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火影]一棵板蓝根》落乔森林

91、番外4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吾名烟晴小太郎，茶之国烟之一族的族人。
　　或者说，遗孤。
　　烟之一族亡于六年之前。
　　那是第四次忍界大战都毫无音讯的时代，生活在茶之国最角落的烟之一族种植特有的植物，偶尔会与外界进行交易，烟之一族天生体弱所以人丁稀少，但由于族人特有的草药和催生植物的秘术，我们被茶之国和邻国的忍者们尊敬着。
　　我的父亲是族中平凡的族人，他在家门口耕种，新生的草药抽出鲜嫩的新芽，它将舒展为造型奇特的叶子，到时候将它们摘下来晒干即可卖钱，种子收集起来留作来年用。有些人家种的作物会有硕大的花朵和果实，那也可以卖钱，但是工序麻烦些。
　　父亲在田间忙碌时，我跟在他背后，拔掉争夺养分的杂草，我盼望着药材快点长大，这样就能换来我前几天看中的苦无。
　　有石头划破了我的手，父亲随手摘了片叶子，碾碎后贴在伤口上。
　　“小太郎，你长大了想干什么？”他突然问我。
　　我摸摸那片柴瘦的叶，心想自己的回答一定让他高兴：“我想继承烟之一族的秘术，让全忍界都看见族里的花开时漂亮的姿态。”
　　“哦？”我很清晰的记得他当时的样子，充满了对他的儿子梦想的不同意。
　　“有什么不对吗，父亲？”
　　我没有得到答案，因为村子里的警报忽然响起。这是我出生以来都没有拉响过的最高规格，而父亲将我藏起慌忙集合的背影告诉我，他也同样感到慌张。
　　火光灼烧着，马上可以收成的作物被摧毁，化作灰烬时喷吐出它被使用时迷醉的气息。
　　我很享受这味道，可是浓郁成这样，整片村子都在燃烧这味道时，我只感到骨子里的不舒服和发自内心的恐惧。
　　一群腰系紫色麻绳的人冲进了我们的村庄，村长带领着村子里所有人扑上去……我很久才反应过来，那其实是战斗。烟之一族体弱，所以自杀式的抗争很难辨认出，敌人轻易地将我们击杀了。
　　第二天黎明时我从水缸里钻出来，一个人走在被摧残过的村子里。我在村口发现一个人影，他令我感到害怕，而那时的我并没有复仇之类的想法，我只是为自己的生命受威胁而懦弱着。
　　“你是谁？……”
　　该死，我的苦无在颤抖，我的性命也在此跳动。
　　那人轻轻扭过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很沉很静，令人不由自主放缓了呼吸。我记得他，在昨晚的屠杀中，火光和烟雾包裹着入侵者，而他站在他们中间，一动不动地冷眼旁观，只在最后将剑送入了族长的胸膛。
　　族长是个好人，他虽然长得凶，但从没对我发过脾气，我不知道这样的好人为什么要遭遇不公的对待。
　　我愤怒，悲伤，无比勇猛，我向他冲了过去，想象着手中的苦无在他脖子上划出鲜血的样子，下一秒，倒地不起。

　　我被放过了，我想不通。
　　族里仅剩的人是十个孩子，人丁稀少的烟之一族一共只有11个孩子，其中一个死于昨夜。我们十个人，最年长不过十二岁，最小的嗷嗷待哺，彼此茫然着，踏出了茶之国。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见外面的世界，它远超我们想象的极限。一切新奇的灿烂的东西都迷惑着我们的眼，它们比族里的花朵好看，也渐渐埋葬着我对故乡的依恋。
　　说实话，我们没人想过要复仇，尤其是在城市中漂泊后，10个人，最终只活下了4个。每当我仰望星空，都会对人生产生迷茫，故乡遭受的一切在我记忆中越来越模糊，只有那个人，他不知悲哀还是无情的眼神，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将会如此度过，可在离开故乡三年后，村井团挑起了第四次忍界大战。
　　幸存的四个人里我年纪最小，剩下3人为了粮食奔赴战场，当然，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战争结束后我背起行囊继续流浪，心里除了惆怅似乎没有太大情绪。
　　后来我师父说，我的惆怅源于我的弱小，人一旦有了力量，欲|望便随之膨胀。大部分人是不敢在自己弱小的时候表现厌恶的，可当我有资格仇恨的时候，我就不会继续懦弱。其实他后面还说，你报了仇未必有什么变化，但我很期待。
　　我不懂他后面的意思，可我觉得他前面的话足够振奋人心了。他已经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不再是风一吹就散掉的烟雾，我有能力复仇，我也感受到了隐藏在身体里的恨意。
　　“你是宇智波佐助吗？”我拦住他的去路，挺直腰杆直视他。
　　他沉默着，淡淡看了我一眼：“你想干什么？”
