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将台卷三 赤红至尊》扶小瑶

15、第 15 章

　　第十五章

　　结果这一夜，却是谁都没有睡着。
　　轩辕心中烦躁，脑中不断回响着若水在威宁山溶洞中说的话，不管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我都会帮你……
　　便觉胸口又是阵阵隐痛，自己在逼迫若水的感觉让他觉得自责，可除了自责之外，却还有着无法放开的压抑。
　　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为什么老天爷总喜欢和他们开玩笑。
　　水无烟既然是晟水太子，那不是注定他们有朝一日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到那时，自己真的忍心让若水去和他的大师兄对垒沙场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而若水这边则不断地想着，无烟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要怎么做，难道他真的会挥军南下，进军西鎏吗？
　　他本来在想，他要怎么跟轩辕解释，才能让轩辕相信无烟不会与他兵戎相见，可想了一整晚，他竟发现连自己都无法确定这件事了。
　　次日早晨，当楚羽臻的手下来叫两人去用早膳时，便看到两人都是一脸憔悴，眼圈发黑。
　　餐桌上，若水时不时咳嗽几声，每一声都咳在了轩辕心上，这才想起，昨夜若水受了寒，他本应该为他运功调理的。
　　该死，自己只知道想那些有的没的，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这寒气留在体内，会对身体造成莫大的影响！
　　用完了早膳，轩辕一把拉住要走的若水，命下人守着房间门，拉着若水到床上坐下。
　　「我要帮你把寒气逼出来。」不容拒绝地说完，轩辕盘腿上床，抬起手掌，印上若水后心。
　　阵阵暖流在霎那间从后心穴道涌入，若水只觉那暖流顺着经络游走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隐藏在体内的寒气被这暖流逼着不断渗出体外，若水头顶冒出阵阵白烟，身上亦出了一身大汗。
　　轩辕在确定寒气逼尽后才收了功，又趁若水调息之际，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
　　他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若水，温暖的胸膛将若水的背整个纳入。
　　若水调息完毕，无奈地接受了自己被轩辕强抱着的事实，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轩辕，我……」
　　「若水，忘了昨夜我们的对话吧，是我不好。」
　　若水听着这话，怔了片刻，又突然笑了起来，想来，轩辕大概是这世上认错认得最多的皇帝了。
　　碰到了自己，他这皇帝当得也真是不够威严呐。
　　两人心中消了芥蒂，便因姿势暧昧，地点特别，而有些心猿意马。
　　若水感觉到轩辕的心跳也有些失衡，侧过脑袋，迎上了轩辕凑过来的唇。
　　一个甜蜜而绵长的吻，结束之后两人都有些喘息。
　　「皇上，我们快到晟水了。」
　　门外传来楚羽臻的声音，轩辕轻轻放开了若水，拉着他一同下了床，替他整理了下衣服，又在他脸颊上偷了个香，这才去开门。
　　「到了之后，你带人去寻商队，朕与惜王进城看看。」
　　「是，那我们傍晚回到港口集合，还是在船上过夜。」
　　「嗯。」
　　商量停当之后，轩辕和若水站在船头向远处眺望，湛蓝的威海一眼望不到尽头，但是已经可以看到晟水国的影子。
　　晟水的港口城市名叫维瓦，是个很大的城市，虽然靠海，却有大半土地是沙漠，从海上望去，已经可以看到晟水内陆上空的空气混杂着土黄色的沙尘。
　　上了岸后，小船上的百姓纷纷向轩辕等人道谢，随即大家各自离开。
　　只有龚夫人和小佳麟仍跟着楚羽臻，一同去寻找麒麟商队的下落。
　　若水和轩辕则换上了当地的服饰，租了马，进了维瓦城。
　　城内虽然商铺不少，但是看得出生意萧条，街上行人稀少，因为气候炎热，大家都裹着头巾。
　　轩辕和若水看着周围凄惨的景象，想起威宁郡港口的繁华，不禁觉得有些无奈。
　　如此对比之下，流盗不去威宁郡抢劫，他们反倒要觉得不正常了。
　　穿过了不大的一片集市，眼前便出现了漫天的黄沙，若要去晟水繁华些的城市，便要穿过眼前这一望无际的沙漠。
　　「风从北面吹来，若无任何改观，数年后，这维瓦会变成一座沙城。」轩辕站在沙漠入口，沉声说道。
