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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全都是我在执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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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离去的脚步声跟关门声,元秋水嘴角苦涩,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当牧学谦去而复返后,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景象。那个只要一醒着就对他横眉冷对的小女人此时面色泛红,双眼紧闭却眉角紧蹙,看起来特别惹人怜。
伸手推了推元秋水,轻轻叫着,“秋水,起来吃药了。”
“唔……别吵我,再睡一小会儿。”
“吃了药再睡,快起来。”
迷蒙着双眼,元秋水看到了牧学谦,一下子坐了起来,睡意全无,“你……你怎么进来的。”
牧学谦却不答她,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先吃药。”
许是生病的缘故,这回元秋水很是听话,接过水跟药一下子就吞了下去。
看她将药吃了下去,牧学谦接过杯子站了起来,“你再躺会儿,粥马上就好了。”
“你怎么进来的?”
“你钥匙就放在桌上。”
“……无耻。”咬牙切齿的,元秋水开始鄙视起了牧学谦。
看这小女人似乎又恢复了活力,也像从前那般不再横眉冷对,牧学谦笑了,“谢谢夸奖。”
“你不是去处理公司的事了么?”
“一点小事,很快就好了。”牧学谦说得云淡风轻。
看元秋水没有再开口的打算,牧学谦举步往门边走,“我出去看看粥好了没。”
吃了药后元秋水明显是感到饿了,也没阻止牧学谦,看他出了门户就起来洗漱了。
没过多会儿,牧学谦就端着粥跟小菜拧开了门,看到已经坐在床边等着的小女人,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你上哪买的粥啊?”
“民宿老板娘……”
“老板娘人真好。”元秋水衷心地夸着老板娘,没看到牧学谦嘴角抽了抽。
当元秋水喝了第一口粥后,一张小脸皱了起来,“这……老板娘手艺一般啊……”
牧学谦的眉毛又皱了皱。
是该庆幸元秋水误会了这粥是老板娘做的么?庆幸这丫头打断了原本那句,是民宿老板娘教我做的。
喝完粥后,元秋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连带看牧学谦也顺眼了许多。这小女子一直懂啥叫知恩图报,人这都大晚上了来照顾她一病号,她也不好意思再端着架子,于是就和颜悦色了,“这么晚了,你住哪儿,要不要回去休息?”
牧学谦眼中波光潋滟,“住你隔壁。”
元秋水握勺子的手抖了抖,“哦,挺近的,那回去也方便,我就不送了。”
“是挺近的,待会儿回去也方便。”牧学谦懒懒地说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狐狸。元秋水腹诽道。
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样两个人独处一室了?
牧学谦贪婪地想把这段时光拉长,哪怕什么也不做,哪怕只是静静坐着,也比自己一个人回家后面对一室冷清要好太多太多。
相比牧学谦的反应,元秋水显得局促多了。
本来做好的决定下好的决心,竟然一点点动摇了。曾经每次深夜难眠时想起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眼前,他的所说所做无不在表明着他想和好的决心。这点点滴滴,让她一颗心又差点泛滥。
相对无言,元秋水干脆打开了电视,调了个娱乐节目便看了起来。
元秋水看着电视,牧学谦看着元秋水。
秀发如泼墨般垂在她的肩头,半掩半映着她精致白皙的脸庞,随着她笑的幅度,有屡发丝不听话地脱离了大队伍越过她的耳朵贴着她的脸颊晃动。
大抵岁月静好,便是这么个意思吧。
元秋水本是安静地看着电视,可或许是药中的安眠成分发挥了效果,她看着看着,一颗脑袋便渐渐歪了下去……
牧学谦看着元秋水有点奇怪的睡姿,无声地翘起了唇角。静静看了一会儿,估摸着元秋水睡熟了,才站起来将她抱起。
怀中的女人很轻,轻得牧学谦皱起了眉头。他们在一起时他虽很少抱她,但也清楚得记得不该是这么轻的。这一个多月来,她也过得不好。
将元秋水轻轻放上床,体贴的盖好被子,又在床边驻足了许久,牧学谦才关灯走出了房间。当然,临走前没有将钥匙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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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正酣间,元秋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蹭上了自己的脑袋,但实在难挡困意,她不耐的嘟囔了声便翻了个身。可那只手好像不放过她似的又蹭了上来,她只得烦躁地拍掉那只不安分的手。
可没消停一会儿,那手又捏住了她的鼻子,这下睡得迷迷糊糊的元秋水被弄醒了,忽的掀开被子瞪着罪魁祸首。
“终于醒了?”牧学谦毫无愧疚之意地笑了笑。
伸手摸了下手机一看时间,元秋水火了,“你有病啊大清早的!你看看这才几点啊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八点算早?”牧学谦低笑一声,“我来看看你烧退了没,起来喝点粥吧。”
许是生病的错觉,元秋水竟觉得此时的牧学谦是温柔的。
其实一醒来时她就闻到了粥的香味,胃在蠢蠢欲动的元秋水一时就忘了纠结牧学谦是怎么进来的了,一扯被子就下床往桌边走去。
看着元秋水就这样下床喝粥了,牧学谦愣了愣,“你不先洗漱么?”
