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诱惑域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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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的晨风有一丝凛冽，秋叶须须飘落。我把狐皮大氅裹得紧一些。现在正值卯时，景域在皇宫上朝。
这是一个被秋意充盈的早上，各种各样的小摊贩挤满了街道两旁，路过的马车碾过发出祟祟的声音。大街旁耸立着一栋青漆涂饰的楼房。装潢得豪华精致，却朱红色大门紧闭，毫无做生意的架式。我冷嘲，也对，翠羽楼晚上才算正式营业。
“砰砰砰”，再愈趋频繁的敲门声下，一肩上铺白巾的龟奴揉搓着眼睛，慢腾腾的打开门。
在看见我是个女子后，正准备关门的同时，被我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丢了锭银元宝给龟奴。
龟奴立刻顶着一张谄媚的笑脸迎了上来，“小姐，楼上请。” 跟着他上了楼，进了间雅致的花厅。刚落座，一粉衣小丫鬟就奉上香茶一盏。我冷言，“把能做主的妈妈叫来。”
没多久，我便见到了翠羽楼的老鸨。她年龄四十许，脸上的胭脂花粉抹得跟糨糊一样。眼角深深印有些鱼尾纹，让人看了就倒胃口。
老鸨进来时双眼不住地打量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再进到里面来，面上堆着笑，一副八面玲珑的模样，“不知道小姐一大早找老身所谓何事?”
我皮笑肉不笑直言道，”想你容我在翠羽楼一晚。”
老鸨闻言色变，显然未想到我竟这般缘由。怨声尖锐的响起,“一大早让姑奶奶我招呼你，还以为是有钱的主，原来是个落魄货。”
我咬紧牙，森冷地将三条厚重的金条朝老鸨肥胖的身上甩去。老鸨突然的眼前一亮，激动的抖动红手绢，忙把沉甸甸的金条往嘴里塞，牙咬得“咯噔咯噔”响，确认是真金。
她在这风尘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马上会意，眉开眼笑地说，“只要小姐不嫌老身这脏，小姐想住多久就多久。”
我冷笑着对老鸨说，“你现在放话出去，今晚有位琴艺精湛叫当归的姑娘翠羽楼卖身。”
老鸨一怔。估计她大半辈子，也没瞧见我这样的肯主动跑青楼卖身。笑容僵在脸上，道，“老身这就去。”
“特别要让域王知道。”我恶念横生的补了句。
在翠羽楼安歇下来后，我便让小菊去打探平时最得域王宠爱的女子。片刻，小菊脸色铁青，眉宇纠结的回来了。
我漠然开口，道，“打听得怎么样了?”
“小姐…那个…”
“快说!”我加重语气严厉道。
“那人叫桂圆。”
霎那，我想到那日与轩影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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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吃晚膳时。”
”王爷最常去哪?”
“瑞莲亭。”
“王爷喜欢什么?”
“桂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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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答案虽然有点偏离了我的预想，但是今晚你等着瞧!景域!
果不其然，老鸨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人才。
在大红灯笼高悬门楣，夜幕降临之时，翠羽楼拥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名满天下的骚人墨客和实力高强的剑客。
老鸨进房催促道，”小姐，人都来齐了。姑娘可以下来了。”
我唇角浮起冰冷的笑，”这就去。”老鸨得到指示，马上退出了房间。
垂睫轻抚绿绮琴光泽润滑的琴身。
舞台在翠玉楼正中央，四周全是座位，二楼全是包厢。包厢有开着窗的，有垂着帘，还有门虚掩的。每个座位或包厢旁放有一盏油灯，每盏油灯里特意加了些许曼珠沙华的花瓣。
点燃油灯时，曼珠沙华妖艳芬芳的香扑满全场。烘托出迷心醉人的气氛。
翠羽楼突然灯笼全数熄灭，大厅里逐渐亮起一缕缕微弱的烛光。
我青纱掩面，缓缓步上琴台。漠然地放眼望去，只见人头篡动着。
