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注定（考古）》田心隙光

59、059 杀猪啦

　　沈古皱着眉头看完这张帛书后，跟我的想法一样，说：“就算是断胳膊断腿我也不舍得啊。”

　　我说：“这是我耳朵里的女声告诉我的。”

　　说书人特地念出这句话肯定是有其用意的。任谁被一个契约困上千年都会崩溃，不管这个说书人究竟是什么生物，她肯定也想解开这个契约。所以她将这句话念出来绝对不是巧合，这一定是说书人给我的提示。

　　沈古听了我的话，也觉得事出有因，他想了一会说：“覆血可解。我们按照这个字面的意思来说，将抒女曾经滴在斩龙剑上的血覆盖住，你的幻听是不是就可以解开了？”

　　覆盖住？怎么覆盖？拿个草木灰一盖。那不是斩龙剑一落尘契约就能解开了。这个斩龙剑经过千年就算不是深埋地下就是已经灰落三丈了。要真是这么简单，我的幻听早解开了。

　　“用血覆盖，用别人的血覆盖你的血气，结成新的契约，你的契约自然解开了。”沈古接着说。

　　我听完立马反应过来，住着沈古的手说：“别人的血？谁的血？谁滴血谁就有幻听，我总不能把这个折磨嫁接到别人身上吧？”

　　我捏紧了沈古的手，继续说：“你千万别说滴你的血，你也别说你心甘情愿，我不愿意。”

　　沈古如果为了救我把他自己搭进去，我肯定要再去救他，这来来回回的，还不如我就留着这个幻听，我是绝对不可能看着心爱的人为自己受苦的。

　　单军瑞凑过来，在我们旁边坐下，说：“什么血？你们要血？拿点猪血不就行了，还用的着在这你死我活的啊？”

　　末了，单军瑞还加了一句：“要不来点鸭血，鸭血更好吃。”说完还咽了口口水。

　　我跟沈古对视一笑，将帛书放回原位，对单军瑞说：“走！”

　　“你们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单军瑞问。

　　“找到了。”我说。

　　“我们请你去吃鸭血粉丝汤。”沈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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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

　　郑家村。姜伯母家，杀猪。

　　我们在龙庙考察时给姜伯母留了电话。家里杀猪是件大事，姜伯母群发了短信，我们也收到了短信。

　　附近村里的人听到消息也都赶来买肉，甚至还有一些城镇里的人驱车赶来的。现在农村里的青壮劳动力大多去城里打工了，村子里自己养猪的人少了大半，现在这家养的猪不仅在城里，就是在农村也是稀罕的东西。

　　姜伯母跟她儿子郑平都没有力气杀猪，所以请了村子上专门杀猪的人来。杀猪是个力气活，虽然天气还冷，杀猪的人却只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此时待宰的肥猪正被困在矮桌子上，我跟沈古在旁边帮忙按着猪。猪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嗷嗷”的叫的撕心裂肺。

　　我在这惨烈的叫声中叹了一口气。哎，谁叫你长得肥！

　　杀猪人光着膀子朝手上啐了口吐沫，双手一撮，拿起杀猪刀，手起刀落，麻利干脆。猪呜咽了几声就彻底断了气。

　　我赶忙拿着旁边的白瓷碗接了一碗新鲜的猪血。

　　猪肉分完后，我们将猪血装进血袋中，扔下几张红票子，就跟姜伯母道了别。

　　“这么老远过来也不吃个饭？要不带点猪肉走吧，哪有就买的猪血的啊。哎呀，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帮了忙还给钱……”刚宰了头肥猪，姜伯母家整个春天都不缺钱了，她高兴的跟我们寒暄着。最后见我们执意要走，也就没有拦我们。

　　当时，单军瑞并不知道我们究竟在讨论什么，但他那句无意中的“猪血也行啊，要不鸭血”却点醒了我们。

　　佛曰：众生平等。

　　猪也是众生，那么猪血人血又有什么区别呢？

　　“滴血成契，覆血可解”，一盆新鲜的猪血泼上去，绝对够味，盖住千年前抒女那一点点微弱的血气绝对不成问题。

　　我们立马搭上车子，准备返回烽帝皇陵的开发现场。

　　今天正式派人下水勘探烽帝皇陵的日子，冥朝开国皇帝的陵墓，在今天正式被发掘，这么激动人心的事件，我们可能来不及赶回去看了，真是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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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回一周前。

