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吾心狂

11、见长辈

　　第十一章

　　“适当疏远？”封元良将橙汁放在她面前，看着她的表情，心理大概有了谱，“怎么疏远？”他故意问。
　　王芹觉得封元良有点儿要上勾，“小柏因为你的事儿每天都很紧张，而且睡不好觉，你跟她说的结婚让她压力很大，心理负担也很大，她担心这么快结婚的话万一婚后出现什么问题她处理不了……或者你有什么问题她接受不了的，被你骗了多难受。”
　　“所以你建议我该怎么做？”封元良套话。
　　“我觉得你身边儿肯定不会缺女人，要是真喜欢她，不如你们先试着恋爱，或者你包她啊，一段儿时间之后你们要是还是觉得互相很合适，那时候再结婚也不晚啊！”王芹努力的出着主意。

　　封元良装作思考的样子，“说的倒是有道理，可是她说过不会跟我同居。”
　　“不同居你就结婚？你保证婚后不后悔？”王芹觉得眼前这个三十多的男人简直蠢，“你是缺女人还是缺刚毕业的？”
　　“都缺。”他故意说。
　　王芹一下子不说话了，她似乎在酝酿什么，低着头看了半天茶几上的橙汁，拿起来喝了一小口，镇定了一下，这才装着胆儿说：“你看，我跟巫柏是同学，年龄也一样，也都刚毕业，而且我们都单身，你要是想包养她，不如考虑我……我家管的没她家那么严……”王芹说着说着有点儿不敢说了。
　　封元良继续等着她。
　　几秒后她又继续，“其实我跟她是一起见到你的，要说机会我们两都一样，只不过她先下手抢了你，我比较傻没有什么动作而已。可是要说适合你的肯定是我！真要包的话，我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就不同了，你拿不准会不会伤害到她，所以说，你要是就为了身边儿有个陪你的，你考虑考虑我吧。”她说完觉得有些气喘，这事儿不论怎么说，自己提出来都需要一些勇气。
　　这跟主动提出来谈恋爱有点儿不同，主动说包养我吧，让一向胆儿大的王芹还是很紧张。

　　封元良想了一下，“你想怎么包养？”
　　他的态度让王芹觉得可能有戏，“也不用多么费事，你不是跟小柏说租个房子吗？我也就租个房子就行……其他的你说了算，我没有什么要求。”
　　“这么简单？对你来说可不划算。”封元良笑了笑，“我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
　　王芹心扑通扑通的跳不停，他说考虑考虑，那就是……大概有戏？“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很喜欢你的，只是不舍的让小柏伤心，所以没有说。”
　　“那为什么现在又说了？”
　　“现在也没说！她不知道我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我们一起碰见你，可是最后却是她要结婚……有点儿不甘心而已。要说喜欢，我一点儿都不输给她。所以不论是什么方式，能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

　　王芹鼓足了勇气把能说的全都说了，尽管得到的答复是考虑考虑，但她离开封元良那儿的时候还是很紧张。一直到坐上公交车，她才渐渐的放松了一点儿。

　　但是王芹还没有等到他的答复，却等来了巫柏的消息。
　　巫柏给王芹打了电话，语气里满是紧张，“怎么办怎么办？礼拜天去他家，怎么办突然就决定这个事儿，我紧张的要死！他妈会不会很厉害？”
　　“去他家？”王芹一下子就想到了，她很不甘心，“这么快？你确定？其实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拒绝然后再推两个月再决定，起码能好好做一下心理准备。”
　　巫柏说：“我也这么想的，可是我妈催我就这么定了……她都给买好了见面礼，还说什么……什么吃个饭回来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可是还是很紧张……”
　　“你说的我也开始紧张了……”王芹有些失落，“本来还想周末见见你，我跟达子大概彻底完蛋了，心情很不好的。”
　　“哦……”巫柏意识到这段儿时间完全在想自己的事儿，忘了王芹那儿也有苦水，她突然觉得跟王芹倒苦水在她看来就是炫耀，“那……礼拜天下午见你行么？”
　　“耽误你吧？你不是要去未来婆婆家么，我一个人就行，改天你有时间再说吧。”她很无助的语气。

