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挚友》妄西

26、烟草

　　扶苏站在窗台边已经站了一会了，办公室已经被风纪委员们整理好了，虽然他们的表情是很震惊的…嘛，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这段时间扶苏已经想过各种道歉方式，他也不是没有和别人道歉过，但这种孩子气打架被抓包还真没有过，怎么想都有点丢脸，有点害臊，羞耻，一直以云淡风轻，温和如玉，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管扶苏如何纠结，云雀已经开始看文件了。
　　房间里没有人主动说话，一阵寂静。
　　扶苏却认为云雀生气了，不想理他。
　　扶苏张了张嘴话都到嘴边又咽下去，狠狠的咬牙。
　　“我…我出去呆会。”
　　“嗯。”
　　云雀正翻着文件，没多在意，就让扶苏出去。
　　当扶苏出去关紧门，云雀又把文件放下看了一会儿门，最终还是继续看文件。
　　扶苏出了风纪委员办公室，他就直接出校门了。
　　也就是他上学第一天就逃课了。
　　谁都不知道他去哪里，扶苏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停下，最终还是进去了。
　　等快放学了，云雀从办公室出来，他只是巡查还有违反规定逗留学校的人没有，顺便把调整扶苏领回来。
　　可是明明刚下课，连老师也刚从教室出来，里面该好好上课的人却没有在。
　　他不可能认错教室，这是他替扶苏选的教室。
　　“今天谁逃课了？”
　　当委员长发话了后，没有人敢隐瞒。
　　班长被大家推出来。
　　“是、是今天刚来的燕同学。”
　　“为什么没有通知风纪委员有人逃课？”
　　“大家、大家以为燕同学已经和委员长已经请假了。”
　　云雀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转身抬脚离开，在走出教室，云雀扔下一句话。
　　“要是这家伙没有到教室，直接汇报我。”
　　扶苏被售货员拒绝售卖，也不多为难售货员。
　　他就挑了几个巷子走进去。
　　大概走到一个某个什么组织的地盘，几个抽烟的人看见扶苏惊悚退后一步。
　　扶苏看见自己找的东西，温和的笑了笑，但明显眼睛里完全没有任何笑意，他只是象征性的笑。
　　“我不是云雀恭弥，所以……”
　　大概听见他不是云雀恭弥，几个人壮起胆子向他走去。
　　走到前面的人跟他保持一步的距离，用手推了扶苏肩膀一把。
　　“不是云雀恭弥，你还这么猖狂啊！小子！”
　　扶苏用头发遮住了眼睛，两手都在裤腿的口袋里，任他们动手，嘴里彪着嚣张跋扈的话。
　　扶苏沉默的受着。
　　“喂！小子，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扶苏的沉默，让几个人都特别有底。
　　扶苏被几个人包围，其中有个人出拳就要打他的脑袋。
　　扶苏一手挡下来:“我说你们的烟可不可以给我？”
　　几个人懵了一下，然后就笑了。
　　“你听见没有？他想要我们的烟欸？”
　　“给不给他？”
　　“给？给他拳头！”
　　然后几个人一起上……被扶苏反手打趴在地上了。
　　扶苏在他们外套和裤腿口袋里找到了几包烟和打火机。
　　没每包烟都不一样。
　　扶苏就在其中一个包装盒里抽了一根，叼了一根，点火抽了。
　　他慢慢吸，被呛住了。
　　他就扔了烟踩灭了，吐出刚刚吸进去的烟。
　　他又点了另一包的烟，吸了一口，又扔了踩灭，吐出。
　　循环几次他开始摸索到一些乐趣。
　　但是明显这几包搜刮来的烟，不太让扶苏满意。
　　扶苏踢了踢刚刚打趴下的一个人。
　　“给我去买每个不同牌子的烟，每一包不一样。”
　　他们那里不敢听话啊，连滚带爬的去附近的便利店。
　　扶苏点了一根烟，不抽但让它燃尽。
　　点了几根，都不抽，就是闻它燃烧烟草散发尼古丁的味道。
　　你在干嘛啊？燕扶苏，你这般堕落你家里会对你失望透顶的。
　　扶苏想到很多人，家里人都在脑海里闪过……每个人都对自己说教。
　　烟，逃避现实，的确不好。
　　扶苏笑了笑，不是微笑，可能是自嘲也可能是苦笑，大概是习惯。
　　扶苏扔了燃到烟头的烟，拍拍手，拍拍身上的烟灰。
　　烟不好，那就酒吧……酒好啊，一醉解千愁。
　　看见替自己买烟的回来了，他头也不抬的再让他们替自己买酒，各种酒。
　　可能一回生二回熟吧，很快点他们就买回来了。
　　扶苏开了易拉罐啤酒，仰头就喝完了，然后捏扁。
　　把垃圾扔出去的时候，划破了手心，扶苏完全不在意，继续开。
　　家规一：自律
　　不奋发，则心日颓靡；不检束，则心日恣肆。
　　扶苏拿酒的手顿了顿，北宋的朱熹。
　　‘扶苏你是家族中资质较高又比旁人想多点，你啊，极大可能是下一任家主。’
　　‘扶苏果然没有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
　　‘扶苏果然是天才啊！’
　　‘要继续保持！’
　　扶苏继续指唤他们去买东西。
　　家规二：礼数
　　争持酒食来相馈,礼数不同罇俎异，万不可失礼，失君子之风。
　　‘呵，所谓君子……嘛，最重要不过是一颗赤子之心。’
　　怎么会想到那个人？
　　君子？那个抛弃了栽培养育家的人已经没有资格谈君子论了。
　　扶苏又把一个空瓶扔出去。
　　赤子之心，谈何容易，论世间几人做到了？
　　他自问自己做不到，坦诚相待都做不到，他如何做的到所以人对他的期待？
　　扶苏不再等他们回来而是拿着一瓶酒慢悠悠的离开。
　　……
　　三人鼻青脸肿苦大仇深的在便利店跑上跑下，吓得售货员精神绷紧随时报警的准备。
　　“大哥，我们不能这样受制于人啊！”
　　“对啊！大哥，这样我们实在是太窝囊废了！听一个国中生实在是太丢人了！”
　　“闭嘴！你们以为我想嘛？！想想他刚刚打我们的样子！他肯定是个练家子！”
　　其中有一个哭丧着脸：“难道我们就要一辈子听一个小屁孩的？”
　　“别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等去找桃巨会的老大们，我们要让那个臭小子好看！”
　　“嗯？你们口中的人是谁？”
　　三个人僵硬的回头。
　　“！！！”
　　“非常抱歉！我们不该说您的坏话！您要的酒我们马上买好！”
　　三个人迅速统一的土下座，紧张恭敬无比的回答。
　　云雀听完黑着脸：“你们口中的人让你们买酒？”
　　“？！”
　　“您是云雀恭弥？”
　　云雀亮出自己的浮萍拐架在中间人的脖子上，语气平淡到近冷酷。
　　“别废话，带我去找他。”
　　三个人的后背都汗流浃背，僵硬的像是生锈的机器人。
　　云雀没有找到人，却发现地上一片狼藉，烟灰，烟头和空了的啤酒易拉罐。
　　可以说云雀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就算是六道骸打败他，他也没有这种怒火中烧的感觉了。
　　居然是燕扶苏给他的。
　　云雀站在原地阴着脸：“违反风纪，咬杀！”
　　燕扶苏走了没多久就开始下雨了，还下的不小也不大，一会扶苏就湿透了，他仰头看灰蒙蒙的天空，似清醒点又似更醉了些。
　　他看见雨雾中看见一个人影，与他身影一模一样，夹着杀气向他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