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鱼GL》沈孟

11、第十章 大胸怀收了丫鬟 小龙女碎了宝镜

　　赏月的间隙，南霄玖偷偷凑着小鲤鱼耳边很有礼貌的道歉说自己没帮上忙。一本正经的表情令脸双颊上的肥肉耷拉的很喜剧。几句歉意说的简单，可也让被惊吓到的鱼灵染听的很舒缓情绪。不过这事只能怪龙王自己突发急诊，小鲤鱼形势所迫才跟着绛儿绯儿一起把这涟水之王给拎出去了。当时敖云很神奇的过了发作期，也没继续发威也没暴怒施法。一双星目带着异常莫名其妙的忧愁望着北方，踩起恍惚的颓废脚步，怨妇一般的离开了。
　　回水芸院的路上，鱼灵染跟在南瓜玖的后面侍候着，看着她移动速度比常人慢一点的肥硕孤单的蹒跚背影，小鲤鱼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些替她难过的。人一生才几十年，本来是一个有礼貌有教养有俊爹有美娘的四有好孩，咋就活生生变成这副惨象？
　　这三日宴席里的客人都是来给衡阳王夫妇面子的，恭维话多了烂了去。南霄玖也不傻，知道自己的肥样惹人笑话，以前忍着笑，现在当然也偷着笑。那些人也不怕憋破了肚皮，一个劲围着她爹娘的献殷勤。于是鱼灵染看到了她又带着无辜的空洞洞的眼神自扒自饭。小鲤鱼想要不是自己故意控制她的饮食，说不定那颗南瓜又要长肥了。
　　南霄玖的简单道歉让鱼灵染意识到她脑袋没坏，人品还凑合——小鲤鱼已经把那裸身比定力和激动失香吻的两大前账给勉强勾销了。不傻就是说明南瓜的脑袋没事，她也省了一道解毒工序了。
　　“灵染，我们还要看她多久？”盼波忧郁的声音打断了小鲤鱼的思路，突地醒悟过来，自己支着下巴看南瓜的背影很久了，而盼波也目不转睛的陪着她看了相同的久。小鲤鱼想，第一次见这个大南瓜正经坐在书案前，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没，没，不看了，”小鲤鱼支支吾吾开始转移话题，“盼波，你父王今天是怎么了？”
　　“父王他……”盼波陷入了沉思之中。
　　“盼波？”灵染两只手在她眼前挥来挥去的，都没了反应。不说就算，该准备避疟镜了。
　　“盼波！”小鲤鱼大手一挥指着南霄玖坐在椅子上肥硕的背影，话还没说完，这神游天外的小龙女刚回了一半神，就完全会错了意。鱼灵染这个手势成了开战的指令。由于她潜意识里早就想试试那把通体灵光的青莲剑了，在迷糊状态之下反射性地就抽了剑，吐出一句经典台词：“南瓜，纳命来！”
　　“啊！！！”南霄玖的右肥手还兰花式的抓着一支毛笔，左肥手抓着张鬼画符般的宣纸，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大大，连着她的新款楠木椅被盼波一甩，咚咣一声巨响，四脚朝天。
　　盼波目光如炬，举起青莲剑对准要害便刺。青锋闪过，说时迟那时快，小鲤鱼双掌一夹剑脊，挡在了仍然朝天状的南霄玖身前。
　　“你……你……”霄玖被救了，躺在地上勉强伸了伸肥脑袋，还害怕她伤到灵染，就想朝着盼波大声质问。可盼波眼珠没动，手上的剑一转，剑光刺眼。
　　“灵儿救命！”转口又慌张的拖着肥身子高速挪挪挪，躲到灵染身后去了。
　　鱼灵染拍开自己的青莲剑，说道：“盼波，我是让你拿避疟镜的啊！”难得盼波不好笑了，居然就真动手了。虽然敖云被拉出去盼波没什么反应，但是这情形似乎也不对劲了。
　　“灵儿，她……”南霄玖盯着盼波手上的青莲剑，彷佛看到了剑尖的杀气，心头一寒，嘴巴始终都没合上。
　　“别怕，盼波不会杀你的，她来帮你看是谁给你下了咒。”鱼灵染回头拍拍大南瓜以示安慰，摸摸她可能摔疼的肥肉，再把她扶到楠木椅上坐好。霄玖盯着灵染好一会，才点点头相信。转头又瘪着嘴瞄了一下还拿着宝剑发呆的盼波，赶紧坐正，拉着灵染的衣角让她站在自己旁边。
　　“灵染，”小龙女蹙着眉眼，眼里还含着泪，“我想我娘。”
　　小鲤鱼从来没听说过敖云的老婆，盼波怎么突然想起了她娘？想到敖云对他娘的垂涎样，就在心里鄙夷了一下，朝三暮四的，原来他是有老婆的。不过，这事是不是跟衡阳王爷有关系啊？
　　“小王爷，小王爷！！您怎么啦？”外面传来了万事如意急匆匆的喊声，还有推门的声音。南霄玖刚刚摔倒的动静，是惊天动地的震了一下。
　　“没，小王没事，你们都回去睡吧！”
　　可一时间院子里火光亮了起来，王爷和王妃带人赶到，家丁、丫鬟、护院齐齐站满了水芸院的门口。
　　绛儿绯儿喊道：“小王爷！王爷王妃到了！来人啊，快快开门！”
　　情急之下鱼灵染只好匆忙去开门，朝盼波使的眼色都没用，只好手一收把青莲剑收起来了。灵染弄不走盼波，大南瓜带着天真的表情朝她点了点头，小眼睛里放射着“不必担心”的光芒。
　　“玖儿是不是摔到了？灵儿你怎么侍候的！”王妃一冲进门就摸着她的玖儿朝灵染开火，灵染感觉到了快要燃烧的压迫感汹涌了房间，伪后爹南佑熙的俊容上也写满了责怪。不过，八卦们的视线还是默契的一齐停留在了盼波的身上，然后又富有深意的一齐离开了。