　　巫柏放心不下，“那这样吧，中午你看时间差不多，你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也正好可以找借口出来，咱们就见见好吧？不然我也找不到借口离开那里，万一他妈妈那么可怕……”
　　“头一次去人家会有意见吧你这么做？”
　　“没事没事！”巫柏痛快的答应她，“以后机会多得是，不在乎这一次！”
　　王芹就这样跟巫柏约定了，而巫柏挂了电话之后发现，她还是很紧张，没有王芹给她开导开导她就放不下心来。
　　但是王芹那边儿也有烦恼的事情，她总不能这么没有脑子。

　　睡了一觉就到了周末，一大早巫柏就开始手忙脚乱的准备自己。
　　衣服拿了好多出来都不知道要穿哪一身，最后听老妈的建议选了一身随身的衣服加一件白色的长外套。
　　看起来干净又利索，里面的衣服还不耽误干家务，重要的是并不花哨，也不浮夸。而且巫柏的手环戒指耳环之类的全都摘了，化了淡妆朴朴素素样子。这让巫柏爸爸叹了口气，“捧手里怕摔了的女儿就要去别人家干家务了，哎……”
　　这一“哎”，给巫柏妈“哎”出来点儿眼泪。

　　巫柏看见了直心酸，扔了小挎包就要脱衣服，“不去了不去了！本来就不想去非得让我去！我才不想去别人家做样子，还是自己家最舒服，我也不想结婚不想离开你们，我不去了今儿不去了！”
　　“哎哎哎，不去怎么能行那边儿等着你呢，再说了错过这个以后万一找不到这么条件好的怎么办？去吧去吧，妈就是听你爸说的烦人！”巫柏妈急忙给巫柏套好了衣服拎上小包推出家门，“路上开车慢点儿啊，表现好点儿啊！有点儿眼色，嘴甜点儿！”
　　“知道了知道了……”巫柏甩着小包就跑进电梯。

　　她按照导航显示的路线，终于在中午前到了目的地。
　　在楼下停好车，巫柏看到了不远处封元良的车也停在那里。看来他也到了。
　　好紧张怎么办？
　　她坐在车里，想了想还是给封元良发了信息：我到了就在楼下。
　　她实在是没有勇气一个人走上去敲门，要是能接一下她就好了。
　　不过封元良却回复说：直接上来吧，我就在家里，腾不开手。
　　哦，原来他在忙啊。
　　巫柏撅撅嘴，尽管有那么点儿的不乐意，不过却没往心里去。
　　大概别人第一次去未来婆婆家也是这样的吧……在楼下还要让人接，也许是自己太矫情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门下车。
　　乘电梯上楼，找到门牌号，她按响了门铃。
　　两声后里面传来声音，有人走过来了。
　　巫柏有些紧张。

　　门开了，出现的果然是封元良的笑脸，“快进来，路上堵车么？”
　　巫柏拎着家里给准备的几盒保健品进了门，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迎上来。她笑着跟他说：“不堵。”但是却感到奇怪，不禁问，“就你一个人？”
　　“厨房做饭呢。”封元良接过她的东西，“其实不用买东西，你来就行了。”
　　巫柏跟着封元良进了屋，边走边打量着家里的布置。
　　客厅很宽敞，家具很中式，但也透着高雅的气氛。看起来老人们应该很有品味的样子，不过客厅却不见什么人。
　　“来把外套脱了，我带你去见见我爸妈。”他主动帮巫柏脱下来外套，“今天穿这么朴素，都不打扮一下？”

　　巫柏楞了一下，老妈说不要打扮太花哨，是不是应该按照平时的样子打扮一下呢？
　　封元良帮她挂好了衣服，推着她往厨房走去，“走我带你过去。”

　　巫柏就这样被推着见到了传说中的二老。
　　“妈！她就是巫柏，我跟你们说过的。”封元良双手搭巫柏肩上，跟她一起站在厨房门口。
　　“叔叔阿姨好！”巫柏鞠了个躬，跟他们打了招呼。
　　她发现这厨房也很宽敞，一溜的橱柜，另一边儿则是高大的碗柜。厨房干净阳刚也足，很温暖的样子。

　　可是正熬汤的老太太回头看到巫柏的时候很明显的楞了一下，接着才慢慢的“嗯”了一声，她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巫柏，直到巫柏觉得尴尬到手脚没处放，“嗯，来啦，”老太太终于开了口，但是她却看了好几眼巫柏身后的封元良，“你们去客厅坐着休息吧，良子你招呼你朋友，饭马上就做好了。”