　　若水点了点头，凤眸里也凝着深沉，却是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半晌后，他转眼看到不远处像是农地的地方有个村民在地上拨弄什么，便拉着轩辕一起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发现那村民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种庄稼，可这靠近沙漠的土地十分贫瘠，看他神色，似乎并没有指望自己能种出东西。
　　「老大爷，这土地种得出东西吗？」若水蹲下身，轻声问了一句。
　　那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种不大出，不过这片地是城里最后能种粮食的地方了，再不种，大家以后就该饿死了。」
　　若水皱紧了眉，伸手一摸地表，又干又热，确实是不适合种庄稼了。
　　轩辕蹲下身仿效他的动作，又朝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对那老人说：「老大爷，不要再种高粱了，将整片地都换成玉米，一坑两株，种下之后给地皮覆一层膜，您试一下。」
　　那老人听了轩辕的话非常惊讶，瞪大了眼睛看了他半天，愣是回不过神来。
　　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个村民，老人把轩辕的话转达了之后，他们也都是个个瞪着眼睛，将信将疑地看着轩辕。
　　轩辕站起身，面上神色肃穆，淡淡开口：「如果这地本就种不出什么，不妨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我说的方法。否则的话，继续种高粱而没有收获，不是又浪费一年时间吗？」
　　村民间面面相觑，好半晌，那老人看着轩辕问：「这位小哥来自哪里？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轩辕点了点头，答：「我来自何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帮你们一把。我希望看到维瓦的庄稼重新长出来，不用再有那么多人去当流盗。」
　　轩辕的话让众人愣了许久，老人最后率先笑了起来，朝着轩辕行了一个维瓦人表示敬意的礼，随后招呼另两个村民去拿玉米种子。
　　「小哥，如果维瓦的庄稼能再长出来，我们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老人黝黑的脸上满是向往，那神色看得轩辕心中动容，原来不管是何国的百姓，他都希望对方能够安居乐业，能够享受生活。
　　「你们的农具也需要更换，引水灌溉也许也可以改进，您方便带我去看看引水的源头吗？」
　　「当然，请跟我来。」老人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引路。
　　轩辕回头看向若水，看到他凤眸中满盈的惊讶，淡淡笑笑：「这次出来之前，特意研究了一下宫里相关的手札，是前工部侍郎留下的。」
　　「原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
　　若水欣慰地笑了起来，回头朝沙漠看了一眼，又道：「你去吧，这些东西我不懂，也给不了什么意见，我去附近转转，找找还有没有类似的土地。」
　　「小心流盗。」
　　「流盗要是真遇上了我，你应该叫他们小心才是。」若水勾着嘴角，一脸戏谑。
　　轩辕失笑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若水的肩，转头跟着老人走了。
　　若水看着他在阳光下的背影，想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便觉得那背影变得无比高大，根本无人可及。
　　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变得更深，他转身，驾着马慢悠悠地随意逛了起来。
　　若水是头一次见识到这样的漫天黄沙，稍微离城市远了一些，便有自己被世界遗弃了的感觉。
　　漫天的黄色让人辨不清方向，世界突然变得很大，而自己如此渺小，似乎一个不小心，便会彻底湮没在这片黄色的沙砾中。
　　寻了许久，也没有寻到还可以种庄稼的地，若水心下失望，正打算回去，却突然听到一声马儿的嘶鸣声。
　　那嘶鸣声中带着凄惨，显然不是正常状态下所发出的，若水猜到是有人遇难，当即驾马朝声源飞奔而去。
　　跑了一会，果然看到一人一马摔倒在沙漠中，前方沙尘滚滚，竟是一批流盗直冲而来。
　　那马中了箭，那人应该是马儿倒地时被摔下来的，此刻正挣扎着爬起身。
　　若水看到那人穿着西鎏服饰，又看到那马儿的马鞍上有楚家的标志，顿时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当下狠狠抽了□□的马儿一鞭，让它飞奔过去。
　　到了近前，若水一跃下马，将那人扶起，问道：「你可是麒麟商队的人？」
　　「是，在下龚文，公子是？」
　　「别管我是谁了，走。」若水一听他就是龚夫人要寻的夫君，心下惊喜，一把将人抛上马，自己也跳了上去。