　　“母妃，玖儿真没事，就是一不小心给凳子绊了。”南瓜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正好转移了众人的思绪。肥手挽着段萦梦，肥脸蹭了蹭美肩，肉麻的撒起娇来，还乐颠颠地拿起自己刚刚写的字给他们看。那张皱巴巴的大字报一打开，真是字如其人，歪歪扭扭的“南霄玖”三个大字把那张纸塞的满满当当的。不过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写字，能记得怎么写就够把一对仙侣给开心的云开雾散。
　　算她厉害，轻松把仙侣的气给消了，人也都回去了。连盼波这个不速之客也一并给她找了理由留下了。南霄玖声情并茂的诉说着一个简单不过的故事：丫鬟灵儿的远亲盼波妹妹家道中落前来投靠，不想到了山中，表姐姐家里已经遭劫毁了，从此孤苦无依沦落街头，老天还是那么有眼，远房妹妹的命也一样不该绝，让她们姐妹意外相逢，悲喜交加。满怀爱心的小王爷瞧着妹妹人也挺好，就打算收了她当丫鬟。这不刚给她换了一身光鲜点的衣裳，还是个小美人呢。
　　八卦眼们开始有理由的赤果果袭向美人儿灵染旁边的美人儿盼波。盼波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听到周围的动静方才回过神来，那泪就顺着她抬起的脸颊滑落，含着泪水的俏目看着南佑熙，又看看段萦梦，最后朝着南霄玖许久。真是海棠着雨、令人动容啊！门外的嘴巴们又企图发出感叹之声，可是今夜王妃在场，没人敢出一声大气。
　　盼波的眼神必须被理解为感恩，为避免母妃因为这眼神停留在了父王身上而发飙，也避免下人们的胡乱猜测，南霄玖干脆就用自己宽大的胸怀悲壮地搂住了她，杜绝了所有人对这独身投奔的小妹妹的问话。盼波一贴上这天然靠垫，温暖扑面，放而回抱着南霄玖更加放肆的哭了起来，肩膀还一动一动的。伤心之极让人再度动容！
　　南霄玖眨眨眼，胸口潮湿的呼吸起伏令心跳开始咚咚咚咚。她赶紧迅速扭了已经红了的肥脸偷瞄鱼灵染，却见着灵染盯着盼波一脸的担心，心跳又慢了下来。
　　“父王，母妃，”南霄玖发出了带嗲的撒娇的少年音，“玖儿要让她们姐妹俩一起做玖儿的贴身丫鬟。”南佑熙和段萦梦一听，这难得的主见是肥病转好的又一兆头啊！岂有不应之理？
　　看客们终于随王爷王妃走光了，盼波还在抓着南瓜皮贴着南瓜肚哭啊哭的。南瓜脸红扑扑的看会鱼灵染，又看会怀里的盼波。
　　“盼波，你别难过，我送你回去！”鱼灵染没理南霄玖的眼神，她想着盼波没了娘啊，她也没怎么听说过自己那一千年前死掉的鲤鱼爹啊。偷瞧一眼南霄玖嘟着嘴巴挺着肚子看着盼波的傻样子，唉，都是可怜的孩子！
　　“不回，我就是来用避疟镜的！我答应凝芙姑姑帮忙救她！”盼波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扔开了南瓜靠垫，霄玖的衣服已经被抓的皱皱的了。
　　“救我？”南霄玖心头一抖想道，“姐姐你刚刚差点宰了小王呀！”
　　“我娘她究竟怎么了？”鱼灵染有点怕。
　　盼波抓起南瓜的袖口擦擦眼泪，恢复了常态语气说道：“凝芙姑姑费了那么多法力压抑龙体，她这次用脑过度，若不好好休息，就变不回鱼了。”
　　鱼灵染一滴额汗落下，她老娘早跃了龙门增了法力化了龙身，还这么想当鱼？就这么愿意当鱼么？真是几辈子欠了鱼么？算了，先解决了这只南瓜再说。
　　盼波抱起避疟镜对着南瓜，闭上眼睛开始念口诀，越念越忘我，还抑扬顿挫。鱼灵染出于提醒拍了拍盼波的背，“盼……”咔——裂痕开始爬上镜面，碎片呼之欲出。
　　南霄玖尖着嘴巴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抓住盼波的双手想拉开她。镜面里出现越来越多的雾气，但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了。霄玖赶紧对着盼波身后的灵染说道：“灵儿，这怎么办哪？”
　　“快对着镜子，快！”灵染方才在镜上倒手施法，立即被宝镜弹开了。她又来不及喊醒盼波，只好也伸出双手来稳住避疟镜。殊不知自己的手覆上了那一双肥手，有人好不紧张。
　　镜面上裂开的纹路完全让当年的凶案现场走形了，只能确定至少有两个人，看到了四只脚。裂纹挡住了其中两只脚的原形，但可以肯定另外两只就是华丽丽的鸭爪！还有掉在脚边的一把嵌着七颗宝石的拂尘和两片畸形的肉干。尤其是那肉干的形状，就像一只鸟类被撞扁了，而且还痛苦的伸着舌头，惨绝鸟寰。
　　避疟镜终于给想着娘亲的盼波给捏爆了，宝镜的碎片化作点点星花很浪漫的飞散去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有更新的文章真是不多啊，都变成周更或者半月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