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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注定》BY田心隙光
微博:@田心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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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那块石头像不像个猴子?说不定大圣爷来过这里呐……”
“那块,那块石头像不像个老婆子?我估摸着她是在等她家老头儿呢,等了这么多年也不见来,她家老头儿八成是回不来咯,也是个可怜人啊……”
“那边那块,对,那块,我瞅着像棵树。这倒挂着长在洞顶的树可都是神树……”
……
戴着斗笠的大爷拿着撑杆一边慢悠悠的划着竹筏,一边给我们介绍溶洞里一块块石头的来历。
我们在一个遍布着钟乳石的溶洞中。
溶洞很小,中间是只有两个竹筏宽度的浅河,两边岸上包括洞顶上遍布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钟乳石。两边石壁上是防水的五彩灯,照在石头上五颜六色的,不过灯光很暗,我们看不大清洞里的具体情况,只能听撑杆大爷一通乱侃。
不过我现在可没有心思听大爷说这些“奇闻趣石”。
我这趟来,可是来找冥朝古墓的!
冥朝,原本是叫闵朝。因为闵朝的统治者是少数名族人,发音奇特,加上后代误传,这个朝代便更多的被人们称作冥朝。
在冥朝的正史上记载了很多的奇闻异事、鬼怪传说,到后代便失传了,无从考证其真实性,也更让这个朝代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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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未开发完全的溶洞,叫仙女洞,现在是当地农家乐的附加项目。我是本地人,对这个溶洞还算熟悉。
现在是旅游淡季,所以溶洞里没有什么游客。撑杆的大爷划一下停两下,恨不得把这洞里的每一块石头都起一个名字,编一段故事。
我虽然心里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但是眼睛还是配合着撑杆大爷的介绍移动着视线,手上却装作戏水帮着划竹筏。溶洞里温度比外面要高上一些,手在水里泡着倒是一点不冷。
我们这一行有三个人,除了我是女生,另外两个都是男生。
男生更耐不住性子。
其中一个叫吴炮男生的摘了眼镜,他的眼镜上蒙着一层雾气。吴炮扯着衣服的角一边擦着眼镜一边说:“大爷,您看我这眼镜上全是雾气。我现在是戴上眼镜两眼一抹白,摘了眼镜两眼一抹黑,您说得这些石头我一个看不清。您啊,也甭介绍着石头了,快点带我们去见那仙女吧。”
吴炮重新戴上眼镜接着说:“我听说这仙女老漂亮了!我就爱看漂亮姑娘!”
撑杆的大爷笑了笑,说:“你这小伙子!这仙女是天上的娘娘,可不是凡间的姑娘,你想要见仙女得心诚。这山洞里的石头指不准就是守护这位娘娘的,那可就是守护神,也是要拜一拜的。”
“东西南北上中下守护神!受我一拜!”
吴炮倒是很听话,撑杆大爷的话刚落音,就见他双手合手,念着这句话,拜了一拜。
吴炮自己拜完还将我跟另一个男生的头按了下去,我们这也算是拜过了。
“大爷,您看,我们都拜过了,这下总能快点去见仙女了吧!”吴炮说。
撑杆大爷这回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男生就凑到大爷身边,握着大爷的撑杆,说:“大爷,您划了这一路了也累了,我来帮您划吧,您歇会。”
这名男生叫沈古。
沈古声音很有磁性,语调温柔,带着盈盈笑意。撑杆大爷听完他的话,只好松开撑杆,笑着说了句:“你们年轻人啊,性子就是急!”