“额……良好的生活习惯嘛的确很重要,但我现在不是病号么?暂时就不讲究这优秀品质了。”被牧学谦这么一问,元秋水有些尴尬,“诶,这老板娘一夜之间厨艺大有长进啊,今天的粥比昨夜好太多了。”
牧学谦扭过头看窗外,“你今天能出去吧?”
“什么?”
“唐尧说九点时去鼓浪屿。”
“嗯好啊,我喝完粥就去洗漱,惜白呢?”
牧学谦却只盯着元秋水的唇不说话。刚喝了粥的女人嘴唇殷红,配上她还迷蒙的眼,实在是勾人。
他不是没有吻过这人,只是最近这几个月来连这小女人的手都没牵过的牧学谦,突然就无比怀念唇在这女人身上辗转的味道。
元秋水只当牧学谦不想回答她,并没注意到身边的男人沉下去的眸色。
当元秋水赶走牧学谦换完衣服下楼后,已经是九点十一分了。
看到姗姗来迟的元秋水,顾惜白送上一个八卦兮兮的眼神,悄悄扯了元秋水的手,“快说快说,牧学谦怎么有你房间的钥匙?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元秋水虽说烧是退了下去,但还是有些精神萎靡的样子,白了顾惜白一眼,“你个没良心的有脸说,昨儿我发烧了,就麻烦了下他。”
“啧,有奸、情没?”
“你这脑子……该不会昨晚你跟唐尧有奸、情吧?”
顾惜白用力拧了下元秋水的胳膊,“满满的奸、情啊,那大种、马昨儿一下子招了四只大蝴蝶。”
元秋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在顾惜白的提议下一行人打了的士直奔轮渡,唐尧去排队买了票后便挤在一群人中往船的方向挪去。明明不是节假日,这游客还是多如牛毛,这四人却是谁也没牵谁的手,到了船上时都被人流冲散了。
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人挤人的环境元秋水隐约还能闻到谁身上的狐臭,汗味跟香水味结合到一起,令本就不怎么舒服的她一阵恶心。不知是谁推了一把,他们这片的人突然一窝倒了一下,每个人都差点摔倒。
就在元秋水站立不稳时,一只大手楼过了她,将她圈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中不被挤到。一边是熟悉的胸膛,一边是栏杆。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元秋水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平静,小声地问了句,“小白他们呢?”
"唐尧护着她上楼了,你躲的这地方人多还离楼梯远,一时上不去。”牧学谦说着,鼻息打在元秋水的耳蜗边。
“又不是我自己要来这,被挤进来的。那我们不上楼吧,这里能看到海也挺好的。”似乎是忘记了自己不愿再跟这人扯上关系,元秋水瘪了瘪嘴说道。
牧学谦也正有此意,于是道了声“嗯”。
两个人贴得太近,好似将所有不开心都遗忘。
等船靠了岸,船上的人渐渐少了,牧学谦也没有理由再搂着元秋水,只得道,“我们先下船等他们吧。”
元秋水一下船就看到比他们先到的顾惜白,那丫头正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直往她跟牧学谦身上扫。本是没什么的事,被顾惜白这么一扫视,元秋水的脸就红了。
幸好尴尬的气氛没多久就过去了,顾惜白一看到有卖盖章本的,立马就兴冲冲跑过去买了两本,丢了一本给元秋水,女王般开口,“你跟牧学谦把这个盖满。”
本来来玩元秋水也打算弄个盖章本的,但看了眼牧学谦,就撅了嘴,“为什么是我跟他一组?啧,你想跟唐尧单独相处啊?”
唐尧一听这话就乐了,“哎呀你真识趣,真是这样你是不是得拉着牧学谦远离我们的视线啊?”
“谁想跟他单独相处啊,要不你跟牧学谦一组?”顾惜白白了一眼唐尧。
“顾惜白你开什么玩笑!”唐尧夸张地抖了抖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你们俩女人在一起嘻嘻哈哈没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没有一点情趣的木头在一起!”
“啧啧啧。”顾惜白八卦兮兮撇了撇嘴,“冰冷攻跟傲娇炸毛受很受欢迎的好不?你们这个组合很容易骗到妹子的啊。我这是在为你考虑啊。”
“你个腐女给我闭嘴!”唐尧炸毛了。
“啧,炸毛受。”元秋水跟着顾惜白一起摇了摇头。
牧学谦默默退了一步假装不认识他们的样子安静地听着这三人说话,随手翻看刚从路边阿姨那买的手绘地图。
“我们现在在英国领事馆,是往左还是往右开始?”牧学谦问。
顾惜白凑过来看了眼地图,“往右吧,诶球球你要去海底世界么?我觉得吗,没意思不想去。”
元秋水想了下,“我也不想去,那我们直接跳过这个地方吧。”
“……你们不问下我的意见么?”唐尧有点内伤了。
顾惜白当没听到,拉着元秋水就走。
俩小女人走了,俩大老爷们自然得跟上。
见元秋水跟顾惜白聊得开心,唐尧压低了声音问牧学谦,“怎样?有进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