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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荆棘雨 ...
[你给我记住,你以后不姓桐谷,姓玉川,知道吗?]
[……为什么啊]
[恶心。]母亲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厌恶轻蔑的笑[恶心透了。]
无论是在自己的梦里,还是回忆里,母亲给自己的印象总是一副要强刻薄的模样。或许是父亲带给她的创伤太深,以至于让她在相当年轻的岁数,就有了妇女般的老态和死板,成为一个及其没有安全感的怨妇。
旅馆的床很软,玉川雏实挣扎着醒来之后,把脸埋在枕头里,轻轻长舒一口气。
是梦……太好了。
在醒来之前,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灰暗的高中时光,她和母亲两人住在那个破旧肮脏的公寓里,酒味混杂着劣质香烟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那种恐惧安让她不安。
她大脑放空了一分钟左右,等待自己的倦意渐渐消退,像是潮水缓缓涌归深沉的海面。床的一边是窗户,外面隐隐传来早市的细琐声响,还有一丝破晓的天光挤过窗帘的缝隙,打在飘满浮尘的空气中。另一边便是放着水杯的床头柜了。她有每天早上都要喝一包咖啡的习惯,所以早早地就把开水烧好放到保温杯里,第二天温度适中,可以直接喝。
洗漱完毕,她一边擦着头,一边坐在床边泡咖啡。咖啡的香味也很提神,她拿着包装袋细细搅拌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房间应该是黑子哲也刚刚租过的。
玉川雏实失神地望着承载着自己重量而微微凹陷的小床,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上去。
好软。
仿佛还有他的味道萦绕鼻尖……
然后,又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突然起身冲向卫生间。
这家小旅馆服务态度并不好,房间里的地毯也很少清理,因为显得脏兮兮的。床单倒是时常换换,不过若是没有客人来住,他们也不会劳烦自己跑到楼上来收拾床单。
洗手池也一定没有清理。
她推开门,由于职业的缘故她的眼神已经相当敏锐,当目光接触到池底蓝色的发丝后,她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这是他的发丝,昨天早上,他曾经站在这里,用自己的或旅馆的一次性梳子梳理自己的头发。
仿佛找到了证明自己观点的证据,在那一霎那她再次感受到了存在的意义。
相遇是这么奇妙的一件事情。
自己能存活在这世界上,和他再次相遇,是这么奇妙的一件事。
……
巴士不比电车的平稳。从旅馆收拾好东西出发后,玉川雏实登上了前往铃木雪家乡的大巴。这个小村庄靠近丘陵,所以要想到达目的地必须走过一段颠簸的山路。她从小到大都晕车晕的不行,每次出门都几乎把晕车药当饭来吃。
刚下车,杉原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下车了吗?”
“嗯。”玉川雏实把手机夹在肩膀处,用手把书包从货架上拖下来,大口喘了一口气:“已经到地方了。铃木雪的家具体在哪你打听清楚没?”
女人的声音带了一丝埋怨:“上次我帮你向我老公打听,你不是生气了吗?所以这次我就没多管闲事。”
“……”
“哼,不过,我还不清楚你的脾气。”电话那头的女人口气中带了一丝小得意:“不用担心笨蛋,我还是打听了。”
玉川雏实勾起唇角,无奈地笑了笑:“……果然是阿瑜。”
“铃木雪她在来东京读大学之前,一直跟着家里人在村里同住。因为是乡村所以大家都住在一起,所以你想找到她的话,直接去找一个人就好了。”
乡野的空气很清新,举目望去,油绿的农田绵延不绝,碧蓝的天空纯净透彻。玉川雏实心情愉悦,口气也不由得轻松起来:“谁啊?”
电话那头顿了顿,声音蓦地婉转低沉。
“你的EX,黑子君啊。”
……
十年前。
雨水不停地从天上降下来,打湿了玉川雏实校服的裙摆。她飞快地迈步奔跑,黑色布鞋踩在马路旁肮脏的及水上,给雪白的袜子染上黑褐色的泥浆。但是少女仿佛对此全不在意一般,惘然不顾地一股劲往前跑,好似后面有什么人在追赶着自己,拼命地忘记了大口呼吸。
[打扰一下,玉川同学在吗?]
[你家里出了点事,快回去看看吧。]
五分钟前自己还坐在干净温暖的教室里上课,一向冷静的班主任突然闯了进来,他慌张地推开门,在同学们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将自己一把扯出教室,甚至没有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老师……怎么了?]
[……]
安静的走廊里响起极大的回声,杂乱的脚步声干扰着她本来就一团浆糊的思绪,让她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面前班主任张开嘴仿佛在说着什么,但是天上一声响雷蓦然炸裂,把周遭的一切打上惨白的色彩,让她没来由的感到一丝恐惧。
[老……]
[玉川……你妈妈,是不是有抑郁症?]
