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有喜了》青萝烟萝

13、013：揭下假面

　　“阿九……阿九……”
　　“汪汪汪……”
　　不远处，小刘牵着一条狗疑惑地看着宫九棂。
　　狗挣脱小刘手里的绳子，朝着宫九棂跑去坐在宫九棂的面前。
　　小刘越发疑惑，他来到宫九棂面前，“这位公子，你见到一个……”
　　小刘的表情纠结，“和你一样高，胖瘦也和你差不多，皮肤也和你一样白皙，衣服也和你一样的公子没有？”
　　说完，连小刘自己都震惊了。
　　眼前这个人除了脸与阿九不同以外，其他的竟然一模一样。
　　宫九棂哭笑不得，她要如何回答？难道她要说，你要找的公子就是我？
　　上官陌半眯着眼睛，他问道，“你是谁？”
　　小刘挺直了腰板，“我是睿王殿下的火头军，如今奉睿王的命令，前来接阿九回府。”
　　虽然是火头军，但只要是睿王的兵，小刘便觉得无比自豪。
　　说罢，小刘上下打量起上官陌来，“咦，你穿着喜袍，难道你就是今天娶亲的上官大人？”
　　上官陌点头，一脸无奈。
　　小刘立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上官陌，“原来百姓口中重情重义的上官大人就是你呀，你是不知道，现在全晋城的百姓都在讨论你、苏锦、苏白以及今天和你一同策马离去的男子。”
　　小刘又将目光移至宫九棂身上，“那个男子该不会就是你吧？”
　　宫九棂点头，小刘又是一脸崇拜，“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为了自己的爱情，可以不畏人言，小刘真是佩服你。”
　　小刘捡起绳子，他牵着狗，尴尬一笑，“我虽然无比崇拜你们，但是现在也不得不离开了。我奉睿王之命，天黑之前要将阿九带回去。你看这天色……”
　　上官陌眉头微皱，他看着宫九棂，仿佛在问，睿王为何要找你。
　　宫九棂撇过脸去不看上官陌。
　　小刘拼命拉着绳子，但是狗却坐在宫九棂的面前一动不动。
　　小刘咬牙切齿道，“真是反了天了，还不走了？”
　　小刘又是拼命拉扯绳子，终于，他满脸大汗地蹲在宫九棂面前，自言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王爷明明说带着它就可以找到阿九，可是这畜生刚开始时，没来由地拉着我一路狂奔到这里不说，现在还不走了。你说……”
　　小刘正抬头想找宫九棂评理，但是他盯着宫九棂的眼睛，慢慢站起身来，“公子，你的眼睛好生面熟呀！”
　　宫九棂哑然失笑，“呃？我也觉得小哥好生面熟呢！”
　　小刘托腮苦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应该在设鱼饵擒山贼的时候见过，还有在睿王的厨房里，以及北十二峰。”
　　小刘睁大了眼睛，他指着宫九棂颤抖道，“你……你……你是……阿九……”
　　宫九棂点头，“是。”
　　小刘活见了鬼一般，“你……你……你的脸……”
　　宫九棂拿出面具，“之前为了方便，戴着它。”
　　小刘接过宫九棂手里的面具，一脸震惊，“这就是传说中的面具？”
　　宫九棂催促道，“天快黑了，你究竟还走不走？”
　　小刘这才回过神来，“走，当然走。”
　　说着，他又犯了难，“可是你这样走回去，王爷也不会信你。还有……你不能再待在军营了。若是王爷发现你是女儿身……”
　　说罢，小刘狠狠捂住自己的嘴，他一双大眼看着上官陌。
　　上官陌苦笑，“不必如此，我早就知道。”
　　小刘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随即，他又觉得不对，小刘张大了嘴巴，他指着宫九棂，“难道你就是晋城百姓口中那个神秘的男子？”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阿九，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
　　小刘自言自语道，“你阻止上官大人娶亲，你是女子，那么……”
　　小刘的眼睛大如铜铃，“阿九，难道你就是人们口中的苏锦？”
　　宫九棂不点头，也不摇头。
　　至少在这个世界的人，都会将她当作苏锦。
　　小刘睁大了眼睛，“难怪你会冒着生命危险前去北十二峰，不过阿九你放心，我们已经为你报仇了，这次北十二峰，已经不存在了。”
　　宫九棂问道，“可有抓到二当家？”
　　小刘皱眉，“北十二峰山贼众多，难免有漏网之鱼。我们没有发现二当家的尸体，活捉的人里面也没有二当家。”
　　宫九棂沉默不语，他果然还是逃脱了。
　　“小刘，我想回苏府一趟。”
　　“阿九，你回去吧，你回到苏府恢复女儿身，王爷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苏锦就是阿九。”
　　但是说着，小刘又眉头紧皱。
　　如果阿九变成苏锦，背负着那样的骂名，那么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幸福。
　　她之前选择逃出来，或许就是受不了。
　　他如今劝她回去，不是就是把她往火坑里面推？
　　不行，他不能这么做。
　　就算被睿王发现他留了女眷在军营，他最多不过被赶出军营，反正他的仇已经报了。
　　小刘抬起头对宫九棂道，“阿九……你还是回去看看苏大人和苏夫人就离开，我会在门外等着你。”
　　宫九棂点头，“好。”
　　三人回到晋城，天已经黑尽。
