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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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旻，你说这奉朝取代了东汉说明什么？”我握住他的手，两眼放光。
“说明什么？”他一边给我削苹果一边憨厚地问。
“笨啊！说明一件事实：历史不是一成不变的！”
“哦。”他傻笑，苹果递过来。
“那你知不知道这又说明了什么？”我接过就咬，吭哧。
“说明什么？苹果甜吗？”
“哎！这就说明，我们要是积极在这里发挥主观能动性，说不定也可以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留名啊！不甜，好酸。”
“那又怎样？酸别吃了我再给你削个。”
“你个傻冒！你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的千百年以后，人家说起高皓旻和秦放，不是无名小卒而是如雷贯耳么！出名要趁早，趁这个世界还没有科学知识民主知识，我们要是提前把马克思那一套摆出来，那还不震死他们！别削了早吃饱了。”
“你想多了吧……哪有那么夸张。不吃那喝口茶吧？”
“你怎么那么胸无大志啊！你想想，三国以前连诗歌都没有发展！别说民主思想，连萌芽都没有！别说资本主义，连重商主义都没有发展！别倒了我不渴。”
“你以为出名是那么容易的啊？那吃个梨吧。”
“吃你个头吃！”我一巴拍他的后脑勺：“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一点忧国忧民的报复怎么行！上天啊，我好不容易穿一次，不做点大事，对不起我秦放横竖溢的才华啊！”
“哎呀阿放你别动那么大，小心伤口裂你……”他忙过来按我。
“烂泥扶不上墙你！”我狠狠瞪他，啊哟，伤口扯到了，疼。
皓旻呵呵傻笑。
这小子，平时挺能跟我掐的。自从我受伤以后——不，应该说穿过来以后，对我特柔情特忍让，我都不好意思说他。靠。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打滚。
你叫一个昏迷了两天两夜，醒来两天两夜又没离开过床的人不到九点就睡，可能吗？！
不可能。于是我决定起来遛遛弯。
我老人家出闺房，过宫墙。
过宫墙，绕回廊。
绕回廊，近椒房。
近椒房，月昏黄。
月昏黄，夜生凉。
夜生凉，泣寒螀。
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哟……
慢，纱窗里有人。
还不只一个。
我总算明白了那天我醒来问我在哪时慕之为什么说我“在他房里”。
敢情这王爷闺房……不，卧室的确不是人人能进的，怪不得阿粉一天到晚除了送饭送药跟我缠绵缠绵就不见影子，皓旻天一黑就被赶出去说秦公子要休息。的确，咱慕之是个做大事的，房里莫名其妙的闲杂人等出出进进探望一个更闲的人很是不便。
都以为我被劈了一小口子，就半身不遂了？不防谁竟然不防我？
我很没职业道德地蹲在墙根下，竖起耳朵。
“王爷，今天那夜雷手下又……”一个彪汉的声音。
强抢民女，买东西不给钱，喝花酒抢姑娘，上房揭人家瓦，路上超马，逆行，违反交规，市中心飙马，这匈奴王子做的坏事还真够幼稚。
我强忍住一个哈欠没打出来。
“王爷……不是小的说您，那天您要是不冲动喊那么一声，一切照计划进行，咱现在呀，可就省了太多事了。”那狗腿的声音颇为埋怨地说。
然后听得慕之缓缓叹了一口气。
“我自然是知道。可是他……他突然出现在那里，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夜雷手下这么不明不白地杀了他？”这个冤大头多半是我了。
挺久没回应。
“王爷，您是要办大事的。有些时候，江山社稷，大局之下，终有取舍。这个道理……”
