”然后从身上摸了几条绳子出来，大力将何韵扭过去，拴住了她的手，又掏出钥匙将铁链打开，一手拎着人就走了出去。
那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猪圈的占地面积比主人的地方还大，从猪圈门口出去，就是后院。男人把何韵往地上一扔：“死婆娘，打点水把这个脏猪洗洗！老子今晚要玩3p！”
最后那句话并不大声，却让何韵听得分明，登时一股戾气充斥上脑，差点控制不住跳起来就阉了这个男人。趁着男人不备，何韵深吸几口气，冷静了下来。这会儿还未夜深，如果她弄死了这么个男人，只怕村落都跑不出去就会被抓住，乔韵的身体太差了，一周左右的修炼，只能让她如常人般活动，顶多以前打架的经验可以让她脱身这一家罢了，还不适合收拾这家人，既如此，先忍忍。
女人应声出来了，后面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妈妈，什么？什么脏猪？我看看？”
女人吓一跳，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出来的，赶紧往里推：“没什么脏猪，憨娃子，去看动画片，喊奶奶给你放动画片！”
男人又淬一口唾沫：“臭小子，给我滚进去！小心老子收拾你！”
小孩被吓得溜了进去，女人忙忙关了门出来，低声埋怨：“自己儿子，那么凶作甚？你去陪着他，我一个人就行了。”
男人骂骂咧咧地进去了，门内传来一声瀑喝：“孙子唉，那个是遥控器，你给我弄烂了，看我打烂你屁股！”
门关上了，里面的声音也嗡嗡起来听不真切，女人麻利地走过来，直接将何韵的衣服全部剥掉，然后一桶水就浇了下来。
知道要清洗自己的身体，何韵忍住没管她的动作，只是在努力解开帮着自己手的绳子，幸亏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干活的人，虽然绑得动作凶狠，到底几下就挣脱了开来。
手一旦得到自由，那女人已经拿了香皂毛巾过来准备给她洗澡，一掌上去，女人就软了下来，吭都没吭一声。
何韵将自己的脏衣服团了团，塞进她嘴里，然后又用绳子将她绑了个结实，就着女人打来的冷水，迅速将自己清洗干净，然后换上了女人刚才拿来的衣服。所幸农村人，院子虽大，关门闭户倒不是那么严谨，一把小挂锁，稍微一扭就开了，趁着夜色消失在山里。
不管半个小时之后，被绑的女人怎么被发现，怎么被男人打骂，何韵已经成功地遁入了山区。
幸亏有上一世的山林流浪经验，没有人的地方，恰恰是她能生存的地方。
叹息命运的尿性，这次能逃出来，还真是差点儿没命，不说臭死熏死饿死，单说那贱男人让人倒胃口的样子，何韵猜，只怕乔韵是真正承受了那种侮辱的，如果一直疯魔还好，但凡清醒，会是怎样的绝望？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媳妇难为（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