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逝<Dying with the falling star>》颜卓越

3、The best is yet to come

　　若要错失永不能守
　　得到也不代表长久
　　假使快乐有尽头
　　痛苦也未会不朽
　　寂寞半点假如不能承受
　　这生命注定过得不易
　　笑与泪亦有时候
　　Why don't you just hug someone,just kiss someone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哎哟..."
　　"疼么...那我轻点."
　　"嗯."我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女孩.现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脸上.用棉布蘸着夏天收集的虞美人叶子上的露水小心翼翼地擦我脸颊上的伤口.
　　那略带点婴儿肥的娃娃脸我看着就觉得心里有朵花在绽放.撑得心房鼓涨涨地微痛.
　　永远向上翘的嘴角总让人觉得下一秒她便会笑.
　　小油灯照耀下的睫毛泛着和长发一样的蜜色,扑闪着遮住玫红色的眼眸.
　　情不自禁就伸出手想要捏她的脸.
　　"干吗拉!你就不能老实点儿!别动!万一留疤怎么办..."她的嗔怒在我看来更加可爱.
　　她给我擦拭伤口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被毁坏的心爱的艺术品.心疼又懊恼.

　　五分钟前我从公共休息室溜出来.所有的人包括斯拉格霍恩教授都在狂欢,庆祝拿到魁地奇杯.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纵情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此而已.
　　所以没有人会在意我的缺席.

　　5楼这间不用的魔药课教室是我和艾维一直秘密约会的地方.
　　我们在一起一年了,我并未公开和她的关系.她对此也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就这么淡淡的相处,不急不缓的,有时见面只是在这教室里坐着闲聊,或是看各自的书,遇到好笑的片断大声念出来给另一个听.
　　她喜欢画四格漫画,兜里除了魔杖就是铅笔.书包里没有书也会有速写本.
　　我翻开来看,里面画的大都是我们身边的事情.画面外的旁白总让我忍俊不禁.
　　我知道艾维其实很在乎我.她最喜欢上的课就是魔法史,因为那节课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同堂.
　　我们可以不动声色地传一节课的纸条.
　　我不担心她会不小心暴露出我们的关系.她非常聪明谨慎,并且没有野心.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点.
　　能让我完全放松的只有她.
　　有的时候我很怕在这种波澜不惊的表象下我会越来越依赖她.我讨厌依赖别人.
　　但斯莱特林的弱点在我身上也不例外.如果她成为我的true love我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
　　可是没有办法疏远她.
　　那就这样吧.

　　现在我们坐在教室后方的U形试验台下面被圈起来的小空间里.
　　台上是瓶瓶罐罐和一盏小油灯.她非说在这一片小空间里有安全感,也不管我是否觉着挤的腰疼.
　　"好了."她终于停下手中的活儿,靠着我坐下来."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可千万注意点儿别碰到它了.不然留了疤你妈妈该多伤心啊"
　　"她才不会...倒是你会吧.哈哈..."
　　"你嘴角上的那个疤,是怎么弄的?"
　　"是我亲爱的哥哥不小心把我从楼梯上撞下来时磕在了花盆上..."
　　"是么?"艾维的声音冷冷的"那我还真得给他写封感谢信给他.因为这道疤让你看起来更英俊了..."
　　我让她的话逗乐了.
　　"我简直怀疑他是你亲哥哥么,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打你!"
　　"这很正常艾维."
　　"难道你从小到大都被他这样欺负?你妈妈她不知道么?"
　　"她什么都知道.其实我跟西里斯关系还不错."
　　艾维半天没有吭声.我知道她在生气.
　　"Leo,有时候觉得你好可怕.在我面前的你和在别人面前的你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
　　"当然是在你面前."我绕有兴致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在他们面前那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找麻烦,但西里斯他是你哥,是除却你爸妈和你最亲的人,可是在他面前你都...你都..."
　　"那不能怪我艾维.他天分不足不能够一眼看穿我又不愿意后天努力研究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再说这样不是很好么?"
　　"就算他认为你软弱好欺也不能这样对你啊!你把他当哥哥,可是他把你当过弟弟,当作过自己的家人么?"
　　"行了艾维,我们那一家子人哪一个也没被西里斯当人看过,还家人...别给我们升级了."我笑
　　"那你以后也别把他当人看!真打起架来他不一定能赢."艾维忽然笑了"不用魔杖也很厉害嘛...那天真是被你吓死了."