但是吸引我视线的是首席位置。那是我特地安排给景域的座位。琴台上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四面八方向我投射来的玩味的目光。
进了青楼，就得接受迎合这目光。我自嘲的在青纱下笑笑。右手挑勾第三根琴弦，指间飞出那清越的琴音，时高时低，忽又有点伤戚。可是全场仍热闹非凡，几近淹没了琴声。
男人们依旧左拥右抱，喝着小酒，摇晃着身躯。压根没人发觉我在弹琴。更可气的是，我斜睇了首席位置那人一眼，他仅仅只是瞟我几眼而已。
暂不管他有没有认出我，那样的动作，无疑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
蓦地，灵机一动。我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弧度。弹得曲子变得异样的柔美缠绵，如耳鬓厮摩的爱语，柔声百转，挑人心动。
启唇,“皇城有个域王爷，家中白银堆如雪。一刻春宵散千金，不知富了哪位姐。”
然后余光瞥了首席位置那人一眼，他刚移到唇边的酒杯，又被他重重地扣在桌子上。
真可谓是大快人心，兴致高时，倏然，身旁一圆滚的中年胖子，伸出猪蹄子，摸着我的手。
我一惊，缩回手，怒瞪着那个胖子。
“老鸨，这小美人爷我要了。”他醉意惺忪地说,“美人，你正合了我意，为不齿域王共饮一杯。”
谁说我讨厌景域了?自作聪明，顶多鄙夷景域罢了。我是讨厌胖子你。
拢了拢面纱，朝老鸨使了个眼色。
老鸨会意地款款走上台，笑脸盈盈，”这位爷别急啊。今天是当归姑娘头一个晚上。那可是才貌具全的美人坯子。台下的各位大爷们得赶紧出手啊．．．报得最高价的那位爷就能今晚就能抱得美人归．．”
人们在舞台下簇拥着，依稀地报着价格。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
“五百两。”良久再无人报价。
那中年胖子以为五百两就能得到我，迫不及待地要搂住我。“哈哈，美人，你终于是我的了。”
瞥见首席那人,居然仍无动于衷。
见一计不成，只得再生一计。面上带着郁郁不欢的神情巧妙地越过咸猪手。停在景域身边，侧身斜坐在景域大腿上。双腿隐在罗裙下，双手勾住他的颈脖。
他并没有如我想象中一般推开我，看来是抱过的人太多了，都习惯了．．．
我举手，那指甲上的豆蔻的红，缀着亮晶晶的小彩珠，如轻絮般拂过他性感的薄唇。
睇见他脸色骤然变黑，绿眸里耀跳着盛怒的火焰。
我心里嫣然巧笑。不待他发作，我又低垂了眉眼掠过他灼热的眼神，缓缓的贴近他的身子。
优雅的将带有曼珠沙华香气的唇瓣轻轻贴在他耳边。我觉察到他身子坚硬如磐石般，我淡淡地笑开了，轻轻吐吁着，“奴家...喜欢爷，爷...把奴家买下来吧。”
那胖子仍不死心，颠着浑身的肥肉跑到我跟来。伸出那满是赘肉的咸猪手想拽我下来。却被怒意凛然的景域当做发泄的借口。伴随那胖子一声惨叫，咸猪手硬生生被景域折断了。
我心底满意地笑开了，面上却佯装害怕的脱离他怀里。睇他一眼，便以袖掩面，嘴唇微微颤抖道，”爷...好可怕，奴家...不要跟爷了。还是觉得那位爷对奴家好。”
一话落下，我飘到胖子身边，焦急地挽起胖子的手，假装啜泣的样子说，“没事吧？”
这句话就像油般泼在火上，景域眼里的火焰更加炽烈。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把我狠狠的拉过来，摁入怀里。“那是他自找的！”
“奴家就跟你了，爷。”我偏不理睬他那份骄傲,对胖子柔声道。
他扭头对呻吟的胖子，嗤笑道，“你若要敢要她，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语毕，胖子不顾伤痛，连连磕头。
随后他狭长的双眸盯着我，嘴角邪笑着，“我看谁还敢抢你。”
紧箍住我腰的手，更加用力。试图令我明白再挣扎也是徒劳的。
景域，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狠狠地瞪着他，讥讽笑道，“堂堂域王与人争青楼女子，传出去，将是何等笑话。”
“域王妃都妄自菲薄自己是青楼女子。那我争了，又何妨?不正好配成对了么?”
听了他的话，让我更为之震惊。傻眼呆立片刻。这次较量中到底谁是赢家，谁是输家?
“黄金，五百两。”安静的大厅里上方冷不防响起一个清亮的男声。众人讶异地向出声处看去，只见舞台二楼包厢虚掩的门口，站了位一个身着石青衣的男子，男子微笑着望着我。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诱惑域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