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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7 蛮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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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侍女穿着碎花罗裙,头上梳着灵蛇髻,中间系着罗带,罗带上缀着流苏,一副冥朝宫女的扮相,跟现代人的装束相差甚远。可是她转过头来,头发被盘的一丝不落,脸庞清晰的露出,展现在我们眼前,那眼睛、鼻子,嘴巴,五官合起来,跟我长的一模一样,包括露出的一小截脖子上,有一颗跟我一模一样的红色痣。
我想起来,我在岚帝皇陵的壁画上也看到过一个盘着同样灵蛇髻的侍女,那个侍女是不是也长的跟我一样呢?
“基因进化没那么快,古人的长相跟我们差异不大,遇到长的相像的也正常。”杨教授说,他企图用科学的态度解释这件事,他还举了一个例子,“不经常有人在兵马俑里长到跟自己长的像的嘛。”
我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最近遇到一连串的奇怪到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一定有其他原因。我也知道杨教授是在安抚我的情绪,我把眉头抚平,努力做出正常的表情,点了点头。
“说不定你穿越过,跟这个闵烽帝还有一段千年之恋。”吴炮凑过来,小声对我说。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我试着扯了扯嘴角,却比哭还难看,现在我实在是笑不出来。
吴炮见我对他的笑话毫不感冒,也不再继续找我讲话,只是自己嘟囔着:“穿越戏不都是这么拍的。”
难道我真的跟冥朝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呢?千年之前的朝代,能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实在想不出来。
“杨教授,你知道这个祭祀仪式吗?”我问。我想要抓住一切机会揭开这个谜团,这个祭祀仪式如此奇怪,又是冥朝时期的仪式,或许对揭开这个谜团有帮助。
“这个仪式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我猜想是厌胜之术。”杨教授说。
厌胜之术,是一种避邪祈吉的习俗。厌胜,制胜所厌恶的人、物或魔怪。厌胜之术各个地区都不相同,用心脏祭祀的方式杨教授也是第一次见。
“或许只是简单的想要压制明朝人民想象中的妖魔鬼怪,祈求平安顺遂。”杨教授说。
擦!难道是要压制我?我在冥朝是妖女?
这也太扯了。我也没有长的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
我摇了摇头,整个祭祀并不是围绕那个侍女的,她应该只是一个简单的侍女。
“你不要想多了,或许只是巧合。”沈古安慰我说,“像杨教授说的,小概率事件也是会发生的。”
我点了点头。
就算我跟冥朝有某些特殊的联系,只要这个联系对我无害,我也没有必要一定弄清楚,我努力压下心中的好奇。
只是不知道我出现的幻听跟这些事件有没有联系。从岚帝皇陵出来之后,我冷静想过,我们活在一本小说里这个想法太幼稚,应该不成立。不过当时幻听中断,没有再出现了,我就没在意。看来我出去后还是得找心理医生看看。
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从这里出去。
这才是当前最大的问题,怎么出去?
等着被别人营救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而且,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被救出去。
如果营救的人来的晚了,消极点说,我们这可这就是坐着等死。
坐着什么都不做的滋味可不好受。我甩开脑袋里的一团乱麻,站了起来。
此时沙子已经在石洞里积了一层,我拔出脚,走在沙子上,脚下绵软,像是踏在金色的沙滩上。
吴炮手枕着头,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了“沙滩”上,对沈古嘟囔着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如果死了也算是为考古事业献出了生命,值得人们尊敬。”
沈古踢了他一脚,说:“要是这点沙子就能压死你了,你也别当什么泰山了。”
沈古走了两步,又回头踢了一脚吴炮:“别躺着了,想想有什么办法出去吧。”
“胳膊拗不过大腿。”吴炮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说:“就算你的胳膊比我粗吧,能粗的过石块?能有啥办法。”
我走过去,也踢了吴炮一脚,说:“办法是人想的,你这聪明脑袋,孔明锁都能解开,这个山洞出不去?”