　　时间随着记忆倒回西里斯离家前的一个星期.
　　哥哥和妈妈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战争.最后当然是西里斯摔门而去.
　　妈妈一边咒骂着一边喊"雷古勒斯快去把你哥哥给我找回来!"
　　那时天边已经出现第一颗大星.我在妈妈的催促下骑上飞天扫帚出发了.用的是抓金色飞贼的速度.
　　只花了20分钟就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艾维穿着件灰绿色的T-shirt正蹲在自家的花坛里修剪白玫瑰.她家的花园很大很漂亮,夏季时节盛放的蔷薇攀满了栅栏,夹竹桃也从园子里探出头来.
　　"艾维."
　　她抬起头看见风尘仆仆的我,靠在栅栏边,衣襟上还带着风和花粉的味道.
　　"Leo!?"艾维跳起来又想拉开栅栏门又想隔着栅栏拥抱我一时间手足无措.我看着她那傻样呵呵笑.
　　"艾维是谁来了啊?"屋子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哦爷爷没有谁.我去街上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说完艾维一把抢过我的扫帚塞在一簇茂盛的粉红石海竹底下,拉了我就跑.

　　华灯初上的伦敦,我第一次来到麻瓜界.
　　艾维和她的爷爷住在一栋古旧的大房子里,我不知道她的父母在哪里也没有问过.
　　没错她是麻瓜出身可是那又怎么样.
　　我被艾维拉着看着麻瓜们用的奇怪的东西.
　　"还没吃晚饭吧?我知道有一家烧烤店有卖你最喜欢吃的烤红椒和熏肉贻贝卷串烧.是真正法国人开的店呢,我们去吧!"
　　于是我跟着艾维七绕八拐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区里一条偏僻的小巷前.我已经闻到诱人的烧烤味道.
　　"对面有个快要拆了的公园,咱们买了之后去那里吃吧."艾维一指,和巷子隔条马路的的确是个废弃的公园."你在公园门口等着,我去给你买."
　　"哎,等等."我拉住艾维"我去买,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忽然很想试试与麻瓜打交道是什么样子,应该很有趣.
　　"呃...那好吧."艾维点点头"小心点哟."
　　我挥挥手兴致勃勃地走进巷子.
　　三步之后我又转回来在诧异的艾维前站定.她疑惑地望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低着头满脸通红地说"那个...那个...给我点钱..."= =|||

