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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34 痛痛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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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身处的地方简直是大殿之上。头顶是用黄色琉璃瓦制成的两层重檐,每个重檐有四条垂脊,垂脊上有十只完整的神兽。
而我们面前工工整整的跪着两排人,每个人都身穿圆领袍官府。这简直就是文武百官上朝的景象,文臣持笏、武臣拄剑,分立两边。
场景十分逼真,一种封建制度的严苛等级感扑面而来。
曹柱一个没站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就势一拜,大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古把曹柱拽了起来,对他说:“这些是陶俑。”虽然这些跪拜的人做的惟妙惟肖,但是我跟沈古有了以前的经验,看他们一动不动,就断定了这些人肯定是陶俑
曹柱仍旧盯着眼前的两排人,大气都不敢出。我们带着他往前走,等走到离我们最近的大臣面前,曹柱敲了敲他的头,“叮”清脆的陶制品响声传来,他才肯相信这些人都是陶俑。
确定这些人是陶俑之后,曹柱的胆子也大多了,蹦蹦跳跳的到处摸摸看看。
我跟沈古此时没有时间研究这些陶俑,我们得尽快找到出口出去,杨教授跟吴炮还被困在祭祀室。
我跟沈古分两头找出口。
穿过这满朝的文武大臣,前面是一个纯金打造的椅子,椅子上到处缠绕着金色的飞龙,无不显示出它主人的高贵地位。龙椅上摆放着一个金丝楠木打造的棺椁,棺椁最外面用金漆写满了经文。这棺椁里摆放的应该就是逻帝了。
我靠近棺椁,看着棺椁的表面,希望除了经文之外还有其他的信息,比如这个地宫的结构图之类的。但是我从头看到尾,上面除了密布的经文,什么都没有。我失望的走开。
“啪嗒”。我一转身,清脆的响声传来,我的脚下碎了一个瓶子。那是摆在逻帝棺椁前的云纹细颈瓷瓶。我此时身上穿着宽袖的冥朝纱衣,刚刚转身时,一个没注意,袖子带到瓷瓶。瓷瓶落地,碎了。
我呆立在棺椁前,这可是文物。
“那可是文物。”曹柱幸灾乐祸的喊道。
沈古听到声音走了过来,我结结巴巴的对沈古说:“你可别告诉杨教授。”
沈古却走过来,抓着我的手问:“割到了吗?”
我摇摇头,又重复了一遍:“你可别告诉杨教授,求你了。”
沈古点了点头,说:“没割到手就好。”然后他转过头,对着曹柱说:“这个瓶子本来就是碎的,对吧?你也小心别被碎片割到。”
曹柱是个机灵鬼,立马明白过来,点着头说:“本来就是碎的。”
听到这话我才放心下来。不过还是转身,双手合十,对着棺椁拜了拜。
这个摆在棺椁前的瓷瓶我可是知道用途的,那是收魂瓶,用来收取逻帝灵魂的。虽说我不信鬼神之说,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怵,先拜一拜总没错。
拜完,我继续跟沈古分头观察这个大殿。大殿两边的墙壁上画满了壁画,曹柱这时也蹦跶着跑过来,想要看壁画,我下意识的挡在他面前。我还记得岚帝的地宫里到处都是春宫图,我怕这里的壁画也有什么和谐的画面。我扫了一眼,还好,这里的墙壁上刻画的倒是各种名贵君轻的故事。
我就不挡曹柱了,随他自己看。壁画中还有一些谏言,说着逻帝生前没有做好的事情,虽然列出来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也可以看出来逻帝是一个谦虚谨慎的好皇帝。
曹柱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走开了,一边走一边问我:“怎么这里只有文武百官,那些嫔妃呢?不是都说皇上的妃子们都很漂亮吗?”