溶洞里的这一截浅河并不长。
沈古接过撑杆之后,用了全力往前划,竹筏的速度瞬间变快了几倍,不一会就到了岸边。
说是岸边,其实只是这条河变得越来越浅。现在河水已经少到可以看到地面了,只比鞋底高一点。所以不用乘竹筏,淌水走就行。
平时洞口收费处都有人卖鞋套。这段时间没几个游客,一天下来赚不了什么钱,就不来了。好在现在天气热,我穿着凉鞋。两位男生就惨一点,他们穿着球鞋,鞋子不免要被打湿了。
“那上面就是仙女了。”撑杆的大爷指了指前面斜坡上的一个雕像说。
说完,大爷就划着竹筏回洞口接下一波游客了。今天没什么游客,所以现在撑杆的也只有那位大爷一个人。
“大爷慢走!”吴炮一脸灿烂的对大爷挥了挥手。
大爷走后,我们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爬上了前面的斜坡。不一会,我们就到了仙女雕塑旁边。
这个仙女雕塑有两人高,白色的石头雕刻,底部缠着一圈防水的五彩灯。
我们三个人走进看了一眼,就感到大失所望。但是,三个都有些不死心,五彩灯的灯光很暗,我们看走眼了也是有可能的。沈古打开手电筒照,我们围着仙女雕塑转了一圈。看完,三人都泄了气。
当初政府决定开发这个溶洞,就是打着仙女石的名头,所以这个山洞才叫“仙女洞”。前几年,有村民说在这个山洞了发现了两块子母石,一块两人高,一块只有约15厘米大小,两块石头都雕刻成仙女的样子。
于是当地人给这两块石头编了无数的故事,有人说是被困在凡间的仙女,有人说是这座山的守护神。最离奇的还有人说,这是天龙八部里逍遥派掌门无崖子当年为他师妹雕的石像。
那块小的石头由于太小,被放在了当地博物馆里收藏。我因为是当地人,去博物馆看过一次。我这一看,发现这小的仙女石雕像年代似乎是冥朝。那个小仙女石雕是玻璃罩着展出的,我没有权利调出来细看研究,所以并不能完全断定它的朝代,所以有了这次出行。
这次我们三人来到这个仙女洞,就是为了近距离的观察这个大的仙女石雕,确定这个子母石的朝代,或许还能从这个仙女雕塑里了解冥朝古墓的信息。
可是根据我们刚刚的观察,这个大的仙女雕像明明就是现代的雕塑,材料是花岗岩,还有机器切割人工打磨过的痕迹,年代最多不会超过十年。
“夏安,你把我们大老远拖过来,就让我们看这个啊?”吴炮指着大仙女的雕塑说。
“好了,小师妹经验不足,看走眼也正常。我们就当是来旅游了。”沈古拍了拍吴炮的肩膀。
虽然我不能肯定在博物馆里看到的小仙女雕塑的年代,但是绝对不是现代雕塑。可是现在这个大的仙女雕塑又是怎么回事呢?
估计这“子母石”是当地人为了搞旅游开发编出来的故事。
当地人在这个洞里发现了那块小的仙女雕塑,知道是有些年代的东西。但是那个雕塑太小了,放在洞里太不起眼了,根本不能拿来制造噱头。于是他们仿着小的仙女雕塑做了这个大的仙女雕塑来吸引游客。我看到这个仙女雕塑旁边还特地做了一个许愿池。
不过那个小的仙女雕塑远在博物馆,空口无凭,以上也只是我个人的才猜测,我只得对吴炮陪不是。
吴炮也无心看这洞里的其他景观了,生气的胡乱踢着地上的石头。
“你别管他。他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沈古笑着安慰我说。
吴炮跟沈古可是特地陪我过来的。我跟沈古都是本地人,这回就当回了一趟家。可是吴炮大老远的跑过来,他还晕车,这一路确实够折腾的,我也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突然,我感到脚上被什么东西划过。
脚刚被划到那一秒倒没什么感觉。我抬起脚准备看一看,但是溶洞里灯光太暗,看不清。我只得把脚放下来,这脚一落地,才感觉到钻心的疼。我疼的叫出了声,蹲下子,这才看清我脚上的情况。我右脚的大拇指被不知什么东西割到,已经流血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样了?”吴炮听到声音也蹲下来。
他刚刚在地上乱踢的时候踢到了一个石子,石子撞到一块碎片,碎片飞过来割破了我的脚。
这时,沈古也蹲下身来,拿着手电筒照着我的脚,说:“流血了。”
说完他把手电筒递给吴炮,对我说:“到那边石头上坐着,把鞋子脱了。”
他拉开背包,拿出了纸巾跟医药箱。
“我自己来吧。”我伸手准备接过他手上的东西。
沈古并不看我,直接蹲下来抬起了我的脚。