　　却可惜，他先前低估了流盗的速度，刚扬起马鞭，便发现他们已被包围。
　　一阵风在这时突然吹过，吹开了若水覆着面的头巾，白皙清秀的面容顿时暴露在阳光下，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惊。
　　「耶律大哥！他就是昨夜那个白衣人！」
　　正面的流盗中突然有一人大声喊了一句，若水一惊，心道真是冤家路窄，这群人里竟然有昨夜逃回来的流盗？
　　看来，昨夜恐怕还有一条船隐在暗中，没有正面与他们冲突，这人便是那条船上的。
　　那被唤为耶律的男子麦色肌肤，高眉深目，嘴上留着八字髭须，容貌其实不错，可惜神态太过阴沉，破坏了整体的感觉。
　　「这位兄台昨夜大败我兄弟，本来还想不知有没有机缘会会，没想到，上天这么快就给了我这个机会。」
　　耶律阴沉沉地笑着，说完之后，也不给若水反应的机会，便让手下放箭。
　　若水心道不好，眼前的场面，竟是和董家村那时有几分相像。
　　心念闪动间，千雪绫罗已经甩开，他知道此战只能速战速决，当下利用千雪绫罗不断将箭弹回，很快便伤了数人。
　　放箭的人一旦减少，箭雨便不那么密集，他一手操纵千雪绫罗上的铜球砸向其他弓箭手，一手拔出蝉翼，挡下箭雨。
　　耶律很快便意识到这种程度的攻击伤不了若水，当下拔出武器，下马掠向若水。
　　他的武器是一根四尺来长的长棍，若水很快惊讶地发现此人的武艺竟是相当不俗。
　　而更叫他惊讶的是，那长棍还不仅仅是一根长棍，而是可以从中分为三节的三节棍。
　　好几次，耶律在若水长剑挡住长棍时突然断开棍子，三节棍挟着劲力甩向若水，来势非常凶猛。
　　但若水武艺毕竟要在耶律之上，习惯了那三节棍的变化之后，便也逐渐使得出自己的本领。
　　蝉翼剑快如闪电，几次突刺，都划破了耶律的衣服。
　　余下的流盗眼看着耶律要落败，竟一起冲了上来，若水心中叫苦，手下出手更狠，一剑刺穿了耶律的手臂，又回身砍伤一人。
　　「停下别动，否则我杀了他！」
　　突地一声大喊，若水周身一震，竟是因为要应付围攻而忽略了龚文，先前那认出他的汉子正拿了把刀架在龚文的脖子上。
　　龚文被他勒得脸色发紫，嘴唇嗡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若水停下了动作，皱眉看着龚文，心中却还在犹豫，怎么办？是束手就擒，还是放弃这个男人？
　　却在这时，一股狂风猛地刮来，若水转头，只见一道直冲天际的龙卷风正狂卷而来，那风卷起大面积的黄沙，在空中盘旋，甚为壮观。
　　整片天空都因被风沙注满而变成了黑色，滚滚的浓云翻腾间仿若地狱的入口。
　　「是风鬼来了，大家快逃命啊！」
　　伴随着一个人的大喊声，所有的流盗都开始四处逃窜，只可惜不管是人还是马，都不可能逃得过风的速度。
　　若水咬着牙扑到龚文身边，用千雪绫罗将两人绑在一起，刚做完这些，风鬼已经刮到了眼前。
　　周围全是惨叫声，有人被风鬼直接卷上了天空，甚至在飓风中被绞碎，若水和龚文运气好，只被风鬼的边缘扫到，并未被卷上天。
　　但是黄沙铺天盖地而来，仍是在霎那间便将他们彻底掩埋了。
　　不知过了多久，若水失去的意识才慢慢恢复，身体各处骨骼仿佛碎了般传来疼痛，身上压着的沙子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挣扎着顶开了灭顶的黄沙，这才从沙堆中钻了出来。
　　挖开身侧的沙堆，龚文也在，只不过尚未恢复意识。
　　若水摸了摸他的鼻息，确定人无碍后心中松了口气，转眼看向左右，地上好几片沙堆，却是一个人一匹马都不见了。
　　他正慢慢收起千雪绫罗，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响动声，刚要回头查看，脖子上一凉，竟被人拿刀架住了。
　　透过锃亮的刀刃，他看到耶律站在他身后，虽然也是满身狼狈，却正一脸煞气地看着他。
　　眼前的沙堆中，好几个流盗渐渐挣扎着爬了出来。

　　却说轩辕给村民们详细讲了如何改进农具和饮水灌溉的方法后已是傍晚，在谢绝了村民请他留下一同用餐的好意之后回到了港口。
　　外出寻找商队的楚羽臻等人也已经回来，轩辕问他们可看到若水，却无人点头。
　　「约莫一个时辰前沙漠里起了场飓风，君公子会不会是遇到飓风了？」龚夫人皱着眉猜测，脸上满是担忧。
　　轩辕心中起了不祥的预感，他知道若水向来守约，既然说好傍晚回港口就一定会回来。
　　当下让楚羽臻带几个好手跟自己去寻人，其他人先回船上去。
　　一路跑到沙漠上，夕阳下，整片沙漠都染上了金红色，与天上的夕阳连到了一处，竟是分不清彼此。
　　众人在沙漠里寻了许久，最后是一道白绸引起了轩辕的注意。
　　纵马狂奔过去，他跳下马，一把抓住那随风飘荡的白绸，瞬时睁大了眼睛。
　　是千雪绫罗！若水真的出事了！
　　「皇上，你看！」楚羽臻正在周围搜寻，很快找到了若水的蝉翼剑，还有之前若水骑的马。
　　其他人则又陆续找到了流盗的尸体和马，最后有人认出了龚文的马。
　　「看来，是王爷遇到了龚文，被流盗围攻，又遇上了风鬼，以这里的尸体数量来看，还有一部分流盗没有死，也许王爷是被他们抓走了。」