　　我说：“吾名烟晴小太郎，茶之国烟之一族的遗孤。你曾经毁了我的村子，现在我要报仇。”
　　他仿佛不在意似的，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你记不起来了吗？”我大声喊，“就在六年前，听说那时候的你还是叛忍，和大蛇丸在一起，你想起来没有！”
　　他的眉头一皱，对我说：“对不起。”
　　我被意外的回答震惊，同时更强烈的愤怒席卷了我：“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族人被你杀死了，你现在算是道歉吗？”
　　说着我冲上去了，用我被师父夸奖过的招式，想要将他一击毙命。可是宇智波佐助只是往后躲了两下，我围着他游走一圈后被打倒在地。
　　“嗯？”他似乎有小小的惊异，很快收起那副表情对我说，“对烟之一族的事情有点印象，我对此感到抱歉。”
　　他说什么？真是火大！不知名的怒火从我心底窜了起来，光是看到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讨厌了，这样的人居然还是我的仇人！
　　我奋力挣扎，他的右手压住我肩膀，这是个空隙！我的腿扫过他，借力跃起刺向他的左臂——
　　空的！
　　我再次被打倒在地，他轻轻踢的一脚几乎碎了我全部内脏。
　　靠在树上喘气的我面对他升起的刀尖，不可否认地，内心充满了恐惧。
　　“太弱了。”被自己仇人这样评价无异于五雷轰顶，因为这意味着你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随之而去的还包括你的生命。
　　可恶可恶可恶！此前我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想到自己要结束一个人时还犹豫该如何下手，现在却躺在这儿任人宰割，而我的仇人——我甚至没能让他那讨人厌的眼神发生一点变化——他冷漠又平静，看不出忏悔还是嘲讽。
　　我受到了侮辱，可我没办法抗争。
　　师父是这个意思吗？我想起他说，你报了仇未必有什么变化。是他早就判断出我无法战胜宇智波佐助，所以下了这样的结论吗？
　　我不知道，也没多余时间想了。
　　斩草除根，这是我这几年领悟到的道理。宇智波佐助六年前放过了我，四年后我就来找麻烦了，这个送上门来彻底解决麻烦的机会，换我也不会放过。
　　“你还太弱，杀不了我。放过你，好自为之。”
　　草薙从我面前撤走，收回刀鞘，他的波澜不兴衬托我像个笑话。
　　“别开玩笑了！”傲慢的人最该被铲除，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你可是杀了我全族的人啊，有什么资格放过我！”他连放生我的资格都没有吗？不是，只是被他放过的我遭受的耻辱还不如死了的好。
　　我高高跃起在他背后，距离很近，偷袭可以得手。
　　砰！——
　　我体内传来闷响，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新的一轮攻击暴风雨般从我身上席卷而来。
　　我在空中仓皇地躲避，似乎抓住了空隙，但下一秒就会有另外的部位遭到打击。
　　强大，超乎想象的强大！
　　他不动忍术和忍具，仅仅简单的踢打，甚至还没有左臂，我却毫无抵抗之力。只有在师父教授我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此刻出现在了我的对手身上，那它就变成了恐怖。
　　师父……
　　血从我喉咙里吐出来，我意识到自己这回可能把他激怒了，并且我已经输了。
　　求师父帮我报仇的时候，他打了我一顿说，烟晴小太郎，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才能办到的事，想着别人来救你的时候，自己早就在死亡的泥潭里打滚了。
　　不甘心不甘心！
　　我拼命睁开眼睛，伸出手硬抗宇智波佐助的一击，伸出脚踢他神情可谓专注的脸。意料之中的，他眼睛一睨躲开了我的攻击，随后将我踢飞到远处的树干上。
　　“既然憎恨我，那就变得更强些，再来到我面前。”语气染上一丝感兴趣的笑意，“直到有一天你变得足够强大，我会正式陪你打一场……”
　　意识陷入昏暗。
　　迷迷糊糊有人在晃动我的身体。
　　啊……没有死吗？
　　好糟糕，我在为自己被放生窃喜。
　　这个人，在干嘛？
　　“你觉得怎么样？……前几天在路边看到你的，你拉着我喊救命，记得吗？”
　　诶，原来是这样，我在贪生怕死啊。
　　“谢谢……”我摸摸额头上的绷带，“那个，我叫烟晴小太郎。”
　　“嗯，我叫板蓝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