我随口回他:“这个皇帝勤政爱民,心系国家。”
曹柱听完嘟啷着:“工作狂啊。”
我不管他,随他自己玩。我继续观察着墙壁,快速扫过说逻帝政绩的壁画,想要找到关于地宫建设的壁画。我沿着墙壁快速走着,突然一个人映入我的眼帘。
壁画中的人头顶着一条折线,盘腿而坐,一只手用食指指着天,一只手上用两指夹着一块正方形长条,长条上写着“止语”二字。这不就是我们刚刚拼出来的陶制说书人一模一样。
那个说书人悬在半空中,嘴巴微张,从他的嘴巴里冒出很多文字,这些文字四处飘散。在他的下面站着一个宫女,盘着灵蛇髻。说书人头顶上飘着一条威武的巨龙,巨龙的龙爪的一个尖正正连接着折线。上至龙,下至宫女全都被四处飘散的文字笼罩着,这些文字像是像是视频上的弹幕。
这还真是弹幕护体了。
这幅画还标了名字,“说书人”三个字。
这个说书人跟下面的宫女是什么关系呢?我摸着这幅壁画,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我被说书人陶人的碎片割伤过,难道我也跟这个说书人产生了某种联系?而且我在祭祀室看到的跟我长得很像的宫女,手上也捧着说书人。
什么联系呢?我仔细辨认着包围着他们的文字,但是这种文字并不是冥朝的文字,十分奇怪,像是一些简易的符号,我见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究竟表达着一个什么意思。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沈古过来,一把抓住我,带着我跑到一处墙壁边。
“你听。”沈古高兴的对我说。
我低下头,贴着墙壁,哗哗哗,我听到了水流声。这墙壁后面有活水。
我高兴的对沈古说:“挖。”
虽然我们之前遇到水都没什么好事,但是流动的活水代表着有出路,我们总是要试一试的。我将曹柱也喊了过来,我们三人对着墙壁就开始砸。飞虎爪、铲子、刀子,能用上的东西都用上了,曹柱甚至搬来了武将手上的兵器。
大概是逻帝英明神武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对当时的人们来说,逻帝的灵魂就是守护大殿最好的东西。所以这个大殿内没有设置任何机关,没有建铜墙铁壁,不久,我们三人就在墙上掏出了一个洞,我们一看,墙壁后面是陶制的水管。
陶制的东西更容易砸,不一会,我们就砸出了一个洞,还好水管里的水并不深,只到脚踝。我一弯身就进了水管,曹柱紧跟着我,沈古断后。
这次我们遇到的是真正的水管,并没有中途断掉,而是正正常常的穿山过。
水管的尽头被满满的爬山虎遮住了。我一把扯开爬山虎,外面并不大亮,我低头一看,下面是一跳小溪,我跳进溪水里,反身正准备接曹柱,他连忙摆手示意不用我接,自己跳了下来。倒是沈古爬到水管口反倒要我接,他牵着我的手跳了下来。
此时天刚蒙蒙亮,太阳刚刚升起了一个头,月亮还没全部落下,天空中日月同在。
我赶紧摸手机,摸了半天没摸到,估计是在地宫中上窜下跳的时候弄掉了。还好沈古的手机还在,这回他长了个心眼,提前用袋子将手机包上了,所以手机还能用。此时我们已经在山脚下,有一小格信号,我们立马报了警,仔细的说了杨教授和吴炮的位置跟具体情况。
“这不是山后面的小溪嘛。”曹柱对这块熟悉的很,跑着就上了岸。他转头像个小大人一样问我们:“你们知道怎么回去吗?”他在这个村子里长大,对这里的环境熟悉的多。
“知道。”我们点了点头。
“那我先回家了。”说完,曹柱就一溜烟跑没影了。我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阿嚏”见我打喷嚏,沈古过来,搂住了我的肩膀。
“看,日出。”我指着天边。太阳一点点上升,颜色也一点点变深,从浅红色变成了深红色。
我们两站在岸边,并不急着回去,就这么盯着太阳,像是特地早起看日出的两个人。最后,太阳跃出地平线,变成了金色,金光刺的我眼睛疼,眼泪刷的就涌了上来。我这才低下了头,我擦了擦眼泪。然后抬起头看着沈古,嘴角仍不住的翘起,沈古也在对我笑。
突然,他低下头,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温凉柔软的两片覆上了我的嘴唇。晨间的鸟叫声、树叶哗哗声、水流声全都在我的耳朵里消失了,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是砰砰的跳动,像打鼓一样。
突然,我的嘴唇被咬住,好痛,我一把推开沈古。
“痛吗?”沈古翘着嘴角问。
我捂着嘴巴凶狠的望向他,废话,当然痛。
“看来是痛,那我们是真的活着出来了。”沈古说着一把搂过我。
我又一把推开他。
沈古看着我说;“你可以咬回来。”他指着自己的嘴唇。
我的脸红的能滴出血,像发烧一般滚烫的,我愤愤的说:“回去!”
我才不会上当,我才不会咬回去。
沈古又一把搂过我,这次搂得很紧,怎么推都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