　　我们三人按照原路返回，出了烽帝皇陵。

　　三人浮出水面，天才蒙蒙亮。单军瑞指着岸上的直升机帅气的对我们说：“想不想去体验一下。”

　　我跟沈古此时大题已解，正是觉得人生无限好的时候，立马高兴的点头答应。我还是第一次做直升机，人生能有一次这样的体验也不容易。

　　“飞南京，请你吃最正宗的鸭血粉丝！”上了直升机，沈古大声说。

　　“够兄弟！”单军瑞锤了沈古一拳。

　　结果单军瑞还没开动直升机，就听到他放在直升机里的手机“嗡嗡嗡”直震动。不一会震动停了，屏幕上显示着：“207个未接来电”。

　　单军瑞将手机已一解锁，207个未接来电的电话号码一模一样，工工整整的排列在屏幕里。拇指一扫屏幕，他拿手机的手都开始抖了。

　　“你还是回一个过去吧。”沈古说。

　　“要不……你回？”单军瑞带着抖音将手机递给沈古。

　　沈古似乎也认得这个号码，他接过手机，回拨了过去。电话刚接通，沈古一个“喂”都没来及说，就听到对面跟机关枪一样，一串连炮珠从话筒里那端射过来。

　　“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打电话！翅膀是张硬了吧！硬了我就帮你把它削了！腿也给你打断了！看你还能往哪里跑！你还有能耐了！真给我上天了！有本事你怎么不偷一个火箭啊！老子那是运货机！快点带着老子的货滚回来！……”中气十足的男声。

　　过了好半天，沈古才找到一个插话的机会，赶忙说：“伯父，我是沈古。单军瑞这次是来给我半个忙。”

　　“哦，你是小古啊。你都好长时间没来我们家了，记得有时间多来坐坐。你的性格伯父知道的，你肯定又在给小瑞打掩护了，这事你就不要搀和了。快把手机给小瑞。”沈古开了外放，好让单军瑞听见。不用猜，这位伯父一定就是单爸爸了。

　　沈古把手机递给单军瑞，露出一个“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单军瑞黑着脸，皱着眉头跟接炸弹一样接过手机。

　　“你个小兔崽子还找小古给你打掩护！翅膀是张硬了吧！硬了我就帮你把它削了！腿也给你打断了！看你还能往哪里跑！你还有能耐了！真给我上天了！有本事你怎么不偷一个火箭啊！老子那是运货机！快点带着老子的货滚回来！……”伯父依旧中气十足。

　　十分钟后。

　　“我……我手机没电了……了……”单军瑞苦着一张脸，挂了电话，立马关机。

　　“我哪知道直升机上还有货啊，平时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它运一次货。怎么就让我给赶上了。”单军瑞嘟囔着。

　　沈古憋着笑，拍了拍单军瑞的肩膀，说：“我陪你走一趟吧。”

　　单军瑞叹了一口气，挂着一幅慷慨就义的表情发动了直升机。

　　直升机逐渐升高，单君瑞眉头紧锁，在想着怎么承受老爸的雷霆之怒。沈古再低头沉思，想着怎么让老爷子消气，帮单军渡过难关。我反倒成了三个人中心情最轻松的，我不认识单爸爸，在这件事上帮不上什么忙，只争取不拖后腿就行。

　　我的幻听解开之路一步步明晰。如今坐在高空，俯瞰风景，我的人生真的像是已经触到谷底开始触底反弹。

　　我趴在窗口，透过玻璃看着脚下的景物一点点变小，群山湖泊在视线中逐渐收缩，成为大自然画卷中的一笔。山翠绿，湖蔚蓝，这里被称为“龙脉”也是理所应当的。这里就像是造物主精心涂抹的一笔。那一笔群山，笔直苍劲，就像是……

　　我激动的拽过低头沉思的沈古，喊道：“看！斩龙剑！”

　　斩龙剑，自然造化而成，集天地浩气，直指龙心，剑出，龙陨。

　　翠劲苍山，笔直绵延，正是唯天地才可驱使的斩龙剑。

　　斩龙剑，斩龙之剑，必出于龙脉。

　　果然出现在龙脉。

　　原本愁眉紧锁的单军瑞听到我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斩龙剑？我还左屠龙刀，右手倚天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