　　我看着麻瓜老板把烤好的食物包好递给我,连带找给我的钱.
　　盯着麻瓜的硬币我觉得很好笑.一个巫师,纯血巫师,在麻瓜的世界里用麻瓜的钱卖东西,还吃没有用魔法做出的食物.多么有趣.
　　走到巷口我发现艾维不见了.四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小店,没有艾维的影子,我朝公园跑去.
　　她并没有在门口.喊了几声都没人理我.
　　我拎着袋子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公园门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正着急忽然看见脚边有闪亮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艾维戴的项链.再看地上有杂乱的脚印朝着公园里面去.
　　我立即向里奔去.这废弃的园子里杂草丛生,灌木植物一丛丛地挡住了去路.我也追不到脚印了.
　　突然有一只獾从我左边的灌木丛里钻出来,慌里慌张地跑了.
　　我向那边走去,猫着腰拨开眼前的枝枝杈杈,在灌木丛里小心移动.
　　接着就听见了人的说话声.透过灌木枝叶我看见四个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正封住艾维的嘴,艾维挣扎着却发不出声音.
　　我的血液在那一刻全部冲向头顶,体内的冷气嗖嗖往上窜,胃里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燃烧.
　　其中一个高个子指挥着另外几个要把艾维绑起来."长得不错,玩儿过了也能卖个好价钱."
　　我抽出魔杖对准他,转念一想不可以.假期里用了魔杖会被惩罚不说要是被妈妈知道我和麻瓜出身的女孩儿在交往艾维就没命了.
　　时间容不得我多想,低头看见旁边有一节裸露在地上的破水管道.有一头已经松了.
　　我蹲下身,扔了个小石子出去转移了那几个家伙的注意力,然后飞快地拧掉了管道另一头上的螺丝钉,用力拔起来.
　　拎着钢管我走出灌木丛,几个人都背对着我检查四周是否有人.
　　我朝着高个子的后脑勺抡去,剧烈的撞击震得我手疼,他一声不响的倒下去了.不堪一击的超乎我的想象.
　　刹那间一个人回过头来扑向我.被我闪了过去,另外一个丢过来一个酒瓶,我一低头那酒瓶擦着我的头发飞了过去.
　　同时第三个人抓住了我的钢管,我顺势竖起钢管飞身踢中他的脸.虽然失掉了钢管但是封住了他的眼睛.他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捂着脸乱转.
　　剩下两个人一起扑向我,我闪过直冲我的那个抓住他的头发挡住另外一个.
　　比我高又怎么样,麻瓜就是蠢,打架都只会使蠢劲.
　　哪有用钢管戳人的,直接我抓住钢管一脚踹上他的肚子.
　　几个回合下来我全身的细胞被激活,打架绝对靠天分这话真不假.
　　当然他们人多势众我也被踢到肋骨,一头撞在树上蹭破了额角.但是我还是占上风的.
　　就像是积蓄了好久的力量一下子爆发,这场不用念魔咒的架打得我热血沸腾,愈战愈勇.
　　艾维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绑着自己的绳子,撕下堵嘴布伺机准备帮我.
　　我只顾着玩儿面前的那两个麻瓜,没看见那个被我封住了眼睛的此刻费力地睁着熊猫眼想要从身后袭击我.
　　于是突然艾维就冲了上来拔出我裤兜里的魔杖,我正想吼"不要"却看见她动作敏捷准确地狠狠抽在那麻瓜脸上再踹一脚,那人便又捂着脸倒下去了.
　　我哈哈大笑,解决了剩下的两废人,揽过艾维"原来魔杖还有这用法呐..."
　　"我们走吧Leo."艾维拉着我就要走.
　　"等会儿."我甩开她的手,走向地上躺着的四个人.
　　我踢踢他们"都别装死."他们呻吟着,行动艰难.
　　我踢着他们让他们滚在一起,用绑艾维的绳子捆住他们,再把他们踢进灌木丛并堵住嘴.高大茂盛的灌木覆盖住他们的身躯,无法呼救别指望有人能发现他们.
　　即使发现了也差不多得饿死了.
　　被我击中头部的那家伙在地上流了很大一滩血迹.我忍着恶心用土把它们掩埋掉.可是还是反胃,心里难受了.
　　还好刚才打架的时候没看到,不然直接不用打了.
　　我晕血.
　　轻微的没关系,看见大量出血我就想休克.
　　结果是艾维搀着我出了公园...我们站在路边想要打车回去,可是许多司机看见我满脸血样都不愿意载我们.
　　艾维急得想哭.我看着她那样子安慰她道"坚强点呐,现在...要请你保护我呢.呵呵."
　　结果是她一头冲进我怀里把我撞得坐在地上,抱着我号啕大哭.
　　我只能哭笑不得的尽力抱住她,忍受着血糊住了眼睛那么难受.