　　“有我帮忙的吗我也会做饭！”巫柏按照老妈教的说。
　　老太太又打量了她一遍，“没有，你们去客厅玩儿去吧啊，一会儿就好了。”
　　“……哦。”巫柏觉得他们态度很冷淡，一点儿都不像她爸妈见到封元良的那种感觉。那种打量的眼神就像看什么似得，是嫌她穿的太普通，还是嫌她怎么了？

　　“我爸妈一直就这样儿，”封元良带着巫柏来到沙发前坐下，“他们见谁都那样儿，一辈子改不过来了，不是对你有意见，他们挺喜欢你的。从早晨开始就张罗吃的东西，到现在没休息过。”他尽量给她解释，“是不是有点儿失望？没有别人家那种特别热情的场面。”
　　巫柏摇摇头。
　　“别为这个生气好么？他们两一辈子就这样，没办法啊……对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爸电脑里的照片儿？他没事儿就去摄影，还有几张获奖的。”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巫柏去到一旁的一间小屋子里。
　　那间小房间里面一个电脑桌一个窄的书架之外就是一张单人床，“我爸有时候在这儿休息，这床就随便放的，以前说留作儿童房，结果我一直没什么动静，就被我爸占了。”他打开电脑，让巫柏坐在他身边。
　　巫柏还在打量着这个房间，封元良解释过后她到是不太把他们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是有点儿不爽而已，不过他们一辈子都这样，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间屋子比起客厅的样子来说小了很多，而且这房间好像还有其他的屋子。但是她没有看到，可能在哪个走廊里隐藏着吧。
　　封元良给她一张张翻着照片儿，同时还讲着每张照片里的故事。
　　巫柏听着，大概有一半儿进了脑子。她现在根本没法集中精力看照片里的内容，她同时还在环视着这家里的所有的一切和厨房里的动静。
　　她觉得在这儿坐着看照片有点儿坐不住。

　　没多久厨房传来一声喊，“饭好了去洗手吃饭！”
　　封元良拉着巫柏起身，“我带你去卫生间。”
　　巫柏只能跟着封元良洗手，之后两人去了饭厅。
　　饭厅竟然是厨房旁边单独的一个房间里。

　　她主动去帮忙摆碗筷，却被老两口拒绝了，“你是客人就别动手了，坐那儿等着就行。”
　　封元良拿过来两罐儿饮料，给了巫柏一罐，“都忘了给你倒水喝，先喝这个吧。我爸难得下一次厨，今儿专门为你做的菜，你尝尝。我的手艺就是跟老头儿学的。”
　　巫柏拘谨的点点头。

　　这顿饭稍微有点儿沉默。巫柏觉得老头儿老太太不太爱说话，而且也不太爱笑。同时他们总是喜欢盯着她看，看的巫柏恨不得连头都不敢抬。
　　也许这两老人就是面儿上冷，内心热的类型呢？巫柏感觉压力无比的大。也有可能他们觉得她配不上他，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就连封元良都解释过说，他们一辈子就那样儿，很可能是她多心了。

　　吃完了饭，封元良拉着巫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二老则去厨房收拾碗筷。巫柏有心按照老妈说的去表现一下，结果跟刚来时一样，同样被长辈拒绝了。
　　她不太想看电视，她觉得有点儿沉闷，根本不能放松。
　　还好王琦的电话及时追过来，巫柏有了借口逃脱，“我朋友找我有点事儿，我可以先走么？”
　　封元良问：“王芹？”
　　“你怎么知道？”
　　“你朋友除了她不就没有别人了么。”封元良说，“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也好，看你紧张的样子中午根本没有吃饱吧？出去补一顿儿，下次我请你吃好吃的！”他搂着巫柏的肩说。

　　巫柏不好意思承认，那样显得太没有出息，“没有，吃的挺好的，她好像最近有点儿困难所以想见我，要是方便的话……”她看看厨房，“你爸妈会不会对我有意见？”
　　“怎么可能！喜欢你都来不及！”封元良笑了笑，“想走就起来吧，我送送你。”
　　“嗯。”巫柏起来穿上外套，然后去厨房跟长辈告辞。