我刚刚穿着凉鞋淌水走了一段,又爬了这个坡,脚上沾了许多泥土。我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脚。
“别动。”沈古把我的脚拽回去。他先用纸巾把我的伤口擦干净,接着拿出酒精棉片给伤口消毒。
“你别不好意思。沈大神就是这么绅士,你慢慢会习惯的。”吴炮说。
我是研究生,沈古跟吴炮都是我们学校的博士,我们是一个导师:杨教授。沈古最受杨教授喜欢,当然,杨教授喜欢他的原因是他的论文跟研究成果过硬。所以大家都叫沈古:沈大神。
沈古接着从药箱里拿出云南白药朝我得伤口喷了一下。我痛的“呲”了一声。
“一会就不疼了。”沈古声音很有磁性,这会听起来更是格外温柔。
说完,他拿出止血纱布帮我包上。
沈古的绅士我其实早就见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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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中的时候跟沈古一个班,而且我们还曾经同桌过。沈古高中毕业直接考的本硕博八年连读。我是念完本科才考的研究生,所以现在沈古成了我师兄。
记得有一次晚自习,我的手肘把书的一页压折了一个角。坐在我旁边的沈古抬起我的手,把,把我的书页抚平,笑着说:“你都快趴在桌子上了。”
那个时候的沈古就已经是沈大神了。也就是爸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我那时正值叛逆期,我妈每天沈古这样,沈古那样的念叨,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可是,我再叛逆也不敢让我妈闭嘴。于是,这笔帐我就记在了沈古的头上。
那时,我每次看到沈古更是恨不得对他翻白眼。每次小姑娘们聚在一起提到沈古,我都“哼”的一声走开。
当时我跟沈古同桌,我都想在桌子上划一道三八线。但当时我已经是高中生了,实在不好意思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我只好气鼓鼓的把我的书移到桌子的一角。
妈的,老娘才不要跟沈古有肢体接触!离他越远越好!
于是我苦哈哈的在心里给自己画了一道三八线,我三他八。我趴在桌角继续做题。当时我在做物理题,解了半天,一对答案还解错了,再往下看,“解法:略。”
我下意识的偏头想要问沈古。但是我想到,之前我可是当着他的面挪到桌角的,现在哪还好意思开口。
沈古肯定觉得我行为奇怪,不可理喻。
哪知道,沈古倒是一点不介意,他看我的视线望向他,就自觉的凑过来,笑着问:“哪道题?”
当然,沈古是对每一个女生都这么绅士。所以他才是当年班上公认的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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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思绪。只见沈古已经把东西收回包里。
出发的时候我还嘲笑他背一个这么大的登山包,现在我居然成了受益者。
我也赶紧穿上鞋子。
这时吴炮对我们说:“你们看!”
吴炮把手电筒的光对着他的另一只手。我跟沈古凑过去,看到了他手上拿着一个碎片。这是一个陶瓷碎片,碎片口上沾着一点红色的血迹。这应该就是刚刚割伤我的东西。
“我看这块碎片不像现代的,就拿起来看了看。”吴炮说,“是吗?”
沈古拿过碎片仔细看了看。
我看着那块陶瓷碎片像是冥朝的,但是不敢确定。沈古的研究方向就是冥朝的历史,所以我们都在等沈古先发话。
“沈古对这些花纹太熟悉了,他仔细看了看就断定:这是一件冥朝的物品。”
突然,一个低沉的女声在我的耳朵里响起。不是在我的耳边,就是在我的耳朵里面,有一个女声的喃喃低语着刚刚那句话。
“沈古抬起头说:‘是冥朝的。’”那个女声继续低语道。
“是冥朝的。”同一时间,沈古抬起头对我们说。
两个声音重合在我的耳朵里。
我环顾四周,这一块除了我们三个人就没有其他了。可是,另外两个都是男生。这个女声是从哪里来的?
“谁?是谁在说话?”提高了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