　　后来艾维把我藏在她家的花园里偷偷拿来了药水给我擦洗伤口.
　　"没想到你那么会打架...你哥教你的?"
　　"怎么会...我哥教会我的就是挨打."我掐着绣球花茎
　　"......那些人万一死了怎么办"
　　"反正是麻瓜."我顿了顿"再说他们该死."
　　艾维沉默了一会儿张了张口"我只在意你.你不是让我保护你么."
　　"哈,你还当真?"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的一句玩笑话艾维当了真并且刻在心里.
　　如果我能预见未来,宁死我也不会说出这句话.
　　"很疼吧?"艾维轻轻摸着我额角的伤口.
　　"非常的疼啊..."我皱眉,痛苦不堪样
　　"哎呀临时配不出魔药怎么办..."
　　"你亲亲我就不疼了."我一下换到嬉皮笑脸样
　　"去死!"艾维佯装生气地推开我
　　"那就疼!"
　　我坏笑着看面前的女孩精致的娃娃脸上显露出吃了亏的神情.可还是犹豫不决地凑了过来.
　　我一把搂住她瘦弱的身子用力吻住她.
　　我多么想告诉她这一刻我体会到什么叫做幸福.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我盯着艾维坏笑.
　　"这次别想再骗我亲你!"聪明的拉文克劳立即就知道了我在想什么
　　"偷偷想想也不准么..."
　　"啊我多么想让那些斯莱特林们看看你这副死样!"
　　"可惜他们永远看不到...嘿嘿"我捏住艾维的下巴"这样的雷古勒斯是艾维专有你舍得拿出去给别人看么?"
　　"算你说对了..."艾维一副无奈样

　　和艾维走出教室已经快到10点,空荡荡的城堡里没有一个人.
　　走过阴暗的地方我就低声说"有蛇怪跟着你哟!"
　　吓得她一直紧紧拽住我的袖子边.
　　"喂,还记得这个楼梯吗?"路过四楼通往变形课教室的楼梯时她突然问我
　　"怎么不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赶着去上课,结果被卡在了陷阱楼梯里.正巧她经过,看我奋力挣扎的样子问我"需要帮忙么?"
　　我头都没抬就说不用.
　　于是她越过我走了.
　　可是她又回来了,什么都没说把我拽了出来.我窘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却说话了"作为感谢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雷古勒斯.布莱克."我脱口而出.
　　她盯着我惊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以为她会说啊原来你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弟弟!并且送上对我亲爱的哥哥的赞美之辞,和往常那些想要认识我哥而跟我套近乎的女生一样.
　　谁知她只是说了句"我是艾维.兰波斯.拉文克劳的.我记得你因为我们一起上魔法史."
　　就这样认识.
　　本以为不会认识却认识了,本以为认识了也不会熟悉却一点点熟悉起来.
　　她和那些女孩儿不一样.她不会让我感觉到危险.
　　她脑袋里的世界让我感到好奇.像是除却麻瓜和巫师以外的另一个世界.却和我有相通.
　　"雷古勒斯...多么麻烦的名字.居然有四个音节!以后我喊你Leo吧,反正雷古勒斯是狮子座的一等星你又刚好是狮子座人."
　　于是直到现在她也喊着我Leo.Leo.
　　今天我打赢了魁地奇时她手里拿着的小狮子玩偶便是对我的庆祝.这样坐在支持格兰芬多的拉文克劳里也不显得格格不入.<格的代表是狮子嘛>
　　把她送到拉文克劳塔楼前我吻了她转身回去.
　　没想到她却从后面追上来抱住我"Leo,请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对你哥哥妥协.再让他伤害你."
　　我并未转身,只掰开她环在我腰上的手指"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我感到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慢慢松开我,离开了.
　　我快步朝地下公休走去.
　　艾维,对不起.
　　我不能答应你.即使你是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人.
　　不是我不想答应,而是时机还未成熟.
　　总会有一天,我不会再受任何伤害.
　　谁都不能伤害我.
　　快乐若会有尽头,那么痛苦也不会不朽.
　　我必须忍受现在的痛楚,因为命运注定我要这样长久,艰难地走下去.
　　艾维,the best time is yet to come...