提到孔明锁,吴炮更郁闷了,要不是为了解这孔明锁,大家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
吴炮爬了起来,拍拍屁股,说:“小师妹,你怎么也掺一脚。我想办法还不行嘛。”
“咱们是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想法子自救。”杨教授说。
吴炮见杨教授都发话了,便打起精神,踢踏着金沙,也在石洞里转悠起来。
我走到沈古的身边,问沈古:“我看你对吴炮也不温柔啊,你就不担心他不喜欢你。”
我记得沈古说过,他会刻意对人温柔,就怕别人不喜欢他。可是我见他对吴炮该踢踢,该打打,一点没手软。
沈古看了看我,无奈的说:“我早就是成年了,又不是还在十六七岁。”
想想也是,我十六七岁还是个叛逆期少女呢。沈古这么多年也不是白长的,肯定早就想明白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他这一点。
“我现在呢,早就丢掉这些包袱了,只对喜欢的人好。”沈古笑的一脸温柔,看着我说。
人人爱我,我爱人人,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的沈古早就看开了,只想肆意的活着,看不顺眼的都滚蛋,喜欢的就去追。
我被沈古看的脸都红了,硬别开头从他身边走开了。
我们四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细沙,观察着石室。
石洞就这么点大,总长不过五十米,最前面十米还被巨石堵住了。后面的鲁班锁是不能再开了,再开下去,一室的沙子喷涌而出,能直接把我们活埋了。我们拍了拍四周的石壁,实打实的实心。
我们几个转着转着就走到石台前。
通过刚刚的全息投影,祭祀的一整个过程我们都的清清楚楚的,这个石台可以升起来,可以落下去,石台下面是空的。
我们凭着记忆摸到了石台上放着香炉的位置。当时他们把香炉拿起来,石台就升了起来。香炉放置的位置应该有机关。
我用手摸了摸那一块,非常平滑,一个缝隙都没有。要是机关,怎么样也应该有个缝啊,眼啊之类的吧,这石台根本就是一整块大石头,没有任何拼接的痕迹。
我来回摸了几遍,除了一手灰,什么都没有摸到。
我试着回忆刚刚看到的场景,香炉拿起来,石台升;“灵芝”放上去,石台落。
莫非这个石台有重力感应系统?
我将手放在石台上,一点点用力往下压,吴炮也过来帮忙。两人力气都用尽了,石台也没半点变化。我们两个的压力,怎么也比那个香炉重了。
看来是我们想多了,这个石台并没有那么高级。
吴炮说:“我们也别把这个机关想的越来越玄乎了。”
我们几个一想,也是,按最简单的方法来,蛮力都还没用上呢,就先别动脑子了。
我们三人动手抬这个石台。石台下面不是空的吗?说不定这个石台也是空的,没有那么重,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下面支撑的东西早该断了。
结果,蛮力是用上了,石台一动不动。
看来这个石台还真是个实心的。我们三个尽拿现代人思维想事情,现在是不可能费力去支撑一个实心的石台。但古代举一国之力建一个陵墓,那肯定使用的最好的材料,能支撑这么多年也是有可能的。
“别费力气了,过来吧。”站在一边的杨教授突然招手让我们过去,“你们这些孩子啊,观察还是不够仔细。”
“你们只知道看着祭祀仪式,可还记得那几个侍女站的位置?”杨教授问我们。
我仔细会议了一下,一共六个侍女。
第四个跟第五个侍女站在最中间,她们两个跟青衫男子是祭祀最主要的部分,所以我的眼光一直在她们几个身上。
最后一个侍女因为跟跟其他几个侍女都不一样,所以我也有注意,她站在石台的最左侧,几乎没怎么挪动过位置。
还剩下三个侍女,进石洞时,走在最前面,端着不同贡品的三个侍女站在哪呢?
我记得,有一个也在我视线范围内,站在石台的最右侧。
“我记得……”吴炮走到石台的右后方说,“还有一个站在这。”
沈古走到石台右侧的石壁边,说:“还有一个,我记得,是站在这边。”
六个侍女的当时的站位都找全了。
既然石台上没有机关,沿着石台站的三个侍女排除。那个长的跟我一样的宫女也可以排除,她手上托着东西,全程没怎么动过。
那就只剩石台右后侧的位置跟右侧石壁,应该是站在这两个位置的侍女触动了机关。
沈古对着石台右侧的石壁,一点点的敲,看有没有那块声音不对。
吴炮站在石台的右后侧,这里如果有机关总不可能在四周的空气里,只可能在脚下。他围着那一块蹦蹦跳跳,希望能在地上踩出一个机关。
我走到吴炮旁边,将他脚下的细沙扒开。
准备看看他脚下那块地的土质,结果我刚用手摸出一些碎土,就皱着眉头将手上的碎土扔开了。这哪是土啊,这是一层牛粪混着土坷垃。
吴炮倒是不嫌脏,拿着混着牛粪的土坷垃说:“我见过一些农村小学,就用牛粪糊的墙。”
吴炮这么一说,我也不嫌这个土脏了,又拿起来看了看。等拿到了手上,还有觉得有点不对。就算是糊墙,那也应该是土混着牛粪,可我手上根本就是一大坨牛粪混着点土。
“你说,这机关会不会是被牛粪盖住了啊?”我问。
吴炮也觉得这牛粪味太重,扔了手上的土坷垃,说:“挖一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