　　长辈们并没有什么挽留的话，巫柏也觉得轻松，跟他们不认识也不熟，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而且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冷的长辈，尽管他们心是热的，饭菜也好吃。
　　她急匆匆逃出来，封元良就跟在身后。
　　到了车旁，封元良说：“别介意，我爸妈就是那种性格。他们听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下次再来我家玩儿，我会提前跟他们说一声。一会儿你出去见你朋友，路上开车小心点儿……对了你来我家的事儿跟王芹说了么？”
　　“嗯，说了。”巫柏说，“我两没有什么秘密。”
　　“哦……她的事儿你也都知道？”
　　“知道啊，她每个男朋友我都见过，还是我帮着把关的呢。最近跟她男朋友闹分手，她情绪也很不好。所以我不太放心就去看看她。”
　　“行，那你开车小心点儿，有时间我约你，咱两晚上去吃饭。”他笑着顺了下巫柏的头发，“要是能尽快结婚，就不用见面这么困难了。每天回家就能见到你多好……可不像现在这样，一星期见一面，简直要了我的命！”
　　巫柏听着也觉得有些道理，但是这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我……回去问问我妈。”
　　“嗯！”封元良弯腰亲了她一下，“要是你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你就跟我说，我来跟你爸妈谈。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等着跟我结婚就好。”

　　尽管这事儿觉得不太可能不用她操心，但是她总觉得封元良靠得住。如果下午没有跟王芹约好，就可以跟封元良多待一会儿了。

　　巫柏离开的时候还从后视镜儿里面看到封元良一只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她心里暖暖的。觉得就这么跟他结了婚也不错，婚后见面的时间比现在更多，不用像现在这样这么辛苦。
　　对象是封元良的话，巫柏觉得这事儿完全可行。

　　下午的路上有点儿车多，她比约定好的时间晚到了二十分钟。
　　王芹却早到了半个小时。

　　“你怎么来这么早？”巫柏很担心的问王芹，“我来晚了吧？”
　　“没有，我没事儿做就早来了。”王芹云淡风轻的说着。
　　“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啊？”
　　“就那样儿呗，你吃饭了么？没吃一块儿吃点儿？”
　　巫柏正好饿肚子，中午根本就不知道吃了点儿什么，太紧张了，吃的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吃了几口也不知道，“没吃，一块儿吃点儿吧我请你！”
　　“怎么中午去人家还不给吃的啊把你饿成这样？”王芹很惊讶。
　　巫柏不好意思的说：“也不是，是我太紧张了根本就没吃几口。”
　　“出息！”王芹拿过菜单，“你请啊，我正郁闷着呢。”
　　“点吧！”巫柏特别大方的说。

　　王芹点了两个不贵却很下饭的菜，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一点儿都不顾形象，要多能吃就有多能吃。
　　“哎，”王芹吃了几口之后抬起头问巫柏，“中午什么状况啊？他们家怎么样？”
　　这句话正问到了话题上，巫柏忍不住将中午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最后担心的问：“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长辈，那么冷静！多一句话都不说，幸好是一直都这样，不然还真以为对我不满意呢。”

　　王芹皱皱眉想了片刻，摇摇头，“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要是按照封元良的性格来看，他爸妈不可能是那种性格。你说他们一直皱着眉盯着你看是吧？”
　　“嗯。”
　　“然后还不怎么跟你聊？”
　　“嗯。”
　　“性格个屁呀！”王芹没有来由的有些开心，但依旧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他们压根儿就没有看上你！你傻啊！你想想，要是你带回去一个穷小子见你爸妈，你想想你爸妈可能有什么态度什么表情？现在你带回去的是他，有经济有能力有样貌，所以他们才那么热情。你想想你带回去的要不是他呢，你爸妈是不是跟他家老人一样的态度？”

　　巫柏其实一开始也这么想过，但她却选择了本能的相信封元良的解释，所以将那种感觉压在心底或者忽略不计，并且被王芹说了之后还是觉得不太可信，“不可能吧？他都说结婚了，要他爸妈那样，还能结婚么？”
　　“所以说没准儿有什么猫腻，你结婚这事儿还是再想想吧！”说着她拿出来手机，装作回信息的样子，迅速的在上面发着信息。

　　“给达子？”巫柏看她发信息一脸严肃的样子。
　　王芹头也没抬，“不是，我们领导。”
　　“哦。”巫柏不再说话，等待她发完信息。

　　但王芹发送的姓名却根本不是什么领导，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媛媛”，正是存着封元良的号码。
　　她问封元良：晚上我去你家，有话说。
　　但是等到他们吃完饭，也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作者有话说

　　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