　　* * * * * * * * * * * * * * * * * * * *

　　"水边的纳西瑟斯"
　　暗绿色的大门打开,我跨进公休大门,没注意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低头一看原来是诺特趟在门边上.
　　"哎哟这是干什么,扮看门兽么..."我跳过呼噜扯得震天响的他,却被人一把抓住.
　　"你跑哪里鬼混去了?"贝拉挑着眉,揪着我的领带
　　"他...他们都怎么了?"我指着一屋子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转移话题
　　"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贝拉拽着我的领带转头就走,我没办法只能跟着她"松开我啊姐姐我不是狗啊"
　　"雷古勒斯小宝贝儿,我一直在这儿就是想等着你陪我喝两杯呢."
　　我随着贝拉转到拐角的沙发后面坐下,她不知从哪里拖来两瓶红酒.
　　我最讨厌干红的味道.一喝就想吐.对于我来说它跟毒药差不多...

　　"去年圣诞节你就没跟我喝酒.加上今天的,本利一起还,这回你别想逃了."贝拉塞了一瓶到我怀里.
　　我抱着酒只想哭.
　　"姐姐,看在梅林份上,喝一口行么..."话刚说完我已经挨了当头一记.
　　"我们姐弟俩聊聊天喝喝酒你扫什么兴!再罗嗦我就来真的了!"她掂着魔杖对着我的脑袋"刚好我这两天到处找夺魂咒的实验品来着..."
　　于是就这样,我在贝拉的威逼利诱之下哭丧着脸和她一样对着酒瓶豪饮.

　　"小雷古勒斯你看着你姐姐就是这张死人脸么!给我笑!"
　　"这样行么..."我动用全身力气挤出一个笑

　　"为了纯血统治世界,干杯!"
　　"啊干杯..."

　　"布莱克家最高!什么马尔福,莱斯特兰奇都见鬼去吧!"
　　"小声点哎姐姐..."