　　上官陌在宫九棂的劝说下回到了上官府，小刘在后门等着宫九棂，整个苏府乱成一团，她很容易便混进了苏府。
　　大厅之内，苏白跪在地上，苏文滔坐在椅子上面，手抚着额头，整个人越发苍老。
　　“白儿，你怎么能做这样的糊涂事，锦儿可是你的亲妹妹。”
　　苏白将头埋在地上，她抽泣道，“爹爹，是妹妹求我这样。她说，她的名声已毁，就算嫁到上官家也不会幸福。但是她不愿意看着上官大人娶其他女人，所以强迫白儿与她互换身份。”
　　苏文滔的五官皱成一团，他厉声道，“胡说，锦儿就算不记得你是她的姐姐，也定是不会这样。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苏白哭喊道，“爹爹，白儿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苏文滔闭上了眼睛，他疲倦至极，“白儿，如是身边的小丫鬟告诉我，是你与她交谈过后，如是才晕倒。况且锦儿之前本就自动与上官陌退婚，她又如何会让你替她嫁入上官家。白儿，爹爹知道爹爹一直亏欠你。爹爹也知道，你在苏府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但是你不能伤害自己的亲人呀！”
　　苏白五指成爪，她死死地抓住地面，语气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爹爹，如果连你也不信我，我只有撞死在这里。”
　　说罢，苏白突然起身，她朝着柱子撞去，头破血流。
　　苏白摇摇欲坠，她如今已经是众矢之的，如果她失去苏文滔的保护，那么那个后果是她无法想象的。
　　她恨，她好恨当初没有直接杀了苏锦。
　　她听信二当家所言，比死更痛苦是生不如死。
　　那时候，她竟然相信了。
　　她想苏锦贱泥一般活着，看着她登上五彩云顶。
　　可是她没有想到，事情一转，竟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白儿，你将锦儿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苏白的心在颤抖，这苏府的每一个人都想着苏锦，念着苏锦，她以死相逼都无法令苏文滔动容了。
　　他们只会将苏锦不要的东西给她，甚至连苏锦不要的东西也不给她。
　　恨。
　　她恨苏锦。
　　苏白坐到地上，她似笑非笑，“她死了，你满意吗？”
　　苏文滔全身发颤，他几步走到苏白面前，青筋暴起，“你杀了她？”
　　苏白点头，“没错，谁叫她总是夺走我的东西。”
　　啪……
　　苏文滔狠狠一巴掌打在苏白脸上，这是他第一次打他的这个女儿。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你有什么火气朝我来，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如是和锦儿。”
　　苏白又哭又笑，她吼道，“在你心里，只有苏锦一个女儿，你何尝把我当作女儿。你对我好，不过是在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想让自己好过一点而已。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苏文滔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白儿，你就是这样想我？”
　　“难道不是吗？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年柳如是对我的压迫，你不知道我在苏府连一个下人都不如。你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却一口一个白儿的叫。苏文滔，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苏文滔几个踉跄，差点摔倒。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原以为这样可以过上和睦的生活，想不到却将自己的家庭推入深渊。
　　是他，亲手毁了他的家。
　　他踉跄地走到苏白面前，“所以你想取代锦儿，你想害死如是？你怎么不直接将你心中的恨发泄在我的身上？”
　　苏白残忍一笑，“我不会让你情义死去，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尝尽人家所有的苦，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哈哈哈！”
　　宫九棂走到大厅的时候，刚好听到苏白放肆的笑声。
　　苏文滔看见宫九棂的脸，老泪纵横。
　　原来白儿并不是真的丧尽天良，还没有杀掉锦儿，她还留着一丝人性。
　　苏白疯狂地笑着，鲜血布满她整张脸，犹如鬼魅。
　　苏白发现苏文滔的眼神不对，她一转身，当她看见宫九棂的时候，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咬牙切齿地朝着宫九棂冲去，“你怎么又来了，你真是阴魂不散。”
　　宫九棂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苏白一脚踢在门槛上，摔倒在地，晕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