　　楚羽臻小声做着猜测，知道皇上此刻心里定是怒极。
　　轩辕紧紧攥着千雪绫罗，片刻后沉声道：「如此的话，找到了若水，便找到了失踪的商队。楚羽臻，把我们的人都集结起来，我去找村民问问沙漠中的水源有几处，流盗虽隐居在沙漠之中，但一定是在水源附近。」
　　「皇上说得很有道理，属下这就去集结人马。」
　　轩辕回到先前那老大爷的家中，他们一家人正在吃饭。
　　「小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可吃过饭了？」老大爷见到轩辕，热情地招呼道。
　　轩辕目光在他家人身上扫过，又仔细看了看先前并没有仔细留意的家中摆设，半晌后突然问：「老大爷，您的儿子呢？」
　　那老大爷被他问得一怔，半晌后笑着答：「被抓去当兵，死在战场上啦。」
　　轩辕垂在身侧的手在袖中握成了拳，深邃双目直视着老大爷，那老大爷也回视着他，目光之中毫无畏惧。
　　轩辕不说话，突然出指如电，点住了老人的穴道，顿时让老人动弹不得。
　　他突然走向餐桌，在女人们的尖叫声中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一个正在吃饭的小男孩的头，「阿仔，你的爸爸呢？」
　　男孩的母亲惊慌失措地伸手要捂男孩的嘴，手被轩辕一把抓住，顿时让她痛得脸色发白。
　　小男孩天真无邪地笑了笑，骄傲地说：「爸爸说这几日不回来。」
　　「爸爸是不是每次回来，都给你们带许多东西？」
　　「嗯，爸爸是沙漠上最厉害的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轩辕一把甩开了女人的手，站起身回到老大爷身边，看着他说：「老大爷，您的儿子抓走了我的人，抓走了我们的商队，我要您带我去找他。」
　　老人神色如常，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楚羽臻这时候带人到了附近，派了人来叫轩辕，那人一时不慎，把头探进了门便叫道：「皇上，人马都备齐了。」
　　一句话说完，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当即整个人僵立在了门口。
　　轩辕蓦然回头瞪视他，那眸光几乎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那人吓得腿一软，当即跪在了地上。
　　老人的双眼倏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轩辕：「你……你究竟是……」
　　轩辕沉着面色，望着老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西鎏王，轩辕夜，你儿子抓走了下午与朕同来的人，那是我西鎏国的惜王，君若水。」
　　老人震惊了许久，神色渐渐恢复正常，惊讶地问：「我知道你下午所说的那些，并不是假的，可西鎏王，你为什么会想帮助我们晟水人？」
　　「对朕来说，你们是哪国的子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朕不想看你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朕下午亦说过，不想再看到你们中有人抛弃正常的生活，去当流盗。」
　　轩辕说这些时咬紧了牙关，双手紧紧握成了拳，但是他深邃双眸中映出的全是真诚，还夹杂着一丝害怕。
　　若水被擒，叫他如何保持全然的镇静，如何没有害怕？
　　老人看了他半晌没有接话，那目光中充满了疑惑，西鎏王，竟是这样一个人吗？他们本以为，为国王者都是差不多的人，晟水王什么样，西鎏王、龙翔王便也是什么样。
　　可为何，眼前的西鎏王，与晟水王差得如此之多？
　　拥有这样一个真心真性的王，西鎏的百姓，该有多大的福分？
　　「西鎏与晟水会开战吗？」
　　「晟水若是来犯，西鎏不可能不应。」
　　「西鎏王，您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轩辕看着老人，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若有朝一日，您教我们的方法种出了玉米，西鎏与晟水开战时，能请您军队的铁蹄，绕开我们的玉米吗？」
　　轩辕微微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了老人半晌，随即非常郑重认真地点了点头，「朕答应你。」
　　老人欣慰地笑了起来，眉眼间都是笑意，「我带您去找我的儿子。」
　　一个连玉米都肯放过的王，也必定会放过这维瓦城的百姓。
　　老人看着轩辕，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若有朝一日西鎏王打下了全天下，他也不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