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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王爷独宠神医毒妃(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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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在宫里,晴天应对得当,进退有度,岳夫人就把她留在了岳二小姐身边,以前的岳二也是个会御下的,所以院子里得用的仆妇还不少。
小姐难得出门一次,这去庙子里进香,少不得阵仗大一些。
何韵由得他们去折腾,有不清楚的,都问了晴天去,她自己在鼓捣一些东西,防毒。
岳大小姐不是什么善茬儿,虽然姐俩很少见,可不妨碍何韵从前情了解,撒个粉儿,捏个手什么的就能给你下了毒,还要整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期帮着冷王整治政敌,可派了不少用场。更何况,这个岳大小姐千年后也是豪门大户的小姐,大门大户里的腌臜事儿一点没少见,心性本就坚硬,又为的是自己的事儿,多毒的招数估计都能心安理得使出来。
这见了面,不一定能善了,到时候自己被人拿捏住了性命,那才是什么事儿都干不成了。何韵虽说活了几世,经验算有,可到底杀人放火的事儿没做过,即使经过了□□洗礼,那也最多用枪耍横的,这阴私手段倒真心没怎么经历,虽然羡慕岳大小姐这些技能,却因着白莲花的身份,注定跟她唱对台戏的,人家自然不可能给她机会学习。
现世的防毒面具是不可能有的,但是岳大小姐如果真心下毒,最大可能就是通过呼吸了,不论是口唇进入,还是皮肤吸入,都不得不防。
幸亏天气渐渐转凉,裸漏在外的皮肤很少。
何韵穿了宽袍大袖,一双小手只要愿意,都可以藏在袖内,高领盖了一半颈项,只余了简单梳妆的长发整束脑后,面上,敷了一层薄而不透气的胶泥,又用胭脂盖了,倒看着更为婉转风流,小脸儿有点点蜡黄,衬上娇娇怯怯的身段儿,行走间喘息稍重,活脱脱一个在家从不出门,连太阳都不太晒得的娇小姐模样,不得有人生疑。
一行两辆大车,下午才出发,怕震着小姐的身子骨,走得慢些,下午落日时分,方才进了庙门子。
早得信儿的方丈已着人安排了一应住所,接了这一大批人分门别类的住下,等第二天一早,岳二小姐很早即可去礼佛听经。
何韵其实没什么信仰,对佛祖之类心存敬意,却也敬谢不敏,高门大户抄佛经的那么多,不见得阴私手段就不使了,更何况她原本也不想做善人,有得必有失,为了自己和女儿,她也没想过要每世善终,各有缘法,只为完成任务罢了。
因此,进了庙,哪里会好生休息?直接带了个小丫头子,就开始逛了起来。
夜里的庙其实挺可怕。
那些白天里看上去庄严肃穆的神佛雕像,在夜里微弱油灯的点照下,光阴交错,仿佛活了过来。正殿里的菩萨还好些,偏殿和守后门的罗汉或者上仙,原本就不怒自威,又有一段凶煞在神情里头,这明明灭灭的灯光照耀下,更添一抹幽暗煞气。
吓得跟着何韵的小丫头只敢低头走路,亦步亦趋,一眼都不敢多看。只得心里叫苦,这小姐什么时候不好逛,偏生要在这个光景下在各殿穿梭,还点了她跟着。。。。。原来以为是美差,这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美在哪里?悔不当初。
何韵选一个小丫头是有用意的,这女孩儿也才十一二岁,虽然打小就伺候她,但胆子小,嘴巴紧,如果今晚运气好碰到了岳大小姐,就算两人弄出点事儿来,这孩子也不敢说出去,看着那怯懦的样子,岳大小姐也不至于下黑手,可如果是晴天跟着,即使今晚不出事儿,保不齐以后岳大小姐缓过神来做点什么了。
揉一揉发痛的额角,何韵轻轻叹口气。
空旷的庙堂里,这声轻叹随着回声,余音袅袅,绕了个圈儿又钻入了自己的耳朵,后面的小丫头吓得泪都下来了,眼看着自家小姐仍然再往前走,却不敢不跟上,抖抖索索正想迈腿,却不防角落里咣当一声响,吓得尖叫一声,瘫软在地。
何韵也吓一跳,她练气半年,加上当初为了剑吸收的能量,到底留了些在丹田内,现在整体实力已不可同日而语,就是见了冷王,也有信心对上,自是艺高人胆大,放在进了这个第三殿,就放出了感知,殿内应该是无人的,既然无人,何处跌落东西?
折回身,轻言责备:闭嘴,佛殿之上岂容喧哗?出去!别跟着我了。
小丫头抖抖索索站不起来,只泪流满面,诺诺不敢说话,却又害怕小姐自去不理会她,一时忙用手捂了嘴,拼命摇头,只在地上抖索不已。
何韵叹口气,上前一扯,将她拉起,半扶着出了殿门,吩咐:你从外面绕到前面去等我,可别污了这佛门清净地,罪过我都没法替你扛。
小丫头如蒙大赦,软着脚终是绕路去了。殿外还不算漆黑一团,间或会有巡夜僧人路过,人气儿,这才渐渐回魂,同手同脚地绕在前门,专心等待小姐出来。
何韵送了小丫头出门,回过身来就觉出了不对。
她刚才领着小丫头进来的时候,殿里绝对没人。
可这会儿,至少有两人在里头,虽然隐在黑暗里,却绝对都是活人,这会儿静悄悄地呆在角落里,仿佛等她逛完了走出去再说。
静静笑了起来,何韵嘴角玩味牵出一抹弧度,当真是运气好,这二人可不就是她的好姐姐和贴身侍女嘛?
