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珧与柳笙》夜明砂

11、第5-2章

　　推了推鼻梁上的名牌太阳镜，古桐耀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喂，这可是我在法国买的高级泡泡糖，脱销货哟！还是草莓味的呐，接着！”
　　接过糖果，柳笙随意得将它放进裤袋，转过身继续挑选书本。
　　古桐耀接着他上面的问话道：“对了，‘爱财妹妹’最近过的好吗？怎么今天没瞧见她？”
　　在这段将近半年的时间里，范珧只要一看见他，就会挖空心思从他这里套柳笙的情报。那热情的劲儿，有时还真让他这个长辈有点吃不消。
　　“可能正忙着准备比赛。”他的手徐徐触摸着那片透明玻璃，却忽然不为人知的抿了抿嘴。眼光一闪，他轻手挪动半边玻璃门，从书柜里又挑了本书，拿在手上翻阅的片刻，便又走回刚才的沙发坐下。
　　听听，这寂寞的口气……
　　古桐耀贼贼得搓着手，那表情有够闷骚：“是不是因为她太忙了，忽略了你，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有点想她呢？”
　　唷呵呵，咧开他性感的大嘴，古桐耀毫不掩饰心底的暗自窃喜。
　　可惜柳笙的反应未免冷清得过了头，他仍专心致志得望着书本，缓慢得翻过一页，对古桐耀试探性的调侃没什么太大反应。
　　“她有自由做她想做的事。”
　　啧……又来了！
　　“你的自由难道就是坐在这里等她吗？”有些挫败的努力挽回局势。
　　“我没有等待任何人的习惯，许多事都是经由巧合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发生。”
　　古桐耀闷哼一声，这被动到极点的别扭小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永远都不愿意承认缘分与爱情的存在！他的脑袋里怎么有的只是客观现实，还真麻木不仁！如果让“爱财妹妹”知道自己的热情在某人的眼中只是你来我往，难以避免的生存模式，只怕会气出内伤，从此决裂也说不定。
　　“容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你会愿意跟在她身边，听从她的吩咐？如果说今天换成了别人，比如那个老是揍你的马至，你也会这么做？”
　　“不会。”
　　恩？！这次居然回答的这么果断，干脆，古桐耀的心底立即燃起一丝好奇……
　　“因为马至向来喜欢自己动手。”
　　闭上眼，古桐耀努力调整呼吸，声音显得颇为虚弱：“我清楚……你只所以会这么说，是想让我死心。”
　　柳笙轻笑，望向他，“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是你自愿坐在这里，问我问题，听我回答的，不是吗？你问了，我答了，你不满意，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对着范珧你也是这种口气吗？”
　　柳笙没有马上回答，视线又回到书中，再度轻翻一页。
　　“我和她之间，不存在这种问题。”
　　“是吗？”古桐耀孩子气得拖着下巴，“柳笙，对你来说她特别吗？”
　　“特别？”
　　柳笙搞不懂古桐耀的意思。
　　“比如，想继续维持有她在身边的生活，平日里帮帮她的忙啦，一起吃饭、做功课、玩耍之类，比起你过去的日子，现在的会不会更有趣些？”
　　柳笙听着古桐耀的问话，垂下眼帘像是陷入沉思，手中那一页迟迟没有翻过。
　　“这就是特别？”
　　等了许久才换来这句，古桐耀只能叹气，“就当是吧，我在等你的回答。”
　　柳笙忽然笑道：“古大夫，这是你第几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我身边只要出现了谁，你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特别吗？什么是特别？这样周而复始很有趣吗？”
　　“这么说来，范珧跟过去那些……欺负你的人没什么不同咯？”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答案是你的，不是我的，不存在希望不希望这回事，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而已。”
　　“知道以后呢？”
　　“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不是吗？”
　　“你是在强调我是个心理疾病患者？”
　　“换种说法，我认识你那么多年，这只是我作为一个朋友的关心，接受这种说法吗？”
　　柳笙扯着嘴角，笑容非常无畏。
　　“朋友吗？”
　　古桐耀藏起自己有些失落的心情，大笑几声。
　　“我真是好奇，假如有一天你真的在乎某样东西时，究竟会是什么样子……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一定很可怕！”
　　柳笙合上书本，抬起那张过分秀气的脸庞，提醒古桐耀道：“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我真要感叹，这世上会准时赶我走的人只有你了～～了不起！”
　　话虽这么说，但古桐耀却是一副舍不得走的表情。
　　柳笙朝玄关处看去，“五分钟内你还不出去，你的助手们一定会冲进来。”
　　古桐耀连忙识相得点头，“好啦，好啦，我走就是了，知道你不喜欢陌生人进这间屋子，为了他们的小命着想，我马上出去。”
　　走到门口，古桐耀突然回头，莫明问道：“柳笙，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爱财妹妹’喜欢上了别人不要你了，你会怎样？”
　　柳笙只是默默瞟了他一眼，和往常一样走进卧室，连再见都省了。
　　清冷得关门声，仿佛将古桐耀振醒，他笑着摇头，疑惑自己怎么突然问了这么蠢的问题，柳笙会在乎那才是奇闻，虽然心底多少有些期待……
　　噢，老天，假如如果成真，他一定会剃个光头以示庆祝，哈哈……
　　推开大门，古桐耀带着闪耀得笑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