她怔了怔,三秒钟。
给她反应的三秒钟。
然后疯了一般甩开班主任的手,少女的大脑里爆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双腿发软地冲下楼梯,用力推开走廊的大门,朝下着瓢泼大雨的外面跑去。
就这样毫无知觉的她跑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过一条条潮湿打滑的马路,自己或许因为急促摔倒了几次,但是有几次呢?她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接着跑起来的时候,膝盖麻痛麻痛的,仿佛伤了筋骨,但是这时候却是顾不得这些了。
玉川雏实一边大嘴喘息着,一边跑到了自己和母亲一起租的公寓里。
门口有警|车闪烁着彩灯,打在她苍白麻木的脸上。她的脚踩在草丛中的泥泞里,和布鞋上已经干涸的褐色泥点交融在一起。
很多人围在这个低廉破败的公寓前,斜着眼睛抻着脖子偷偷往屋子里瞄,仿佛里面有什么刺激的东西,非得亲眼看看不可。不过最恶毒的还是那些堂而皇之的窃窃低语,如毒液一般的闲言碎语充斥着周围所有的空气,从抱着孩子的青年女人,染着恶俗黄发的妇女,满脸愁容的大叔口中说出来。他们冷漠而又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注视着这一切,仿佛自杀在屋子里的女人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与他们的世界相悖,有些格格不入的污点罢了。
她抬起头望着自己那个熟悉的公寓,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七岁的时候,我失去了父亲。
十七岁的时候,我又再次失去了母亲。
命运总是对有些人如此刻薄,刻薄到了直逼人无法好好活下去的程度。而自己又究竟是犯了什么错,竟然活的如此地艰难,艰难得直想痛苦地从此沉沉睡去,长眠不起。
半个小时之后,救护车把已经青白的母亲载走,把自己也捎带了进去。接着,她一个人呆在医院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惨白的灯光摇摇曳曳,宛如飞蛾扑火的翅膀,毫无生气,死气沉沉。
她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但是现在又无法离开这里,无法逃脱,不愿逃脱。
如果自己走了,可能就见不到妈妈最后一面了。
如果自己走了,最后希望是不是也就这样放弃了?
她这么想着,身子突然一热,肩膀被谁突然温柔地揽住,把自己按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上。她闻到了男友熟悉的味道,在每天放学的路上、每次比赛的休息室里、甚至那一个特别的晚上,自己都能够肆意闻道的味道。熟悉得令自己感到安心。
浑身潮湿的黑子哲也伸出手轻轻拍着玉川的肩膀,沉默着无法说出一句话。
杉原瑜睁着比她还红肿的眼睛坐在她的另一边,一边攥住她冰冷的手,一边小声地啜泣着,偷偷抹掉自己无法停止的眼泪。
“阿实……”
玉川雏实动了动。
杉原瑜反复被人扼住喉咙似的,张开口却迟迟吐不出一句话来,只有一声声叹息不断用胸腔里涌出。
“我先去……给你们买些吃的。”终于憋出一句话,她涨红了脸,头也不抬地大步离开。
好压抑。
她的脚步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的无法迈动。
这种不幸的场景,自己几乎没怎么经历过,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但是,玉川呢?
身处其中的她,比自己要压抑一百倍,一千倍的她,该如何应对呢?
这边,玉川雏实仍然靠在黑子哲也的肩膀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空洞的目光注视着刺眼的白炽灯,视野被强光刺激得昏花一片。
这时,她僵硬的脑袋突然转了转,开口道:“哲也。”
黑子哲也也转过身子,在她耳边低低应了一声。
“她不行了。”
“阿实……”
“她的手腕,割了好长一条口子,又深又长。”她安静地说着,豆大的泪珠滚过眼睫毛,砸在小巧的鼻尖上:“她到底有多狠,才能下得去手。”
“那个时候,她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黑子哲也即使伏在她的肩旁,也没法听的确切。
玉川雏实说罢,突然眼神变了变,一股绝望的极端情绪一闪而过。
她蓦地站起来,一把揪起黑子哲也的领子,然后往后狠狠一甩。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但是……她呢?”她抬头,通红的眸子里滚动着滚烫的眼泪:“是她让我的妈妈,离开我了。”
插叙,最爱插叙~
很抱歉维维更新辣么慢,因为平时要写稿子、学PS、做推送、学日语、准备TOFEL、干班务等等等等,所以私下时间所余无几……不过写文还是唯一能让我感到充实有放松的事情。我还是很热爱文字。
希望大家可以留下言,这是我最大的动力呀!你们的每一条留言,我都来回看好几遍,这样才不那么寂寞。
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se\x|开放者,所以不反对一切以爱情为前提的滚Chuang单!爱到深处自然滚,我的身体我做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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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荆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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