“冷三！”慕之喝道，“我大奉得天下，就在民心二字。若是我为了达到目的，就要莫名牺牲无辜者的生命，和王莽那狗贼又有什么区别？当年汉室王侯打进长安，对平民百姓烧杀抢掠，百姓盼走一个暴君，又来一个昏君，可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若非先帝严行军纪，安抚流民，奉军如何能取代前汉王朝，一统江山？孰轻孰重，自是百姓为重。若是我面对自己举手之劳能救下的生灵尚袖手旁观，即便当时一举除了夜雷，我下半生也寝食难安！”
一阵静默。
“王爷教训的是。”那冷三淡淡说。
我抽抽鼻子，敢情这的确是个书生王爷……他真的是一品大将军的儿子么……
“行了，你下去吧。”慕之道。
极轻的脚步声，那冷三听来到了门边，倏又出声道：“王爷……恕手下多言……七弟他……”
“放心，我只教冷七远远跟着那小子。这已是我能想到最轻的活了。”慕之。
“可是王爷，昨日那小子跟夜雷的人……”
“我自有分寸，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即可。”慕之冷冷道。
我这个没有内功的人都能恍惚听到一声轻叹，接着那冷三恭敬道：“属下告退。”然后窗“嗖”一下开了，那人“呼”一下蹿出来，上得房去，消失在夜空里。
好功夫！我暗自赞一声。
“听够没？你可愿进来？”慕之在里面敲着桌子，淡淡道。
我嘴角抽抽，从墙角下站起来旋身进屋不分青红皂白就一揖到地：“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偷听了王爷恕罪……嗷！”
最后一声是蹲得腿太麻了一抽抽的。
“你看你，伤还没好，那么晚到处乱走怎么得了？”慕之忙扶起我，语气竟是埋……怨的，就像我老人家是个不懂事的小破孩儿一样。
我被他按在矮榻上，又被捉住双手，上上下下打量。
“王爷，”我有点浑身不自在，你虽然是个美人，也不要动不动摸别人手好不好……“我……多谢……你……”
娘的，还真有点别扭，明知道我领了他大恩。
“没什么。”他柔声说，“不说是你，就算是素不相识的平民百姓，我也断不会坐视不理。”
喂喂，什么叫不说是你？
“秦公子，我一开始没有告诉你我是萧王，希望你不要见怪。毕竟我……”
“怎么会怎么会，你们做政治工作的，身份隐蔽一点是正常的！”我大度状。
“我姓苏，字游，双名是上慕下之。封萧王，袭威烈将军。不瞒你说，我虽袭了一个将军，生性却好静不好动。武功高不成低不就，那些战场上打打杀杀，勾心斗角，我实在没那份心机。公子冰雪聪明，想必也看得出……”
“我什么都看不出！”我急忙装傻。
他看我的眼睛，轻轻一笑：“秦公子不必掩饰，那天西城门外，公子在众人面前几句话暴露夜雷意图，给了我绝好的弹劾他的机会和借口。只可惜……”他顿住，脚趾头想也知道，估计是为了抢回半死不活的我，没能赶尽杀绝吧。
“算了，不说这个。来日方长，要紧是你没事就好。”他眼睛里溢满温柔。
气氛很诡异。
深夜里，我在一个年轻英俊的王爷卧房里，坐在他床上，脸对着脸，还被他握着手……
“王爷，不好了！”一个人在门外低低急叫一声。。
慕之当即变色，放了我手过去开门问道：“怎么？”
“秦公子……秦公子不见了！属下刚到他房外，一看……”那黑衣人进得房里开口就说，抬起头来，一只手还指着门外，看到我，僵硬掉。
“幸会幸会。”我冲那冷三露齿一笑。
“咳……嗯，秦公子在我这，不必担心。先起来吧。”慕之忍笑说。
那黑衣人站起来，一脸茫然。
“冷三。”慕之长叹，“我知你担心冷七，但依你的武功，不至于没发觉你走时秦公子就已到我门外了吗？”
黑衣人低头道：“冷三知错。”
“去吧，今晚不用守着了。”慕之挥挥手。
那个脚步飘忽的所谓高手飘走以后，我实在忍不住问：“冷七谁啊？感情不一般啊？”
“他师弟。”慕之简洁地说。旋即转身向我：“那日你说，高公子是你在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可当真？”
“比珍珠还真。”我说。
为了避免美人继续暧昧，我干脆明说了：“我喜欢他。”
汉朝南风大盛，这贵族子弟的王爷不会也不能理解吧？
他倒是没吃惊，苦笑笑：“好罢，我知道了。”
“回房歇息吧，你伤还没完全好，以后别再半夜乱闯。”他柔声说，“我叫冷三护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