　　大半瓶酒下肚我已经失去了味觉.那让我迷恋的眩晕感侵袭上来,我已经不需要贝拉劝酒了.
　　怀里捧着的殷红色液体有和血一样的绚丽颜色,灌进嘴里便从喉咙一直随着血液点燃全身的焰火.烧得我全身发热.
　　我脱掉袍子,扯松领带,摸出烟来叼上点燃.
　　我扭头,发现贝拉正笑嘻嘻看着我.
　　"雷古勒斯其实你的侧脸比你哥哥要好看.哦西里斯那个小傻瓜."贝拉伸手抚上我的脸,她微凉的指尖掠过我的嘴唇,我的心脏不轻不重跳慢了一拍.
　　看着我一瞬间有些呆滞,贝拉开心地笑了,揉着我的黑发"雷古勒斯这才是真正的你吧.我是你姐姐,在我面前,没必要伪装.我亦不会相信."
　　说完她凑近我,我条件反射地往旁边咧了一下,谁知她只是拿走了我嘴里叼着的香烟,放在自己唇间.
　　烟雾缭绕间我忽然觉得跟贝拉好近.史无前例的感受.
　　"西里斯走了,你成了布莱克家唯一的少爷啊,雷古勒斯小宝贝儿是你妈妈永恒的心肝呐."
　　我眯了眯眼"你知道来学校的前一天我妈妈喊了我什么吗?"
　　"嗯?"贝拉夹着烟望向我,眼睛里是玩味的神情
　　"她喊我'儿子'.你知道吗15年来在家里我只有一个称呼就是雷古勒斯.'儿子'...是西里斯专属的昵称.从来不属于我."我转过头盯着贝拉
　　"我永远都不会是西里斯,也不会是他的替代品!其实我妈妈最在乎的是他,可是西里斯永远不明白!"
　　"你何苦指望格兰芬多去了解斯莱特林呢."
　　"但是为什么布莱克不能了解布莱克呢!"我灌下一大口酒"我不可能和西里斯有共同语言.但他是我哥哥,我希望我们可以和其他的兄弟那样亲密无间.可是自从5岁以后,我就放弃了对他示好.
　　若是换了其他人,贝拉,其他有人敢那样对我,不知道得死了多少次了!但是他是我哥哥.
　　没有人能伤害他!"我凶狠地盯着对面的墙壁.没想到贝拉把我硬生生憋回去下半句话轻轻松松说了出来.
　　"除了你.对吗?"她悠闲的吐出个烟圈"只有你才有资格伤害西里斯,对吗?你在等这个机会,等着有一天把他给你的伤痛加倍还给他.但是在这之前,没有人可以动他一根汗毛?是这样吧?"
　　我长久地看着贝拉,她此刻只淡定地笑着望着我.
　　"装什么阳光少女你."我一把盖住她的脸,两人一起哈哈笑,还是跟斯莱特林说话舒服
　　"也许我会改变主意贝拉.也许我会放过他.也许..."我笑,冲贝拉挤眼睛"我会爱上他.霍格沃茨的冰王子啊..."
　　"你果然已经变态了雷古勒斯."贝拉笑,突然凑上来对着我的鼻尖"爱上他还不如爱上我呢.你说呢."
　　太多的酒精作用下我的视力有些下降,贝拉的脸模糊起来.
　　我看见一片原野,开着零星的黄色花朵,艾维站在与地平线相接的地方喊我"Leo....Leo....我们走吧...我可以带上你飞...."
　　但只是短暂的幻觉,虽然还是眩晕着我的眼前已经清晰.
　　"你想干什么姐姐,想让布莱克家族背上□□的名声?"一说话,便可触碰到贝拉酒红色的唇
　　这个女人,还未完全长成熟吧,她不了解女人永远占不到男人的便宜.
　　"不过..."我揽过她的腰"你若是愿意改天空闲我们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
　　这次是贝拉推开我.
　　"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雷古勒斯你还不到16岁!"
　　"可是你喜欢啊..."我看着她笑,看着她对于败在我手里的恼怒.
　　"行了姐姐,我还不至于混帐到那个地步.如果有男人敢欺负你,我也不会饶过他."我帮贝拉捋顺黑发.
　　我们干了瓶里最后的酒.我问贝拉为什么那样支持家族的纯血论.
　　"因为我觉得麻瓜都该死.泥巴种们也该死.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我摇摇头"我认为那些恶心的人,肮脏的人,懦弱的人,都该去死,管他是麻瓜还是巫师.他们污染了我们的世界,当你被一群白痴包围,会比杀死自己还痛苦.
　　但是事实我们就是生活在这样的人群中,根本没有办法消除.
　　你还要陪着笑脸装作对他们有好感.理解他们.要跟他们说话,跟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呼吸空气...
　　烦得要死却无法摆脱.
　　这种情况下还谈什么理想!
　　笑话...
　　能活着就很伟大了."我扶着沙发站起来,全身酸痛.
　　"理想...这玩意儿抛弃我已经好多年了,有谁能够给我找回来呢..."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呢?"贝拉仰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现出狂热的力量
　　"什么?"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帮你清楚那些白痴傻瓜们,可以让你的理想得到实现,让你的灵魂得到自由..."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让我可以解脱,给他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啊!"我不耐烦地打断了贝拉的话,实现那样的世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到处都是脏兮兮,谁能打扫干净这世界...
　　"我回去睡觉了.晚安姐姐."我摇摇摆摆地推开了男生寝室的门,没有回头看见趴在沙发靠背上的贝拉眼睛明亮得像是有火焰在燃烧.
　　也没有听见她那句耳语一样的轻吟"雷古勒斯,也许你会得到解脱.The best is yet to c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