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佐]碧落之上》Nagaa

7、第 7 章

　　沉默……一片沉默……

　　日向宁次此刻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却是一句也问不出来。那宇智波佐助定睛看他许久，突然歪歪头，嘴角一翘道：“是你啊。”

　　算你还有良心，还记得我日向宁次啊。宁次默默感动了一小下，正要开口，对方下一句话让他生生气结。

　　“你来这做什么，乘凉吗？”

　　“……………………”混蛋啊，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来这乘凉的吗？”日向宁次压下无名怒火低声道。

　　“也是。”宇智波佐助说着，便不再理会日向宁次，他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短刀，整了整身上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夜行衣，抚了抚遮住额头的刘海，接着跳出废墟之中，转身——准备离去——

　　“喂！”居然被无视了！！！

　　日向宁次的怒气已经到达了顶点，他叫住前方欲走的人怒道：“你就这么走了？！”

　　前方的人停顿，道：“我怎么就不能走了？”

　　“做了这样的事情，还可以装做若无其事地全身而退么？”

　　对方平静道：“我做什么事了？”

　　日向宁次道：“看看这里，不是你做的好事吗？”他指着周围一片狼籍，“……偷书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毁尸灭迹？”

　　宇智波佐助转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是我弄的？”他歪着头斜乜着日向宁次，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还装无辜？日向宁次冷道：“一开始我坐在外面的时候，从我身后攻击我的是你吧？”

　　宇智波佐助撇撇嘴，不答话。

　　“果然是你吧。”日向宁次道，“上次见识过你的身手和招式，还算是记得一点的……只是没想到，堂堂魔教居然如此看得起冰心堂，一本小小的秘籍居然派出继承人亲自来取……”

　　“喂。”对方打断了日向的话，“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乱说，长这么大没人告诉过你么？谁告诉你我是来偷书的？”

　　日向宁次轻蔑地笑笑：“就知道你们在这种时候会狡辩。”他右手举起来，展开手中的匿名信，“这东西是你们的吧，要不要物归原主啊？”

　　宇智波佐助瞪大眼睛，看清楚日向手中的传书后，飞身上前几步欲来夺，日向退后几步用剑一挡：“站住！”

　　“想拿可以，等你到天牢里以后这东西就送给你当遗物好了。”日向宁次收起手中的纸条，举起剑说道：“是你乖乖的现在就认罪跟我回去，还是打一场等我制伏你？”

　　宇智波佐助一咬牙道：“无耻小人！那东西不是我们写的！”

　　“哦？”日向宁次微微一笑，“敢做却不敢承认，这就是你们魔教的作风？”

　　宇智波佐助撇嘴道：“有人冒充我们，想毁坏本教的名声，虽然他的目的我也不清楚，但也就只有你们这种白痴才会人云亦云地相信！”

　　日向宁次气道：“别狡辩了，上面的标志难道还有假？做了就做了，还死不承认，真不是大丈夫所为！”

　　宇智波佐助垂下眼皮，似已不想再跟他争辩。日向宁次笑道：“你没话说了？要打还是认罪，两条路随便你选吧。”

　　宇智波佐助幽幽道：“你看看你脚下踩到了什么？”

　　日向宁次后退一步，好象确实踩到了一样硬物，他拾起一块被损毁了一半的铁片仔细端详，铁片是四叶镖形状的，虽然被烧灼得很严重，但还是能看到上面隐约浮现刻着的两个字。

　　“魍魉？”日向宁次疑惑念道，突然好象想到了什么，“……‘夜魅幽影鬼神惊’？”

　　“真庆幸你还知道这个。”宇智波佐助踱了几步道，“看看你周围……虽然被炸毁得很严重，但跟其他用炸药炸出来的还是有区别的……火烧得没有那么大……物品也没有毁得那么严重……对么？”

　　日向宁次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实，虽然火还没有完全熄灭，但只有在爆炸地点附近一两尺之内的书架被炸得面目全非，而且虽然都是全木制的，却没有蔓延到很远的距离，书架残骸上的痕迹除了被火烧的，更多的是刮刻印记。

　　“你不想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魍魉出没么？”宇智波佐助在他身侧抬眼看他，“为什么除了我们教，还有江湖上最大的暗杀组织参与这次事件？”

　　“魍魉一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有钱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他们不会主动挑起事端，不会主动惹祸上身，这趟混水他们是不会来掺合的，只有背后有人出钱才会这么做。”

　　“更何况……冰心堂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需要用得着‘解体’这种玉石俱焚的毁尸灭迹招式么？”宇智波佐助看向日向宁次若有所思的脸，“因为那个人发现是我，如果我就知道了就代表本教已经在查冒充者这件事了，如果我抓住了他就一定会拷问他雇主的身份，作为金钱刺客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所以他不得不连我一起也杀掉。”

　　“你手里的那个东西，是每个魍魉身上都会有的，这个可没人能仿冒得过来。”宇智波佐助嘴角上翘，似在讥笑，“你过来追查此事，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之前的荒火教和奕剑阁详细情况？荒火是内斗导致教主被弹劾了，奕剑是因为门主练功走火入魔，都是怕被宣扬出去才栽到魔教头上，这些前段日子发生的事，你都不知道吧？那些时候你都在干什么呢？日向大公子，用你那聪明的脑子仔细想一想其中的来龙去脉吧。”

　　日向宁次呆立半晌，前后联系想一想，师父的确没有告诉过他前两个门派的详细情况，自己是刚面壁了一个月，消息闭塞，只是凭着一股意气便什么也不知道地被派过来。刚才也确实是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但是……难道，难道就要相信眼前这个人的一面之词么？从这个人上次的做法来看，他的确完全不可信，但发生在眼前的事情，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么……

　　他沉默片刻，抬眼看到宇智波佐助被火光映亮的脸，上面被烟熏得黑一道白一道，看起来有点滑稽，他开口道：“那么你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做什么？”

　　“追查。”宇智波佐助道，“我可没有替人背黑锅的好心。”

　　“这么说来，荒火和奕剑你都去查过了？”

　　“嗯。”

　　日向宁次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剑柄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跟我讲这么多有什么用？既然上次已经骗过我一次，又怎么有把握我一定会相信你的话？
　　如果我不相信呢？

　　“我不想跟你打。”他听到宇智波佐助爽快的声音，“刚才在那外面……我以为你就是‘那个人’所以才攻击你的。”

　　“虽然跟你打我也未必会输……”宇智波佐助意味深长地笑笑，“不过……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要是我不相信你呢？”日向宁次挑挑眉道。

　　宇智波佐助看着他，良久，没有出声。

　　外面的风从炸开的窗户中沙沙地吹进来，书库中本来渐弱的火苗趁着风势突地一声又窜了上来。
　　宇智波佐助躲开蹭过来的一丝火苗，冷声道：“你要是还想继续呆在这里随你的便，不过我得走了，后会有期吧。”

　　说罢他转身就往外走，不想被日向宁次一把拉住手臂，他用力向后甩发现甩不下来，怒道：“你干什么？！”

　　回身却看到日向宁次温和得杀死人的笑容。

　　“我相信你，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去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