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何韵装作不知,缓缓朝两人站立的角落迤逦而去,如若有灯光,会很清楚地看到,这会儿的岳二小姐,拖着裙裾,缓缓而来,墨色长发直坠及腰,眼角眉梢微微上挑含着不由自主的媚,却也混着混不在意的清冷,红唇轻翘,肤如凝脂透着光,两手随着宽袍袖微微摆动,腰肢轻扭,仿若步行莲间,直直地就朝那东西落地的声响处行去,半点犹豫也无。
角落里蹲着的,赫然就是岳大小姐和她的心腹丫头名唤月影的。两人似是从什么密道里刚刚出来,刚才应该是不小心碰倒了遮盖密道的供桌上的香油台,听到了小丫头鬼哭狼嚎的声音,自然不再动作,只等来人走了再出来。谁承想来人不但不走,反而打发了小丫头出去等她之后,自顾自朝着她们过来了。
二人隐于桌下,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缓缓过来,停在供桌边。
一会儿之后,音调里温软带着一丝讥诮的声音响起:这偷油的耗子还真是无处不在,连佛前的香油都想吃,这是该有多想成仙儿?偷油吃不如天天聆听佛法才进益的快,你说是吗?我亲爱的。。。。。姐姐?
岳灵姝突然觉得,这静谧的夜晚,站在供桌前的,真是她那个娇娇软软,自私眼浅的白莲花妹妹?还是,其实,如她一般,也已换了灵魂?!
既然已被发现,岳灵姝自是不可能再躲下去,只是当着岳灵韵的面儿从供桌下爬出来的行径,本来洒脱如她从不在意,这会儿却有种尴尬又羞恼的郁怒,偏生不知该怎么发泄,只好爬出来后迅速站直,借着掸灰的空当儿,冷冷回:妹妹半夜在佛门游荡,知道的是妹妹礼佛心切,不知道的,倒是来这里幽会不成?
何韵笑起来,自齿间轻轻逸出嗤的一声,轻轻吹出去,在这空荡高大的殿堂里居然绕出了一丝妩媚的韵味儿来:姐姐,我可专程来找你的,姐姐找妹妹幽会也好,有不合礼数的地方吗?
岳灵姝轻轻眯起了眼睛,这个妹妹,专程来找自己?她何时会知道自己跟灵峰寺方丈相熟?还是,真的换了魂灵?穿越小说,她可没少看过。
终是牵起嘴角冷笑一下:so what?
何韵静静看她,听到她冒出一句英文,轻轻挑了挑眉毛,微偏了下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岳灵姝似是自嘲,笑一下:妹妹这是来捉我的吗?我倒小瞧了妹妹,居然比五王爷的手段还厉害。
何韵貌似放下方才的纠结,轻笑:姐姐,你我二人素不亲密,却也是亲亲姊妹,更何况姐姐做事豪放,有做大事不拘小节的风范,既如此,为什么觉得我不该知道你在这里呢?娘亲可知道很多事情,但因姐姐毕竟不是亲出,有些母女的体己话实在不好说罢了,只好由着姐姐任性,可到底姐姐是岳家人,这是有什么天大的不满,非要离家出走,置岳家于不顾?
岳灵姝闻言大怒:我置岳家于不顾?我两岁死了娘,岳夫人可有疼爱我半分过?这些年要不是我自己挣扎存活,只怕早被岳夫人毒死了,还有这活着的日子等着被岳家卖给皇家?现在看我出落了,就迫不及待罔顾我心愿卖个好价钱是吗?你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在这里指责我?笑话!
何韵也冷笑起来,轻轻后退一步,自上而下寸寸打量岳灵姝:姐姐端的生的好样貌,有那些稀奇手段立了身家果然也有好手段,只不知哪里被害虚妄出来的这些站不住的理由?!呵呵,我简直不知道岳相府里居然这么吃人不吐骨头呢。
岳灵姝努过之后冷静下来,暗忖岳二不能把她怎样,不说她现在背后的势力,就算在这寺庙里,大和尚也不能让她吃了亏去,更何况这庙里,可不仅仅是她岳家的人在!当场冷笑一声:我被害虚妄?妹妹今儿来这里拜佛是假,抓我是真吧?懒得跟你废话,有什么手段尽管上来,既然是岳夫人的嫡亲女儿,原本就该有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倒要看看今儿是谁赢了谁去!
感觉得到周围气流有变化,何韵又后退一步,屏住呼吸,状似随意轻轻举起袍袖挡住了面门,须臾,若无其事放下袖子,温婉一笑:我尊你一声姐姐,是因为从小娘亲教育我长幼有序,我敬爱父母不只是因为他们爱我,还是因为他们养育了我。依姐姐的话来说,姐姐两岁小儿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需要岳府下人伺候衣食住行,姐姐自己挣扎存活这些年就没有费岳府半分银钱,姐姐每天出门跟男人高谈阔论就没有那起子吸引人注意的心肠,呈王爱慕那是他犯病,跟姐姐见天儿与他见面又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没半文钱关系,呈王求婚都是父亲为了卖掉你得个好价钱,上赶着去商量好了来给你定的,对了,你说娘亲要毒死你,我可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每日的吃食都是一样,你需要如此挣扎,我居然还没被毒死,啧啧,这些东西,我还真是半分都不晓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